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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至此处,望着宁葭一张布满疤痕的脸,脸上现出痛楚之色来,哑声道:“对不起,我来得太晚了。”
说着,抬起干癯的右手,向宁葭的脸缓缓伸了过去。
宁葭突然背过身去,道:“我已说过,你认错人了。”
“认错人了?”斗笠之人缓缓道,“宁葭,你好好看看,看看清楚!虽然我是变了很多,你再仔细看看,你真的不认得我了吗?”
见宁葭背对着自己,只是沉默不语,他又转到宁葭身前,急切地道:“我是迟凛啊!你好好看看!你不可能不认得我的!”
借着些微的银月,宁葭真真切切地看到了一张虽然瘦去了许多、已是沧桑满面、却又无比熟悉、无比亲近的脸。
她暗暗深吸了一口气,勉强向他挤出一个微笑,道:“我叫小棠,真的不是你要找的人。”
“真的、不是?”迟凛不可置信的望着她,忽然指着她手中的匕首道:“既然不是,这把匕首是从何而来?”
“匕首?”宁葭顿道,“这是、我无意中捡到的,若是义士朋友之物,那便物归原主就是。”
说着果然将匕首递与迟凛。
迟凛并未伸手去接,只是直望着她。
半晌,缓声道:“也许、真是我认错了。这匕首既然是姑娘所得,便该任凭你处置才是。”
宁葭收回拿着匕首的手,只道:“多谢。”
“走吧,我送你回去。”迟凛上前牵过马来道。
“不必了,我自己会回去的。”宁葭道。
迟凛先跃身上马,伸手便将宁葭提了上去。
宁葭能有几分力气?只好乖乖地坐在马背上。
迟凛掉转马头,向伏龙山方向而去。
过得一个时辰,便来至伏龙山脚下。
“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儿?”宁葭奇道。
“世间皆传三公主逃入匪徒山中,我略有所闻罢了。”迟凛道。
宁葭便不再多言。
待宁葭回至寨中,众人见了她急忙围了上来,朱元上前道:“迟姑娘,你没事就好,把我们大伙儿都急死了。”
听到这个称呼,迟凛深深地望了宁葭一眼。
桃叶和六顺上前一左一右拉住宁葭,道:“小棠姐姐,你可回来了,可吓死我们了。”
“我没事,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宁葭向他们微笑道,再看人群中,并未见莫金山与梁毅,不免问道:“大当家和二当家呢?”
“他们怕迟姑娘你有危险,正在山下四处找你呢。”朱元道。
“他们这么几个人在山下,只怕不妥,我这就去找他们回来。”宁葭道。
“迟姑娘莫急,待我发信,他们见了,自会回转的。”朱元道。
“发信?”宁葭道。
朱元向旁边人点了点头,便有一人走去将两颗响信射向夜空之中。
“这也是那位先生教的吗?”宁葭道。
“是。”朱元点头道,“先生让我们以此为信,一为隐藏,二为撤退,三为进攻。”
“他倒是思虑周全。”宁葭道,向人群中望了望,又问道:“二当家既然回来了,那望云镇那边都顺利吗?”
“望云镇的看守本就没几个人,所以二当家一路顺利。”朱元道。
“那便好了。”宁葭舒了一口气道,“那些人都安置妥当了吗?”
“都在堂中歇息呢。”朱元道,“一下子多了这么多人,寨里住不下,先在那里铺了草席,天明后再做打算。”
“也好。”宁葭道。
“小棠姐姐,你为什么一定要让二当家去望云镇呢?县牢的官兵人多势众,也该让他去帮帮你们的。”桃叶道。
“救出来的人里,有见到冯阿牛吗?”宁葭向桃叶问道。
“见到他了,他的伤好像更加重了。”桃叶皱眉道。
“要是圆觉大师在就好了。”宁葭道。
“圆觉大师已经来了。”桃叶道。
“什么?圆觉大师怎么会突然来这里?”宁葭奇道。
“你们去救人的还没回来,圆觉大师和袁大叔就已经来了。”桃叶道,“说是受人之托,来这里诊护病人。”
“又是受人之托?”宁葭道,转头望向朱元,问道:“是先生?”
“应该是吧。”朱元道。
“看来这个人,我们应该都认得。”宁葭道,脸上露出一抹笑来。
“都认得?”桃叶奇道。
“伤重些的现安置在西边大屋之中,圆觉大师正在为他们诊治。”朱元道,望了望宁葭身后的迟凛,问道:“迟姑娘,这位是?”
