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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颜策-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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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十七无言地垂下头,心想着少主敢的。
  花灼伸手揉碎了信笺,风吹来,粉碎的信纸随风飘散了一地,咬牙切齿地说,“我只有她这么一个妹妹,她说不要我就不要我了,要去认别人做哥哥,做梦!”
  安十七后退了一步,生怕花灼把火撒到他身上。
  花灼兀自气怒半晌,依旧压不住怒意,转眸对安十七说,“你歇两日,再启程去南疆,告诉她,就说她有本事,自己来我面前说自逐家门的话,信不信我将她圈禁在花家,不让她嫁给云迟了?她自己做了自己的主,将我这个做兄长的置于何地?我是长兄,就不信做不了她的主。反正她毁了与太子的约,也是她自己的事儿。”
  安十七垂首应是,想着公子这回真是气得狠了,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
  花灼对安十七摆摆手,“你去歇着吧!”
  安十七如蒙大赦,麻溜地跑了。
  转日,天不绝喂了叶香茗十日醒的解药,在她醒转后,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对她说,“小丫头,你若是乖乖地不使任何坏心眼子地解了苏子斩那小子的蛊媚之术,我家公子也许能给你一个好安置,你若是不好好配合,想利用解蛊媚之术而别有所图包藏祸心的话,保管你死无全尸,来世连个投胎的机会都没有。”
  叶香茗扶着额头坐起身,迷茫地看着眼前的天不绝,问,“你是何人?”
  天不绝扬起下巴,“我是天不绝。”
  叶香茗先是一怔,然后惊讶地看着他,仔细地打量了他一遍,说,“原来你就是妙手鬼医天不绝,很多人都传言你死了,你竟还活在这世上。”
  天不绝胡子翘了翘,“老夫我活的好好的,一时半刻死不了。”
  叶香茗扫了一眼四周,迷惑地问,“这是哪里?”
  她的记忆只记得自己是在天牢里,自那日云迟和花颜离开后,她就等着人带她离开,之后是有人来带她,但是她还没踏出天牢的门,便中了迷香晕倒了。期间怎么到这里的,没有记忆。
  天不绝道,“这里是哪里你不必问,我刚刚说的话,你听进了心里没有?你若是没听进心里,我可以再说一遍。你要知道,有我在,你耍不出什么花样。”
  叶香茗看着天不绝,因昏迷太久,脸色奇差,对他说,“我听进心里了。”
  天不绝点头,“你听进心里就好,你既然被送到了这里,要知道,这里不是能撒野的地方,我家公子脾气不怎么好,你若是不配合,仔细他扒了你的皮。”
  叶香茗敏感地抓住他话中重点,问,“你家公子?谁?苏子斩?”话落,她摇头,“不对,不是苏子斩,若他是你家公子,这么多年,你早该想出办法救他,不会等到现在。”
  天不绝扬起眉毛,“你很聪明嘛,可惜,除了我家少主,我家公子不喜欢聪明的女人。”说完,他起身向外走去,“你跟上我,这就陪我去给苏子斩解蛊媚之术,解完了蛊媚之术,你才有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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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一更)
  叶香茗昏迷数日,其实浑身无力,但乍然到了陌生的地方,面对的人又是天不绝,他那一张看起来就冷硬得不近人情的脸让她没的选择,于是,她站起身,只能跟上他。
  出了房门,便是青山绿水,一排排房舍,以及处处桃花香。
  叶香茗四处望了一眼,知道这里不是西南境地,在西南,没有这样的地方,而且西南的桃花也早已经开败了,而这里远远望去,漫山遍野都是桃花,且花枝繁盛,风中都带着桃花香味。
  这种桃树,似不是寻常桃树,这异常的桃花香似隐约带了丝药香,显然桃树是用药水喂养的,估计四季常开不败。
  天不绝见叶香茗没跟上,回头瞅了他一眼,不满地喊,“还不快跟上!”
  叶香茗只能收回视线,快步跟上天不绝。
  今日未行针,苏子斩穿了一件宽松的软袍,半靠着靠枕坐在床上,青魂立在他身前,蛊王入体,使得他周身不再有冰寒和冷意,却另有一种难言的静寂。
  天不绝踏进房门,瞅了苏子斩一眼,对他说,“准备好了没有?我将她弄醒了,这就让她来给你解蛊媚之术。”
  苏子斩平静无波的目光瞅了眼跟着天不绝走进来的叶香茗,声音如古井,不起半丝水纹,“你如何给我解蛊媚之术?”
