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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醒醒!”
“快醒醒!快醒醒啊!”
“快醒啊!”
女孩们一个个趴着玻璃门,大神地叫喊着。
只可惜,这里所有的玻璃门,全部都是由特殊的隔音材料制作而成。
咫尺之隔。
一扇门便是一个世界。
谁也无法跨国时空,却到另外一个世界。
任凭女孩们在各自的玻璃房里喊得声嘶力竭,躺在地上的女孩一动不动。
“吼……”
也许是,终于确认这个猎物,并没有什么威胁性。
猎豹发出一声嘶吼。
震耳发聩的兽吼声响在耳畔。
女孩从昏迷当中猛地惊醒过来。
对上一双兽性的,泛着狩猎的寒光。
在女孩惊恐目光的注视下,猎豹矫健的身子扑了上来——
……
苏子衿猛地睁开了眼。
她从床上坐了起来,呼吸急促。
“怎么了?
是不是做噩梦了?”
一只手,摸索着,抚上她的脸颊。
触手一片滑腻,全是汗。
慕臻有些意外。
因为季墨白离开前交代了,要慕臻夜里要每隔三个小时给苏子衿量一次体温和做一次物理降温。
慕臻谨遵医嘱。
每隔三个小时,就监控一次苏子衿体温的变化。
在最近一次量的温度计显示,苏子衿的体温基本控制在了38。5,总算没有再继续烧上去。
每隔三个小时,都是慕臻给做的物理降温。
正常的发烧出汗,根本不可能出这么多的汗。
小玫瑰这是,真的做噩梦了?
慕臻的手,离开苏子衿的脸颊。
抬手,去按在边上的房间的灯的开关。
才刚离开苏子衿脸颊的那只手被握住。
怀里,扑进一具柔软的身体。
“慕臻,别走。”
带了点压抑的,惊惧的,后怕的颤音。
那个梦境太真实了。
苏子衿双臂紧紧地圈住慕臻的腰身,仿佛只有借助怀抱着的这个人的身上的温度,才能令她清楚地感受到,这个世界才是真实的,而那个残酷的、血腥的画面,不过是个虚构的梦境。
他的小玫瑰,从来都是沉着、冷静的。
即便是在塔尔塔,面对纷飞的战火,又何曾见苏子衿表现出害怕的举动?
“好。
不走。
我就在这里陪着你,哪里都不去,嗯?”
尽管,他本来就没有打算去那里,只是想要开个灯。
慕臻把人搂在怀里,亲吻着苏子衿的额头、鼻尖。
苏子衿顺势,双手圈住慕臻的脖颈,主动吻上了他的唇。
慕臻自然而然地低下头,回吻住苏子衿。
两人自然而然地交换了一个亲吻。
吻着,吻着……
苏子衿的手略带急切地伸进慕臻衣服的下摆,整个人也跨坐到了慕臻的双腿上。
慕臻:“!”
“啪”地一声。
房间的灯光亮起。
苏子衿的眼睛接受不了突如其来的光亮。
她伸手,在额头上挡了挡。
伸进衣摆里的那只手被拿了出来。
对上苏子衿质疑的不满的眼神,慕臻反握住那只手,执起她的手,在她的手背上吻了吻,声线低沉撩人,“亲爱的。
相信我,如果你不是现在身体还发着烧。
我一定让你明天天亮前,都无法离开这张床。”
闻言,苏子衿露出茫然的神色。
发烧?
谁?
她么?
“是的。
亲爱的,你发烧了。”
慕臻的额头,轻贴着苏子衿的额头。
略带无奈地宣告。
……
两人的额头相贴。
苏子衿能够清楚地感觉到对方额头冰凉的触感。
这才终于接受了,她发烧了的这一事实。
也难怪苏子衿会如此意外。
在苏子衿的印象当中,她几乎从来没有感冒过,也从不发烧,甚至连腹泻,牙疼这些疾病,统统都很少。
除了那一年她在爆发大规模的SR病毒的苏威拉执行劳务派遣合同的医疗任务,因为一位孕妇蓄意隐瞒了病情,没有进行隔离,身为医者的她被感染上,九死一生。
除此之外,她的身体像是一具编程完美的机械,从未出过任何差错。
“怪物”。
苏子衿想起年幼时,同学以及她苏满、孙兰兰夫妻两人对她的评价。
过于敏锐的五感,对人类情感天生的淡漠。
有时候,就连她自己也怀疑,她是不是一个天生的怪物。
人有的时候就是如此奇怪。
曾经隐秘在内心深处,难以宣诸于口的,在经过一次倾诉之后,接下来,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自从上一次在十方寺,苏子衿跟慕臻提及过她小时候,被称为“冰娃娃”“怪娃娃”的经历,以及将她藏在心底多年的秘密——
她远比寻常人要敏锐的五感这件事,说给男人听之后,苏子衿惊讶地发现,跟挚爱分享自己的隐秘,并没有她想象中地那么难。
比如现在
苏子衿如实地将她此刻的的想法说给了慕臻听。
男人听后,陷入沉思,“这样说起来,你的身体确实是有点奇怪。”
怀里的身体微了微僵了僵。
唇角勾起一抹促狭,慕臻自顾自地继续说道,“是怪物吧。
亲爱的。
你一定不知道,昨晚你的腰肢下弯的柔软程度有多么地不可思议。
尤其是当你的双腿缠绕上……”
苏子衿猛地抬手,捂住了男人的唇,清冷的眸子染上一丝恼怒,狠狠地道,“闭嘴!”
