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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的。”夜姬淡淡的说。
李牧想说什么，可是又不知道说什么，呆呆的看着夜姬把食材洗干净，然后串起来放到火上烤。
李牧没有说话，夜姬也没有说话，不过她可不是生气，而是在想一些事情。
两辈子混过来，夜姬知道世上没有什么事是不问原因的，这次这个自称为莫惘然的人这么拼死救她也不可能是没有原因的，她看不透他是什么人，这个人很矛盾，他身上有一种不同于普通人的霸气，那是居于高位的统治者才有的威势，那么他一定不是平常人，可是同时他有时候又表现得很……夜姬也不知道怎么说，就是看起来似乎是真心的为自己好，但是又矛盾的顾忌着什么。
夜姬不说话，李牧却误以为她不想跟自己说话，又有点纠结了，他本是对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但是独独遇上了这个人，就别扭极了。
“你的手怎么了？”李牧忽然瞥到夜姬挽起的胳膊上有淡淡的伤痕，而且很多。
夜姬看了一眼，并不在意，淡淡的说“没什么，都是旧伤。”
她用了郭清留下来的祛斑的药膏，疤痕已经淡了许多，但是完全淡去还需要一段日子。
旧伤？李牧第一感觉就是当年自己弄得，当下心里酸麻得几乎失去了知觉。
夜姬瞥了他一眼，发现他的脸一直对着自己的胳膊，看来还是对自己受伤的伤疤耿耿于怀，夜姬不知道要怎么跟他解释，只能含糊的说“其实也没什么，我有旧疾，发作起来的时候神智会不太清楚，所以有的时候难免误伤自己，不过伤口都不深，只不过是看起来觉得恐怖了一点罢了。”
李牧沉默着没有说话，许久，声音暗哑的说“很难过吧？”
夜姬心里一动，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怎么会难过，这只是身不由己罢了。”
李牧抬起头，看着夜姬的眼睛，“让你留下旧疾的那个人，一定让你很难过吧？”
夜姬嘴边的笑容彻底消失了，她无意识的翻动手里的食物，没有说话。
李牧的面纱能让夜姬看不见他的脸，但是他却可以清楚的看见外面的清醒，也可以清楚的看见夜姬现在的样子，心里不禁有点懊恼，自己又把气氛搞糟了。
李牧小心翼翼的靠近夜姬，偷偷看着她，“我是不是让你不愉快了？”
夜姬收起心思，摇了摇头，“没有，只是想起一些事情，所以有点走神了。”
李牧吞了吞口水，大着胆子握住了夜姬的手，夜姬一惊，想要抽出来，李牧却已经率先放开了，“我……我不是要冒犯你，我……我只是想告诉你，不要再为那个让你难过的人难过了，那种人……不值得你伤心。”
夜姬轻笑，这一笑让李牧产生一种错觉，她似乎真的已经放下了一般，还是说真正放不下的只有自己一个人罢了？
夜姬淡淡的说，就像是在讲述别人的故事一般，“那本来就是一场错误，而我已经受到了惩罚了，或许没有人会相信，实际上我并不恨那个人，我本以为我是恨的，可是我一直想，一直想，就连睡着的时候也在想，可是最后，我还是发现我不恨，因为无论开始还是结束都不是我和他能控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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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姬第三卷第十八章轻松一刻
李牧听了，心下怅然，无论是爱极还是恨极都会在一个人的心里留下一辈子的烙印，然而若是不恨也不爱，那便会很快就被遗忘。
他想不到，若是夜姬有一天彻彻底底的忘了他的存在，他该如何。
“他一定对你造成了很大的伤害。”李牧喃喃的说。
夜姬把烤好的蘑菇递给他，“我也对他造成了很大的伤害。”
“可是……”李牧觉得这完全不能比，当年的事情回过头去想想，其实可以发现很多的疑点，夜姬忽然的改变，还有对自己刻意的刺激，只是当时的自己完全被愤怒蒙住了双眼，做下了让自己痛苦一辈子的事情，他承认即使历史重演，他和夜姬可能也做不成情侣，因为两个人之间对彼此的伤害都太大，造成的隔阂太大，但是……至少可以做朋友吧……至少自己偶尔可以看到她。
“你可以把你们的故事讲给我听吗？”李牧很想知道当年自己不知道的那些细节，也算是让自己死了心。
夜姬的脸色忽然变得很不好看，“对不起，我不想说。”
李牧也知道自己的要求触犯到夜姬的底线，让她不快了，可是他真的想要知道当年事情的所有真相，这样即使以后再也见不到，至少心里可以稍稍好过一点。
