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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龙戏倩女-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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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店内小二早已位立在外,上前牵住两人坐骑即要带至马厩,忆君连忙将马鞍取下自己提着,这习惯古濮早已习以为常了不觉得奇特,倒是那店小二楞楞的以为忆君有神经病。
  此店因古濮以往出来大都宿于此,倒熟络得紧,古濮一迳走至掌柜前——
  “掌柜的,开一间最好套房!”古濮说道。
  掌柜正要说话,突然——
  “两间!掌柜!多开一间。”忆君在后提着马鞍囊笑道。
  古濮一怔,但随即想到他自幼是独处一室,或许不愿两人合住,于是点点头,道:“两间。”
  掌柜的虽是奇怪忆君的行径,但生意加多他还会有什么话说,只怕心中正高兴呢!
  此时天色渐晚,一些商旅已来投宿,人声陡地嘈杂,忆君、古濮房号相连,待他俩盥洗完毕,已是掌灯时分了。
  且说两人饭后,一同坐在后院——
  “大哥,你想好要如何办吗?”忆君问道,当然这指对“人屠褚方英”而言。
  古濮摇摇头,心中有许多顾虑——
  “你打算明里向他拜山,还是暗地里给他一些厉害看?”忆君看大哥愁眉苦脸反而笑道。
  其实以古濮硬性子真会直截了当上“紫云山”去找人屠解决,但自从作了数十年古氏场主的他,心思缜密了许多,性格也老成许多——
  从前父亲、次弟在,如果遭逢此种情况,当然他会毫不考虑,即硬上紫云山,现在境况不同了——
  第一,目前只有他单独一人,是不是敌得过整个“五原”“娱蚣帮”好手。
  第二,忆君在此不能分身照料,如果一个失当怎对得起父亲。
  第三,一旦自己真被陷“紫云山”,家中一切产业将被“蜈蚣帮”夺去不说,而整个“关外五雄”也会次第瓦解,这也是他最顾虑的。
  “唉!等我想妥了方法再同你讲。”古濮叹道。
  虽然这一批牛的价值并不在古濮眼下,可是一口气却是不能不争,想古濮生性豪气冲天,竟为着“娱蚣帮”一道传谕要到处受气,怎不使他愤慨。
  很久,很久——
  古濮仍呆呆坐着,胸中的激奋要使他挺身而斗,脑中理智的判断却又使他强自压此种念头。
  忆君呢?早不知溜去哪儿!
  蓦然!
  “踢得!”“踢得!”一连串蹄声像暴雨般由远而近,多年漠野经验使古洪立刻觉出至少有十五骑同时奔来。
  “这样晚了还有谁不顾人安眠放蹄狂奔?”古濮心中暗自呐闷。
  奇怪!十余骑奔至“悦来客栈”前停了下来——
  “掌柜的!古场主的可是憩在此处?”一个沙哑急喘的声音说道。
  掌柜的从被窝里被吵醒,心中当然不是味道,但多年商贾生涯使他锻炼成圆滑而周到。
  “各位客人哪里来的?找古场主有何事?”掌柜的经验甚老,在未明了来人来意之前,是不敢将客人行踪露出来的。
  “我是……啊!场主!”那汉子才要接口下去,突然古濮从内踱将出来。
  门口高高矮矮站着十五人,每个俱是浴血满身,有几个更是手足折断,点点鲜血从伤口涌出,虽脸色苍白身摇欲倒,但一见古濮出来,似乎得到莫大助力,都兴奋得支撑住。
  “黎源!出了什么事?
  黎源即是古濮手下带头牧人,现在却眼见手下头破血流,挂彩损伤的模样,怎不令古濮大为吃惊。
  “场主!‘娱蚣帮’……‘娱蚣帮’……”
  那黎源想是有些惭愧,说话结结巴巴不敢直接了当讲出来。
  古濮已料到个大概,一看黎源畏缩的样子,语气温和不少,道:“别急!慢慢说来!”
  黎源此时心情定了些,一瞥后面负伤的兄弟,眸子中闪过一丝愤恨神色——
  “场主,小的有辱职责,让‘蜈蚣帮’将牛群抢了,弟兄也被杀了,小的甘受责罚。”
  古濮一数人数,原先二十四人,到此却只有十五人,难道另九人是罹难了?是“蜈蚣帮”将他们害了?
  本来即已心情激愤的古濮更因此而被挑怒起来。
  “‘蜈蚣帮’几时来的?牛群被他们掳去了吗?”古濮问道。
  黎源缓口气,恨恨地道:“大约天黑不久,小的听得远处奔来一骑,起先小的以为杨主回来,哪知来人竟是娱蚣帮的,讲场主已被他们俘去,要小的交牛让他们带去,才可以赎回场主……”
  “小的在未明白事情本末前当然不能答应,那人见我不肯,竟一声胡哨,所以外围的劲装大汉即刻就向我们冲过来……”
  “‘娱蚣帮’总数约有百余人,一半去驱牛,一半来包围咱们,咱们虽奋力抗拒,但因寡不敌众仍被他们将牛群赶去,弟兄也让他们砍倒九个。”
  后面的人也指手划脚,补充黎源说漏的地方——
  “有这等事!”古濮听完,沉吟半晌道:“好吧!现在没有你们的事,到后面去休息吧!”古濮最后吩咐完毕,仍静静地回到房中——
  夜黑笼罩之大地,说不尽的安详宁静,但是谁也不可否认,这看似和平的时刻,却不知有多少凶杀事故发生——
  时候是二更刚过,“五原”境内仅存的数盏灯火也依火熄灭,整个市镇黑暗,再黑暗!
