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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凤依蓦地指向人群中的一点,笑得妖娆:“凭什么凤颜死了,她还能活得好好的?你看看她的手,分明是被机关羽箭刺伤的!她自己要盗针盒,被凤颜撞见,于是拔了手上的箭刺进凤颜心脏!”
褚凤依指尖点处,是掩在人群里脸色煞白的小栾。
站在小栾身边的邱萍萍一脸不可置信:“怎么可能?小栾这么点力气,怎么可能打得过褚凤颜?”
褚凤依大步走过去,一把揪出小栾的手,哗地撕开纱布。
纱布下,伤口狰狞,冒着血泡。
人群静了几秒,继而有人道:“这哪里是箭伤?这明明是剪子戳出来的伤痕!”
又有几个人附和,确实不像是箭伤。
褚凤依的脸上有瞬间的松动:“怎么会……”
书玉长叹一声,别过眼去。邱萍萍瞪大眼,惊愕非常。
小栾手上的伤口变了,创口比书玉和邱萍萍先前见到的要大了许多,确是剪子留下的痕迹。
只有一种可能——小栾亲手拿着剪子,对着留有箭伤的手再戳了下去。
剪子的疮口覆盖了箭伤。
小栾颤抖地回望褚凤依,眼里滚着泪花。
恒汐淡淡道:“既然是凤依弄错了,那……”
“不,这位小姐说得一点也没错。褚凤颜确实是被人杀死的。”
书玉转头,只见一直沉默的邱正倾不知何时走出了人群。
邱正倾缓步走向褚凤依,最后在她身侧站定:“褚凤颜死后次日,我的未婚妻突然来到我的厢房,给了我一盒绣花针。当时我不明白她的用意,不过现在看来,她大概希望我能帮她销赃。”
小栾惊愕地抬起了头,不可置信地盯着邱正倾。
“我很快发现那盒绣花针也是赝品。”邱正倾道,“不过那天她来送绣花针时,手上的伤口不是现在这副模样的,想来事后又用剪子戳过以掩盖原来的伤口。”
“你们若觉得我空口无凭,我这里倒有一方丝帕,当时她用来包裹针盒的。上头沾染了些血迹,应该也有褚凤颜的血,拿给警方验一验便知。”
众人被这番一波三折唬得愣在了当场。
只书玉在看到邱正倾布满紫色纹路的左手时下意识抓紧了辜尨的手臂。
“手……”书玉喃喃。那天她躲在床底时,潜进现场的男人正是邱正倾。
辜尨顺着她的眼看去,只一眼便了然,继而蹙了蹙眉。
忽然,邱正倾拂过褚凤依的鬓发:“依依,这么多年了,我终于看到了你的模样。”
只一句话,便叫小栾眼里忍了许久的泪滚了下来,一发不可收拾。
第73章 Chapter16。 伊人为谁
警方的检验结果很快便出来了; 邱正倾提供的帕子上果然沾染了褚凤颜的血迹; 同时混着的还有小栾的指纹和血痕。
原本糊涂的警署人员似乎一时间开了窍,有如神探般在褚凤颜的尸体上发现了一系列疑点; 个个疑点直指向小栾。
一场盗绣花针的人命案顷刻间变成了族内小辈的自相残杀,褚库尔家族自觉颜面大失; 几个长辈羞惭得连大门也不出了,只盼得找到遗失的绣花针,早早离开这蓬霁园。
小栾和邱正倾的婚礼自然作罢。
书玉从窗子里向院子望去,新嫁娘的厢房已人去楼空; 连带着整个院子都显得荒凉了起来。
“小栾真的因偷盗绣花针被褚凤颜撞见,下手杀了褚凤颜?”她看了看辜尨。
他正在小案前摆弄她的针线,闻言漫不经心道:“只能说小栾杀死褚凤颜的嫌疑最大,至于动机是什么,不好说。”
她默了默; 其实心里已经隐约有了答案; 只是不愿去承认。
“今天还要去恒汐那里学绣法?”他问。
“嗯。”她点点头,继而趴到他后背; “瞅瞅这个; 是不是绣得很不错?”
