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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国申还想在说些什么,可电话里,已经是忙音。
外面的夜色,更浓了,仿佛永远也不会再亮一般。
李嫂端了一杯养生茶进来,“老爷,喝茶。”
老爷子重重叹息了一声:“该来的,还是要来,这债,慢慢还吧!”
——
陆景琛和凉宵回到海滨后,凉宵把陆景琛按在沙发上,像个大人教训小孩一样:“你乖乖坐着,我去拿冰袋。”
陆景琛不由失笑,这小东西……还教训起他来了!
凉宵跑到厨房,在三开门的冰箱里找来找去,就是找不到。
萧清握着手机从外面回来,路过厨房的时候,见凉宵蹲在地上,在冰箱的下层找什么。
便走过去问:“凉宵,你在找什么?”
凉宵抬眸,只看了她一眼,“哦,我在找冰袋。”
萧清一惊,“你找冰袋做什么?是不是哪里受伤了?”
难道是陆景琛打的?
凉宵愣了下,有些无所适从,“不是啊,不是我受伤,是景琛受伤了,我拿冰袋去帮他敷一敷。”
萧清像是松了口气,点点下巴,“哦,冰袋在这里,你让开,我帮你拿。”
凉宵愣愣的,挪开身子,“哦。”
萧清取出冰袋,问她:“够不够了?”
“够了。”
凉宵拿了便要走,身后的萧清,叫住她:“凉宵,我们明天,可以抽空谈一谈吗?”
凉宵心里隐隐有不安,转身道:“可……”
“就我和你,好不好?凉宵……”
萧清似在哀求她一般。
面对一个可以做她妈妈这个年纪的长辈,她无法拒绝的,而且这个人,还真的有可能……是她的妈妈。
“可你要和我说什么呢?非要单独谈谈吗?”
凉宵小手里握着冰袋,小脸垂下。
萧清抿了抿唇角,“一些……很重要的事情。”
——夏夏,妈妈想知道你这些年,到底过的好不好,妈妈想让你,跟我走。
凉宵终是点头,“我知道了。”
手里的冰袋,似乎将她掌心冰的发麻,说不清什么感觉。
走到客厅的时候,见陆景琛坐在那里,凉宵过去,小手捏着冰袋,往他脸颊上敷着。
“景琛,你明天要上班吗?”
陆景琛按住她贴在他脸颊的小手上,定定瞧着她:“要。怎么?”
凉宵避开视线,往他怀里靠,“没什么,就是觉得,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不够。”
她想有很多很多的时间,和他在一起,做很多事情。
陆景琛搂住她的肩头,薄唇贴在她额角上,沉沉的道:“
我查过了,这周五有流星雨,我们去金山景观台看,嗯?”
位置,他已经包好,只属于他们两个的私密空间。
他的小女孩,喜欢流星雨,她说过很多次了。
“几点?”
“晚上九点。”
凉宵轻轻的答应着他:“好啊,我都没见过流星雨,到时候你要把那些全部摄影下来,我要看。”
“好。”
——
第二天早晨,餐桌上,陆景琛吃完了早餐,惯例要出门去公司,凉宵忽然勾住他的手指,“景琛……”
陆景琛的长指,抚了抚她的小脸,“嗯?”
“没什么了,只是在想,要不要送午餐给你。”
“你膝盖受伤了,这几天就算了,等你伤好了,再送。乖点。”
凉宵眨了眨眼皮,坐在餐椅上,小声的“哦”了一声,“那你走吧。”
陆景琛淡淡“嗯”了一声,揉了揉她的小脑袋,转身,出门。
凉宵盯着他的背影,不过隔着这么近的距离,她竟然觉得这样远。
远到,她似乎就要永远也抓不住他了。
萧清走过来,渴望的看着她:“凉宵,我们谈谈,好吗?”
“就在这里吗?”
“这里我不放心。”
凉宵点点小脑袋,“我知道院子后面有休息椅,那里没人。”
“嗯,我扶你过去。”
——
院子后面的一片风景,也是极好的。
那边,还有一小块菜地,凉宵忽然想到,她还没和陆景琛一起来这里,拔过菜呢。
萧清的心思,全不在这上面,她甚至有些心乱如麻。
“萧医师,你要跟我说什么?”
萧清抿唇,咽了两口,话语在舌尖打转,眸子,泛着水光,紧紧的盯着她。
“夏夏我……”
“萧医师,你叫错了,我不是夏夏,我是凉宵。”
萧清克制不住一般,捂住了唇,泪水便一颗颗砸落下来,摇着头,哽咽着道:“不……”
………题外话………6000!额……又没写到相认……我不是故意的!明天就到了!
☆、197。200冰与火,她像小虫子,在他怀里
“夏夏,你是夏夏啊……”
萧清含着涟涟的泪水,直直的凝视着凉宵。
凉宵忽然没有再和萧清谈下去的***和勇气,她作势就要起身,“萧医师,你在胡说什么……?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她的身子刚要迈出,便被萧清一把拉住腕子,萧清坐在椅子上,仰着满脸的泪痕道:“夏夏,你是妈妈的夏夏啊……你怎么会叫凉宵,你不叫凉宵啊!”
