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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影微微笑着,她心头暖融融的。
此时少卿忽然睁了眼睛,看着旁边的疏影,竟然睁着眼睛,正在看着他微微发笑。疏影一时间也怔住了,少卿倏尔又闭上眼睛说:“从来没有如此安心过,影儿,有你真好,我仿佛还在做梦呢,这一切不是梦吧,若是梦中我宁愿不再醒过来。”
“傻话,我起来了,一会儿还要给爹娘奉茶,晚了可不好。”少卿这才起身,迅速穿了衣服,说道:“不急,还早,让他们打水咱们洗了,慢慢再过去,昨天睡得还好?”疏影点头,微笑说:“从此我要改口吗?”少卿说:“叫少卿很好,我小字言雪,倒是少有人知,反正都随你,你要叫什么都好,只要你喜欢。”
听见“言雪”,疏影愣住了,又是“雪”,她一时不知怎么反应,少卿忙扶了她说:“好了,不要发愣了,快快奉了茶,咱们吃早饭吧,你一定是饿坏了。”二人慢慢走出屋子,少卿为疏影披上披风,疏影回了个微笑,慢慢走出小厅。
出了月洞门,疏影回头看,这就是少卿为她另外造的别居了,她看到月洞门上的匾额,写着“心影居”,心里也“咯噔”了一下,谁都看得出这个小宅子的别有用心。从昨日进了这个小院子,而后到屋里的陈设布置,无一不是为了她而精心准备。
她慢慢转过头来,看着身边的少卿,他只是笑着看着她。少卿仍旧扶了她的胳膊说:“走吧,咱们到那边去吧。”两人走进了正厅,厅里正坐了陈老爷和夫人,侧面坐了几位姨太太。左边是陈少寅和大少奶奶。疏影过去行了礼,一一奉上茶,悉心问候。
“好,如今少卿也成了亲,我们也放了心。”陈老爷笑道。一旁的夫人也点头说:“我看着疏影果然名不虚传,到底是诗书世家出来的,少卿也是个爱读书的,你们定能夫妻和睦。”疏影点头问了:“爹娘且放心,疏影自当好生陪伴少卿,不让爹娘忧心。”
众人看了疏影言谈,都称赞不已,大少奶奶玉颜起来拉了疏影的手,连连摆头称道:“才情自不必说,定是受了林家世伯的真传,模样偏又生的这么好,真是让人又爱又怜,疼都疼不过来,少卿,不枉你一场相思,如今看了,怎么都是值得的。”
听了大少奶奶一番话,疏影也笑着回道:“早闻得人说,大嫂是顶尖的人物,玉精神,花容颜,日后要多多教诲疏影,我这里谢过大嫂。”众人更是点头称赞。
好容易早上过去了,两人离了前厅,悦儿和叶儿随后跟着,少卿在旁边问道:“没想到这么些虚礼,大嫂还有几位姨娘也未免太聒噪了些,你是不是没有吃好,一会儿叫她们再端了点心来,你再吃些,好在往后没这些礼数了,想着你累坏了。”
叶儿看着少卿如此,只是抿着嘴好笑,倒是悦儿是自小服侍少卿的,一点也不含糊,说:“二少爷,一会儿少奶奶该不见了。”疏影和少卿都诧异地看着她,悦儿笑出声来说:“是啊,一会儿少奶奶该化了,我看少爷待少奶奶,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
一时大家都笑了起来,少卿指着悦儿说:“好个丫头,越发造次了。我是偏疼你们少奶奶,不仅是我,以后你们也都留了心,好生服侍着,千万不能有半分差池,爹娘也早吩咐了,平日里不用天天在一处吃饭,以后你们就按着疏影的嗜好尽心服侍吧。”
悦儿和叶儿都点头称是,疏影看着少卿,总是小心翼翼地,不觉笑道:“好了,哪里就这么娇贵了,每日里请安是必须的。不过咱们自己这边吃饭也好,省的爹娘那边多出些麻烦,咱们简简单单地,吃些清淡小菜就好。”少卿看着疏影如此,说:“还是夫人周到。”
行到月洞门处,疏影还是忍不住看了“心影居”,心头依然呯呯直跳,早间闻之少卿的小字“言雪”已让她深感意外,如今再看了匾额,心里倒蒙了一层迷雾。“我这束红梅,到底为谁而开呢。”少卿见她深思不语,连忙上前问道:“我说是累了吧,赶紧回屋里歇歇就好。”
昨日一天,今日一早早起,疏影也确实有些累了,她坐到桌边,仍是没边际的胡思乱想,看着桌上瓶里的红梅,又看着自己腕上的镯子,神思恍惚。
倒是少卿,吩咐了丫头上了点心,又端了热茶,只把桌子摆了个满满当当,疏影捡了一块糕点慢慢咀嚼着,少卿一旁瞧着,询问道:“如何?见了家里人,也说了一早上话,还容易相处吧,你若是不习惯,往后就待在咱们的院子里,不用理会。”
“爹娘待我,十分亲热。大嫂也是个直率的热心肠,哪里就不习惯了,好似我就是个不容易相处的人呢。”疏影嗔道。少卿忙说:“哪里是了,以前听佳玉提及你,总是夸你好。爹娘本来就十分中意这门亲事,家里人也不多,大嫂虽说也是个官家小姐,读书倒不多,不过好在性子直爽,应该和你合得来。两位姨娘也不大生事,虽说没有林府上那么墨香四溢,倒也算得上和和美美的一家子了,我是唯恐你受了委屈啊。”
见少卿如此,疏影也只得笑着说:“我日后定不生事,好好与他们相处,你可满意了?”
