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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神色冷淡，那明亮的黑眸里，没有丝毫温度在流窜。
目光又移到她搭在腿上的那双小手，他的手伸过去，哪怕让她碰一下，感受一下真实感就好。
然而，在他快要碰到她的手的时候，栩栩猛地将手往后一缩，一双黑眸看向他，没有恨，也没有怨，没有情感，很平淡，“回去我们把手续办了吧。”
平静的语气，没有丝毫留恋和不舍。
闻言，言如生怔住，他的手不顾栩栩的反抗，一把将她的小手抓住，“栩栩，对不起，对不起。”
没有理会周边人的目光，他放下了所有的身段，蹲在栩栩的面前，道歉的语气，几近哀求。
无论做什么，让他干什么，只要能挽回栩栩。
这十几天，是怎么熬过来的，就只有他自己知道。
二十多年的陪伴，已然成为了一种戒不掉的习惯，温栩栩已经是他生命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
栩栩如生，少了栩栩，他还能完整么？
“不要在这里说了。”栩栩用力的抽回手。
她还是有点在乎周围的目光的，不想成为大家关注的焦点，被人拍到，又放到网上。
她不想再跟他有一点点牵连，一点点都不想有，她温栩栩，想要脱离言如生，彻底的脱离他。
☆、609。第609章 别跟我说话了
苏言靠在他们这个候车厅的门口的玻璃门上，拿着相机拍嘈杂的候车厅里的景象，镜头时不时也会专门对着栩栩那边。
他在镜头里，看着他们，拍下来。
大广播忽然响了，提醒他们这趟列车准备检票进站。
苏言放下相机，快步走到言如生的身边，垂首看着他，“你的身份证拿过来，我给你取票去。”
闻言，言如生愣了一愣，然后他反应过来，点点头，快速的掏出他的身份证，递给苏言，没有说话。
听到大广播的通知，大波人开始动身，一个个就好像车立马就要开走似的，争先恐后的往前挤。
栩栩本来也想立马起身的，但看到这一幕，她犹豫了。
她想还是等人都进的差不多了，她在进去吧。
坐在她左右的人都已经走了，言如生起身，在她右边的椅子上坐下。
看着她，连眼神都是小心翼翼的。
“给你，票！”
苏言取了票，匆匆的跑回来，将票和身份证一起递给言如生。
言如生接过来，看了眼票上的信息，软卧十号车厢，下铺。
他又看看栩栩拿在手里的票，也是软卧十号车厢，床号和他的是连着的。
他有些惊讶，抬起头看向苏言。
苏言举着相机，对着检票口。
言如生大概猜到了什么，目光深深的盯着苏言的侧脸看了一眼。
栩栩等到了大队伍都进去了，才起身，拖着她的箱子，往检票口走。
言如生跟在她的身后，伸手想帮她那箱子，被她给拒绝了。
直到上了车，车子开了，栩栩都没再说一句话。
他们三个在一个房间，苏言在上铺，栩栩和言如生在下铺。
还有一个上铺是一个五六十岁的大妈。
栩栩脱掉了羽绒服，双手抱着膝盖，坐在床上，耳朵上塞着耳机，听着音乐，看着车窗外面。
“我第一次坐这种火车。”苏言从火车头跑到火车尾，跑了一圈，兴奋的回来，“简直太棒了。”
他一边说一边走到栩栩的身边坐下。
言如生坐在他们对面，瞥了苏言一眼，心里暗道，好像谁不是第一次坐似的。
栩栩忽然拿下耳机，看着苏言说道：“苏言，你让一让，我要睡觉了。”
说完她拉开被子，摆好枕头，躺了下去，面朝里面。
苏言说，“午饭还没吃，你吃点在睡。”
栩栩没有回头，没有睁眼，背对着他回道：“我不想吃，别跟我说话了。”
车厢里安静下来。
苏言回了自己的床铺上躺下了，言如生依然坐着，一只手胳膊架在桌上，手托着腮，看着栩栩。
她躺在那里，耳朵上仍然塞着耳机，一动不动。
门忽然开了，打破了房间里的沉寂。
言如生的目光本能的看向门口，是栩栩上铺的老太太回来了。
老太太手里拎着个水杯，她看看睡在下铺的栩栩，又抬头看看另一边上铺，最后目光又看向言如生。
看着他，笑微微的商量道：“小伙子，我这腿疼的毛病突然犯了，咱两能不能换一个铺？”
☆、610。第610章 肯定没那么容易
言如生闻言，看看对面的栩栩，犹豫了一下，然后点头答应了，“好。”
老人家连忙道谢，“真是太谢谢你了，小伙子。”
言如生抿了抿唇，没有说话，他将自己的外套拿到了栩栩的上铺，起身把床让给了老太太。
本来冻了一夜，头就昏昏沉沉的，早然后一直在赶路，到现在又什么都没有吃，言如生起身的一刹那，眼前一黑。
他赶紧伸手扶住上铺的床沿，另一只手揉着太阳穴，好一会让，才缓过来。
“小伙子，你怎么了？”
