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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影道:“那就好。”青梅说:“妹妹,我知道你一片好意,前日顷禾来了,也是这么问,咱们两家如同亲人般,我明白你的。”听着青梅一番话,疏影也放了心。
这时候小宛来了,看见疏影,忙问候了。然后对青梅说:“周家的刚刚来了人,送了帖子。听说咱们府里来了客人,就让我转了,说是大后天请老爷夫人赴宴。”青梅拿过了帖子。
疏影见青梅沉思,问道:“夫人怎么发愁?”青梅道:“妹妹不知,这几日你师兄晚上都不在家,下了朝还在翰林院,吏部章大人吩咐的什么文史典籍类的公务,,我也不大清楚,总之这赴宴嘛,等着你师兄回来再说吧,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疏影见是家事,倒也不好多问,便依然和青梅说着家常。到了下午,青梅亲自送了疏影回到陈宅,才自己坐车回来了,一再吩咐疏影不可再私自出门了。
回到院子,疏影仔细想了,也觉得如今出门甚为不妥,连忙吩咐了众人,不可把出门的事情告诉少卿,叶儿笑道:“如今才知道怕了,今早出门的时候,大小姐可不怕呢。”疏影看看叶儿,又看看悦儿,对她俩说:“如今你们是要反了。”两人只顾低头暗笑。
往后几日,青梅果然日日来了陈宅,只怕疏影待不住,到了下午,青梅才离去。晚间,少卿看见桌上的糕点,问道:“夫人又来了?她可真是尽心尽力啊,影儿,以后孩子出生了,咱们还要好好感谢他们。”疏影也说道:“夫人为人,当真是没说的。”
烛光中,少卿端详着疏影,疏影被她看得不好意思,伸手拿糕点塞进了少卿嘴里,说道:“每日这么看,总有个厌烦的时候。”说着又把茶递给他,少卿道:“我这一世,定没有厌烦的时候,就是这双美目,这样的神情,我总也看不够。”两人又说笑了一番。
这样风平浪静的日子,若是百年长久,倒也如意,不过这人世间的事情,往往不能遂了人的心意。疏影静静坐在院子里,看着夏天里朵朵鲜花落下,都渐渐成了青嫩的果实,有一刻,她有些心酸,自己也说不上来,安慰地对自己说,兴许是孕中的缘由吧。
这日疏影只是懒懒地,觉得中午吃的东西似乎总堵在胃里,十分难受,一下午没怎么动弹,厨房里做了些食物,她也不大爱吃。眼看着天都要黑了,少卿仍然没有回来,好大一会儿,才听到门外的动静儿。悦儿对疏影说:“少爷可算是回来了。”
少卿进了屋,忙问了疏影,疏影只敷衍地答了,少卿忙说:“你可不知道,今天竟然被一个同学缠住了,堂堂朝廷二品大员的公子,如此胆小。”疏影问道:“怎么了?”
少卿答道:“我那同学,虽说是官家子弟,胆子小的很,偏偏巴结他的人多,这几日不知道从哪里得了消息,说着京城要遭大难了,凡是朝廷大员,都要遭杀害,什么七大臣,凡是要紧的人,都不得好下场了,吏部的官儿,李大人,富察大人,还有什么章大人,哎,吓得直缠着我陪着他回家,我实在拗不过,只能送了他,再怎么,哪里就到了他头上了。”
看见少卿无可奈何,疏影没说什么,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少卿见她如此,当他恼了,连忙说:“影儿,你怨我是吗,往后再不会了,我一定早早回了,我知道你担心我。”叶儿一旁说了:“不是的,少爷,大小姐今儿吃的不舒服,一下午都是这副样子,不消化似的。”
少卿忙道:“啊,是不是天气闷的缘故,哎,有没有让喝些什么,缓解缓解。”悦儿道:“都没办法,少奶奶还是难受。”少卿突然一拍脑门说:“有了,我记得那会儿吃了食不大舒服,娘给我拿了酸梅,嚼了几口下去,倒也一下子清爽了,我这就出去买些,我知道有家铺子的梅子最是酸甜,影儿,我这就去,你等我啊。”说完便飞奔着出了屋子。
悦儿看着少卿出去,摇头道:“想不到我们少爷还是个胆大的,今日还敢送了别人回家去,成了保镖侍卫了。”疏影这才记起他进门时候说的那几句话,突然想到他提及的几位京城要员,回忆起从前种种,又想起青梅说过崇如这几日晚间在翰林院和章大人的事情,一时间竟然心里猛地一跳,想起近来京里的各种传闻,心里上上下下不安起来。
事后疏影想起来,也不知道那一刻是出于什么状况,那样的紧张,那样的害怕。那一刻,疏影像突然梦里醒过来一般,她吩咐了叶儿和悦儿跟着,马上叫了马车,两个丫头莫名其妙地跟着她,她一边往屋外走,一边大声说:“告诉二少爷,我去翰林院了,十万火急!”