作者有话要说:
☆、黯然离去
在林府里陪了两天客,崇如也忙着要赶回京城了。晚间,林沐之也开了家宴,算是给京城故友饯行,席间顷禾陪着崇如喝了很多酒,看着他似乎兴致颇高,顷禾也是尽力相陪,直到二人说话都有些口齿不清了,方才住了。
素儿和青梅扶着崇如慢慢走回了房中,崇如果然是醉了,若不是顷禾制止,他定要再喝几杯,扶着崇如上了床,青梅吩咐素儿:“快去拿了醒酒汤吧,今日老爷真是多了。”素儿连忙去了。青梅看着满身酒气的崇如,拿了绢子替他擦了擦脸,叹了口气。
没有睡多久,崇如就起身要吐,素儿拿了痰盂,青梅在一旁伺候。如此折腾了几次,崇如才稍微舒服了些。夜间还是有点难受的样子,青梅忍不住说:“哎,你这是何苦来,喝那么多,自己难受,哎。”崇如闭着眼道:“苦啊,苦啊。”
夜间崇如吵闹了几次,又喝了点热水才终于睡去,青梅看着身边的崇如,虽然睡在自己的旁边,可是却不知他此刻是否有梦。屋子里弥漫着浓浓的酒味,这么些年崇如从来没有如此过,此时屋里气味十分难闻,青梅也难以入睡。
半躺在床上,脑子里也回忆着这些日子崇如的举动,从他接到喜帖的那一天起,就面无表情,没有喜悦,更没有悲伤,只是淡淡地每日点卯听差,回来吃饭睡觉,没有异样。
来到林府后也是每日里帮着林老爷忙着各种事情,总是忙到筋疲力尽的那一刻回屋,然后倒头就睡。直到疏影出嫁的那一天,他才早早穿了齐整衣服,跟在林家人身后,看着疏影行大礼,看着她跟众人告别,就这么眼睛不眨地送走了师妹。
所有人都注视着美丽的疏影,崇如更是那样目不转晴的看着她,只有青梅,时不时会看看崇如,那个男子,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神情落寞,而他,是自己的枕边人。青梅从没有像今天这般感觉到失落。这些天,她陪着疏影,她们谈心说笑,那是她在少女时代也没有过的快乐,也更加体会到,疏影这样的女子,果真是值得人惦念的。
一夜几乎未眠的青梅直到清晨才打了个盹,看着天色已经微亮,连忙起身梳洗,她整理了一下,今日也要回京城了。她回头看了看崇如,他尚在梦中,便吩咐了素儿收拾好行李,听见响动,崇如也睁了眼,慢慢起身道:“一会儿要启程了,我再去和恩师师母说会子话。”
到了前厅,林沐之夫妇早已在用茶了,看见崇如来,林沐之说:“雪仁,昨日还好吧,不知怎么地喝了那么些酒,晚间我还有些担心呢,看你这些日子神色不大好啊,是朝廷里不顺心吗?”崇如摇了摇头说:“顺心不顺心,就是听差而已,也没有什么。恩师挂念了,我向来如此,朝中事务慢慢应付吧,无非是混口饭吃,养活一家人。”
林沐之看了崇如,全然不是曾经的样子,眉宇间全无精神,也不由得叹了口气。正好顷禾过来,唤了“师兄”便坐了下来,看见父亲和师兄都是低头叹气,便劝了:“爹,那少卿对疏影,只差上天捞月摘星了,一门心思为她,听佳玉私下说,怕委屈疏影,还另开了一处宅子居住,咱们也且自宽心吧。”
林沐之点点头,“罢了,女儿自有福气,日后咱们也少了心事。雪仁啊,往后得闲了我也往京城走走,或者天热了你也来我这里避避,咱们都少些思虑吧。”崇如点了头,也只是暗自伤神,顷禾看了他好几眼,想起他昨日猛灌酒的样子,也不再说什么。
用过早饭,崇如和青梅就别过了林家人,匆匆赶了马车回京城。上了马车,崇如还是忍不住掀了帘子,看了渐行渐远的林府,他无限眷恋这里的一切,这里的自在幽静,这里的一片梅林,这里的暗香小楼,还有,曾经住在这里的人。
马车里,崇如依然沉默不语,青梅也木然,或许是昨晚没有休息好,青梅也随着马车晃晃悠悠,身子十分疲劳,她闭上双眼,养起神来。虽然同样也是困顿不堪,崇如却全然无睡意,他看着旁边的青梅,自己轻轻靠在了马车的窗框边上,心里依然不能平静。
崇如依然清晰地记得那天疏影的眼神,一句“保重”过后,她的眼睛掠过每个亲人的面庞,最后定在他的脸上,崇如知道她是在看着自己,那眼神中,有着曾经无限的眷恋,也有一丝抱怨,最后的一瞬间,分明是一种相忘于江湖的决绝。
几度在梦中被这个眼神惊醒,每每总是一身冷汗,她那天是那么美丽,浓密睫毛,深色的眼妆,可是那对眸子里,射出的寒光竟然让他觉得浑身发冷。从前他们有过很多美好的记忆,初次相遇,渐渐相知,园中赏梅,可是总不及最后那个眼神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