  “飒!”一阵风声,“悦来客栈”顶上冒见一条黑影,雄伟的身姿,在月影中稀淡中若隐若显,只见他四周扫视一番,蓦地一展身形,向东方逝去。
  紧接着房顶上又冒出一条黑影,是如此快,真快得像鬼魅般,不!还有他那身衣服,黑得像鬼轻般,如不是他发出一声轻脆冷笑,谁也不敢说他是人。
  后起来者,在屋顶伫停一下,直待前人跑了十数丈外,才右足微点,一溜身形在黯黯星光下如一丝黑烟,轻灵地随在前人身后。
  显然后者是较前人功力高出许多——
  两人快逾追风般奔着,虽然前面人时时警防有人跟踪,但每每在他很快地回头一刹那间,后者总是机警的隐藏起来没被他发现行行复行行,大约直奔了十来里,前面已是山坡阴路,林木郁然了,前者似乎经验老到,毫不迟然飞窜人林内。
  后者直跟至林边,竟犹豫不决起来——突然他似乎想定了,自言自语点了下头,双臂一张竟飞上树顶——
  高高隆起的山势呈现在他眼前,平山腰中星光闪灭,隐隐显出一个大庄院。
  这人像是寻到了目的地,轻松地呈口气,一展身形即从树顶尖往上腾,只见他长衣款摆飘飘,丰姿甚是潇洒从容。
  这黑影飞快连飘过数十株树,虽然树顶俱是些柔软嫩枝,但他一跃间仍是七八丈,这份轻功真是堪天下仅见了。
  突然树下林间传来“咦广一声,这黑影知道身形暴露,蓦地加快速度,直像一支箭矢般向半山腰庄院射去。
  庄院越来越近,黑影在离在十丈之林中定住,遥目向庄门看去此在倒筑得甚是宏伟巍然,漆黑的大门两旁立着一对石狮,中间是数阶石阶,一块平台。
  两个在丁正持枪靠着石狮打瞌睡,粗重的鼾声传得老远,在万籁俱寂的夜里显得分外刺耳。
  一对灯笼悬在庄门梁上,暗淡的亮光照射在四处,门上梁中挂着一块扁阁,上写“紫云任”三个大字。
  这人将四周看得仔细,冷笑声中一条身形如大雁般飞过,直落入院内,可笑这两个看守人仍大做其好梦,却不知敌已入室了呢!
  黑影飘入院内警戒地勘察一番,竟向高处有灯光处攀去,飞快的身形比狸猫尚迅捷一番。
  整个大庄院,只此一人晃动着,不一时他已临到后院一座精舍上面——
  此时屋内灯光未灭,两个人头影映窗上,不断点首晃脑,似乎在商谈什么?或在欣赏着什么?
  屋上黑影静伏了一下,蓦地飘身下去,伫立在窗前——
  “褚老大!这珠送给帮主老人家,还不是即刻富贵高升,到时可不能忘去小弟功劳啊!”一个嘶哑的声音从屋内传出。
  另一个较为低沉声音道:“这个自然,咱们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还分什么彼此,何况如非老弟神眼,我做哥哥的如何能得到此万载难逢的明珠?”
  先前说话的人干笑两声,似乎对另一人的答复甚感满意——
  窗上静伏的黑影心陡的一动,轻轻用舌将窗纸敌破,一对眼睛凑了上去——
  啊!突然他眼中神光暴射,似乎被什么奇景吸引得忘记置身何处?
  原来屋内果然坐着两人,右边一个清瘦而萎缩,除了一双眼睛精光熠熠外,全身皮包骨似死了一半般。
  左边一人颔下蓄着一丛短揉,脸上横血凸凹,皮色青惨惨地,眼隆而细眯,一望之下却知是一个心狠性残的人物。
  两人靠着桌子坐着,桌子放着一只盒子,看不出它是何质料造的,只是说不出的美观悦目。
  还有更惊奇的是,盒内竟放着龙眼般大明珠——
  龙眼般大的珠子并不稀奇,奇的是这珠子放出一层白雾,竟像是汹涌的水蒸气般包住珠子。“这珠子倒对大哥有些用处!”窗外的黑影轻声自言自语道,小得只有他自己听得见。
  那蓄有短髭凶汉轻将明珠放在掌上,晶莹的珠光配着他粗而厚的手掌甚为不调和——
  “做这‘五原’分舵主可真是一个升极捷径……”被称为褚老大的突然冒出这句话。
  那清瘦的汉子像陡的一震,连忙追问道:“这话怎讲?”
  褚老大似乎发觉说漏了嘴,犹豫一下接着干笑数声,道:“这可是帮内机密,老弟不是外人当然告诉你,只是你可不能再转告他人那瘦削而萎靡的汉子当然满口答应,连忙保证必不泄漏出去。
  褚老大似乎不得已,只好讲了一段他所谓帮中的机密,但是声音却降低许多——
  清瘦汉子连连催他速讲,因此裕老大开口道:“前两任‘五原’分舵主,每位俱任期不到四年即拔耀高升,你知是何道理?”
  那清瘦汉子就是要打听这事,当然摇头不知。
  “前两位分舵主俱是为帮中立了大功,最早一位在八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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