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崛起之新帝国时代-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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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师切莫如此说,”李绍泉心头酸楚,但还是宽慰曾伯函道,“方今国是初定,洋务正兴,恩师正可见中兴之世到来……”

“中兴何时到来,以目下情势观之,实难预卜。然天生我辈异于流俗者,就在于以天下兴亡为己任,知难而进,甚至知其不可为而强为之。数十年来,我知办事之难,在人心不正,风俗不厚,而正人心厚风俗,其始实赖一二人默运于渊深微莫之中,而其后人亦为之和,天亦为之应。我与章桐,正是属于这一二人之列。我力求先正己身,同时亦大力拔荐人才,将他们当作种子,期待他们开花结果,实现天下应和的局面。可惜此事办得并不成功,尔后尚须章桐时时自觉,一身处天下表率的地位,并且还要多多培植人才,援引好官,到了普天之下都来应和的时候,风俗自然改变,中兴之世当可到来。这便是我要与章桐说的第二句。”

说到人才,李绍泉一向最服曾伯函的知人善任,于是趁机问:“恩师,学生阅历有限,又常诸务缠身,无暇深究,对当今一些重要人物都乏真知灼见。恩师向以识人精微著称,是否可将他们略加品评,以便学生心中有数?”

曾伯函上上下下地梳理着长须,沉思良久,才慢慢地说:“月旦人物,从来非易,身处高位之人,一言可定人终生,故对这类话尤须谨慎。我向来不轻易议论别人,即因为此。今日晤谈,非比寻常,有些话再不说,恐日后永无机会了。不过,我也只是随便说说,你听后记在心里就行了,不必把它作为定评,更不要对旁人说起。”

“学生谨记。”李绍泉道。

“章桐想要知道哪些人?”曾伯函喝了一口茶,问道。

“恩师觉得,左湘农如何?”李绍泉想了想,问道。

“左湘农此人,勤劳多谋,才华出众,颇有将略,用兵打仗,自是一把好手;待人耿直,亦不失为一良友能吏。但性喜出格恭维,自负偏激,不能容人,这些毛病害得他往往吃亏,而他自己并不明白。金陵收复后,他不与我通往来,后人也许以为我们凶终隙末。不过我一直以为,他算是我大乾开国以来少见之将才。”

李绍泉道:“学生听杨昌浚说,浙江的饷糈只要晚到几天,左湘农便会火速函催,不管青红皂白,开口便严厉责问:你的官是谁给你的?误了我的大事,我即刻参掉你的巡抚!”

“这便是左湘农!”曾伯函笑道,“这种话,也只有他说得出。左湘农的骂人功夫可谓登峰造极,言官所不及也。一是一针见血,毫不留情,二是得理不饶人,喋喋不休。显凤七年,我因父丧离营,其在骆文忠幕中,肆口诋毁,士林舆情一时皆哗然和之。我生平以诚自信,其乃罪我欺君,时至今日,此心仍不免耿耿。”

“恩师可曾想过,左氏何以如此?”李绍泉道。

“你且说来。”曾伯函笑了笑。

“既生瑜,何生亮?”李绍泉道,“既生左,何生曾?”

李绍泉一语点明,左季皋之所以如此,是纠结了他一生的“瑜亮情结”。

左季皋平生以诸葛自命。“每与友人书,自署老亮,以武侯自比。且曰今亮或胜古亮。”因而他对提携自己的曾伯函,从来没有表达过感激之意,每提起曾氏,他心中总会涌起一股难言的怨气。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曾伯函在舞台当中占据了本来应该属于他的“主角”位置。曾伯函正是直接阻碍他成为“今亮”的罪魁祸首。以主帅身份平定了圣平天国,这就是曾伯函对不起他左季皋之处。

左季皋曾经为一幅叫《铜官感旧图》的画作序。铜官就是曾伯函靖港之败后自投湘江之处,铜官感旧图画就是画曾伯函当年自杀之事。左季皋的序中有这样一句:“公(曾伯函)不死于铜官,幸也。即死于铜官,而谓荡平东南,诛巢馘让,遂无望于继起者乎?殆不然矣。”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曾伯函那次投水没死,当然是天下之幸。但是如果说他死了,天下就没救了,也不是那么回事。

这句话可以说揭开了左季皋心底的秘密。左季皋真恨不得曾氏死于当时,那么,“荡平东南,诛巢馘让”的应该就是他了。他相信,如果这出大戏由他来导演,一定会比曾伯函导得精彩许多。

想当初,创建湘军这个想法是曾伯函和他共同提出来的。曾伯函最得力的助手大将好多是他左季皋首先发现并推荐给曾伯函的。曾伯函建设湘军,带兵打仗,他左季皋贡献了多少智慧?在大的战略方针上,多少次事后的结果证明他左季皋比曾伯函更高明?

