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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不会怨怪我?”
阿珩知道炎帝心神涣散,竟然把她和母亲搞混了,怕刺激到他,一句话都不敢说。
炎帝喃喃说:“阿嫘,哦很自私!我知道自己死后会有很多人受苦,但我竟然在偷偷盼着自己快点死,瑶姬死时,我真想跟着她一走了之,这样我和听訞就又可以团聚了。天下人都以为炎帝哀伤成疾是一句夸张的托辞,却不知道自从听訞离开,我就生病了,已经病了上千年。”
炎帝握着阿珩的手,“自从我做了炎帝,你就再没和我私下通过消息,可瑶姬死后,你却给我写信,让我不能放纵自己的悲痛,必须明白自己不仅仅是一个女人的丈夫,三个女儿的父亲,还是天下人的炎帝!我如何不明白呢?如果不明白,我当年不会违背新婚之夜许给听訞的誓言,继位做炎帝,也不会一年又一年撑到今日。可是,阿嫘,我真累了!这一次毒发,我甚至暗暗地想,这下你没有办法在用大道理来规劝我了,我是必须要死了!阿嫘,你我情如兄妹,可因为我是炎帝,连同呃信对哦要回避,听訞也因为我是炎帝,才早早亡故。这一生,自从登基,细细数来,快乐的日子竟没有多少,生命太长太长,欢乐却太少太少,我太累了,想休息了,我自私地想休息了……”
阿珩眼中的泪珠滚滚落下,轻声说:“没关系,你休息吧,没人会怨怪你自私,你已经为神农百姓撑了很久。”
她忽看到蚩尤飞奔而来,人未到,灵力已到,把炎帝护持住,四周抽出了无数朵白色的小花,把炎帝包裹起来,炎帝的灵识渐渐平稳,人沉睡过去。
蚩尤问阿珩:“你在和他所什么?他现在经受不起大的刺激。”
阿珩十分懊恼:“我不该一时好奇问他关于炎后的事情。”
蚩尤盯着阿珩,“你怎么把真容露出来了?”
阿珩摸了下自己的脸颊,“刚才炎帝提到了我的母亲,不知不觉中老是想着年轻时的母亲,大概驻颜花就把我的容颜变回去了。”难怪炎帝心神会那么波动,原来借把她当做了母亲。
阿珩一夜转辗反侧,几乎没有合眼。清晨她起来时,只觉得疲惫不堪,可精神紧绷,竟然一丝困意都没有。
她看到炎帝坐在廊下雕刻木头,走过去做到炎帝对面,看着眼前的此项老者,还是没有办法接受这个维系着大荒太平的人竟然就要死了。
炎帝说:“昨晚上居然在一个小姑娘面前失态,真是让人见笑。”
阿珩取下髻上的驻颜花,“伯伯,我是西陵嫘的女儿,小字珩,娘亲叫我珩儿。”
炎帝凝视了她医会,视线慢慢移向她手中的驻颜花,阿珩娇俏一笑,把驻颜花插回簪上,“这是从湄姨那里赢来的。”
炎帝笑起来,“听说她把你管了六十年,她到还是老样子,动不动就生气。”炎帝说着花,神思怔怔,笑意淡了,“我最后一次见她是我成婚之日,没有想到一别就是两千多年,她可好?”
阿珩想了一会说:“挺好的,她常常一个人站在悬崖边上看落日,哦,对了,她还喜欢做傀儡,很多宫女都是傀儡人。”
炎帝专注地雕刻着木鸟,“她的傀儡术还是我和你娘教她的,他一直想要一只会唱歌的木鸟,那时候她的灵力做不出来,总是央求我和阿嫘帮她做。”
阿珩怕勾起往事,不敢再谈,转移了话题,问:“蚩尤呢?”
炎帝说:“他一直在各个山头忙碌,不知什么阵法,我猜他是想借天势地气为我续命。蚩尤他虽然没有学过一天阵法,可他天生对五行灵气感觉敏锐,布阵破阵自有一套。”
正说着蚩尤回来了,看到炎帝手里的东西,皱了皱眉,“要做傀儡?你还有灵力浪费在这些事情上?我帮你做。”
炎帝说:“我想自己做。”
蚩尤说:“紫金顶比小月灵气充盈,你应该去紫金顶住。”
“我想在这里。”
蚩尤哈哈大笑起来,“你这老头临死了才算有点意思,从前从不说我想什么,永远都是什么黎民啊苍生啊!你看,说说‘我想’也没有什么大不了,是不是比整天惦记着天下痛快多了?”
炎帝一巴掌笑答道蚩尤头上,“你这只泼猴!阿珩的药在屋子里,去煎了。”
“我说了多少遍?别打头!”蚩尤一边嘟囔,一边从屋子里拿了药,蹲在泉水边煎药。
每一味药的先后顺序个分量都有严格要求,往日大大咧咧的蚩尤格外小心专注,
阿珩凝视着蚩尤,心中有感动,也有惶恐。
炎帝笑着问她:“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阿珩低下头。
炎帝说:“蚩尤喜欢你,你想过怎么办?”
阿珩惊慌的抬头,急急否认:“蚩尤不是认真的,他就是一时好玩贪新鲜。”
炎帝凝视着蚩尤,眼中有父亲般的慈祥和担忧,“你错了,他是这世间,最认真的人,他的喜欢就是喜欢,发自内心,没有一丝杂念,真挚无比。”他们头顶真好飞过一对燕子,炎帝指了指说道:“他们看似轻率,只是年年求欢,从没有许诺过一生一世在一起,可她们却终身不离不弃,你爹爹给了你母亲盛大的婚礼,承诺了终身结发,这些年他又是如何对待她的?”
