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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芷岚,这些年,我们分开的时间太久,真正在一起的时间也不多,如今,我累了,对于你,也从未放弃过,尤其是这一年,你待在仙音山,每日对你刻骨的思念,夜夜折磨着我。”赵胤苦笑道:“对我而言,没有谁比你更重要,当初我心里对你有怨,也是因为太过在乎你,若真要说有错,我们两个人都有责任,这些年,经历了太多事,对你的感情,我从未变过,但不知你,可还愿意随我回宫么?”
闻言,卫芷岚眼睛渐渐有泪光涌动,回想起从当年在永南王府时,以及嫁给赵胤发生的种种事情,似乎转眼间,便已经过了好些年,两人之间爱过痛过也相互折磨过,但如今想起来,却不过是繁华一梦,似乎当初发生的一切,都不那么重要了。
因为卫芷岚明白,自己对于赵胤的感情,怕是无论过多久,都不会有任何改变,即便当初离开西京,有过怨恨,但每当只要想起曾经的甜蜜幸福,心中虽然会感到痛苦,但却会变得柔软。
良久,卫芷岚抬头,一双美眸定定凝视着赵胤,自嘲道:“你说这些年,对我的感情没有变,我对你,亦是同样的。”
“无论是在西京的时候,还是在北周的三年,亦或是现在,从未变过,这些年来,我们之间的确是发生了许多事,对彼此不够信任,以至于才会产生误会,深陷在痛苦中。”卫芷岚唇角满是苦涩,又道:“你说你累了,其实这些年来,我也累了,两个人之间的问题,双方都有责任,当初我怨你不够坦诚,但也没有设身处地为你着想,如今想来,这些事情都已经成为了过去,也不再重要了,重要的是希望以后的时光里,我们能够更加珍惜彼此。”
闻言,赵胤没有言语,温柔的眸光盯着卫芷岚,顿了好一会儿,方才将她紧紧揽入怀中,似乎要将卫芷岚揉入骨血中,极是用力。
一时间,屋子里极是寂静,卫芷岚双手抱住赵胤,将头靠在他肩膀处,鼻尖似乎又闻到了赵胤身上熟悉的气息,心在刹那变得安宁,即便没有说话,但此刻,两颗心似乎又紧紧靠在了一起,
……
两日后,卫芷岚与赵胤回宫,卫芷晴的身子以及容貌也已经恢复好了,除了嗓子说话久了,有些疼之外,倒也没什么大碍,因着太久不见楚非然,卫芷晴心中太过想念,便也随着卫芷岚一道回了西京。
与清云大师告别之后,便离开了仙音山,待到回了西京之时,已是半个月之后了。
不过一年未见,但楚非然又长高了许多,瞧着卫芷晴身子已经彻底调理好了,容貌也已经恢复如初,永南王以及兰姨娘极是高兴,对清云大师很是感激,原想当面表达自己的感谢,但清云大师却离开了大夏,继续游历各诸侯国,一时竟不知道去向。
卫芷岚也回了皇宫,与赵胤和好如初,至此,后宫无妃,唯她一人而已,帝后感情深厚,羡煞旁人。
☆、番外一
从卫芷岚与赵胤回了皇宫之后,没过多久,燕昀便已辞官,临走时,曾去了一趟御书房,将当年卫芷岚补药的事,以及自己曾私底下见过兰贵妃的事,告诉了赵胤,这些年来,他的内心挣扎过,痛苦过,但当决定离开西京之时,便想将这一切放下。
赵胤没有挽留,许是心知燕昀决心已定,便放任了他辞官归隐。
燕昀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也会成为这心理阴暗之人,当年卫芷岚离宫,是因为补药对赵胤彻底死心,这件事便也如一块大石头,重重的压在了自己的心口;从赵胤还是景王,便在暗中相助他登上皇位,不曾有过背叛之心,但在对待感情的事上,不可否认,他背叛了赵胤,当年若不是自己插手,卫芷岚与赵胤之间,也不会相互折磨,分开好些年。
每当夜深人静,想起这一切时,燕昀心中是愧疚又挣扎的,以至于当他发现当年燕楚莹中毒,与兰贵妃有关,竟没有想过要杀了她,原因很简单,因为兰贵妃能离间卫芷岚对赵胤的感情,鬼使神差般,即便心中恨兰贵妃,但却没有要了她的命。
正因如此,当兰贵妃已死,赵胤终是为了卫芷岚,亲自去了仙音山时,燕昀便已知晓,这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了。
离开的时候,燕昀没有向卫芷岚告别,也让赵胤不要将自己离开的消息告诉她,因为燕昀不知道怎么面对卫芷岚,也害怕看到她对自己失望而冷淡的眼神,宁愿不见,让当初的美好回忆存于脑海,也不愿意再相见之时,变成陌生人。
离开西京之后,燕昀隐瞒了身份,也不过是普通的平民而已,曾想过回去陇西老家,便在那里生活,但后来想到自己这些年来,忙忙碌碌的生活,不曾好好游赏过这锦绣河山,便没有回去。
……
白云苍狗,落花无声,时间总是一晃即过,转眼间,已是两年过去。
燕昀当年便已经离开了西京,游历各诸侯国,去过落英芳菲的森林,也曾在细雨濛濛的江南泛舟游湖,看过高山的落日,也走过一望无际的戈壁浅滩,最后从婆娑国转道去了喀牧尔大草原。
因着当年赵胤即位,宇文烈与宇文凝曾去过西京,自也是认识燕昀,因此,故友重逢,宇文烈极是喜悦,以好酒好肉招待燕昀。
夜里,大草原之上燃起了篝火,年轻的男男女女载歌载舞,燕昀与宇文烈举杯对饮,脸上都含着笑容。
“燕丞相,一别经年,再次相见,风采更胜往昔。”宇文烈称赞道。
“宇文族长夸赞了,燕昀早已辞官,如今已不再是丞相。”燕昀笑着饮尽杯中酒,眉目间已是有了几分醉意。
宇文烈朗声一笑,“看来燕世子这两年去过很多地方。”
“看尽天下风光,是燕昀心之所向。”燕昀勾了勾嘴角,经过两年的时间洗礼,整个人变得越发沉稳内敛。
闻言,宇文烈笑了笑,心中沉思了片刻,方才疑惑道:“燕世子当年极得皇上看重,如此年轻有为,却不知为何突然辞官?”