凉宵的手,在萧清手掌心里拼命挣扎着,用尽了所有力气,她咬着唇丝毫不信她,“你骗人……萧医师,你再这样的话,我真的会叫景琛辞掉你……”
她不想再和萧清再待上一秒钟,这感觉,仿佛窒息住鲫。
萧清紧紧攥住她的手,“你连妈妈都不要了吗?夏夏……我是妈妈啊……”
凉宵红着双眼瞪住她:“就算你是我妈妈,可你怎么配?是你不要我的……是你不要我在先……”
现在,她回来又是做什么?十八年来的良心发现吗?她不是小宠物,他们不需要的时候,就随便丢弃,需要的时候,还指望她能够一如既往的原谅他们。
他们不是别人,是她的亲生父母啊!
天底下,到底有多少父母同他们一般这样狠心的?
“夏夏你听妈妈解释!妈妈不是不要你!妈妈没有丢掉你!”
凉宵一把挥开她的桎梏,仿佛情绪的某个爆发点,双手捂住耳朵,眼泪夺眶而出:“好了我不要听你解释!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找你这个被你曾经抛弃的女儿!”
萧清不敢再上去,可又按捺不住,抹着眼泪,胸腔都在起伏着:“谁说妈妈抛弃你的!是不是陆国申!妈妈怎么可能抛弃你!是陆国申当年把你从妈妈身边抢走的!我十月怀胎,刚生下你,你是我肚子里掉下来的一块肉,我怎么可能把你丢掉……夏夏……”
凉宵的心,咯噔一下,“你在说什么?你怎么知道爷爷的名字?”
又为什么说,是爷爷把她从她身边抢走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萧清上来,一把握住她的双手,“夏夏,你听妈妈解释,妈妈真的没有抛弃你,是陆国申……陆国申他把你从我身边抢走的!他不仅抢走你,还逼死了你爸爸,你叫童夏,你怎么会是凉宵!”
凉宵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唇瓣嗫嚅着,身子虚虚的往后退:“你在胡说什么……爷爷怎么可能?爷爷那么疼我……怎么可能?”
“陆国申疼你宠你不过是因为受不了良心的谴责!当年他截断你爸爸所有的后路,逼得生源地产倒闭!夏夏,你一直被陆国申蒙在鼓里!陆国申还骗你,你是他捡来的,要你对他感恩戴德!夏夏,这么多年,是妈妈没用,没能早点来认你……”
凉宵嘲讽的笑着,双眼空洞的无神,“你在说什么……我什么都听不懂……你走开……你不要以为胡乱编造一个故事就可以骗我……”
她一直往后退,那身后便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池塘,没有边缘的遮拦,她的脚步,堪堪抵在了那里。
萧清吓住了,脸色惨白,“夏夏,妈妈不逼你,你快到妈妈身边来,后面危险!你快来,妈妈不逼你,你不要站在那么危险的地方!”
凉宵的眼泪,崩塌。
“不……你说的都不是真的……你在骗我……你为什么要这样?你到底和陆家有什么恩怨?我不信你……不信你!”
她的步子,还在往后倒退着,那脚后跟,便到了池塘边缘上。
萧清急道:“夏夏你赶快过来!妈妈不逼你!你别站在那么危险的地方!”
她绝望的,往后退了一步,脸上泪水模糊:“是你抛弃了我……你不要胡说……是你抛弃了我……啊——!”
“夏夏!”
世界一下子就安静下来了,那水底什么声音都没有,静的,连自己的心跳声也听不见。
她沉浮在水里,意识在逐渐失去。
——你怎么可能……是我妈妈?
……
卧室里,忙乱成一片,凉宵浑身湿透躺在床上,一旁的佣人热水一盆接着一盆,热毛巾一块接着一块。
燕嫂已经打电话通知了陆景琛,正在赶回来的路上。
家庭医生也叫了,还在来的路上。
萧清守在她身边,紧紧握住她冰凉的小手,“夏夏,妈妈给你把湿衣服脱掉好不好?”
萧清正在动手,凉宵便像个毛毛虫一般,将自己迅速裹紧,“不要……冷……冷……”
“脱掉就不冷了,夏夏乖,不脱的话,会生病……”
凉宵惨白着小脸,意识模糊,拼命摇着湿漉漉的小脑袋,“不要……不要……”
萧清不忍心,只红了眼,用热毛巾帮她擦着脖子和手。
燕嫂端了热水进来,“湿衣服不脱不行,萧医师,我们两个把小小姐弄到浴室去,浴室里
我放了热水,让她在里面泡着,这样下去,铁定会生病!”
萧清和燕嫂正准备把床上的小人抱到浴室去,陆景琛便大步从卧室外面进来,肃杀挺拔的身影,带着不容忽略的气势,让所有人为之一震。
燕嫂和佣人主动让开,齐声:“先生。”
男人的目光连微微的闪烁和移动都没有,坚定如磐石,他的眸光,一直落在床上的小人身上。
陆景琛单膝跪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