刚才言如生踉跄那一下，和他换铺的老太太也看到了，忙凑过来关心的问道。
言如生摇摇头，“没什么。”
简单的回了一句，他扶着上铺的床沿，走到床尾，爬上了上铺。
因为身高太高，这样的床，他躺上去十分的别扭，腿必须要稍稍弯曲一点，或者身子稍稍弓一点才行。
对面的苏言也是一样。
从东海到京都，火车要走十七个小时，所以这是一个漫长且难熬的旅途。
他想跟栩栩说话，哪怕就坐在她的身边，离她近一点看着她也好，可又怕惹她生气惹她怒。
他说过，以后她不喜欢的事情，他不会做。
言如生躺着，耳听着火车行驶时‘咯噔、咯噔’的声音，时而晃动幅度大，时而晃动幅度小。
因为鼻子不通，他一会儿就要翻一下身子。
头昏昏沉沉的，翻了一会儿，他便睡着了。
“栩栩。”
苏言眯了一觉起来，先看了对面床铺的言如生一眼，然后低头看向栩栩的床铺，眸子里闪过一抹温柔的流光。
他没有出声，侧着身子，一只手枕在脸下，安静的看着那盘腿坐在床上看书的女孩。
在他的心目中，栩栩是女孩，哪怕她结婚了比他大。
阳光从窗外照进车里，洒在她的身上，让她看上去不在那么清冷，有了点阳光的味道。
她耳朵上塞着耳机，书上不知道是什么内容，很吸引她，让她入神。
纤细的莹润的手指夹着正在看的一页，看完她又换一页。
她的一切，哪怕是每一根头发，都那么的美好。
苏言的心，又毫无预料的砰动了一下，如他第一次见到她，她和他坐在H市古街的餐厅里，他一眼看到她时那种感觉一模一样。
安静，干净，漂亮，甜美，慵懒。
是什么让她成为了这样一个完美的女子，几乎让人挑不出一丝缺点。
可是人无完人，这样是不正常的，所以她的完美里透着那么一点点小忧郁。
他想，她以前一定不是这样的，她的身上肯定发生过什么事。
苏言的视线不禁又移到言如生的身上，有点儿替他担忧。
一个能把任何心思都藏的那么深的人，对于自己喜欢了十几年的人，一转身再面对，竟然能做到波澜不惊。
她的控制力，在他的心目中已经达到了变态的程度，怪不得暗恋了十几年，都没有被人发现。
所以言如生想力挽狂澜，肯定不会那么容易。
☆、611。第611章 你可别虐待他
栩栩看完了一整个大章，觉得眼睛有点累，她摆好书签，将书放下，然后她打了个哈欠，目光准备看向窗外。
不经意掠过对面上铺的苏言，她的目光一怔，继而又恢复了淡然。
苏言笑眯眯的对她摆摆手，“午安，栩栩。”
栩栩没理他，将目光从他的脸上移开。
“我说，你好端端的，干嘛又不理我？我哪得罪你了？”苏言起身，直接从床中间跳下来。
‘咚’的一声。
“哎哟。”
苏言准备靠近栩栩，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惊叫。
他转身，看向身后，他下铺的老太太坐在床上，背靠着墙，一只手拍着胸口，脸上大惊失色。
见苏言看过来，老太太大声呵斥，“你这臭小子，要死啊，突然跳下来，吓死我了。”
“对不起。”苏言很礼貌的道了个歉。
转身又看向栩栩，正好捕捉到栩栩嘴角还未来得及收的笑意。
他走过去，“笑一笑，多好，干嘛要忍着？”
栩栩没理会他，表情仍然淡淡的，“我去吃饭了，你要一起去吗？”
受到她的邀请，苏童鞋受宠若惊，他觉得是不是自己听错了，不确定的问：“你邀请我一起去吃饭？”
“不去算了。”栩栩说着双脚下地，穿上了鞋子，简单的把自己的衣服和头发整理了一下。
然后拿着钱包就准备走。
苏言赶紧说，“没有，我当然去，都快饿死了。”
说着他看了上铺的言如生一眼，他一动不动，好像睡得很香。
实际上他也没打算喊他，喊他去了，大家都不能好好吃饭了。
两人出了房间，餐厅就在隔壁九号车厢。
不是用餐时间，餐厅里人很少，栩栩走在前面，她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苏言紧跟着坐在她的对面。
坐下后，苏言看着栩栩，“说吧，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栩栩闻言，惊讶了一下，“你怎么知道我有话要对我说？”
苏言甩给她一个小白眼，“你不理我，突然邀请我一起来吃饭，我又不是没有大脑没有思维，肯定不会以为你性格突然变得热情的。”
栩栩笑了笑，没有否认，“我吐的事情，不要说。”
苏言一点也不惊讶，他问：“你想瞒着他？”
栩栩抿唇不语。
看着她眼里坚定的光芒，苏言‘哦’了一声，然后撇撇嘴说：“我又不是个爱传话，爱出卖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