叶儿和悦儿拦都拦不住,眼看着疏影像着了魔一般上了马车,二人拧不过,只得也上了马车,“大小姐,你这是怎么了,什么事情啊?”悦儿也在一旁急的不行,“少奶奶,您醒醒啊,这是怎么了,我怎么向二少爷交代,我的天啊。”
此时此刻的疏影已经听不进去任何劝告,前些天京城的一些事情,她多多少少也是知道的,对于少卿带回来的消息,她直觉里意识到,这是迫在眉睫的事情,她必须要去看看,郑崇如此刻的处境是什么,是否还能挽救些什么。
马车一路朝着翰林院的方向驶去,叶儿和悦儿惊恐地看着疏影,她们不能理解。疏影直直地看着前方,眼神坚定。她没有想过后果如此,也没有忆起从前的半丝半毫,她只是明白,此刻自己在干什么,她的心仍然突突地跳着,一刻也没有慢下来。
车夫喊道:“少奶奶,翰林院就要到了,天已经黑了,路上不大清楚,我只能慢慢地靠近了。”疏影靠近车窗,慢慢掀了帘子,把头探出去,看见远处一处灯光,模模糊糊地,车子正朝着那点光慢慢地靠近,她急切地想看清前面的一切。
远远地,翰林院门前停了几辆马车,旁边立着几个家丁,在等着主人。这时候,门里走出几个人,一番寒暄后,朝着路边的马车慢慢走去。疏影看见几个穿个官服的人走出来,她刚准备让车停了自己下去,她觉得那几个人里面,崇如就在其中。
疏影还未来得及靠近,只见轰隆一阵巨响,一时间火光冲天,疏影眼见得几顶轿子顿时炸成了漫天黑烟。疏影惊呆了,尖叫声,喊声,混作一团,一队侍卫从里面冲出来,围住马车,疏影回过神来,大喊一声:“不要!”
她一下子跳出马车,马车还没有完全停稳,疏影顾不得,一下子就冲了出去,叶儿和悦儿连忙从后面拉住,抓了个空,只得跑过去跟着,疏影踉踉跄跄地跑到马车跟前,她停住了脚步,看着黑压压的一片,这时候叶儿才抓住了她,她浑身都在瑟瑟发抖。
忽地疏影扑上前去,不顾一切地喊道:“师兄!师兄!”此时她已经顾不得左右,她跪倒在地上,声嘶力竭,看着满地的狼藉斑驳,她终于失声痛哭。
旁边的悦儿哭道:“少奶奶,这是怎么一回事啊,你怀着身孕,这样可如何是好啊。”正围在现场的侍卫面面相觑,不明白眼前的美妇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不远处,少卿正驾了马车朝着这边飞奔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美梦成殇
正在疏影伤心绝望之时,翰林院大门里走出几个人,他们正谈着话,看到门前的景象,一个个都惊呆了。叶儿叫到:“那不是郑老爷吗,大小姐,你看啊。”
疏影抬起脸,擦了擦眼睛,不错,门口立着的,中间那个人,果然是郑崇如,疏影站起来,一下子扑过去,崇如看见她如此,扶了她问道:“小妹,这是怎么了?”疏影一闭眼,两行泪落下来,一下子扑到崇如怀中:“师兄,你还活着,我以为你不在了,师兄!”
一个侍卫走过来,告诉了现场发生的事情,站在崇如身边穿着朝服的人说:“如今这会儿,也抓不到什么了,这是早有预谋的,南边的乱党,不是第一次了,报了上面,赶紧处理现场吧。”转身对崇如说:“崇如,你赶紧携了家眷离开吧,这里太乱了。”
崇如抱着疏影,疏影还没有从刚才的惊悸中缓和过来,崇如轻轻拍着他的背,慢慢说道:“好了,小妹,我现在好好的呢。”他说完,刚一抬眼,看见街角立着的少卿。崇如一时顿在那里,他不好推开疏影,少卿面无表情,眼光定定地看着他们。
悦儿也看到了异样,当她看到少卿的时候,推了推疏影说:“少奶奶,少爷,他来了。”一直如同在梦中的疏影,这才慢慢从崇如怀中转过身来,她把目光投向不远处的少卿,现场乱哄哄的,但是这一刻,疏影觉得安静极了,她听见了自己的内心,一点一点地破碎。
这样的时刻不知道僵持了多久,在场的他们,谁也不知道脚步该如何挪动。这时候叶儿轻轻扶了疏影,疏影擦着泪水,朝着少卿的方向走去。
却不料少卿转了身,上了自己马车,疏影一下子停住,悦儿连忙上前,对少卿说:“大少爷!”少卿对悦儿说:“悦儿,扶了少奶奶回去吧,她有身孕,一路上慢些。”少卿驾着马车走远了,没有回头,走的时候,甚至看都没有看一眼疏影。
疏影停在原地,她低下头,闭上眼睛,突然无声地哭起来,没有声音,就那样一滴一滴的眼泪落下来。崇如慢慢走过来,他轻声对叶儿说:“你们扶她回去吧。”
三个人静悄悄地上了马车,这一路马车走得很慢很慢,疏影仍然是默默地坐着,两个丫头就这么在旁边,谁也不敢说一句话,你望着我,我看着你,焦急万分。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慢慢到了家门口,两人扶了疏影,疏影只觉得腹间隐隐作痛,疏影轻轻按住小腹。
叶儿顺着疏影的手看去,突然大惊失色,旁边的悦儿突然也尖叫起来,疏影低头一看,一点一滴的红色,慢慢地渗透开来,她突然心头一痛,眼前一黑。
黑夜里,少卿坐在马车里,他不知道要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