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倏地,一阵汽车喇叭声传来。
她条件反射的侧头看了一眼停在旁边的车,车窗里男人的脸在夜色下比寒风还要刺冷。
乔暮的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他怎么可能在这里,这是幻觉,一定是幻觉。
她第二反应就是拔腿就跑,跑得很快,耳边只有风吹动树叶的哗哗声,前面只有路灯照射下的昏黄马路。
一瞬间,她就被高大的身影追上来,推在旁边的树杆上,她的背脊上传来疼痛感。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她听到自己在问。
他鹰隼般犀利的双眸微眯,“这话应该我问你不是吗?”
乔暮咬起唇,这一瞬间她脑海里快速想着,这里是朗诗公馆,离东城集团很远,她白天还看他在办公室里忙工作,现在准确的出现在这里,这说明什么?
“你跟踪我?”她突然意识到这个问题。
“我跟踪你?”傅景朝像听到笑话一般:“你怎么不说你为什么瞒着我到这里见其他男人?”
“他……不是其他男人。”乔暮无法说出那是她孩子的父亲,只能说:“他是我即将要合拍电影的新一任男主角,傅司宸应该跟你说过的,原来的男主角吴羿辞演了,换成了仲夜挚。”
傅景朝想也不想的冷笑:“事到如今你还不说实话。”
乔暮暗自吞口水,不知道他知道多少,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犹如下定某种决心一般快速说道:“好,我说,我答应了他假结婚,并且,我们签了一份婚前协议书,协议书上写明我和他没有肢体上接触,婚姻只保持三年……”
“乔、暮!”她话未说完,传来男人咬牙切齿的声音,他的大半张脸隐在树下的阴影中,看不清什么表情,只感觉到他的手指抚上她的脸,冰冷的温度像冰刀刮过皮肤,疼痛不已。
她扭脸躲开他的手,困难的解释:“只是假结婚,真的没有别的,对外也是保密的,就是走个形式,我和你还是和平常一样……”
“闭嘴!”他掐住她的下颚,声音沉如无底深渊:“乔暮,我在你眼中算什么,嗯?”
“我知道,这么大的事不跟你商量,是我不对,可是我真的是有苦衷的。”乔暮没想过会在这种场合下和他讨论这件事,在她的设想中,她应该找个他心情好的时候,慢慢摊牌。
“苦衷?什么苦衷?”
阴鸷而压迫的视线弥漫在头顶,乔暮心脏瑟缩了一下,神经绷紧,闭上眼睛不敢看他,嘴里说:“我的苦衷是,我和仲夜挚的女儿有缘,那小丫头因为没有妈妈,得了狂躁症,仲夜挚和我商量看能不能当她妈妈三年,等她好了,我的任务就完成了。”
“好,很好,你很伟大,那么我呢?你打算拿我怎么办?”他手指猛然收紧。
她感觉到下颚骨快被他捏碎了,吸了口凉气说:“我说过啊,我与你和平常一样,我们的关系不会变。”
“我们的关系不会变?”他嗤笑,俊脸阴云密布:“乔暮,你知不知道人生有几个三年?你轻轻松松,随意就扔出三年给那对父女,你把我当成了什么?嗯?和有夫之妇通奸的奸夫?”
“你不要说的这样难听。”乔暮在他强大的怒气之下,显得无力极了:“真的只是一张纸,其它没有什么,他也保证我不是他喜欢的类型,他对我也没有什么非分之想,一切都是因为孩子。”
他靠近她的脸,挑起的唇角缩出讽刺的笑,冰冷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压抑的说道:“乔暮,你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和我过完这一生对吗?或者,你根本就不看好你和我的关系,所以你可以轻易的答应别的人结婚,不管是真结婚还是假结婚,因为在你的心里我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她一瞬间目光闪了闪,他说对了一半,同时也说错了一半,她从答应仲夜挚到现在一直在犹豫不决,脑海里总在想他知道了会是什么反应。
他生气,情理之中。
但,即使告诉了他,在她答应仲夜挚之前,她和他商量,他会同意吗?
不会。
她很肯定,他不会同意她和仲夜挚假结婚。
此时此刻,她茫然失措。
终于找回了亲生女儿,终于能母女团聚,她能怎么办?
一边是割舍不了的母女情,一边是爱情,她想都得到,难道是她太过贪婪吗?注定只能得到一方?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这辈子要骨肉分离,整整七年,她不在孩子身边,不知道自己孩子长什么样子,在孩子生病或是哭泣的时候,她没有尽到一个母亲的责任,眼下她想弥补难道有错?
