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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诺捧着那张照片,心底轻轻地颤抖着。
“阿南德,谢谢你。”夏诺点点头,眼泛潮红:“如果你愿意听,我可以……告诉你我的过去么?”
“乐意之至。”阿南德微笑着。
于是,他也听到了她的故事。他知道了她的所有幸与不幸,也知道了那个名叫夏霖的少年,原来是她最疼爱的弟弟。他也终于知道了她为何会如此与众不同的原因。至少。在他的眼睛里,她是与众不同的。
他们就那样,坐在树荫下的车里,一起哭,一起笑,一起谈论着人生和未来。
可是,美梦总是那样的短暂,而且这一次,阿南德再也没有了留在她身边的理由。当回忆与梦境、真实与幻想缱绻地交织在一起,即将梦醒的时刻,做梦的人,只会留下满怀的心碎。
“Rebecca小姐,阿南德要走了。”那个阳光下的少年微笑着。
“别走,阿南德——”夏诺忽然感到巨大的悲伤,想要伸手阻拦他,想要伸手拥抱他。
“阿南德要走了。不过,阿南德还会回来看你的。Rebecca小姐,再见。”那个阳光下的少年依旧微笑着,身影淡淡地消失在树荫下的缕缕光柱中……
“阿南德……阿南德……”夏诺低低地叫出这个名字,她伸出手去,想要抓住什么,直到有一双温暖的大手,将她的手牢牢地攥在手心。
“Rebecca!Rebecca!不要怕,我在这里!”
有一个声音,一个异常熟悉而且悦耳的声音响起,平复下她所有的不安,让她的心重回安定。
她能感觉得到,那双手一直都没有离开。一直到她,终于穿越重重黑暗,推开那扇禁锢,看到光明和希望。
很多年后,每当回忆起那天的情景,夏诺都会感激上苍,能够遇到一个深爱着自己的人,并与之深深相爱,那是一种,多么难能可贵的幸运。
当她醒来,昏暗的光线下,她最先看到的,是一张再熟悉不过,充满忧虑和憔悴的脸。昔日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此刻因为缺少睡眠而微微地泛着红,而他看着她,一颗心终于落地。他松了一口气,并露出一个微笑:“上帝,你终于醒了!”
她说不出话来,却红了眼眶,心底一酸却又被满满的感动充盈。她向他艰难地露出一丝笑容。他看到,心痛到几乎要流下泪。
他握着她的那只手,一直不肯丢开。她竭力伸出另一只手去,想要触碰他的脸庞,却被他握住,轻抵上自己的脸颊。
“Edward……”她的声音几乎微弱到听不见。“为什么总是你……每一次,在我眼前,为什么总是你?”
他笑,却庆幸自己再也无需掩饰:“Rebecca,你知道我的那个理由的。”
她流泪了,因为感动,又因为见到了这个她想念了很久的人,又因为他的那个理由。
“Edward,对不起……”对于那个错她记得是那样的深刻,她一直欠他一个抱歉。
“不要和我说对不起。那些都不算什么。都过去了。答应我,Rebecca,你要好起来。答应我,快点儿好起来。”他紧紧地握着她的手。
她躺在那里,流着泪,轻轻地点了点头。她答应他,她一定要好起来。
“Edward……在我们约定好去缪斯餐厅的那个晚上,我原本不想那样的……那天晚上,我是多想告诉你……我是多想告诉你啊。我和你一样,早已经爱上了坐在自己对面的那个人。我喜欢和他待在一起的日子……我喜欢在他身边的那些时光,那么美好而令人难忘……我真的很喜欢……很喜欢……”她的眼泪止不住地流,心头因为重逢的喜悦而感到和煦温暖,也因为她终于说出了心底的秘密而萌然悸动着。如果是在平时,她一定会为说出这样的话而紧张、激动、窘迫不已,可是在此时此刻,面对着他,她感到是那样的自然和轻松。
爱德华握着夏诺的手几乎要颤抖起来,他的脸上露出了那么欣喜的神情,又似乎不敢相信他听到的是真的。他激动地一下又一下地低下头,用她的手抵着自己的额头,又一下又一下地抬起头来看她。
她流着泪,脸上却是开心的笑意。“Edward,你可以……吻吻我么。”
他紧紧地握着她的手,眼底的温热湿润了他细密的眼睫,他笑,感到是那么的快乐和幸福,他点点头,然后温和地起身,在她的额头上,小心翼翼地轻轻地一吻。
那天的那些话语,低柔的如同入春的一丝微风,那天的那个吻,轻忽的如同飘落大地的一片雪,却令她感到,刻骨铭心。
他们多么希望这幸福的一刻可以永远停驻,时间再也不流走。可是,也许是上天也认为他们已经足够幸运和幸福,高高在上俯瞰着尘世的他,并没有认可他们的贪图。
当洛奇的人发现夏诺已经醒来,他们带走了爱德华。
夏诺用尽全身力气,想要紧紧握住那双温暖的手,死死不肯不松开,却终于不得不与他分离。
