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枉生录-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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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国用不知这话从何而来,想了半天才明白过来,又不敢接话,又半天才道:“公主现在肯定也知道自己错了。”乾隆一声叹,见敬事房的太监奉来晚上侍寝嫔妃的绿头牌,定着神看了半天,拿起令妃的一枚。敬事房的太监不由轻轻“呃……”了一声:因为绿头牌上头蒙着红布,令妃这几日正是不方便的时候。
  乾隆懒得解释,把牌子翻过来丢在盘子里。马国用不知这主子这几日心里想什么,只知道不招惹才是明智之举,一言不发给敬事房的使了个眼色打发走了。
  令妃本不以为自己月事里头还能有侍寝的机会,一听自己被翻了牌子,旁边几个岁数差不多的都是带着揶揄的目光瞧着自己,还有个过来轻声道“恭喜啊!”,越发羞涩且不安起来。晚间在养心殿,侍奉乾隆洗了脚,正想着怎么开口,乾隆道:“本想去你宫里问问的,后来瞧着天晚了,也就怕麻烦。……”他停顿了好一会儿没有说话,令妃偷眼瞧他,是平日里少见的忧心神色,心下暗暗忖度着,小心地问:“臣妾那里怎么敢有麻烦。倒是皇上今儿脸色不大好,臣妾瞅着像有心事呢。”
  乾隆不说话,端起茶猛吸了两口,又觉得不对味,放下来,静了静心绪,才问令妃:“这几日,你派嬷嬷去瞧过冰儿没?”
  原来是为这!令妃有了数,拉长了声调叹了一口:“去了。”
  “去了……她怎么样?”
  “说是伤得可不轻!”令妃微带嗔色。
  “谁问她伤没伤来?朕问的是:她知错了吗?悔改了吗?”乾隆不愿被说中心事,话到嘴边又转了个弯。
  令妃有些惴惴,只好实话实说:“臣妾也不知道。不过,这番教训也是够分量了,冰儿一个人在北五所思过,应该是知错了。怕是这会子正盼着有人问一问,好跟皇上谢罪呢。”
  乾隆不自然地一笑:“这几年,你倒比以往能说会道了嘛?——我何尝想教训得这么重!她好容易回来,心疼她还来不及。那日的事,伤了几个侍卫,不遵守宫规,又是这么多人瞧着,朕总不能不处置。本来只想好好训几句,禁足几个月,罚些月例银子也就罢了,谁知她不知轻重,自己闹大了事,说出那种大逆不道的话,能轻处吗?”
  “皇上说的是。”令妃道,“只是既然打得重了,北五所里,侍奉总不如宫里周到。前两日承乾宫的苇儿还去求皇后,希望能到北五所给她主子送点衣食。皇后说皇上没有旨意,轻易不敢答应。”
  乾隆心里一痛,道:“皇后有时做事就叫个太刻板!”
  令妃一听这话,倒像自己在中伤皇后了,她是谨小慎微的性子,赶着给自己撇清:“皇后不敢逾越皇上旨意,原也是对的。倒是臣妾想着,皇上法外施恩,哪怕是思过,让冰儿也回她宫里,有什么话,伤养好了再问就是。”
  第二日,乾隆就叫身边小太监传旨给皇后,同意苇儿去北五所看望,皇后知道昨日是令妃侍寝,心里不由不快,背了人对韩嬷嬷道:“如今她受了宠了,都会吹枕边风了!慢说我这里没什么错处还传到皇上耳边,要是有什么错处,岂不是给人拿了七寸了?纯贵妃是歹毒的小人心肠,我已经看透了,没料到令妃也惯会落井下石,倒是从来没有发现的!”
  韩嬷嬷道:“听说五格格病得重了,北五所的嬷嬷前儿就报了上来,我吩咐御医去了,但压着没让皇上知道。”
  “这是为什么?”皇后奇道。
  韩嬷嬷笑道:“那日承乾宫里杖责公主,临了时皇上是暗暗地吩咐令妃那里派人去伺候伤势的。要是公主出了事,责任该谁担着?”
  皇后不由一笑,旋即正色道:“她耽搁事儿,我们可要勤谨些。快告诉苇儿,去瞧她主子去。”
  这日晚间,苇儿一脸是泪跪在养心殿门外,马国用出来,跺着脚轻声道:“姑娘!万岁爷这几日情绪,我们都怕招惹,您哭哭啼啼地过来,不是给万岁爷添堵么?要是迁怒到谁头上,谁担待得起哇?”苇儿哭道:“总管肯出来听我说,我心里一千个感激总管。只是公主病得极重,要是皇上再不开恩,只怕……”
  马国用一愣,问道:“御医过去了吗?”
  “去了。都说……”她说不下去了,又是失声哭泣。
  马国用也着了慌,道:“你等着,我通报去。你这里把回话想明白了,甭哭哭啼啼地说,别闹得皇上生气!”
  “病得怎么说?”乾隆望着苇儿,脸色凝重。
  苇儿极力忍着泪,磕头道:“请的是太医院的副医正,请了脉后只是摇头,问伤了几日,病了几日,试着灌了药,可是全数从口角流了出来,然后医正叹了口气就出去了。”
  乾隆大骇,问道:“那你瞧着公主人怎么样?”
  “北五所的嬷嬷说,自打进去,就没进过饭食,先几日还讨水喝,后来整日昏沉,喂水就喝,不喂就睡,烧得烫手。奴婢今日见公主,已经昏迷,不理人、不说话,掐一把也全无反应……”
  乾隆已经听得手足冰凉,脸色铁青,对旁边道:“传副医正胡舒寅来见朕。传令妃即刻过来!”
