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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在用这种残酷的折磨自己的方式,在纪念一个永远都不会再相遇的遥远的“她”!
接着,林在山的终极抒情乐段一上,李孝妮更是要疯掉了!
这不是就是在说不可以再归家、不可以再回归到真实的她嘛——
……
遥远的她不可以再归家~
我在梦里却始终只有她~
遥远的她可知我心中的说话~
热情并没变那管它沧桑变化~
……
两遍深情的咏叹之后,歌曲在落在人心底的细雨般的忧伤吉他声中结束了。
“啪。”
关雅玲关了唱机,转向李孝妮:“你听到了吧,他为很多女孩都写了歌,不是只有你一个人。”
见李孝妮不回话,关雅玲开着玩笑逗说:“你发什么愣啊?姐,你不会又犯女王病了吧?觉得这首歌也是他给你写的?”
李孝妮认真的讲:“我要说是,你是不是会觉得我疯了?”
关雅玲听傻了。
“算了,我回家了,我今天晚上好像真的有点神经了。我不能再思考了,要不真的会疯掉。”李孝妮起身,让关雅玲:“你把林在山的手机号给我发一个。”
“干嘛啊?”
“你给我发就是了,别问为什么。”
关雅玲摇了摇头,“我今天不能给你发,等你稍微冷静冷静,我再给你发。今天发了会出事的。”
“也行。”
李孝妮也觉得今天自己的精神太错乱了,就先不要林在山的手机号了。她走向了玄关去穿衣服。
“都这么晚了,你就别回去了,干脆在我这睡得了。明早司机来我这接你。”
“算了吧,不找麻烦了。我还是回去吧。”
揉着颈椎的酸痛,李孝妮硬撑身体离开了关雅玲家。
到家时已经快夜里两点了。
明天六点就要起床梳洗做晨练。
只有四个小时可睡,躺在床上,却怎么都睡不着。
她即便努力克制着自己要发疯的脑子,不去想林在山,却还是睡不着。
……
林在山这晚倒是睡了个大香觉。
这晚的一切,林在山觉得进行的都很不错,虽有意料之外,但大部分都是好事。
信徒虽然没拿到乐团比赛的冠军,但这些孩子们收获了很大的自信和舞台表演经验。
今天摔倒了,他带着他们爬了起来。未来他们再摔倒时,他们自己没准就能爬起来了。
他们不可能永远在他的庇护下成长。
在他还能照顾他们的时候,他们受点伤,挨点挫,对这些孩子未来的成长绝对大有裨益。
……
第二天早上还不到五点呢,林在山就醒了。
平时他都是七点左右醒,然后去海边做晨练,健身,吊嗓子。
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这不是随便说说的。
就算有天赐的宝嗓,不苦练也是白瞎。
想在台上说爆发就爆发,这是需要在底下下苦功的。
这天五点,怎么都睡不着了。
林在山躺在地上翻来覆去的折了几过儿,突然间想到,他昨晚好像做了个梦,梦到林老爷子了。
林老爷子在梦里又和他念叨起了想琪琳。
这也不知道是从原来那大叔记忆深处滋生而出的梦,还是林老爷子真给他托的梦。
阴历十月一,烧寒衣的日子快到了。
林老爷子在那边八成是冷了,也想孙子了。
穿越过来以后,林在山还没去过南山南的陵园帮林老爷子扫过墓呢。
林老爷子是12月5号没的,离忌日还有小一个月的时间。
这天早上怎么都睡不着了,又想到林老爷子了,甚至想到了他自己在另一世去世的爷爷,林在山心中生出了不少的涌触。
他决定去林老爷子那里看看,带上林老爷子送他的马丁琴,去跟林老爷子说一声,他会用这把马丁琴,重新上路的。
想到便做,起床洗了个澡,五点一刻,天刚擦亮时,林在山就出家门了,就当晨练健身了,他快步走了半个多小时,在五点40分时,背着吉他来到了清静的南山南陵园。
而另外一边,李孝妮一夜未眠。
算算时间,林老爷子的忌日快到了。
未来不一定有时间过去,趁着今天心烦意乱,她就去林老爷子那静静好了。
于是乎,林在山进陵园没五分钟呢,全副武装,用墨镜和口罩遮了脸和眼的李孝妮,也攀上了僻静无人的陵山。
第127章《南山南》
昨晚的一场雨,让陵山的小径变得滑溜溜的。
李孝妮小心翼翼的往陵山深处走着。
林老爷子的墓,在南山南最好的墓地区,睡着的时候便望到大海。
那块地可不便宜。
李孝妮猜,很可能是吕晨给林老爷子置办的后事。
那段日子林在山在监狱里,而林在山最好的朋友,就是吕晨了。
吕晨不知道李孝妮的身份,李孝妮可知道吕晨的,毕竟有过一段“患难与共”的日子。
一整天都没睡觉了,又进行了舞台排练和表演这样比较大强度的工作,此刻的李孝妮,脑袋已经有些晕了,体力也渐渐的匮乏了。