燕昀薄唇轻抿,没有说话,气氛突然间变得尴尬起来。
宇文烈见此,轻咳了两声,心中虽然疑惑,便也不再多问,忙转移话题,大笑道:“燕世子,难得与你相见,今晚好酒好肉相待,定要喝个不痛快。”
“好。”燕昀笑了笑,便举起酒樽,一饮而尽。
不远处,宇文凝坐在草地上,篝火映照着她明丽的容颜,越发显得娇媚如花,一双美眸定定凝视着燕昀,心不由得跳得厉害。
宇文烈眉梢一挑,自是将宇文凝的表情变化看在眼里,意味深长的朝她招了招手,笑道:“凝儿,过来。”
闻言,宇文凝忙起身,笑着走了过去,“哥哥,可是有事么?”
“凝儿,你陪着燕世子喝几杯,哥哥昨晚受了寒气,这会儿人有些不大舒服,便先回毡包歇息。”宇文烈笑了笑,旋即又看向燕昀,满含歉意的道:“燕世子,实在不好意思,凝儿酒量极好,让她陪你喝酒,相信你们定也能说上两句话的。”
燕昀勾了勾嘴角,点头道:“宇文族长既然身体不舒服,便早些歇着罢。”
说完,宇文烈已是起身,笑着离开了。
当年从宇文烈不再逼着宇文凝嫁给阿塔拉之后,宇文烈已是明白,自己这个妹妹的性子,若是她不愿意,即便强求嫁了人,许是也不会幸福,便不再逼着她成亲,却没想到,一晃便是好几年,如今的宇文凝,在大草原上,已是二十五六岁的老姑娘了,像她这个年龄,很多女子早已为人母了。
宇文烈无法,刚开始每次都是摇头叹气,后来时间越来越长,倒也想通了,若是宇文凝没有遇到让她欢喜的男子,嫁了人不幸福,还不如让她自由自在的过完这一生,但即便如此想,这也始终是宇文烈的心结。
如今瞧着宇文凝似乎对燕昀上了心,自然便愿意乐见其成,这才趁机给宇文凝寻了个机会。
宇文凝怔了怔,待缓过了神,方才瞧见宇文烈已是走了很远,正好抬头,一双美眸看向燕昀含笑的容颜,不由得脸色微微红了红,但依然明艳笑道:“燕世子,哥哥先行离开了,今晚便由凝儿,陪你不醉不归。”
闻言,燕昀笑了笑,“宇文姑娘酒量虽好,但终究是个女子,还是不要喝太多了。”
“不碍事,能陪燕世子喝酒,是凝儿的荣幸。”宇文凝浅笑,说话间,已是举起酒樽,仰头饮尽,草原儿女向来不拘小节,尤其是宇文凝,一举一动都很是随意,给人落落大方之感。
燕昀勾了勾唇,倒也没说话,眸光盯着宇文凝,但见姣姣月光映照着她美丽的侧颜,不由得失了神。
“燕世子,这两年来,你定是去了许多国家,倒是凝儿一直便生活在喀牧尔大草原,对外面的世界感到好奇,不知燕世子可否给凝儿讲一些奇闻趣事?”宇文凝唇畔含笑,她的声音如珠落玉盘,极是好听。
燕昀眉眼飞扬,勾唇道:“宇文姑娘想听什么?”
“只要是你说的,我都喜欢听。”宇文凝认真道。
闻言,燕昀一愣,但不过片刻,便恢复如常,笑道:“好,那我便给你将婆娑国的故事。”
宇文凝含笑点头,静静的听闻燕昀将故事,便连眉眼间都染上了一抹醉人的笑意。
月光下,两人相谈甚欢,燕昀这两年,因着去过很多国家,自是见多识广,宇文凝冰雪聪明,很多时候,只要燕昀说上一两句,她便能立刻接上话。
不知不觉间,已是月近中天,宇文凝已是喝醉了,趴在了矮桌上,燕昀揉了揉眉心,似乎有些无奈。
方才自己便劝过宇文凝不要喝那么毒酒,但她却根本不听,这会儿佳人醉酒,燕昀没有法子,只得亲自将她抱回了毡包。
宇文凝睡着之后,整个人一动不动,很是安静,燕昀将她放下之后,便走了出去。
……
次日,天色渐明,草原上,依然白云朵朵,牛羊成群。
因着在这喀牧尔大草原,已是待了半个月,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