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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景?”
卫芷岚摇了摇头,淡淡笑道:“不用了,还是寝殿里暖和,外面太冷。”
闻言,赵胤微笑,便不再言语,静静将卫芷岚抱在温暖的怀抱里。
卫芷岚顿了一会儿,便抬头盯着赵胤,又问:“李贵人,可是审问清楚了么?”
“还没有,她说没有主谋,自己也是被冤枉的,没有想要毒害你。”赵胤如实道。
卫芷岚沉默,顿了好一会儿,方才道:“你信李贵人说的话么?”
赵胤微微抿了抿唇,低声道:“信,李贵人没有这个胆子敢害你。”
卫芷岚轻抿了抿唇瓣,明知道赵胤对于李贵人的信任,是因为她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害自己,但心中仍有些不是滋味儿。
“这段时日,你还要再好好休养一番,等到身子彻底养好了,我便带你出宫走一走。”赵胤低头,精致漂亮的下巴抵在卫芷岚的头上,轻轻摩挲着。
“嗯。”卫芷岚淡淡的应了一声,便闭上了眼睛,不再说话。
赵胤沉默了良久,又道:“以后宫里的妃嫔,不管是谁要来请安,你若是不想见,便不用见,她们送的东西不能吃,也别让她们近你的身,你虽然警惕性高,这次及时察觉,没有出什么事,但有时候,总是防不胜防。”
卫芷岚没有言语,但心中却感到苦涩,以前这后宫里还只有自己一个人时,她根本就不用考虑这些,如今却也不得不时刻提防着。
“记住我说的话。”赵胤将卫芷岚搂的越发紧了些,但语气却依然温柔。
卫芷岚轻轻点了点头,便埋首在赵胤温暖的怀抱里,似乎这段时间,她总是在自欺欺人,以为赵胤不再翻别的妃嫔牌子,不再召人侍寝;她便能极力说服自己,他们之间还是亦如当初一般,后宫里这些妃嫔都不存在,但卫芷岚明白,这不过是她仍不愿意接受而已,便封锁住了自己的眼睛,假装这一切都没有发生。
☆、298 (爆6)
这样的日子,卫芷岚也不知道还会持续多久,心中总是会感到不安,在皇宫待了快一年,她与赵胤大婚也近一年,但这一年中,自己的心境却发生了变化;即便如今两人依然温存,但她面对赵胤时,似乎再不如以前那般可以随意敞开心扉;卫芷岚感觉,两人之间,终究是有了隔阂。
似是察觉出了卫芷岚情绪的不对劲,赵胤低声问道:“在想什么?”
闻言,卫芷岚一怔,继而摇了摇头,淡淡道:“没什么。”
赵胤没有言语,黑色的眸光定在卫芷岚清冷的容颜上,视线久久不曾移开。
“为何这般盯着我?”卫芷岚被他看得久了,一时间心竟越发乱了,声音有些闷闷的道。
“你有心事。”赵胤叹了口气。
卫芷岚低垂着眉眼,似有些自嘲的勾了勾嘴角,怎会没有心事?从他选秀纳妃的食时候,她便一直有心事,只不过大多时候,面对赵胤的时候,她面上依然如常,没有表现出来而已。
赵胤离开的时候,卫芷岚盯着他的背影,一时竟感到有些恍惚,紫兰又端来了药。
卫芷岚蹙了蹙眉,心中不禁感到疑惑,不解道:“我不是才喝过么,怎么又有药?”
紫兰如实道:“娘娘,这是皇上特意让陆太医给您开的补药,也是希望您能早日养好身子,皇上还特意说了,这药不苦,娘娘放心喝便是。”
闻言,卫芷岚倒也没有多想,她向来不会和自己的身子过不去,既然是补药,又不苦,对自己有好处,便也没有拒绝,接过紫兰递过来的药碗,便仰头喝了下去。
紫兰见她喝完之后,便端着药碗退出了寝殿。
但卫芷岚心里,却不知怎地,心突然跳得厉害,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般;许是以为自己这段时日,思虑的事情太多,倒也没有注意,卫芷岚便敛了敛心绪,不再去多想。
……
深夜里,内侍省大牢。
兰贵妃面上蒙着黑巾,一袭紧身黑衣,包裹着她玲珑有致的身段,在黑夜里,以鬼魅般极快的速度潜了进去。
牢头坐在桌前,微微闭着眼睛,似乎困意来袭,直打瞌睡。
兰贵妃蹙了蹙眉,但见这地牢里只有三三两两几个官兵把守,且全都打着盹儿,不由得心中感到诧异,原以为皇上在这里定是派了人严加看守,却没想到竟然才这几个人。
一时间,兰贵妃心中不禁生了些警惕,神不知鬼不觉的绕到了牢头背后,快速的以一记手刀将牢头给打晕了过去。
兰贵妃眸光一凛,继而又出其不意的绕到了几名官兵身后,以极快的身手点了他们的睡穴之后,便向着关押李贵人的牢房走去,但一双美眸却警惕的看向四周,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潮湿的地牢里,散发着一股子腐臭的气味,偶有胆肥的老鼠从兰贵妃的黑靴上爬了过去,不由得让她心中感到一阵恶心,立刻便挥出了手中的长剑,将其一剑斩成了两截,继而一脚踢开血淋淋的尸体,冰冷道:“不知死活的畜生!”