然而,说这些都没有用了。追今抚昔,一切还都是出在“科名”二字上(左季皋之所以在得知林义哲被赐进士出身后恼怒万分,亦是为此)。曾伯函虽然平庸,但因科名顺遂,早早占据了有利地位。他左季皋早早做好了“只手擎天”的一切准备,却因为身无名分,无法充分施展。虽然最终被皇帝起用,无如“出身太迟”,起身太晚,追赶曾伯函已经来不及。错过了这个机会,他左季皋此生无望成为天下第一。

第一百二十七章替手难得

在平定圣平天国之后,当时之人品评天下人物,每以曾、左、李为序,大家认为这是左季皋的荣耀,左季皋对此却相当不以为然。实际上,他认为自己才是一时无两的人物,远远高于曾伯函、李绍泉二人。

“是啊!闻其曾对郭筠仙言:‘阁下以阿好之故,并欲侪我于曾、李之列,于不佞生平志行若无所窥,而但以强目之,何其不达之甚也!’”曾伯函叹道,“这才是他的心里话。”

“不说左湘农了。”李绍泉及时的岔开了话题,“恩师看郭筠仙如何?”

“郭筠仙识见过人,文章绝世,有经世之才,但书生习气过重。前几年在粤与寄云闹得不可开交,衡情衡理,自是筠仙不对。早年在都中,寄云见筠仙之文采,便极欲纳交,央我从中绍介。后任湘抚,又屡思延之入幕。比任粤督,廷寄问黄辛农能否胜粤抚之任,寄云即疏劾黄及藩司文格,而保郭堪任粤抚,令兄堪任藩司。寄云才具固然不如筠仙,但毕竟有德于筠仙,而筠仙与寄云争权,弄得督抚不和。筠仙自己亦不检点。先是弃钱氏夫人,后迎钱氏入门,其老妾命服相见。住房,夫人居下首,妾居上首,进抚署则与夫人、如夫人三乘绿呢大轿一齐抬入大门。你叫舆论怎不鼎沸?而筠仙竟悍然不顾。”

“怪不得粤抚做不下去了。”听到这些趣闻,李绍泉笑了起来。

“不过话要说回来,筠仙之才,海内罕有其匹,然其才不在封疆重寄上。他才子气重,不堪繁剧。他只能出主意,献计谋,运筹于帷幕之中。他对洋务极有见解,今年我即欲拟保荐他出洋考查一次,他的所见必定会比志刚、斌椿要深刻得多。我观他的气色,决不是老于长沙城南书院的样子,说不定晚年还有一番惊人之举。”曾伯函又道。

“津案发生之时,举国汹汹,反对柔让,筠仙力排众议,痛斥清议误国,真正难能可贵。”李绍泉道。

“是,他在这方面的见识远胜流俗。”曾伯函道,“此外,你要留心林鲲宇。”

“林鲲宇年纪虽轻,然淳厚谦下,性能下人,精明能干,不但办洋务是一把好手,且敢于任事,只是……”曾伯函说着,又长叹了一声,“此子之心计,未免太深!”

“恩师何出此言?”李绍泉奇道。

“我原本以为此子不过是学识渊博,又在见识明白外还多了一个胆……谁想到,他竟是个德、能、权、谋俱全的角色……”曾伯函看着李绍泉,悠悠地道,“章桐真的以为,他此次出使法兰西国,是专门为皇太后索还国宝的么?”

“难道……”

“结西国以为外援,才是他想要做的!”曾伯函道,“而索宝讨好两宫,所为者,只怕也不仅仅是为了一身之飞黄腾达!”

“恩师以为,此子所图者为何?”李绍泉问道。

“现下我还揣摩不透。”曾伯函摇头道,“也许是我多虑了……”

“依学生看,此子邀宠皇室,所为者,当是欲借皇室之力,上行下效,为洋务大兴推波助澜!”李绍泉道。

“你是这么看的?”曾伯函看着李绍泉。

“恩师可以想想看,若无中枢首肯,船政只怕今日,还在造那‘非驴非马’之船。林鲲宇一介微员,能借中枢之力改弦更张,这当中的手段,学生亦感望尘莫及呢。”李绍泉道,“且此子力促法主还宝,邀宠皇室,以为晋身之阶,如此拼命做官,所图为他日能有权柄畅行已志耳。学生说句心里话,亦有此等念想。”

“你说的是,只是此子心计过深,年纪轻轻便如此精通权谋,还能时不时的给左湘农这样的人物一扇巴掌……”曾伯函说着,握紧了拳头,“只怕将来,既是治世之能臣,亦是乱世之枭雄!”

李绍泉没有说话,但是眼中却不自觉的流露出不以为然之色。

“现在下结论尚有些早。所以,章桐,你要仔细观察他。”曾伯函道,“若是其心术不正,你须要小心提防,如若是一心为国,不计名利……”曾伯函的眼中闪过一丝期许之色,“那么,人才难得!能臣也好,枭雄也罢,你都可选他做你日后的替手!”

“替手?”李绍泉一惊。

“对!替手!做大事以寻替手为先!”曾伯函说着,一只眼中竟然放出煜煜光芒来,“他若能为你的替手,三十年之内,自强中兴有望!”

听到老师的这句话,李绍泉心中波澜涌动。

“他若能为你的替手,三十年之内,自强中兴有望!……”老师的身影一下子模糊起来,声音也变得空旷起来,渐渐的远去。

李绍泉突然意识到,老师说的那个能成为自己替手的人,现在已经不在了,不由得嘶声大叫了起来。

“不!”

李绍泉猛然惊醒,这才发现,适才是做了南柯一梦。

想到如今老师和好友全都不在了,李绍泉一时间泪流满面。

“老师……鲲宇……你们……为什么走得这么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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