“他、他就是刚才在离凰县帮我们离开的那位义士。”宁葭道。
“那刚才也是他带小棠姑娘走的了?”朱元道。
“是,有些小误会罢了。”宁葭道。
“在下迟凛,叨扰了。”迟凛向朱元拱手道。
“岂敢,还未多谢义士相助之恩,待大当家和二当家回来,自会与义士相叙。”朱元道。
“不敢。”迟凛道。
“我先去看看圆觉大师可有需要帮忙的事。”宁葭道。
“我们也去。”桃叶、六顺道。
“嗯,走吧。”宁葭道。
“大家都回去睡吧,这里有我呢。”朱元向寨中其他人道。
于是众人散去,宁葭、朱元、桃叶等向西边大屋走去,迟凛亦随于其后。
到得屋内,圆觉正替十几个伤重之人诊治。
寨中两位妇人,秦大婶、霍大婶在旁帮着包扎、递药。
“大师,可短少什么吗?”宁葭道。
“阿弥陀佛,先生都已备足药材、布匹,并不缺什么。”圆觉道。
“我也来帮忙吧。”宁葭道,接过圆觉之手,包扎起来。
桃叶和六顺也帮忙替受伤之人擦洗。
迟凛提起屋内水桶,欲帮忙去打水来。
“迟兄弟,我来吧。”朱元上前道。
“不必,朱大哥可告诉我水井在何处。”迟凛道。
“出门往前走,然后左拐,走一段就到了。”朱元道。
“多谢。”迟凛道,拎了水桶出门去了。
桃叶端着水盆来至一人身侧,那人低着头,只道:“不劳姑娘,我自己来。”
说着伸出手来,自去盆中抓起布巾在自己手臂上的伤口上擦了起来。
“冯大叔,不要紧,我帮你吧。”桃叶道。
此人正是冯阿牛。
“不用。”冯阿牛推开桃叶的手道。
他擦完两只手臂,背上却够不着,就将布巾放回盆中,道:“可以了。”
圆觉大师走过来,揭开他衣衫,看了看他背上伤痕,摇头道:“不清洗干净,恐怕药力难胜腐坏之力。”
“那就不必上药也不打紧,我们庄稼人,哪有那么娇嫩。”冯阿牛裹紧了衣服道。
“我来吧。”一人在旁道,却是迟凛已打了水回来。
说罢熟练地捞起盆中布巾,打开冯阿牛的手,将他衣衫仍掀起,替他擦拭清洗。
待他擦洗完毕,袁丘来敷上伤药,霍大婶与他包扎妥当。
一番忙碌下来,已是天色微亮了。
“诸位辛苦,都先去歇息吧。”朱元道。
众人走出西屋,却见寨中几个人急急慌慌地跑了过来。
“李林,什么事这么慌张?”朱元问道。
“祝县令调集了离凰县的所有兵力,将伏龙山围住,就要打上来了。”李林道。
“糟了!”朱元道。
作者有话要说: 《梵莲封》 第179章 弦月西楼
☆、夺县印义军举旗
“现在该怎么办?三当家的。”李林急道。
“大当家和二当家的回来了吗?”朱元道。
“还没有。”李林道。
“怎么会这样?难道、他们出了什么意外吗?”朱元惊道,想到此层,不由得心中亦慌乱起来,连忙又问道:“可有派人知会先生吗?”
“伏龙山已经被官兵围死,根本出不去。”李林道。
“这下可怎么办?”朱元急道,额上冷汗也冒了出来。
“官兵一共来了多少人?”迟凛在旁问道。
“不知道,总之现在到处都是官兵,恐怕有几万人。”李林道。
“寨中出去妇孺老人,有多少人?”迟凛道
“大概三百多人。”朱元道,“看来今日是在劫难逃了……”
“你走吧,这里交给我们就行了。”宁葭向迟凛道。
“既然赶上了,岂有临阵脱逃之理。”迟凛笑道。
“年轻人,好样的,我袁丘也不怕这些狗杂种。”袁丘一大巴掌拍在迟凛肩上,大着嗓门道。
“既然诸位都这么仗义,那朱某就代寨中老小多谢诸位鼎力相助了。”朱元道,“先前先生留下的竹阵当可用得,或许能抵挡一阵。”
“竹阵?”宁葭、迟凛等奇道。
“先生在山间各个要处都设了竹座,只需拉动机关处,便可百箭齐发,且吩咐我们无论何时皆要备足竹箭。”朱元道,“凭着这竹座,我们也打了几次胜仗。不过这次官兵众多,只怕竹箭不足,只能能挡多久挡多久了。”
“三当家的,方才我见水井附近的空地上堆着许多木材,是做何用的?”迟凛道。
“哦,那个是为新来寨中的人建屋用的。”朱元道。
“原来如此,如今正可用之。”迟凛道。
说话间,已闻山下传来惨呼之声。
“官兵开始攻山了,这应该是中了竹座的竹箭了。”朱元道。
“桃叶、六顺,两位大婶,你们赶紧回屋里去,千万别出来。”宁葭道。
“不,小棠姐姐,我也要跟你一起去杀官兵!”六顺道。
“等你练得再好些,会有机会的。”宁葭将六顺往桃叶怀中一推道,“赶快回去。”
“小棠姐姐,千万小心。”桃叶道。
“只要我还活着,一定不会让你们有事的。”宁葭望着她截然道。
“和尚,你也跟桃叶他们一起吧,”袁丘向圆觉道,“我可不能让你就这么挂了。”
“阿弥陀佛。”圆觉道,领着桃叶和六顺等人回屋暂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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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元按迟凛所言遣人将那堆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