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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衍之骤然醒过神来,他低着头皱着眉,这是一场天人交战。
最终,他替她把鞋子脱了下来,转身如同逃难一般冲去了厨房,拿起水壶往里面灌水。
他一直憋着呼吸,直到将热水烧上。
她的额头上都是汗,呢喃着不知道在说什么,脸颊潮红,偶尔迷离地睁开眼睛,望着他的方向,像是在辨别他的轮廓。
酒精让她烦躁,她轻轻地扭动了起来,拽了拽自己的衣领。
周夏觉得自己像是被一层一层缠绕进了厚实的茧里面。
她想要清新的呼吸,想要更广阔的天地,于是她扭动挣扎着。
她很想要闻一下那个熟悉的味道,清冷的,如同高岭之上的味道。
洛衍之的味道。
纤细而起伏有致的锁骨像是振翅的蝴蝶,要飞进洛衍之的眼睛里。
那道隐秘的轮廓和他的想象交织在一起,形成逼迫他发疯的藏在阴影里的线条。
她是需要他的。
她在寻找他。
洛衍之只觉得内心的冲动就像浮尘飞扬之中,千军万马奔袭而来。
他要收紧一切,把自己身为人的念望塞进夹缝里,否则他知道自己一定会闯下弥天大祸。
但是她就在那里。
他有着一千一万次的渴望,一把将她抱起,放在自己的身上,圈在自己的怀里,连空气都多余。
他肆无忌惮地亲吻她,舌尖抵死缠绵,她的柔软与脆弱只会交给他。
他会细致地去感受她断续的呼吸,包裹她陷落的目光,他会用温柔但绝不容拒绝的方式嵌入她的世界里,在最深的地方留下他的痕迹。
周而复始,生生不息。
热水壶跳闸的声音,让他所有的旖念戛然而止。
他的肩膀一颤,然后低下头来。
洛衍之啊,洛衍之,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呢?
从前的你,看见了自己的目标,就已经计划好了要怎样得到。
但是周夏是不一样的。
她不仅仅是一个目标,他的不择手段、步步为营不是为了得到她。
而是让她完整的,喜悦的,靠近他。
满心欢喜地把自己交给他。
洛衍之到了半杯热水,又兑了一半的矿泉水,端着杯子,来到床边。
明明已经是一张并不大的单人床了,周夏睡在里面,盖着被子,小到像是要消失一样。
这让洛衍之莫名一阵恐惧,他靠在她的身边,轻轻将她从枕头上抱起来,揽入自己的怀里。
“周夏,周夏喝点水。”
洛衍之将水杯靠在她的唇边,她轻轻呢喃了一声。
若有似无,抓不住也留不住。
洛衍之的手指微微支撑起周夏的下巴,她温和的触感让他的冲动再次开始发酵。
明明留她一个人,也许会更安全。
但是一旦抱起她,洛衍之就知道自己放不下了。
她的嘴唇微微开启,哪怕那个微小的角度,洛衍之的视线好像也跟着温热的水流,浸润她的舌尖,沉沦在她的唇间。
洛衍之放下了水杯,轻轻拨开她额前的发丝。
周夏的眉头皱的很紧,不知道到底是因为难受,还是在做梦。
在迷迷糊糊之中,周夏发现自己回到了父亲离开的那天。
她一个人,背着书包,站在门口。
她看着每一个从她面前走过的人。
她想起了小时候爸爸将她架在自己宽阔的肩膀上,父女俩一起瞭望远处的风帆。
她闻到了父亲身上的味道。
清新的薄荷与雪松的味道,像是日光落在被寒霜覆盖的高岭峭壁。
但是这个味道却忽然要远离。
周夏不顾一切追寻而去,抓住所有她能抓住的一切。
“爸爸!爸爸!不要走!”
她的手一把抓住了洛衍之的手腕,眼泪从她的眼角滑落而出。
“我在这里。周夏,别怕,别怕!我只是想找毛巾给你擦一下汗……”
“不要走……不要走……”
她不要再失去他!
她要抓紧他!
无论天涯海角,都带她走吧,别丢下她一个人了!
周夏因为恐惧而受惊,她的哭泣与呜咽让洛衍之心疼不已。
“我不走……我不走。”
洛衍之几乎用自己的身体把她包裹起来。
他蜷起自己的腿,任由她躺在他的身上。
她的脸执着地贴着他的胸膛,她极为用力地抱紧了他。
周夏咬着牙关,她在回忆里听着大人们告诉她,他的父亲去世了。
去世,就是无论你做多大的努力,哪怕付出一切可以付出的代价,都无法逆转的结局。
周夏大哭了起来。
你说每天下课,你都会来接我回家……
你说你要带我去周游列国……
你说你会一直保护我,不让任何人欺负我……
你去哪里了呀?
