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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昂？”她眨眨眼。
这就奇了怪了。
两个人一起来看电影，他都睡过去了，她居然一点不生气？
沈南成抬手捏了捏眼角，一脸大义凛然：“你要是不高兴就直说。”
“没有呀，”她轻身凑过来，在他脸颊上吧唧亲了一口，“我知道你累了嘛，又不是故意的，干嘛要生气。”
“真的？”
“真的呀。”
沈南成简直受宠若惊，忽然觉得自己是翻身农奴把歌唱，解放区的天都是晴朗的天！
他精神抖索地站起来：“那我重新去买票。”
“不用了，下次再看吧。”许贝贝跟着站起来，“等你回来再看，我们先吃饭吧。”
晚上他还要去机场赶最后一班飞机回南兴，时间其实不宽裕。
沈南成也不强求。
反正只要跟她在一起就行了。
两个人牵着手就去了旁边吃晚餐，他们到的时间早，不用等位，不慌不忙地吃晚饭，沈南成开车送她回到楼下。
“上去吧。”沈南成摸了摸她的脸颊，催促道，“冷。”
许贝贝知道他忙，又舍不得他走，心疼地嘱咐：“成哥你不要熬夜呀，要按时吃饭睡觉，不然人吃不消的。”
她想等过两天去看他又想给他一个惊喜，于是说：“要是我发现你不听话，我就要不理你了。”
她嘟了嘟嘴，娇滴滴地埋怨。
沈南成看着她这小模样，心神一荡，脸上浮起笑意。
“还是我女朋友会心疼人。”
许贝贝瞥了她一眼，说：“谁是你女朋友，勿要哈港。”
沈南成对她这种行为很看不上：“你说谁是？”
他一把将人抱紧怀里，贴住她的耳边，低声笑道，“你说谁是，嗯？”
许贝贝双手挡在他的胸口，把人隔开，她歪着头，半垂眼眸，不轻不重地说：“那你都还没表白过呢。”
“我……”
身后突然蹿出一记洪亮的女声：“——宝宝？！”
沈南成心尖一跳，还来不及做反应，背心就落下一记大掌，引得他闷咳。
沈婆婆蹦跶到两个人旁边，嘿嘿一笑：
“表白？谁要表白？”
第39章 小惊喜
许贝贝没想到会被长辈看见，下意识地要挣脱。
沈南成也本能地放开她。
——没办法； 当年耳提面命、三令五申的规矩太多了； 已经成习惯了。
两个人都有些尴尬。
沈南成握拳掩在唇边； 轻咳了一声：“外婆你怎么在这儿？”
“你呢？你不是在南兴出差？”沈婆婆小眼睛一转； 落在许贝贝身上，“哪能在这里抱着阿拉贝贝？”
“没、没有……”
沈婆婆嘴角一沉； 说变脸就变脸：“装！还跟外婆装！”
许贝贝也有些不好意思
“玉芬都给我港了，你这小子！”
许贝贝见她脸色不好，心里一紧； 还以为是老人家跟阿娘一样，不同意他们的事。
沈婆婆见两个孩子被自己吓住了，忽然咧嘴大笑起来，猛地拍向沈南成的背心：“哈哈哈哈； 是我的好孙子； 有劲有劲！”
沈南成没防备，被她一掌拍得向前踉跄了一步。
“成哥……”许贝贝想扶他，她没想到沈婆婆都八十好几了； 力气竟然这样大。
沈婆婆抓住许贝贝的手：“哎哟我的乖囡囡，阿婆老欢喜侬哦，来给阿婆当孙女好伐？”顿了下她又觉得不对，“不是； 是当孙媳妇！”
沈婆婆笑眯眯的； 歪头看许贝贝是越看越喜欢：“贝贝你来； 阿婆给你买包包好伐？”
沈南成站稳听见外婆的话； 又被呛得咳嗽两声。
这特么是在抢他的活儿啊？
“外婆你……”
“沈南成你不行啊，”沈婆婆打断他，还嫌弃，“下盘不稳！”
沈南成都气笑了，心说老子又不下苦力，下盘稳什么稳。
他懒得跟老太太废话，故作正经地看了看表，说：“我得去机场了，叫个车送您回去？”
“我送吧。”许贝贝连忙说，“你去机场，我送阿婆回去。”
沈婆婆跺了下脚，抓着自己的包拒绝：“勿要勿要，我勿要回家，我要赶着去买面膜呢。”
她挥了挥手，不想说这个话题，又瞅着沈南成问：“侬哪能就去机场了？还没表白呢！”
沈南成气得，心说你还好意思问，我这刚准备表白，不是就被你打断了吗！
许贝贝听阿婆说得这样直白，脸颊一下子热了起来。
她害羞地低下头，庆幸还好楼下的光线不好，不容易被看见。
沈婆婆也后知后觉地反应了过来。
“哎呀，哎呀我……”她看了看孙子又看了看贝贝，忽然意识到，她好像出现得不那么是时候啊。
沈婆婆连忙捂着脸，一边往外走一边说：“我脸好干，我要去买面膜了，侬两个人自己白相。”
沈南成有些不放心，让许贝贝等了下，两三步追上去，要给老太太叫车。
被沈婆婆一脚踢了回来。
沈南成只好自己踱步回来：“老太太太难搞了。”
许贝贝看着他说：“阿婆性格真好，每天都开开心心的。”
“我遗传了。”沈南成说，“保证也让你每天开开心心的。”
许贝贝噗嗤一笑，小梨涡看起来乖乖的。
