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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长老也是微微的有些目瞪口呆，三气两朵花，这修为……
“已经快百年了，有些东西还放不下，岂不是落了下城，当年你对于一夫的排挤我尚且感觉有情可原，下界本事霍乱的根本所在，那是因为智者全部出于下界，难道你就不明白，闻道有先后，达者为师么？天庭这些年的闭门造车，导致人才凋零，就不想想，你我其实已经走上了岔路。”
大长老被二长老一番说辞，说的愣在当场。
“时不我与，既然是道义之争，何须拼的你死我亡，你以身殉道本来无错，可是固执如此，明智错而不知悔改，你和那庸庸碌碌之辈又有何不同呢？”二长老的话依旧很平稳，道：“一夫从来都没有自己的道，其实不然，他早就找到了自己的道，所谓无道亦道，他的成就，就是破坏。”
“破坏之道！”
二长老语出惊人，说出来的东西就连杜一夫都听着有些皱眉，一些东西，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他无需去考虑什么是破坏之道，可是一夫自始至终坚信他的道，固然其中有些岔路，但并没有像你一样固执，明知不可为而为之，难道你还不自我反省么？”
“老二，你还帮着一个外人说话？”
“外人？”二长老温和的笑了笑，道：“难道你还不知道，一夫已经是我等长老一员，天庭之中执法长老便是。”
“你胡说！”这消息像是晴天霹雳一样，直接在大长老的耳旁炸响，一时之间让大长老彻底的不淡定了，执法长老在众长老之中是实权人物，虽然说地位不济左右护法，可是就算是左右护法触及天庭条令，也会被执法长老判断，最后通过掌教来抉择的。
也就是说，现在的杜一夫早就身份地位不见得比你大长老低。
“哎，掌教亲自接见的一夫，左右护法已然清楚，何须我来多说呢？我已经不问世事多年，难得天庭出现了几个好苗子，这对于我界乃是福音，如此大肆的杀伐铲除，的确魔障了，数千年前有人界大能孔子超凡入圣，一如天庭造就自己的道，甚至连我教开山鼻祖老子都有些自愧不如，难道你就不认为，我等闭门造车是何等的无知么？”
“连那等大能都需要彼此相互印证大道，方能在这无限的空虚之中找出本源所在来，你我又能如何与之相提并论呢？当年三清祖师也曾有言，三界固然强大，倘若少了人界的支撑，便是根基不稳，奈何这千百年间天地奥义有所消减，很少有人界之人来我天庭，导致如今大道奥义有所偏差，你我的这优越感又从何来？”
“每想至此，都让老夫叹息，真正的达到奥义掌握在少数人手里，可是被庸碌之辈得之，就像是垃圾一样丢弃，这是何等的悲哀啊。”
二长老的话句句像是惊雷一样，震慑着人的神魂，杜晨不知道自己为何忽然上了天庭之后修为忽然突飞猛进，一下子有些收势不住的东西来，现在看来一切都豁然于纸上了，大道的真理掌握在下界人身上，可是……真正的武力却在天庭。
两者之间的界壁不是凡人能跨过去的，导致两界不能交流，所以都形成了闭门造车的架势。
“数千年以来，教廷方面有耶稣降临，传法与人间劝人向善，可惜虽有成功，却失去了大道自有的追求，大天使加百列也算是一代人杰，生生在教廷那边开出属于自己的大道来，可是尚且还有一些人并不知道三界之下，所有的道则都是何等的珍贵，试问，我们又有和面目自认为天下大道尽在手呢？”
大长老沉默了下来，挣扎着从哪里翻坐了起来，或许第一时间无法彻底的理解二长老的话，可是所带来的心灵震撼足够让他醒悟了过来。
固执的老头固然让人感觉可恨，但你不得不否认人家也是一代天骄，天赋使然之下，自然有着一定对万物的理解，无需他人过分的多说什么。
杜一夫并没有阻止大长老，两个人今日一战，恐怕也很少再有交际了，杜一夫尚且还有执念，杜晨尚且没有成长起来，难免在内心之中有所保护的念头，可是大长老不然，如此多年以来，所有事物都了，只因对再传弟子的执念让恶从胆边升起，导致了心神的不稳，如今既然已经破开了自己的内心，那么就应该是坦然面对的时候了。
二长老话音落，最后看了杜晨一眼，点了点头，道：“好孩子，不错不错！”
这话说的有些莫名其妙，可是杜晨感觉受之有愧，一个即将大圆满，即将要飞升的人给予这样的评价，已然是到了一种至高的说法了。
杜一夫这时候也走了过来，沉声对着杜晨说道：“为父在此并不能提供多少的帮助，凡事还得靠自己，此次试炼解释，从哪里来，就从那里去，相比有些事情我不说你也知道。”
杜晨点了点头，没有表示什么，杜一夫能做到这个份上，让杜晨的内心很热，修道一途哪有那么容易，自己已经成了父亲的魔障，而且如今的天庭仿似并没有表面上那么宁静，一旦稍有差池，那么问题还是很严重的，毕竟，杜一夫是天庭的执法长老。