慕臻反手抓住苏子衿覆在他唇上的手,握在手心。
另一只手,摸上她发烫的耳尖,低低地在她的耳畔笑道,“亲爱的。
就算你真的是个怪物。
我也心甘情愿,死在你的身上。”
纵然万劫不复。
……
苏子衿醒来后,就没有任何的睡意。
尽管距离上一次量体温的时间还不到一个小时,慕臻还是再一次给苏子衿量了体温。
37。6°。
苏子衿的身体的高温在持续地下降。
看来,物理降温还是起到了效果。
慕臻把温度计放在边上,转过头,去看坐在床上的苏子衿,“渴不渴,要不要喝点水?”
苏子衿原本并没有觉得身体有多缺水,经过慕臻这么一提醒,这才发现,喉咙干涩得厉害。
于是,苏子衿点了点头。
为了以免苏子衿半夜高烧不退,水和药慕臻头提前备好,放在了床头。
眼下药片应该是派不上用场了。
慕臻端起床头柜上的水杯,给苏子衿递过去。
苏子衿喝光了杯子里的水。
“还渴不渴?”
苏子衿摇了摇头,“我想洗个澡”。
慕臻理解地点了点头。
哪怕期间他给小玫瑰做过物理降温,还是不如去洗个澡来得舒服。
在苏子衿高烧昏睡期间,慕臻基本上已经知道了苏子衿大致上放衣物的几个柜子。
苏子衿佯装镇定地慕臻的手里接过内裤以及睡衣,下了床。
唯有一双耳尖,染上玛瑙的姝色。
偏生男人还追上到了浴室门口,扒拉在浴室的门边,眨了眨眼,“可以提供搓澡服务噢。
亲。”
苏子衿“嘭”地一声,关上了浴室的房门。
就连苏子衿自己都没发现,因为那个诡异、可怖的梦境带来的颤栗、惊惧的心情,就这样,在慕臻的插科打诨之下,悉数忘了干净。
……
苏子衿洗完澡,从浴室走出。
意外地发现,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天光已经微亮。
床边,坐在椅子上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趴着床沿,睡着了。
苏子衿放慢了脚步。
男人的眼窝处有两轮青色的青痕,长长的睫毛垂覆下来。
昨天晚上,他们两人几乎都一夜没睡。
今天傍晚时分又连夜驱车回家,还照顾了高烧的她一晚上,疲倦可想而知。
苏子衿眼神泛柔。
因为已经在家休息了半个多月的长假,男人原先的板寸头已经有点长了。
苏子衿惊讶地发现,男人养长的头发,竟然还带着一丝微卷,有点人畜无害的稚气和漂亮。
苏子衿用手,去触了触男人额便那微卷的发,指尖传来柔软的触感。
“飓风”泰勒带来的强降水天气还在继续。
冷不防地,一只手,扣住她的手腕。
苏子衿抬头,对上一双狠厉的眼。
苏子衿以前就发现了,慕臻的身体好像潜意识十分防备他人的靠近。
她以往救治的许多国际雇佣兵、特种作战部队战士或者是特工,因为职业的缘故,他们当中很多人也有类似的情况。
这是身体常年在经过高强度的训练之后,留在身体里的本能地对外界的警惕。
苏子衿眼底没有半分的惊惧,她率先打破沉默,“我的烧应该已经差不多褪了。
你要是累了,就先回房休息吧。”
男人一瞬不瞬地盯着苏子衿的脸庞。
终于,男人眼底的戒备悉数褪去。
长长的睫毛眨了眨,“回房?”
难道不是邀请他一起上床困觉才是正经么?
苏子衿似是看出男人眼底的困惑,淡淡地道,“昨晚只是一场意外。”
她暂时没有从同居模式跨度到同床模式的打算。
像现在,这样,两个人虽然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但是彼此保持着各自的领域,于她而言,是最舒服的相处模式。
慕臻眸光幽幽,“媳妇,你是想吃干抹净后,拍拍屁股走人吗?
你们女人都是这个样子的吗?
提起裤子就不认人?
用铞无情?”
苏子衿面无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