阿珩怔怔的望着远去的燕子,半晌后低声说:“我在九黎住了一段时间,发现九黎族信奉只活在今朝,他们认为只要眼前快活了,就是明天立即死了也没有什么,可自小到大,父亲对我们的教导都是三思后行,一举一动必须从长远的利益考虑,不能贪图眼前的一直之快,到底哪个对?”
炎帝想了一会说:“你爹爹也没有说错,处在他的位置必须如此,但这些年我常常后悔,后悔没有多陪陪听訞,总以为将来有很多时间可以弥补她,却不知道天下的事,我们能拥有的只有现在,即使是神,也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
阿珩默默沉思、
“吃药了。”蚩尤端着药走过来。
阿珩难得对他和颜悦色,蚩尤意外的愣住。
一只赤鸟飞来,落在炎帝肩头,炎帝道:“榆罔和沐槿上山来了。蚩尤,你带阿珩去山里走走,榆罔和沐槿还不知道我的病情,我想单独和他们呆一会。”
阿珩低声问:“沐槿是谁?”
蚩尤对这些事情很淡漠,简单地说:“炎帝的义女。”
“哦,也是神农的往姬了,难怪有时候听人说神农有四位王姬,我还以为是误传。”
蚩尤带着阿珩去白松岭。
白松岭十分秀丽,崖壁上长满独特的白皮松,各具姿态,游走其间,一步一景,美不胜收。
不过,这并不算什么,真正令人惊奇的是蚩尤,他对山林有一种天生的熟悉,那里有山泉可以喝,哪里有野果子可以吃,哪里可以看到小熊仔。。。。。。他一一知道,就好似他就是这座大山的惊魂所化。
两人渴了蚩尤带着阿珩到了一处泉眼。
阿珩弯身喝了几口水,又洗了洗脸,回身看向蚩尤,此时正午的明亮日光透过松树林照射下来,泉水边的青苔都泛着绿光。蚩尤蹲踞在大石上姿势很不雅,却有一种猛兽特有的随意和威严。他朝阿珩咧嘴而笑,眼神明亮,阿珩也不知熬为何,信就猛的几跳,竟然不敢和蚩尤对视。
她扭回头,随手把鞋子脱去,把脚浸在泉水中,一荡一荡地踢着水。
蚩尤跳坐到阿珩身边,和阿珩一样踢着水玩。
日光从树叶的间隙落下,谁水滩上有斑斑驳驳的光影,蚩尤像个贪玩的孩子一般,不停的有脚去踢水潭中的光点,没踢碎一个,他就欢快的大笑,那些以为炎帝病逝即将而来的烦恼似乎一点都没有影响到他。
阿珩的疲倦与恐惧从心里一点点涌出,不知不觉中靠在蚩尤的肩膀上。
蚩尤轻声问:“怎么了?”
阿珩问:“炎帝还有多长时间?”
“他的病越到后面越会痛苦,万毒噬心,通道骨髓,难以忍受,越早走越少受罪,可师父他表面上什么都看的通透,其实什么都放不下,肯定会尽力而为他的子民对活一天,总是要撑到不能撑时,才不得不放手。”
“那究竟能撑多久?”
“不知道,也许三年,也许五年,不过即使我们都动用灵力为他续命,也不会超过十年。”
“蚩尤,我觉得很累,很害怕。”也许因为此时的山水太温柔,蚩尤的肩膀又很牢靠,阿珩第一次打开了心怀。战争一旦开始,首先被卷入的就是她们这些王族子弟。
蚩尤脸贴在她的头发上,“如果你累了,就靠在我肩上休息,如果你害怕,就躲到我怀里,让我来保护你。”
阿珩能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一呼一吸之间,让她有一种异样的安心,“如果靠的时间久了,你会不会累,会不会不耐烦?”蚩尤的唇好似从他发丝上轻轻扫过,停在她的耳畔,“不会,阿珩,难道你到现在还不明白?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
就好似有灿烂温暖的阳光射进他的心里,阿珩整个身子暖洋洋的,疲惫和恐惧都消失了。一夜未眠,浓重的困意涌上来,她像个猫儿般打了个哈欠,“好困。仰躺在青石上。蚩尤也躺了下来,两个人之间隔着一段亲近却不亲密的距离。阿珩有种莫名的心安,就好似一切的危险苦难都被蚩尤阻挡,这一刻就算天塌地陷,也有个人保护她,陪着她。
山风轻拂,有泉水叮咚声随风而来,越发凸显出山中的静谧,阳光慷慨的洒下。隔着树影,明亮却不刺眼,将融融暖意镌刻入他们心底。闭上眼睛好似能听到岁月流逝的声音,蚩尤与阿珩都闭目休息,似乎一起聆听那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夕阳西下十分,阿珩缓缓睁开了眼睛,只看眼前的山水清秀,林木葱茏,四野绯色的烟雾弥漫,纹罗天成,整个天空都化作了精美的器材锦缎,燕子在彩云间徘徊低舞。阿珩目眩神迷,恍恍惚惚,她侧头,恰恰对上了一双漆黑交界的双眸,犹如夜晚的天空,深邃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