八百一十一章，万事万物皆有因
大长老的气势就被这样打散，就算他道果坚定，被这般打击下也稍有怀疑，杜一夫展现出来的强大战力，就算天庭之中也是没办法找出几个人来的，二长老又以二话三气的表现彻底的击碎了他的自信心。
修为至此的人们，大部分都到了一种天人共一的地步，不是什么人都能打破人家的心境，到了这时候，大部分的人已经是心神特别坚固，大长老成名很早，早的连杜一夫都不知道人家是何须时候的人。
道义之争是不分年龄阶段的，只要道不同，就不相为谋，相互攻伐的有之，你死我活的也有之，总而言之，道义之争，是追寻天地之道的时候必然产生的。
谁让彼此领悟的道是不相同的？而且彼此之间的道本来就不相同。
一样的水都能养育出百样的人来，何况是在自己的领悟下不同的道义。
对于此事，杜晨有着属于自己的道义，这和杜一夫不同，和二长老不同，和大长老更不同，每个人所走着的路是各不相同的，就算没办法达到人家那个境界，至少……已经没有人告诉你，你的路在哪里。
二长老对于杜晨还是给予一定的肯定。
脚下的大长老表情不是很明朗，被一个小辈戏耍多少的老脸有些挂不住，可是更多的还是对于二长老如今地步的吃惊。
多年以来，他们这些老古董们已经不问世事，藏起来感悟天道，可是……差距在无形之中已经拉大，或许若干年之后他踏不出关键的哪一步，寿命就此终结，以至于化成一赔黄土，最后连什么都没有剩下。
别说道了，就连你体悟到的一些东西，也随之消失，在时间的法则下，没有一个人可以说是胜利者，时空的法则，所能真正领悟，那是真正的神，不是一个境界。
“多谢二长老，小子今日受益匪浅。”对于二长老的稍加指点，杜晨也是稍有领悟，当下认真的说道。
二长老慈祥的点了点头，道：“你何须谢我？闻道有先后，既然你能领悟到真正的法则，已然证明你我已经是同道中人了，倘若我不说也就罢了，可是说出来，只是共享参谋，望小友有朝一日参悟，摸了忘了我这老头子当初还有过一些善念。”
恩怨也就是一瞬间，善恶有头终有因，种瓜得瓜种豆得豆，所谓一朝为善，日后自然得到了善因。他们这样的人，已经很难再有人或者事情去影响到他们的心境了，也很难去沾染俗称之中的因果。
杜晨再一次的拜谢，二长老也是微微的一笑，对着杜一夫说道：“有子如此，一夫你也算是后继有人，假以时日你将会突破，说不上一朝顿悟，超然于万物之上。”
杜一夫没有多表示，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那边有些表情阴晴不定的大长老，道：“是是非非，今日便画上了一个句号，我想此刻你也明白，你我之争终究还是你输了。”
大长老输了，而且输的很彻底，自己若干年来坚持的大道，感情在杜一夫眼里真的就是错的，甚至……被人家踩到脚底下的时候，那种莫名的羞辱感让大长老有些生不如死的感觉，可是输了就是输了，就算你怎么去反驳，终究没办法再去改变一些事实。
二长老率先离开了这里，虚空中连半点涟漪都不曾剩下，大长老显得心灰意冷，最终一言不发的也离开了这里。
杜晨看着自己的父亲，欲言又止。
“是非恩怨已然到头，接下来的事情就的你自己去完成，相比你在天庭这些日子已经洞察了天机，有些事情我不许要多说什么了吧！”
杜晨点了点头，心里固然有一些没有办法想清楚的问题，可是看着杜一夫的时候怎么都没有办法问出口来。
“事已至此，那么有些东西你也没必要问我为何，多说无益，希望你也好自为之。”
杜晨愣了一下，不明白杜一夫这是什么意思，而杜一夫也没想继续解释下去。
如今的杜一夫变化很大，大到杜晨都感觉和之前见到的是判若两人一样，不过有一点是值得肯定的，那就是他的父亲越发的强大了，刚才所表现出的实力，就算没有展现出具体来，可窥一斑而知全豹，那种境界，让杜晨拍马不能追上。
两个人其实没有多说什么，相互彼此眼睛交流了一下，杜一夫想说的话基本上已经彻底的传入了杜晨的思绪去了。
一世人，两父子。走的路不通，所追求的东西不同，在父亲的庇护下杜晨已经走到了极致，就像二长老所说的那样，如今的路，也是该自己走的时候了。
杜一夫看着杜晨像是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当下也是微微的一笑，随即一步踏出，天旋地转，带着空间的涟漪，去了。
杜晨望着这片有些迷糊的天地，心中也有些黯然伤神，真的……到了一种极尽的地步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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