分别的时候他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害怕,因为他不想让她担心。可是他的脸上分明有太多太多的不舍,他的心中也有太多太多的话语。那样的时刻,他却只能不停地说:“Rebecca!答应我,你要好起来!答应我,你要快点儿好起来——”
他的声音渐渐远去,终于消失在门外。而她却只能躺在那里,哀伤的哭泣。
那天,洛奇在她醒来之后来见过她。
短短的交谈里,尽管大部分时候都是他在说话,在他的提醒下,她终于记起来,他是那一夜她第一次和Ming在黑天鹅之死里发生争执之后所见到的那个可怕男子。而他之所以抓她到了这里,是因为有人出了重金,要买她和她弟弟的性命。在金主点头之前,她必须得在这里活着。哪怕只有一口气在。
他没有呆很久就离去。但却很放心地把她独自留在那里。因为此刻无疑,以她的身体状况,哪里都去不了。
洛奇。这是一个让人无法捉摸的男子。他冷酷、自私、极端而且嗜血。也许他也有着他的人生故事,然而有关这个男子的部分,她总是不愿去记忆,更不愿去想起。
幸运的是,在她告诉了爱德华自己的心意之后,仿佛是完成了很重要很重要的一桩心愿,她不再那么害怕,至少没有先前那般害怕。唯有对弟弟夏霖和爱德华的安危的担忧,依旧如同梦魇一般缠绕着她。她牢牢记住了他的离别前的叮嘱,她要快点好起来。
昏睡了整整二十多个小时后醒来的苏家明,在弄清楚所发生的一切的情况下,被叶岚激起了前所未有过的挫败感和失意落魄。
拉开被单,他却惊愕地发现自己是裸着的。好不容易穿好了衣服,他挣扎着走下床去,摇摇晃晃地走向门口,却被她冷冷的声音定住身形:
“你以为,你现在,可以去哪儿?”
苏家明回头看她。窗外的天色渐渐发白,意味着新的一天即将开始。苏家明不知道莱士顿国际此刻是否已经乱得不成样子,但是此刻,他从来不曾有过的迫切想要回去。他想要回到那里,哪怕自己已经一败涂地,也要坚守到最后一刻。
叶岚扬手,拨出了一个电话。很快,有人上了楼来。来人是一个满脸皱纹、脾气古怪的白发瘦老头,手中的医药箱显示他是一名私人医生。他安静地站在门口不远处,就看到远远地隔着苏家明,叶岚转过身去。他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瓮声瓮气地哼了一声,伸手就将苏家明推进屋子,继而推向床边,将他放倒,打开手边的箱子,开始为他检查身体。
“这是什么意思?”苏家明恼怒地看向叶岚,同时也惊愕地发现自己方才被医生推走的时候身体虚浮,如同被抽空了精力,竟没了什么力气。
“你的体内被注射了大量的海洛因。”叶岚抱着双臂,回头冷冷地看着他。“你是不是还没有完全清醒?这些药物的剂量对你的神经系统所能造成的损害,你现在或许还没有感觉到,可总应该听说过吧。”
苏家明的心底蓦然一沉。他再次抬起手,看着自己手背上的那些紫癜色皮肤,心底划过一丝惧意。他的胸口,忽然升起一阵阵的恶心。
“还有。”叶岚没有打算让他好过的意思。“如果不是那晚我把你带到这里,现在的你,恐怕早已经因为某起查不出原因的意外,无端丧命,横尸街头了!你现在还能够坐在这里喘着气和我说话,你应该感到自己福大命大。”
那个看起来古里古怪的老头此时却忽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转而看向叶岚:“Lan小姐,我要再次提醒你,你这样做,已经坏了规矩。”
苏家明愕然看着面前的两人,暗中揣测着老人话中的意思。
叶岚没有发话,却依旧抱着双臂,转回自己的脸,看向窗外。
话却是对着苏家明说的:“现在有人正在全城到处布下人手想要杀你。他们很着急。除非你愿意离开纽约离开这个国家,否则,我想他们是不会希望看着你活着回去的。如果我是你,就会好好想想,到底是什么人会有这么好的手腕把自己弄得团团转。是想留在这里咬牙忍人所不能忍,还是想走出这道门后随时被人打爆头白白丢了命,将莱士顿拱手送人,你自己选。”
苏家明听着她的话,忽然沉默,没有再作辩驳。
老人先是看着叶岚摇摇头,叹了口气,继而为苏家明仔细地检查过身体,然后对叶岚说出自己的结论:“他的体质还算不错,至少需要一周的时间。”
然后,他就走了。
屋子里静悄悄的,苏家明躺在床上,看着屋顶的天花板:“我需要一个星期的时间来做什么?”
叶岚看着窗外隐隐泛出白光的天际,淡淡地道:“那些药物已经进入了你的身体,对你的神经系统造成巨大的刺激和损伤。要不了多久,你的身体会再次产生对那种药物的强烈渴望,你会很辛苦。又或者,你想称呼它为毒瘾来的更为恰当。”
她的话再次引得他的胸腔里翻腾起一阵阵的恶心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