李牧放下手里的东西，凑近夜姬，可是夜姬却冷冷的躲开，李牧有些尴尬的立在原地。
两人沉默了一会，夜姬心情稍稍平静，看着李牧，看不见他的脸，他的衣服上还有刺目的红色血迹，夜姬心里又有点歉意，自己不该这么过分，他救了自己的命，自己却对他发火。
“你要吃蛋吗？”夜姬递给他烤地发烫，但是很香的鸟蛋，这是夜姬别扭的示好方式，她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不理解她的人一定会以为她很没有诚意，或是很不想与对方说话。
但是李牧却偷偷的笑了，能让有女王属性的夜姬低头实际上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他深深懂得知足。
李牧接过蛋，剥了皮却发现小小的蛋白是半透明色的，很像是鹌鹑的蛋，咬了以后，味道不错。
对于刚才的话题两个人都没有再提起，李牧是不想把夜姬逼急了，打算时机合适的时候再问。
到了晚上，崖底的温度比较低，再加上他们在水潭边，更加冷了，而且他们穿的衣服都很单薄，所以风一吹过来，真是让人忍不住发抖。
夜姬吃过了饭，看着黑漆漆的四周，对李牧说“晚上我们睡在这里太冷了，而且不知道这崖底有没有野兽，我去四处再找找看看有没有山洞，刚刚似乎在那边好像看到一个，有点距离，没有看清。”
“我和你一起去。”李牧也站了起来，直接开始收拾东西，夜姬给他吃的药已经开始发挥效力了，总算能李牧稍微好过一些了。
夜姬估计劝说无用，于是也不浪费口舌了，但是在李牧想要逞强把所有的树枝都抱在他一个人怀里的时候，夜姬不由分说抢了过来。
“没见过比你还要不老实的病人了。”夜姬调侃说。
李牧本还试图夺回来，被夜姬一个眼刀制止了动作，于是有些不服的说“我怎么说也是男人，怎么能叫你干活。”
“你……”夜姬脚步一顿，刚才他的声音好熟悉……很像李牧的声音。
“莫惘然……”夜姬看着他，“你的嗓子……”
李牧一惊，自己吃了东西之后又喝了些水，嗓子恢复了正常，他刚刚又没有伪装……
李牧摸了摸脖子，压低了声音，装无辜，说“我嗓子有点哑，怎么了？”
夜姬摇摇头，示意没什么，心里想大概是自己听错了。
李牧松了口气，又摸了摸脸上的面纱，幸亏有这个在。
夜姬带着李牧回到她刚刚采蘑菇的地方，然后由沿着石壁往里走。
“等一下！”夜姬出声。
“怎么了？”李牧在她身后问。
夜姬静静的听了听，然后说“往这边走。”
夜姬拉着李牧向右走，走入一片小竹林，然后穿过竹林又走了十几步，声音明显了起来。
“狗叫？”李牧也听到了。
夜姬点了点头，“不知道是野狗还是家狗，若是家狗就代表着压低可能有人居住。”
他们顺着狗吠的声音又走了几十米，越过一条小溪，狗吠的声音似乎近在眼前了。
“在那里！”夜姬的脸上带着笑指了指他们左前方的位置。
李牧顺着看过去，果然看到了一个小木屋的轮廓。
两个人加快加布迅速走了过去，李牧和夜姬额头上都是汗，一个身上拿着太多东西，而另一个则是内伤太重。
走到木屋跟前，火把照亮了周围，夜姬终于看清了，那木屋非常小，很像现代寻常的保安室那么大，而在木屋前面有一只大约只有膝盖高的小黄狗正冲着他们吠叫不止。
“好小的屋子啊。”李牧感叹。
夜姬点了点头，猜想这大概是主人的临时住所，看来这崖底确实有人，或者确实曾经有过人。
“我们进去看看。”李牧说着试图看见小屋子，但是小黄狗不肯让开，一直冲着李牧不停的吠叫，双眼凶狠，大有扑过来找李牧拼命的架势。
李牧怎么都绕不开踏，冷汗流流，他虽然不是什么动物保护主义，问题是他现在这身体走这段路就已经耗费了他所有的体力了，而且体内还钝痛酥麻，极其难受，真的是连一只小黄狗都大不过了，他真真觉得丢脸了，丢大发了，还是在夜姬面前。
夜姬眼瞅着李牧和那小黄狗四目相对，“含情脉脉”，偷笑了一下，然后亲自上前，丢了一颗刚刚烤过的蛋，小黄狗闻了闻，立刻叼着蛋跑了。
李牧怒骂，“这狗一点用都没有！”
夜姬没想到这个莫惘然还有如此稚气的一面，与他身上的气势实在是不符，觉得有点好笑，也有点好奇一个问题，“惘然，你今天贵庚？”
李牧愣了愣，回答说“还有一年就是而立之年了。”
三十了？夜姬倒有点惊讶，她觉得以莫惘然给人的感觉来说应该是年岁比较大了，但是时不时的他又会给人一种非常单纯的感觉，但是总的感觉应该是更大一些的感觉，毕竟气势这种东西是需要日积月累才能慢慢形成的。
但是夜姬不知道，李牧这单纯只为她一人。
夜姬边打开门，边说“没想到你还蛮年轻的。”
李牧有点郁闷，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