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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深。
“我哥哥救她于苦难之中,她爱慕哥哥,最终只得求我们为她择了一门婚事,不知如今如何,想来以她的聪慧,定能安身立命吧。”疏影一声长叹。青梅道:“听妹妹如此说,那纳兰小姐也不是寻常女子,既然求个安身所在,她也能平安度日的。”
二人正说间,叶儿进来报道:“小姐,我远远瞧着,是纳兰小姐来了呢。”疏影连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对青梅说:“看看,我盼着,她果然就来了呢。”疏影开了房门,果然听得楼梯间有人上来,不过片刻,一袭青蓝的女子迎面而来。
“疏影!”咏嘉亲切地叫到,疏影瞧了她,青蓝色不艳不俗,更觉一种贵气,更难得是咏嘉如今气色尚佳,疏影道:“好个刘少奶奶,我正盼着呢,你可是来了。”咏嘉做俯首状,“我的大小姐,如今您的大喜事,这小城都快让您家绸缎映红了,我怎敢不来恭贺呢。”
疏影侧身扶着青梅说:“咏嘉,这是郑师兄的夫人,青梅。”咏嘉与青梅互相认了,疏影遣了随身来的丫头跟着叶儿去休息,三人进了屋子。疏影道:“你们家刘容公子呢。”咏嘉道:“刚进府门,义兄就做了安排,这两日我们仍然住在林家商铺,这会子他随着几个朋友前厅叙旧呢,知道我要来找你,他可不能随随便便跟了来小姐的绣楼啊。”
如今的咏嘉,掩饰不住满脸的喜气,疏影也好奇起来,她看着她神采飞扬,说不清是她变了,还是为着她的婚事而喜悦。不说别的,单单是如今林府这铺张阵势,谁见了也免不了沾了喜气,看着花红翠绿,谁也想不起来伤春悲秋了。
“咏嘉,如今当真是和过去不同了,连眸子里都闪着亮光呢。”疏影对咏嘉道:“是,前尘往事不提了,不想一次逃难,却遇到了你们几个福星。好心收容不说,好吃好喝,对我无半分不好,后来多亏义兄和嫂子,还有你,才让我重新有了一个家。”
听得咏嘉如此说,疏影一颗心才算真正落地,此前她一直担忧,想着咏嘉出嫁前那淡漠的眼神,再看她如今的神情,竟是大大的不同,“如此说来,那刘容,当真待你不错的了?”咏嘉点点头,看着疏影说:“你待我是不错的,我也知足了。”
说完这句,咏嘉站起来,慢慢在屋里踱步,忽而又看着疏影说:“少女情怀,最为珍贵,但不可一世执著,若为着两情缱绻倒也值了,若是神女有梦,襄王无心,那又何必,只要他安好,快乐无忧,自己又为何不快呢,不如珍惜眼前人,方才大家安乐。”
青梅看着这个女子,一时竟看的出了神,她点点头,欣然赞许。疏影道:“咏嘉,如今这一切,你都值得,先前我还在担忧,却不想我倒是痴傻人。”咏嘉坐到疏影身边说:“我闻得那陈家二少对你倾慕不已,为着你,什么都能答应,什么也都依了你,看来他是真心怜惜你,疏影,你玲珑剔透心,当然懂得。”疏影点点头,看着二人笑了。
“好了好了,难得这二三日清闲了,夫人,咏嘉,咱们且想些好玩的乐一乐吧,别再提些没意思的事情了,这往后,可没得这样的机会再聚到一处乐了。”三人都笑起来,自此,三人的饭菜都在楼里用过,一处说笑玩闹,倒也自在。
这几日崇如也忙着帮恩师应酬各方来宾,也因着他在翰林院当职,免不得不少人上来寒暄,他也忙的不可开交,好容易一天忙下来,倒落得个满身酒气。回到房中,竟也不见青梅,这几日青梅倒是不似从前那般平静淡漠,看上去心情轻松愉悦,不管崇如情绪如何,或是累的顾不上和她说话,她也不大在意了。
快到深夜青梅才回屋里,刚进门瞧见呆坐在书桌边的崇如,说道:“这一天下来也累坏了,快歇息吧,别坐着了。”“夫人这一天也忙啊,这么晚才回来。”崇如轻声问道。青梅抬了眼看着他说:“眼见着只有两天,我们陪着疏影说说话。”
崇如“哦”了一声,不再问什么,他这几日已经身心麻木,提到那个名字,心里未免还是颤颤的,想着如今的热闹都只为着那个待嫁的女子,心里未免又酸痛起来,他只得默默忍了,一言不发。青梅自顾自说道:“疏影是那样美的女子,不想她身边也是如此多的可人儿,佳玉不说,又来一个咏嘉,最是难得的聪慧玲珑,真是佳人满堂。”
看着崇如并没有搭话,青梅继续说道:“我今日也才知道,我若同她们生在一处,定不会像如今这般,这两日同她们在一起,竟然也觉得年轻不少,连说话都随意了,不似从前那般沉重,可惜我没得这样的姐妹知心人,哎。”
崇如十分讶异,他未见青梅说过这么多的话,也从未见过她如此轻松自在,她那样喋喋不休,如同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子,从前的她,字字句句斟酌,谨言慎行,不禁看着青梅说道:“果然是不同,不过从前的你,也很好。”
