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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蛋’！”望着关上的门，托蒂啐了一句，手指弹着桌面。被人看到又如何？别以为我心里有鬼！
4
他是谁？为什么有似曾相识的感觉？那双熟悉的眼睛……
克里斯在返回酒店的路上不断想着。回想方才发生的一切，如梦境般美妙虚幻，他从来不知道，世上会有如此吸引人的身体，散发致命的诱惑。当那个人黑暗中生硬的宣布“结束”，他先是愣了下，然后在对方穿衣的同时也坐起套上衣服，知道自己一直被注视，甚至可以感到背后渐起的情绪。
起身离床预走时，被身后的人敏捷的抓住手臂，“酬劳。”他说着，将钱放进克里斯手中。似乎是买货付款般的简单。
拿着钱的人转身看他，黑暗中依然眉目模糊，只是银色的月光洒在身上，勾勒出瘦瘦的肩膀。
并不想暴露身份，克里斯还是接过了并不需要的钱，推门走出去，关门的一刻，又望了他一眼，却是满室的黑色。
从没有一个人让他狼狈如此，失去理智，肆意而为，却没有套出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今次的活儿做的不漂亮呀，连探个地形都要整夜？”回到酒店客房，搭档alex说。
“恩。”克里斯闷闷的回答，对于他这样的杀手，确实相当没面子。
“你遇到什么事了？”alex走过来，问，“依你的性子是从不愿惹麻烦的，罗马是matrix的老巢，我们能藏身在此已很不容易，你明白的。”
“够了！你到底要罗嗦到什么时候？！轮到我说具体计划了吗？！”克里斯忽然吼了声，有意转移话题。
见对方闭嘴，洗耳恭听，他又道，“行动定在两个星期之后的周三晚11点，这期间你和我要多次接近matrix别墅，熟悉地形，保证万无一失！”
“ok！但是，”alex又说，“你必须回复情绪，不要如刚才的迷离，JOB不能没有你，除了你，谁也杀不了弗朗西斯科。托蒂。”
“放心，”bobo笑了下，“我没问题，只是思念伊丽萨了，完成任务我们立刻回墨尔本！我不喜欢罗马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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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开口说话！别以为我会道歉！”托蒂双臂撑着桌子，对菲利浦大喊大叫，即使已经是前天的事情，坏情绪依然围绕。这个人又开始沉默了，对听到的所有话微笑以对，并不回答，敏捷的脱离拥抱，拒绝任何施舍。托蒂最恨这样的他！纯美的笑掠走了魂魄，却有足够的力道不让人靠近，他只需站在那里，便是可望而不可及的风景。
菲利浦晃动杯中的酒，耳边是弗朗西斯科的歇斯底里，脑中回想的是昨日种种以及同桑德罗的谈话的情景：
告别那个陌生人后，成功的使托蒂气急败坏，冲个凉吧，至少换来身体安顿。
“桑德罗。”顶着湿发，准备下楼用餐的菲利浦在过道里见到内斯塔。他们碰面的机会很多，一个是唯一破例可以住在matrix别墅的杀手，一个是必须时刻陪伴首领左右的得力副手，自然多了些熟悉。好过组织中的其他成员住在不同的地方，根本没有机会认识。
“哦。”内斯塔正提着一袋碎片预往外走，神色间有些匆忙。
“怎么？连打扫房间的琐碎事也派到你头上？”见他从托蒂的屋里出来，菲利浦问。
“你知道，他不希望别人看见自己动怒的，尤其是为了这种事情，”内斯塔停步说着，“别再惹怒弗朗西斯科，对谁都没有好处的，你是matrix的人，也是他的。”
“如果真如你所说，我是否该感到荣幸呢？”菲利浦浅笑，嘲讽的语气，“倘若他真的在乎，就不会执意在我面前放纵，时刻谈论分手，放我在一边不闻不问，只有执行任务时才需要。”
“你高估弗朗西斯科了，他根本还是个男孩子。”听了对方的话，内斯塔知道多说无益，便迈步走了出去，“不值得你如此代价来惹怒！”
……
“我的行为会惹怒你吗，弗朗西斯科？”在托蒂依然怒冲冲的吼声中，菲利浦忽然问着。
“你做了什么根本不关我的事，但拜托别总耍那副“架子”！我消受不起！”托蒂俯身看着对方的脸，“以后你尽可以找任何人，不过，回来我面前一定若无其事，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话毕，他狠狠捏住他尖翘的下巴。