  叶香茗进了屋中后,一眼便看到了半靠着靠枕躺在床上的苏子斩,绯红软袍,衬得她清俊绝伦的容貌更显苍白,白得近乎剔透,他安静地躺在那里,眉目沉寂,孱弱却无人敢忽视和小视。
  她愣了一下神,用尽量平静的声音说,“太子云迟要杀我,我还不想死,所以,知晓闯入蛊王宫夺蛊王的人是临安花颜,便以解她想救之人的蛊媚之术为由,交换活命的机会,花颜自然答应,她答应了,太子殿下也就答应了。没想到她不喜欢太子殿下的丰仪,偏偏喜欢武威侯府寒症缠身的子斩公子,真是令人意外。”
  苏子斩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待她说完一番话,淡如水地问,“我问你如何解蛊媚之术,再从你口中听到别的,你就不必活了。”
  叶香茗忽然笑了一声,这笑声不知是对苏子斩的嘲讽还是对自己的嘲讽,“解蛊媚之术容易,毕竟是我自己修习的蛊媚之术,半日的时间,我就能为你运功解个干净。但解了蛊媚之术后,是否有碍蛊王治愈你身体寒症,就不好说了。”
  苏子斩淡淡道,“你只管解就是了。”
  天不绝胡子翘了翘,“你既然来了这个地方,就别想脱身,他若是因蛊媚之术治愈不了寒症,你也别想活着离开。”
  叶香茗平静地说,“我国破家败,南疆再无我立足之地,天下也没有立足之地,我即便活着,还能去哪里?但我也不想死,你不必再威胁我,我既然答应了花颜,自然会解净他的蛊媚之术。”
  天不绝竖起眉头看着她,“小丫头倒是能屈能伸。”
  叶香茗不再言语。
  天不绝伸手入怀,掏出一个瓶子,倒出三颗药丸给苏子斩服下,冷哼道,“你自己的身体,你清楚得很是不是?我就在这里看着她如何给你解蛊媚之术,若是这个小丫头对你动什么手脚,我没察觉,你察觉了要及时告诉我,你的命可珍贵得很,别自己不当回事儿。”
  苏子斩颔首,“晓得。”
  天不绝对叶香茗招手,“过来吧!”
  叶香茗点头上前。
  这时,房门被推开,花灼从外面抬步走了进来,他看了一眼苏子斩,扫过叶香茗和天不绝、青魂,缓步走到桌前,坐在了椅子上。
  青魂见到花灼一喜,提着的心落下了一半,暗想着有临安花家的这位公子在,一定不会让叶香茗有机会搞鬼让他家公子出事儿的。
  叶香茗见又有人来,转身去看,当看到花灼,那一张日月在他面前失色的容颜让她顿时惊怔地愣住,“你……是……”
  花灼伸手倒了一盏茶,不看叶香茗,姿态随意地喝了一口,淡声说,“开始吧!”
  天不绝咳嗽一声,板着脸对叶香茗说,“这是我家公子,开始吧,别废话了。”
  叶香茗收回视线,似定了定神,对天不绝点了点头。
  南疆的蛊毒之术,本就是个玄妙的东西,而叶香茗修习的蛊媚之术,更是玄妙,她运功解苏子斩的蛊媚之术,就是丝丝地化去蛊王牵扯媚术入了骨血的痕迹。
  天不绝不错眼睛地盯着叶香茗,同时一只手放在苏子斩的胸前,护住他的心脉,以防叶香茗使坏,他能及时救他。
  青魂更是屏息凝神,盯着叶香茗。
  屋中几人,只有花灼最是自在,他慢慢地一口一口地喝着茶,喝了两三盏茶后,干脆地拿出棋盘摆在桌案上,自己与自己径自下起棋来。
  半日时间,说快不快,说慢不慢,便在花灼径自喝茶下棋中度过。
  叶香茗额头落下大滴的汗,脸色渐渐地苍白无血色,半日后,她似有支撑不住的势头。
  天不绝伸手入怀,拿出一个瓶子,又倒出了三颗药丸,塞进她嘴里,清喝,“坚持住,不能前功尽弃!”
  叶香茗服用了三颗药丸,翻涌的心血似被压住,干涸的身体舒服了些,咬紧牙关继续。
  她似也没想到自己认为本来轻易的事情这般的难,半日的时间根本不够。
  夕阳西下时,叶香茗脸色已经白如薄纸,终于撤了手,转头大吐了一口鲜血,缓缓地倒在了地上。
  天不绝连忙给苏子斩探脉。
  花灼挥手一推棋盘,起身站了起来,走到苏子斩身边,问,“你觉得如何?”
  苏子斩对花灼点头,声音也有些发虚,但比叶香茗吐血要好太多,他颔首,“似是干净了。”
  花灼又看向天不绝。
  天不绝不敢大意,仔仔细细地为苏子斩把了一遍脉,眉眼舒展开,对花灼说,“这小子有福气的很,这一回怕是要因祸得福了,本来即便蛊王入体,他若是想彻底根治寒症,养好自小到大因寒症伤损的身体也要三五七八年,如今嘛,这小丫头一身功力为她解蛊媚之术,反而助了他经络体脉恢复,不止蛊媚之术祛除殆尽,就是寒症的根本似也治了大半,这枯木腐朽的身体,用不了一两年估计就能康复的活蹦乱跳。”
  花灼闻言也笑了,“这样还真是极好。”
  苏子斩淡淡一笑,看了一眼地上的叶香茗说,“她也算是言而有信,留她一命吧。”
  花灼颔首,对天不绝说,“你给她看看。”
  天不绝也很好奇叶香茗如今身体什么状态,蹲下身,为她把脉。
  叶香茗咬着牙不让自己昏睡过去,她生怕自己闭上眼睛后,就再也醒不过来了。她不想死。国破家败,没有了蛊王,但他和父王还是南疆王室的传承,蛊王一脉断了,但是人脉之根不能断。
  所以,她想活着,必须活着。
  天不绝为叶香茗把了脉后,说,“难得她用心诚信救人,致使自己身体枯竭,经脉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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