青梅看了他,摇摇头,也收住了话头,不再絮叨,她只是兀自收拾着书桌,不禁觉得今日说的过多了,她看看崇如,他只是自己低着头,面无表情,她叹了一口气。
次日,佳玉来到疏影处,看着咏嘉和青梅也早早来了,说道:“这两日尽顾着陪女眷了,这里也有一日不曾来了,不过好在夫人和咏嘉在,我也安心了。如今万事俱备了,只等着花轿了,疏影还有什么要求没有啊。”疏影看了佳玉,稍一沉吟,说道:“吉日那天,早早就要启程,我还要去前厅拜过父母兄嫂,所以我上轿那一刻再盖头巾,之前就以扇子遮面吧。”
三人听了,都觉得新鲜,看着佳玉,佳玉想了想说:“如此倒也新奇,不过也未尝不可,我一会儿告知了爹娘和顷禾,应该是可行的。”疏影点点头说:“别的我也无所求了,爹娘和你们的安排,再没有不好的了,只不过是太奢侈铺张了。”
佳玉笑道:“你也知道,爹的为人一向内敛,从不张扬。我和顷禾成亲时,京城暴乱,所以未有如此热闹。如今太平盛世,正好迎了京城及各地的亲朋好友,都是为了让你一生无憾,让别人另眼相看,不可慢待了你,如今多少女子羡慕呢。”疏影低头笑了,她怎么会不明白,如此清静安宁的林府,第一次如此大张旗鼓。
青梅也道:“是了,疏影,以后也要好好地,不枉我们羡慕一场,你是如这样让人瞩目的女子,时刻记得,走在哪里都要让人仰头看你。”疏影点点头。
深夜,疏影辗转难眠,这些天的时光,心情舒缓了很多,也许只有女人和女人在一起,才会真正懂得彼此的心意。她曾经那样地彷徨无助,如今渐渐释然。眼中闪过青梅的影子,又略过咏嘉的笑脸,她慢慢地躺下来,试着入睡。
可是这几日,越发难以入睡了,她心里念道:“师兄,雪仁,我如今真要嫁人离去了,你我前尘往事,只能搁在心底,从此之后,再不示人。万望夫人,能够守候你身边,一生一世为你排忧解难,护你周全。”
作者有话要说:
☆、美人去矣
二月十二,天还未亮,前院大厅已经开始忙碌,宾客们尚在熟睡。青梅早早起来,崇如也起身,青梅道:“你再歇息会儿吧,我要去帮疏影梳妆了,恐怕这会子佳玉已经去了。”青梅匆匆出了房门,崇如直觉一阵冷风扫过,他闭上眼睛,动弹不得。
疏影屋里早已灯火通明,佳玉果然早早到了,青梅进屋来,看着已经梳好头发的疏影,忍不住叹道:“疏影,真美!”疏影凄然一笑,握住青梅的手说:“我有些怕,说不出来的感觉,连手脚都是冰凉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看着疏影如此,青梅看了看佳玉,两人都笑了,佳玉道:“做新娘都是如此,我上花轿前,也是心里直打鼓,还好有块红布遮着。你倒好,偏偏上轿之前偏要扇子遮面,这下好了,你更怕了,如今悔是不悔,要不早早蒙了红布,倒也省心。”
“不,我就要扇子遮面,我走之前,一定还要好好地看看你们,一蒙红布,谁也看不见了,不要,害怕我也要如此。”疏影坚持地说。“好,我的大小姐,都依你,也怪得爹偏宠你,前日我说了,众人都是惊讶,只有爹说此法行得,当真是他的女儿。”佳玉无奈回道。
青梅听见姑嫂二人一番话,也笑道:“所谓千金小姐,如今我算是见识了,也难怪你事事率性。”疏影慢慢从叶儿手中接过项链,一边朝镜子比对着,一边说:“是,爹娘兄嫂宠爱,我总不忍心违了他们,才能欣然接受命运安排,从此居家度日,做个贤惠人。”
待得疏影一套行头穿戴完毕,天色已经微微发亮,佳玉道:“一会儿吃些东西,一天忙碌下来,最容易饥饿,从这里到府中,也要大半日行程,所以一定要早早起程。”叶儿正好端了点心汤水,疏影直说吃不下,拗不过佳玉和青梅,只得咽了几口。
一时间鼓乐齐鸣,疏影的心又咚咚跳了起来,这时候咏嘉才匆匆赶到,刚进门就说道:“快了,快了,听说陈公子就要来了呢。”刚说完,仔细端详了疏影,上下打量,连声道:“果然是仙女一般,真好,太美了,疏影!”疏影笑笑,看着咏嘉道:“这以后也不能常常见面了,我倒宁愿你之前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咏嘉,咱们都好好的吧。”
佳玉觉出今日疏影又和前几日不同,说话竟有些没头没脑,想着她要上花轿,难免心慌意乱,倒也没什么,几个人又给疏影好好整理了一番。闻得礼炮响起,楼下一下热闹起来,佳玉道:“要走了,顷禾快要上来了。”疏影紧闭了双唇。
随着一阵脚步声,然后都在疏影门前停住了,顷禾轻轻地叫道:“我进来了!”今日的顷禾,一身深红色服饰,神采奕奕。他问了众人,都答收拾妥当,顷禾说:“我抱疏影下楼吧,你们在后面跟着就是,妹妹,来,哥哥抱你下楼。”
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