太多的情绪积压在心头,乔暮整个人闪神的厉害。
这在傅景朝看来又是另外一番情景,他说了这么多,她一点没有露出在乎的表情,反而神游天外,显出自己的在乎滑稽而可笑。
足足静了好一会,他突兀的,低低笑起来,微挑起下巴,重重的吐出一口气,又说:“很好。”
他气得头疼,看也没看她,抬步直接走了。
乔暮挺直背脊,呆呆的靠在树杆上,听到耳边传来汽车引擎迅速消失的声音,听着风声,感受着寒风胡乱往脸上拍的刺痛感。
……
晚上八点,乔宅。
乔暮手里拿着手机,一动不动的坐在房间的小书桌前。
回想了两人的那些对话,只觉得烦透了自己。
冷静下来在想,他生气没什么不对,就算他提出分手,也无可厚非。
她对他确实如他所说,没有想过要共度一生。
她没有高学历,处理事情的能力也不行,又太年轻,身上怎么数也数不出几个优点来。
她的过去还有那么多不堪,她再怎么不承认依然是苏璇的女儿,论辈分她是他的孙字辈。
他呢,那么完美,要颜值有颜值,要身材有身材,成熟稳重,事业有成,高高在上,那么多女孩想着花样往他怀里扑,她凭什么要拉着他,让他陪着她耗时间?
这注定是一段没有结果的感情,或许,现在该是结束的时候了。
呆坐了许久,站到整个身体僵硬得快麻掉,尽管心中有不舍,她仍低头拿出手机开始发微信,一字一字的敲上去:“对不起,是我做得不对,我知道你很生气,如果你实在接受不了,我们可以分手。”
发送完,她盯着对话框好久。
盯得眼眶疼,心口更疼。
“啪——”
她将手机屏幕朝下按在书桌上,吐出一口长气起身去洗澡。
洗完澡,她强迫自己上床睡觉,躺下没过一分钟,手机响了。
她爬起来翻过手机,拿到眼前一看,来电:二爷。
以前看到这两个字是亲切,是甜蜜的爱,眼下看到这两个字是刀,直往心窝上戳。
她按掉了这通电话,马上他又打过来,她再按掉,改为隔着屏幕发微信:“有什么事?”
“把分手的话,有胆给我再说一遍!”
这霸道的语气,依然是她心底最熟悉的男人,她在昏暗的房间流下泪来,颤抖的手指回复过去:“说一百遍我还是这个意思。”
“乔暮,你是不是觉得我会无底限的宠着你,所以你就可以随意折腾?”
“不是,我说的是真的。”她回过去。
他以为她在矫情吗?
哪有人拿分手这件事逼对方的?她从没有想过用分手逼他承认她和仲夜挚假结婚的事。
“你说的是真的?那你为什么不敢接我电话,不停的按掉是什么意思?”
乔暮手指没动,没有回复。
傅景朝又发过来:“换位思考,如果我告诉你,我要和别的女人结婚,但我和她有名无实,私底下你和我才是真正的男女关系,你心里会舒坦?”
乔暮看着他条理清晰的反问,无言以对。
确实,他说得很对,换作是她,也不会好受。
但事实是,她好不容易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女儿,本该值得高兴,可晴天霹雳的是她女儿却得了心理疾病,严重起来会自杀。
这个后果,她无法接受,能做的只有让仲思缈有个完整的家,填上小丫头心里缺失的那份母爱。
乔暮流着泪,回复:“现在讲这些没有必要,我还是分手的意思。”
迈巴赫车内,傅景朝垂眸看着手中的屏幕,幽深如潭的目光盯着上面的一行字,脸色阴霾重重。
他是一个从不喜欢强求的人,不管做人或是做生意,他习惯讲究一个你情我愿,那些耍手段的事他不屑得做。
眼下,她铁了心一副要分手的架式,他觉得好笑。
真他妈的好笑。
他傅景朝原来还有这么一天。
是她错在先,他一再低声下气,在她眼中,他就这么贱?
什么叫讲这些没有必要?
她讲的时候态度坚决,她以为他傅景朝这辈子真的就非她不可,没她不能活?
他冷冷的发出笑声,夹着烟的手指敲下几个字:“如你所愿。”
偏偏,他点不了发送,手指怎么都点不下去。
怒气如火球在胸口翻滚,他拧着眉,扔了手机。
降下车窗,冷空气争先恐后的钻进车厢,他侧脸望着霭霭的夜色,手里不停的在抽烟。
…
这一晚,乔暮没等来他的微信。
早上起床,她特意看了手机,对话框里静悄悄的,没有他的任何消息。
这天是除夕,乔宅张灯结彩,很多保姆放假,只有两三个留了下来。
乔暮拉着乔昀里里外外的忙着布置,挂灯笼,贴春联,忙得不亦乐乎,也暂时忘记了分手的痛苦。
“暮暮,昀儿。”
突然一道温文的嗓音传来。
乔暮和乔昀同时转头,看了一眼一身白色大衣的白牧之,乔暮扯唇笑了一下,乔昀倒是挺热情的:“二姐夫,你是来接二姐的吧?正好,奶奶还在问呢,怎么你还没过来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