想当年,连续一周,她每天只睡两三个小时间,甚至更少,她都能充满斗志的去工作。
现在不行了。
人敌不过时光。
你不服老是不行的。
现在一天不睡七八小时候觉,李孝妮就会觉得精神很匮乏。
好在,今天的日程比较轻松,活动都不算重要,她不用表演了。
今天她应该能趁着赶路的时候,在车上多睡一会儿。
当超巨就是有这个苦——打拼的日子,在车座上或飞机座位上,他们睡的觉要比在床上睡的觉多的多。
很多明星腰都不好,就是因为睡觉的姿势太不规则了。
李孝妮年轻时跳舞伤过一次颈椎,留下了病患,一直就没痊愈,就是因为她经常在座位上睡觉很不舒服。
大部分努力型的超巨都是这样的——在光鲜亮丽的外表之下,他们流过的汗水和身上的伤痛,是成正比的。
攀上了一座小山坳,李孝妮觉得头有点晕了,不得不在原地站着,将口罩松开,大口的呼吸着林间的清新空气,休息了小半分钟,才继续往陵园里走。
或许之前休的假太长了,这几天恢复了工作日程,需要把之前落下的工作都给赶上,她拼的有点太猛了。
这两天她颈椎非常不舒服,搞的脑供血不足,时不时的就会头晕。
等忙过这几天,把工作都赶上来了,她要好好的休息一下了。
但今天,她必须得咬牙撑下来。
就快走到林老爷子的墓地时,李孝妮突然听到深林里传来了忧伤的吉他弹奏声。
身子一紧,这天后下意识的就将口罩和墨镜都给戴严实了,生怕有陌生人给她认出来。
再往山林里纵深了一段后,李孝妮听出了那吉他声是从林老爷子的墓地传过来的。
难道是……
林在山?
还是白鸽啊?
李孝妮加快了脚步往林老爷子的墓地走。
她从失足少女时代就是个叛逆而大胆的人,才不信这世界上有鬼神呢。
陵园很清冷幽静,清晨只有鸟叫。
越靠近林老爷子的墓区,那吉他声就越清晰,每一个音,都像是从墓碑上反弹了一下似的,带着莫名的悲伤。
李孝妮几乎可以肯定了,这声音就是从林老爷子的墓地传过来的。
脚下一滑,差点没摔个跟头,更是差点没叫出来,好在她一个趔趄后就站稳了。
在石板上蹭了蹭黑色运动鞋的鞋底,她继续往林老爷子的墓地走。
才没走两步,就听那边传来了落寞沧桑的歌声——
……
你在南方的艳阳里~
大雪纷飞~
我在北方的寒夜里~
四季如春~
如果天黑之前来得及~
我要忘了你的眼睛~
穷极一生~
做不完一场梦~
……
就像从曲径通幽处传出的游吟诗篇,每一个字,李孝妮都听到了。
不用猜了。
这就是林在山的声音。
他怎么来了?
李孝妮加快了脚步,静悄悄的走到了林老爷子的墓区。
就见穿着黑体恤牛仔裤的林在山,正在林老爷子的墓碑旁边的一个石坎上坐着,翘着二郎腿吹风弹吉他。
两人相距不到十米远,李孝妮站在林在山的侧后方,林在山没看到李孝妮来了,更不会想到这大早上的有人和他一样神经兮兮的来墓地。
这座山叫南山。
建在南山南麓的陵园,叫南山南陵园。
刚才来到林老爷子的墓地,聊了几句天后,林在山便涌出了海浪一样的思亲之殇。
这个殇不光是他和林老爷子之间的,更是他和上一世的亲人们之间的。
天人永隔。
他现在终于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和亲人在两个世界生活,却永远也见不到面了,这种滋味,不是油煎火燎、剥肤之痛,而是咳声叹气、无力回天。
就像这首歌一样,南山南,北海北,南风喃,北秋悲。
……
他不再和谁谈论相逢的孤岛~
因为心里早已荒无人烟~
他的心里再装不下一个家~
做一个只对自己说谎的哑巴~
……
就好像说谎的哑巴在吐露真言一般,林在山用异世的音符,诉说着心头的悲伤。
李孝妮在林在山身后听着,仿佛整个世界都变得安静了下来。
没有海浪声了,也没有鸟叫声了。
只剩了林在山忧伤泣血的歌声。
这歌声带着柔软的颗粒,化进李孝妮的耳朵,让她心底生出了同样的悲伤共鸣。
她听不懂林在山在唱什么,有些歌就是这样,你在听它的时候,其实你听的不是这首歌,而是你自己心底的故事。
这样的歌,你说它文艺也好,矫情也罢,但它就是能赚走你的眼泪。
此刻,感受着松柏林和墓地之间升腾而起的肃穆,再听着林在山这凝化时光爱别离苦的沧桑歌声,李孝妮墨镜背后的眼圈要变红了。
没有落泪,但她的心变得酸酸楚楚的。
为林老爷子感到悲伤,也为林在山感到悲伤。
为她的父母感到悲伤,更为她自己感到悲伤。
……
他说你任何为人称道的美丽~
不及他第一次遇见你~
时光苟延残喘~
无可奈何~
如果所有土地连在一起~
走上一生~
只为拥抱你~
喝醉了他的梦~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