  令妃到的比太医晚,进门未及行礼,见乾隆不耐烦的一个手势,战战兢兢进去,听太医的奏报听得她几乎站不稳脚跟。
  “……脉息左寸关浮散,尺部如丝,右寸关滑数,尺部沉伏。恶寒高热,胸闷咯血,饮食不进,人事不省。”御医胡舒寅磕了个头,“臣昨日已经试用汤药,奈何牙关紧闭,臣亦无能为力,请皇上节哀。”
  “节哀”的话都说出来,直叫人心惊。乾隆极力压制着颤抖的声音:“又不是没有气息了,不许用这种字眼!先时奏报伤情,虽有失血,但按说荆杖分量不重,并没有伤及筋骨,也没有震伤脏腑。她素来体质尚好,怎么会弄得如此严重?”
  胡舒寅道:“杖伤虽不沉重,但臣闻公主受杖时一直忍痛不叫,气血上逆,颇伤心脉。那日落雨淋湿,又把热毒激在体内未曾发散,便易生寒湿。且闻之前为公主请脉的御医说,公主自从回宫,一直焦心忧虑,眠食不佳,再加刑责,又受风寒,体虚至极,便酿成重症。”
  “体虚就补!东北刚进的好参,舍不得用是怎么的?!”
  乾隆急糊涂了,以冰儿当时的情形,别说用参,用药都要过多少关卡!胡舒寅又咽了唾沫,皇帝说话不能不回,半天憋出来一句:“虚不受补!”
  “放屁!”乾隆不由怒了,“都这样了,保命是要紧。还死守几句医经!”
  “皇上!您别和太医犯急!”令妃道,“冰儿要紧!”
  乾隆一时醒过来,冷冷瞥了一眼令妃。令妃知道他在生自己的气,此刻也顾不得许多,含泪道:“臣妾疏忽,罪在不赦,但请皇上先宽赦公主,再做计较!”
  “太医院今日值侍的太医,留两人备传,其余都到……”乾隆瞟瞟泪花盈眶的令妃,顿了顿道,“都到令妃的景仁宫伺候。”见太医退下,才转身对令妃道:“朕已经命人把冰儿送到你那里了,这次为朕照顾冰儿,绝不能再有半点疏忽!”
  “是!”令妃忍不住泪流满颊。乾隆闭着眼睛努力稳着心中情绪,好一会儿才说:“我随你过去。冰儿病成这样,朕是第一个加害她的人。”
  “皇上……”
  乾隆沉沉地摆摆手,示意她不用再说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一片伤心一片悔

  在景仁宫里见到冰儿,乾隆忍了许久的伤心却再忍不住了。床上是水红软缎的褥子,越发衬得冰儿脸色苍白隐青,双目紧闭,眼眶凹陷,一头乌发沾染尘絮,蛛网一般漫开。他上前握着她的指尖,冰凉冰凉的,不由回首问太医:“烧已经退了?”
  太医嚅嗫着不敢答话,乾隆怔了怔也明白了三分,顿觉痛难自制,坐在床边把他的手放在心口暖着,轻声道:“冰儿,冰儿,听得见阿玛说话吗?”
  不闻一声响动。
  “气滞住了么?有没有掐人中?”
  太医点点头,其间意思显然。乾隆更加五内俱摧,感到头晕目眩。令妃见他脸色不对,含泪劝道:“皇上,已经不早了,您先去休息吧,明儿五更还要早朝,您身子骨怎么受得了?臣妾在这里,督着太医们尽力施治。”乾隆不理睬她,问太医道:“你给朕句实话,到底怎么样了?”
  太医忙回道:“臣等已是尽力了。怕是……”
  “又是‘怕是’!你们要尽力治,有什么‘怕是’!废物!平日大话说得震天响,临了事了,就开始推卸!朕就这么好糊弄?!朕丑话说在前头,治好了自然有重赏;治不好,你们一个个给朕滚出宫去,叫你们去宁古塔、去打牲乌拉去当太医!”
  太医脸色发白,只不住地磕头:“奴才这就去……这就去……”旁人听得好笑,却谁也笑不出声来。
  乾隆看着太医抱了药箱连滚带爬跑到外间配伍药材,感到浑身一虚,软软坐在椅子上,以手支额,紧闭双眼,泪水熬着不让出来。令妃明知乾隆今日大为失态——素来宫里对太医都是极为尊重的,也不为医术,为的是要他们心无疑惧地治病。而且就是治不好,只要不是过失,也不会治罪——但她一点都不敢劝。冰儿病成这样她居然不知道,大大伤了乾隆的心,皇恩圣眷以后如何还是未知,然而见乾隆神色憔悴,又是心疼不忍,犹豫了好一会儿,忍不住还是要开口劝谏:“皇上,臣妾失察大过,愿意一身领受,但皇上再不休息,若是累得病了,臣妾罪责更重,对不起天下苍生……”正说着,外面通报皇后也到了,乾隆颦着眉头点点头,皇后进来见令妃侍奉一边,心里一阵堵,却笑道:“妹妹辛苦了!”
  令妃正是浑身不自在,见皇后说话带着些怪异味道,心里越发不是滋味儿,蹲身给皇后请了安,皇后靠近床边看了看冰儿,见一身肮脏蹭在床上,用手帕掩了掩鼻子,叹道:“冰儿在我身边住了这些年,看她这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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