此时,李贵人眼睛无神,正蓬头垢面的缩在牢房的角落处,原本秀美的容颜满是脏污,身上穿的衣服,已是有好几天都不曾换洗过,全都透着一股难闻的味道。
☆、299 (爆7)
李贵人想不明白,为何自己不过是去了凤雎宫,给皇后娘娘请安,却背上了谋害皇后的罪名,也没有想到皇上竟然如此无情,连给她一次解释的机会都不肯,便将自己关进了内侍省大牢。
思及此,李贵人轻轻咳了两声,嘶哑无力的声音在这夜里,显得越发悲凉,眼里有泪缓缓流下,心中对卫芷岚的怨恨却是越来越浓;定然是皇后容不得自己,方才设了这么个局,故意装作自己中了毒,便是想要借此机会除掉她。
李贵人咬了咬牙,眸光透着一抹怨毒,双手隐在衣袖里紧握成拳,心中对卫芷岚恨意越来越强烈,竟突然站起了身,立刻冲到了牢门前,撕心裂肺的哭喊道:“来人,放我离开!”
“我要见皇上,我没有毒害皇后,我是被冤枉的,我要见皇上!”
“求求你们放我出去,我要亲自见一见皇上,我要向皇上当面解释,我没有害皇后,一切都是皇后的计谋,是她想要害我……”
“皇上,我要给皇上解释清楚,我没有害皇后,我没有害她……”
李贵人声音嘶哑,喊了许久,却都无人应答,心中不由得越发感到绝望,便背靠着牢门缓缓跪在了阴冷的地板上,眼里的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
正在李贵人感到绝望的时候,身后却响起了轻微的脚步声,以及一抹熟悉却冰冷的声音道:“皇上这会儿正宿在了凤雎宫,怕是听不到你的喊话。”
闻言,李贵人心中一惊,继而便立刻起身,但因着已有好几日不曾进食,眼睛有些模糊,将差点晕了过去,极力站好之后,方才看清来人面上蒙着黑巾,穿着一身黑色的紧身衣,在这夜里便如鬼魅般,身姿极是妖娆,一双眼睛透着冷酷的光芒,但却含着浅笑,让人看了,心中便感到毛骨悚然。
李贵人一怔,因着心底的害怕,竟没有认出来人是谁,只感觉这声音甚是熟悉,但心中却有不好的预感,双手不禁紧紧攥住了自己的衣袖。
“怎么?不知道本宫是谁?”兰贵妃秀眉微挑,一双美眸看向李贵人时,似乎隐含着嘲弄。
语罢,李贵人心中震惊,即便先前自己还不知道这人是谁,但听闻本宫两个字,以及这熟悉的声音,便立刻明白了,不由得瞪大了眼睛,继而便连忙跑到了兰贵妃近前,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哀求道:“贵妃娘娘,求您救救臣妾,臣妾是冤枉的,臣妾没有毒害皇后,皇上不相信臣妾,臣妾便只有求一求贵妃娘娘,还请娘娘娘您能就臣妾出去,臣妾定当对娘娘的恩情感激不尽……”
兰贵妃没有说话,但却饶有兴趣的盯着李贵人,似乎颇为享受她这幅低声下气求人的模样,继而便抬手扯开了自己面上的黑巾,但嘴角嘲讽的笑意却愈发明显。
李贵人心中感到不安,尤其是面对兰贵妃脸上的笑容时,竟让人感受不到丝毫温度,眼睛里更是透出了前所未有的冰冷,便不禁后背生寒,但仍是磕头求道:“贵妃娘娘,您要相信臣妾,臣妾真的没有害皇后娘娘,臣妾是那日听信了娘娘您的话,次日便去了清雪宫给皇后娘娘请安,希望皇后娘娘看在臣妾主动认错的面上,能宽恕臣妾之前对她的不敬;不再私下里让林修容与苏婉仪再针对臣妾,却没想到在臣妾离开后不久,皇后娘娘便中了毒,但这一切真的不是臣妾做的,臣妾是冤枉的,一定是皇后娘娘想要害死臣妾,她根本就没有中毒,故意迷惑皇上,编造自己中了毒,便想借此机会要了臣妾的性命……”
“贵妃娘娘,求您一定要救救臣妾,这后宫里除了皇后娘娘最大,便是您了,若您能在皇上跟前替臣妾求求情,皇上一定会放了臣妾的,贵妃娘娘,臣妾求您了,求求您救臣妾出去……”
李贵人边说便磕头,声音里含着哭腔,响头磕在阴冷坚硬的地板上,不多时,额角便浸出了丝丝血迹,便是看着,都不由得让人心惊。
兰贵妃没有说话,但嘴角的笑容却是愈发扩大,微微眯了眯一双美眸,便低头,以居高临下的姿态俯视着李贵人,意味深长的道:“李贵人,事到如今,本宫应是夸你单纯呢,还是该夸你太过愚蠢?”
闻言,李贵人愣了愣,竟突然有些不明白兰贵妃话里的意思,但却感觉她脸上的笑容极是刺眼,微微缓了缓情绪,方才故作镇定道:“贵妃娘娘,您这话是为何意?臣妾听不懂。”
兰贵妃嘲讽一笑,继而便慢慢蹲下了身子,抬手轻轻挑起了李贵人的下巴,眼里流露出一抹浓浓的厌恶,冰冷道:“倒真是蠢笨,可惜了本宫精心设好的局,难道你便没有想过这件事情的经过都透着蹊跷么?”
面对着兰贵妃冰冷到极致的眼神,李贵人心中发颤,但此时脑袋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