“好……”菲利浦声音沙哑，桑德罗说的对，弗朗西斯科根本不值得自己牺牲。他只是杀人的工具，失败呀，当年最最费尽心力才学会的无情无感，就毁的如此彻底，寒冷冬夜的一臂温暖，便需要残酷的心碎来偿还。
两个星期后
“弗朗西斯科……”激情结束，菲利浦搂着托蒂的肩膀轻轻叹息。他已经被禁锢了15天，得到的理由就是最近会有新案子，不许随便外出。可是，除了每晚的温柔缠绵，他们并没有执行什么任务。他不是喜欢闲适的人，无事可做时，便躲在资料室，翻看所有对手的档案，如果想在这行立于不败，必须时刻小心，“弗朗西斯科……”
“恩？”
“明天，我离开罗马好不好？最近闲的皮肉发紧，想到别处走一走。”
“还以为你永远不会请求什么，就一直沉默，再也不理我。”笑。
“即使不说话，至少也留在这里半个月，时刻听你的差遣。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人可以令我如此。”
“可是你从来都是冰冰冷冷，生气了也不会表现的气急败坏，少有如今天的请求。”轻吻菲利浦的唇，托蒂哑哑的说。
“所以你答应了？”他拨弄他的金色卷发。
“当然！说过了不会在乎你，只是公事需要才要你留下的。”他说的决绝，执意显示出上风的姿态。
“那么我……”
话未说出口，就听见“嘭”一声枪响！
两个人同时迅捷的起身，胡乱披了衣服，向门口冲去。
“你给我回去！”首先扭开门锁的托蒂一手拦住菲利浦，“别想趁机溜走！没什么大不了的事！”
后者一个趔趄，被推回屋里，门瞬间关上！那是精密的指纹锁，除了托蒂，别人很难打开。即使是专业杀手，亦要费上一番工夫。房间的玻璃全部为防弹特制，更别妄想打碎。
可是，菲利浦仍然管不住自己的心。多年来习惯了共同进退！真正危险的时刻却不在一起，怎能放心？
是了，他们早就知道JOB会有行动，半个月来，足不出户的菲利浦收集了大量线索，内斯塔则从matrix别墅周围看出了蛛丝马迹，除了不清楚对方行动的具体时间，很多事情都在他们的掌握中。
JOB的杀手终于出现了！
就因为得知对方派来的是最厉害的人物，他才更加担心，于是拿出随身工具，开始拆锁，一定要出去，不要弗朗西斯科一人面对？
门外是杂乱的脚步声和枪声， 看来JOB的人添了大麻烦。
20分钟后，锁被成功拆下，得意的人该暗自赞叹手艺精湛吧。这个念头被急切的心情掩盖，他边收起工具，边打开门，迈出脚的一刻却被绊了一下。
地上躺着一个人，肩膀不断涌出鲜血，额头上渗着汗珠，并没有完全昏迷，愤愤的盯着身边的人，那神情似乎在说：“有种就杀了我！”
他？！菲利浦心中一惊！竟然是在那个晚上和自己紧紧缠绵的人。原来JOB的头号杀手克里斯蒂安。维埃里就是他！
走廊一端传来嘈杂的声音，有人追过来了。
此时，因扎吉忽然陷入一种奇怪的情绪，似乎不想看到他被抓起来的情景，于是一把挽起维埃里的胳膊，将他扶进房间，又回到走廊，抬手一拨，便拉断了电源。整个别墅瞬时一片漆黑。他迅速找来棉布，擦干了地上的血迹。
一切收拾干净时，别墅的应急系统已经启动，瞬间灯火通明，方才追过来的人也许是被停电弄的手忙脚乱，全跑了回去保护托蒂————毕竟他才是最重要的。走廊里安静下来。因扎吉也不再担心，因为他清楚，最危险的人物在自己这里。
从容的关好门，把锁安回去，弗朗西斯科今晚不会回来，除非抓到了JOB的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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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平静下来后，维埃里也陷入昏迷，歪在墙角，淌着冷汗。
因扎吉走近他，蹲下来看被鲜血染红的衣服，然后找出药箱，利落的处理好伤口，对于杀手来说，子弹伤是家常便饭，自然包扎的得心应手。
血被止住，使维埃里清醒了很多，感觉到有一个人在身边忙碌，似乎并没有走出matrix别墅，那么谁救了自己？
他一把按住身边的人，“这是哪里？”
回应的，是一张冷冷的脸，菲利浦看了对方一眼，并不说话，也许一个很小的细节都会泄露身份，他并不希望维埃里知道那个夜晚的人是谁。
似乎感到没有危险，维埃里并没有想马上逃开，何况受伤的人此刻根本没有力气。他轻蔑的笑了，表现出毫不在乎的姿态，看着菲利浦擦拭地上的血，收拾纱布药水。
他相当美丽！
这是他脑海中闪现的念头，尤其是那双眼睛，似曾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