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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门功法的正确修炼方式，便是不要墨守成规，不要冷若冰霜，就做一个该哭哭该笑笑该撒娇就撒娇的小仙女便好。”
“至性，方能至美。”
说到此处，凌悠看了秦丹雪一眼，摇摇头：“可惜这些，就算我跟你说了，你这个大家族出身的大小姐大概也很难理解，就算应下，也难做到，那样的话，就算我改良了功法，你运转起来也是磕磕绊绊，反受其制……”
“所以说穿了，少女，你，需要羞耻！”
一声落，秦丹雪顿时想到了刚才羞愤欲死的一幕，面上顿时酡红一片，羞答答地低下头……
原来……凌悠刚才的怪异要求，不是什么恶趣味，而是……一记猛药？
“看来你是想通了。是的，有些事就是如此，捅破窗户纸，什么都不是……你能在运转新功法之前突破一阶，其中道理，也是一般无二……”凌悠淡淡道，“长久以来，你怕是将自身铐得太紧了。”
秦丹雪美眸一颤，低头，沉吟许久，方才呐声道：“凌悠，谢，谢谢你……”
“不客气，我也是为了自己，嗯……总之，解释就到这里。接下来，我辅助你继续突破，事情还没做完呢。”
凌悠一脸平静地点点头，算是应下，旋即伸出双掌，再度和秦丹雪四掌相对。
尽管他自身不能运转《冰雪灵心诀》，可既已将之“＋1”超越，了然于心，那么辅助一番，保驾护航，自是绝无问题。
不多时，就见两人双掌相抵处，光华流转，道道真元你来我往，畅通无阻，与此同时，他们身周的华清池水位，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沉！
磅礴水流，涌入两人体内。
下一刻，两人，双双突破！
凌悠晋级凝真三重，且气息仍在不断攀升，而秦丹雪由于体质之故，又得新功法，又破自身瓶颈，更是生猛无比，只一下，便成功冲到了凝真五重！
原本留待五天的事宜，却是在此刻，功成圆满！
“……易得千金宝，难得有情郎。”
眼见这一幕，外间窥探的简霓裳不禁轻叹一声。
联想到之前凌悠的护花之举……
她眼神中，流露出了一抹复杂。
“是我枉做小人了。”
简霓裳轻轻摇头。
本以为，这少年会顺着自己的想法走下去，谁曾想，他的天资竟惊艳至斯，以至于生生整出了眼前这等远超预想的局面！
简霓裳不知凌悠所费的只是一眼功夫，她只会认为，凌悠，是早便做好了准备，苦心孤诣为佳人，无私至此——什么？你说凌装逼根本什么都没准备过来护花了？搞笑呢吧！怎么可能有人这么浪！
简霓裳不知真相，所以此刻，连她，都在心中隐隐感动，甚至羡慕起那女孩来。
其实……我也超想哭的好吗？
简霓裳不禁默默想道。
秦丹雪更不必说。
她此刻，心魂俱颤。
之前诸般感动姑且不论，如今自己已经突破，任务已经完成，凌悠却仍旧不收工，仍在竭力为她保驾护航，稳定境界……
这般为她之人，几乎不曾有过。
她显然产生了天大的误会。
凌悠这厮如此出功出力，明显是想着早点搞定，多省一点“华清灵液”以便把剩下都打包带走好吗？
当然，秦丹雪并不知道这些，于是感动得那叫一个稀里哗啦，正是几欲落泪之际，凌悠周身灵气一时波动至极，竟是冲开门槛，再上一重！
成功晋级凝真四重！
匍一功成，凌悠霍然睁开了眼睛，然后就注意到了秦丹雪的异态。
这下他就蒙了。
什么情况？
这少女……看我的眼神怎么怪怪的？
不会是还想着刚才的事要报复，要拿小拳拳捶我吧？
我靠拒绝啊！刚才那通乱捶就差点没打死我来着……
两世单身狗，算命注孤身的凌悠根本猜不透人女儿家的心思，更不会把事情往某方面想——毕竟在他看来，自己和这少女也就有点交情，并不深。今次来帮忙，也只不过是互惠互利，至于中途的那些帮衬，大部分原因只在于他自身装逼不能慢的原则，再说了，那不都是“举手之劳”嘛？
也没什么吧？
嗯……
仔细想想，基本都是一眼就解决的事儿，确实没什么。
如果这般念头被那群“护花使者”知道，指不定得多抓狂——你这个“别人家的护花使者”都特么做得这么逆天了，还觉得，没什么？
卧槽大哥不带这么打击人的，你是“没什么”，那我们是什么？
第47章而今坟头草丈五
过不多时，一切结束。
在说定诸事后，凌悠告别众女，离开了胭脂轩。
临行前，要留在轩内巩固境界的新任花魁，略显幽怨地目送他离去，期间，忍不住喊了一句经典的美人软语——‘有事找我’……
由此可见，这位妹子还是挺知恩识体的。
对此，凌悠点头摆手，示意听到了，倒也没多想，径直就回了外峰。