洛衍之用力地聆听着周夏迷离不清的喃语,他的手指抹开她眼角的泪水。
他不知道如何让她明白,他和她远去不归的父亲一样,愿意守护她。
不同的是,父亲是她的回忆和信念,但他愿意承担她的未来。
他的手掌覆在她的脸颊上,托着她所有流下来的眼泪。
“我在这里啊,周夏。”
他靠紧了她。
“别害怕,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这是她最想要听见的话,她奋力抱紧他,像是要粉身碎骨也要抱住他。
他拥抱着她,她那么小,那么脆弱,明明稍微用力就会被捏碎,但还是奋不顾身地往他的怀里挤。
仿佛要挤入他的血肉骨骼,挤入他每一个细胞,挤进他的思维深处,成为子弹穿梭而出的膛线,深刻而执着。
他低下头,吻上她的头顶,她纠结的眉心,抿上她的鼻尖。
他忽然间明白为什么周夏总是看起来那么小,她天生就是为了激起他的保护欲和占有欲,引诱他为了她披荆斩棘,不死不休。
洛衍之发现自己,只要一直抱紧她,她就不会挣扎。相反,一旦自己稍微移动和放松,她就会不安。
她需要确定他的存在。
她的依赖让他欣喜若狂。
被抱着的感觉让周夏觉得安慰,觉得想要就这样永远不醒来。
第二天的早晨七点,洛衍之一边抱着周夏,一边拨通了周扬尘的电话。
周扬尘的起床气很足,就差没咆哮如雷。
“谁啊!你知道现在几点吗——”
洛衍之淡淡地开口道:“周扬尘,今天早上温之行会亲自登门拜访你爷爷。”
手机那端的周扬尘忽然安静了下来。
两秒之后,周扬尘沉着声音开口道:“你是洛衍之。”
“我是。”
“你怎么知道温之行会上门拜访?”
“这么重要的商业情报,我如果不知道,就该失业了。”
洛衍之低下头来,看了一眼怀里睡得深沉的周夏。
昨天晚上,温之行亲眼看见自己的儿子对周老的孙女意图不轨,以他性格,一定会觉得儿子辱没家风,必然会亲自登门谢罪。
“你告诉我这个,是想干什么?”
“趁着温之行对周家心有愧疚,是你说服他帮助睿帆收购那个轴承生产子公司的最佳机会。”
周扬尘立刻警铃大作:“你这么好心帮我?”
“我不是帮你。我只要周夏开心。记住,无论听见温之行说什么,你都要冷静。把最重要的事情解决。”
说完,洛衍之就把手机挂断了。
周扬尘立刻翻身下了床,刷牙洗脸冲到了门口。
“阿尘,你去哪里?”母亲赵韵问。
“去爷爷那里!”
这时候,温之行和他的秘书已经抵达了周家。
周老听说温之行竟然亲自上门,也是觉得奇怪,让人泡了茶,让人将温之行请了进来。
周老才刚撑着拐杖,从楼上走下来,就看见温之行迎了上来,直接向周老低下了头。
“温总……你这是怎么了?我这个老头子还没归西,如此大礼,受之不起!”
温之行深深吸了一口气,将昨天晚上温彻利用乔安的手机将周夏骗到酒吧,还把她灌醉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一遍。
“温彻他从小任性,想要什么就觉得自己能得到什么,这是我没教育好他!我本来想要把他带来当面给周家赔礼,可这小子嘴硬,说……”
一听到是和周夏有关,而且周夏昨晚还吃了那么大的亏,周老扣着拐杖的手都在颤。
但是老爷子没发怒,只是淡淡地走了下来,在椅子上坐下。
“哦,你家那小子,说什么了?”
温之行没有坐下,只是低着头站在周老面前说:“他说他喜欢你们家的周夏。他追求周夏没有错。但是我知道,再怎么追求,也绝对不是这样的方式。这是对周小姐的不尊重,也是对周家的不尊重。”
老爷子笑了一下,抬起拐杖指了指温之行。
“之行啊,你也太坏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表面来道歉,其实是来探探我的口风,看看我同不同意你家的小子追求我的孙女。”
温之行叹了一口气。
“虽然我们温家和周家,因为十几年前那个整车生产项目闹得不愉快。但我们两家的后辈如果能冰释前嫌,结秦晋之好,也是业内美谈。”
这时候,周扬尘正好回来,把温之行的话听了个□□分。
什么?
温家把主意打到周夏身上了?
他就知道温彻不是好东西!
熊熊烈火瞬间从胸口要烧上脑门。
他刚想要把车钥匙一扔,但耳边忽然响起了洛衍之的提醒。
无论温之行说什么,都要把最重要的事情解决。
而且,他也想知道,在商业利益和儿女幸福面前,爷爷到底选什么?
周老拍了拍身边的茶几,开口道:“之行,你坐。其实有些话,我早就想和你聊一聊了。”
温之行这才在周老身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二十几年前,我就犯了错。我拿儿女的婚事来维系我和我兄弟之间的情谊。结果怎样,我的长子远走他乡,再也没回来。”
温之行一听,就知道周老并不同意。
“我们周家,和温家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