被这么一打岔，刚才甜蜜旖旎的气氛荡然全无。
沈南成目送许贝贝上了楼，自己开车去机场。
*** ***
四个小时后，飞机在南兴落地。
秘书派了司机接机。
两地的温差大，沈南成上了后座，脱掉厚外套，随手扯了扯衣领，露出里面漂亮的锁骨。
他想了想，更新了自己的帖子，想问问大家有没有比较好的表白方式。
【332楼：卧槽，我是楼上，才发现是楼主回来了】
【336楼：楼主不行啊，这么久了居然还没追上】
沈南成刷到这条回复，心说你懂个屁，老子早就追上了行么。
他换了个姿势，在椅背上靠得更舒服些。
车窗外的路灯似流火般划过，透过车窗在手机上留下一道道影子。
长指切出APP，随意搜索了一番礼物，都觉得不太满意。
其实他知道许贝贝的意思，就是觉得少了点仪式感。
总不能以后说起恋爱纪念日，是许贝贝差点被强’暴的日子吧？
她想听他表白，那他就给她一个全新的、美好的回忆。
默了一会儿，他又点进APP里，想看看有没有新回复。
【369楼：楼主看我！！！你摆个蜡烛，当众表白，在请一些她的朋友一起见证，保证印象深刻！】
【370楼：8102年了还有人用这种方式表白啊？我沉寂许久的少女心忽然回到了大学】
沈南成看到回复简直哭笑不得，忽然担忧起这些回帖群众的感情生活。
这特么都是些什么建议？ 当众表白，还摆蜡烛，烧了草坪算谁的？
万一人家女孩子就不喜欢被围观呢，怎么那么不会尊重人呢？
沈南成啧啧两声，油然而生一种优越感。
这么下去国家的结婚率还怎么提高啊？
他关了帖子，觉得这些人幼稚死了。
*** ***
第二天一早，许贝贝接到了宋经理的电话，询问她案件进展情况。
许贝贝老实说自己不知道，南兴方面还没有通知她。
宋经理犹豫了会，问：“那贝贝，你愿不愿意看在公司的份上，给他写个谅解书？”
许贝贝讶异，没想到上司还来当说客。
她握着手机，嗓音软糯，态度却很坚决：“宋经理，我不愿意的。”
“这样啊……”宋经理欲言又止。
郭有策是跟着大老板打天下的老臣，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眼下出了这种事，大老板的意思，可能还是想保他，至于是不是保留原职，就不好说了。
宋经理是陈副总的人，又跟许贝贝接触过，于公于私都不愿意为难她。听她说了不愿意，宋经理也没多言，只说她的假期太长了，人事这边需要办点手续。
许贝贝表示理解。
她自己就是人事部的，公司流程变成了内部流程，不是什么大问题。
当天下午，赵姐给她打了电话，问她有没有时间去公司一趟。
许贝贝觉得自己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婉言拒绝了。
“行，那就这样吧。”赵姐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许贝贝听着电话里传来嘟嘟声，心里有些难堪。
两个人都心照不宣地只谈公事，可她又不傻，自然能感觉到赵姐对自己的态度不比从前。
甚至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
许贝贝一想到赵姐是因为知道自己不是有钱人，不住在静云苑，才对自己态度大变，心里就很难受。
既是羞耻，又是不平。
可冷静下来，她知道拜高踩低原本就是寻常。
更何况，她现在的问题更复杂，卷进了公司高层的派系斗争。
她现在也不知道到底还要不要这份工作了。
许贝贝想得头痛，变得鸵鸟起来，干脆暂时放下，不再去面对这些事情。
她和阿娘一起在家照顾阿爷，看着老人家一天天好起来，总算是放了心。
许贝贝定了周末的机票，飞去南兴见沈南成。
她怕二老知道了会不同意，便打算瞒着他们，只说当时回来得急，这次要去南兴收拾东西。
周末晚上，飞机刚到南兴，许贝贝就接到了沈南成的视频，她吓了一跳，没敢接，等进了机场才给他打过去。
“刚才干嘛呢？”电话里沈南成的声音有些不一样，“怎么不打视频？”
“我……我刚洗了澡。”许贝贝只好随口回他。
男人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旖旎景色，轻笑一声：“洗了澡怎么就不能看了？”
“你龌龊不龌龊？”她一心想给沈南成一个惊喜，说话就有些不耐烦，“睡了不跟你说了。”
难得沈南成没缠着她，嘱咐了两句就说了晚安。
许贝贝挂了电话，兴冲冲地从机场直接去了酒店。
出租车载着她飞驰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