一路上，他细细数起了这趟的收获，发现还真不少——一大堆超越的曲目，还有“省下来”的半池子的珍贵华清灵液，修为跨过凝真小门槛，突破了凝真四重，除此之外，还赢得了问仙宗大一票女弟子的好感，胭脂轩的隐性支持等等……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无极宝器之事自此进入了水磨阶段，再不需操心——尽管欧阳存行踪飘忽，但现在，也只需等消息即可。
经此一事，凌悠入问仙宗之时做的两步规划，都落到了实处。
收服袁皮皮，攒够了挑战问仙榜的积分。
胭脂轩一行，落实了手头家伙的炼制事宜。
如今，万事妥当，只剩等待，即可开始冲击问仙榜。
“老大！”
就在凌悠总结完毕的时刻，一个小胖子屁颠屁颠地从外门弟子住所冲了出来，凑到凌悠身旁，立即竖起了大拇指：“老大，你可真行啊！什么时候也教教我，怎么混一个‘护花狂魔’的名号？”
“护花狂魔？”
闻声，凌悠哭笑不得：“这都谁起的外号？还狂魔？要不要这么……”
“啧啧，老大你就别谦虚了，现在你的名声大涨，入内门的审核怕是很快就会批下，还有好多师姐师妹跟我打听……”
“停！”
知道袁皮皮接下来准没正经话，凌悠摇头打断：“捡重要的说。”
“是！”袁皮皮点头，想了一会儿，神情渐渐变得有些凝重，“是有一件事……老大，你待在胭脂轩还没回来的时候，有个号称是主峰的人来找过你，见你没在，留了个地点就走了……”
“哦？”
凌悠眼睛眯起。
……
不久后，某处山崖。
“我们，应该算是第二次见面。”
大日西斜，就见一道修长人影，正背靠在一道石柱旁，目光不断在凌悠身上打量。
“……的确是第二次。”
闻声，匆匆到场的凌悠点了点头，他认出来了，这人，正是花魁竞争时，桃小桃的那位“护花使者”。
虽只有一面之缘，但一个凝真五重出现在一群凝真四重中间，凌悠当然会有所关注。
看他神情恬淡，便知桃小桃不过是他们手里的弃子，随时可以摘开，她之“落网”，对他们根本造不成什么心理负担。
“我没想到，”看着凌悠，那人目光微微敛起，“你一个凝真二重，居然，可以一手扶持出一位花魁……此事，难得。”
“……有话直接说吧，不必绕弯子。”凌悠摇头。
“……好。”虽有些吃惊于凌悠的淡然，那人却也很快调整过来，开门见山道，“我名为霍修，乃是主三峰‘公子’座下九卫之一，我家公子，有意借胭脂轩之力做一件事，故而派我前去参加本届花魁……原本，十拿九稳之事，却被你，破坏。”
一声落下，凌悠眼睛瞬间眯了起来。
公子？主三峰？入宗之前倒是听说过，有个外号‘杀公子’的家伙，一入宗便至主三峰，被破格收为亲传弟子，妖孽无比……
这么说的话……
“他想兴师问罪？”
凌悠隐觉事情有点不妙。
“不，公子有赏。”
出乎意料地，霍修摇了摇头，而后缓缓道：“虽经你之手，使此事多了几分周折，但公子何等胸襟？特许你将那‘请求之事’献上，由公子订下，借你之口，告知胭脂轩轩主。换言之，你，等同代言公子一次，如此殊荣，如此恩赐，可是极少！”
“你，当知恩。”
一番话落下，凌悠呆愣了下，好半响才理解对方的话语究竟是什么意思——这是变了相的巧取豪夺？想要自己，充当那位‘公子’的口舌傀儡，助他完成“心愿”？
明明是这种强迫之事，偏生，对方说得如此傲然，仿佛赏赐？荣耀？
“……可真够自恋的。”
凌悠心中腹诽一句，摇头道：“不好意思，我已经将自己请求的事，告诉轩主了，恐怕……”
“改。”
未等凌悠说完，那人便是昂起头，淡淡落下一字。
傲然无比。
“……不知道阁下认不认识问仙宗下属势力里，磊城公会的两个人：岳齐，杨白？”凌悠好一阵无语，片刻后方道，却是说出这句莫名其妙的话……
“嗯？”
闻声，霍修一愣，有点想不通凌悠为什么突然把话题转到了那上头，但还是冷笑道：“磊城公会？岳齐？杨白？我怎会认识那等杂鱼……”
话未说完，凌悠已是怜悯地看了他一眼，摆手打断道：“他俩也曾屌似汝，而今坟头草丈五！”
说完这句，凌悠不再多说，转身就走。
霍修蒙了下，猛地领悟，眼神中暴射出一抹冷意。
冰冷的话语，在凌悠身后响起。
“还真是无知者无惧，告诉你吧……想为我家公子做事的人，哪怕遍数主三峰，都多得是。其中机缘，你，可以想象。”
“高傲是好事，但有时候，似你这般高傲，会错过很多，甚至可能……连原有的东西，都会失去！”
闻声，凌悠不禁嗤笑。
自穿越以来，他听过的威胁言语可是已经不少，虽说这次的主峰妖孽可能会是目前为止，最棘手的一位敌人，但……虱子多了不怕痒，他自然不会为之停步，更别说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