他对着那绢帕,摸了摸下巴:“看不出来,你还是有些天赋的。”
绢帕上绣着一株简单的花树,依稀能辨认得出是一株西府海棠。
虽绣得不算精细; 但从其针脚来看; 并不似出自初学者之手。
她有些得意:“再仔细看看; 上头有没有什么玄机。”
他瞥了她一眼,复又低头去看那绢帕。左看看,右看看,并没有什么不妥。
她有些着急:“看西府海棠后面有没有东西。”
他终于在西府海棠花样的背后隐约看出个人形来。
他恍然大悟,这绣的是双重花样。一层花样下还隐着另一层花样。
只是这绣的人形怎的有些眼熟。
“你绣的是谁?”他蹙眉盯着西府海棠后那个猴似的人样。
她语气欢快:“绣的是你呀,像不像?”顿了顿又补充道,“这一次绣的不够好,下一次一定把你绣得帅一点。”
他一时有些无言,却也不好打击她的积极性,只好道:“这就是恒汐要教你的万里成寸?”
她一愣:“大当家没有说这是万里成寸,应该只是普通的绣法吧。”她从心底里觉得,万里成寸这样的独家绣法,恒汐怎么也不会传给她这么一个外人。
他揉了揉她的长发:“绣着玩玩就好,不要太较真。我要求真不高,只要能给缝个扣子就成。”她有了古玩字画作心头好就时不时把他丢在一边,若再多一样刺绣,他的地位该往哪里摆?
她拍掉他的手,不满:“对我这么没信心?”
他长叹:“哪能啊,太有信心了。有信心到觉着你有了刺绣就不要我了。”话到末尾,竟多了几分萧索。
她揽着他的脖子,大乐:“学这个还不是为了能给你绣些贴身的东西。”
忽然,她感觉到他不动了,转头便见他盯着桌上的某物正出神。
定睛一看,却是一方绢帕。
素底的绢帕上绣着艳色的绛桃花。
她微哂:“这还醋呀?”戏班子的班主硬塞给她的绢帕,她都忘了这回事,他倒惦记上了。
“把它丢掉就是了。”说罢她伸手去拿桌上的绢帕。
手才有了动作,就被他按住。
“不要丢。”他说,“把它带在身上。”话音未落,已先她一步将绢帕系到了她腰间。
她满面狐疑,却听他又道:“多一个人护着你,我安心。”
“这帕子有什么秘密?”她不解,丢在地上没人认领的绢帕,难不成还是寺庙里开过光的护身符?
他笑了:“带着总没坏事。”
她也不再深究,只当他私底下又安排了暗卫。
*** ***
邱萍萍红着眼来找书玉的时候,书玉正跟着恒汐学绣新的花样。
“书玉,你去见见小栾吧,他们……他们太过分了!”邱萍萍涨红着一张脸,“大当家,就算小栾做了错事,你也不能任凭褚凤依那样折磨她呀!”
恒汐拿着绣花针的手顿了顿,继而道:“你大哥压着警署的人,有他一句话,任谁也不敢乱来。”
邱萍萍咬了咬牙,一跺脚:“我大哥被那褚凤依迷得七荤八素,哪里管得了小栾死活?我还偏不信了,小栾怎么可能是凶手?!”
书玉沉吟了半晌,道:“小栾在哪里?”
*** ***
依旧是恒汐的院子。只不过因案子结了,院子里的封条全都撤走了。
小小的院落更显得荒凉。
小栾没有被警署的人带走,而是被囚在了这落院子里。
她被关在恒汐原本的厢房,褚凤颜死去的那间屋子。
扯开锁的刹那,书玉有些恍惚,她一时没有辨认出来蜷缩在地上的一团是小栾。
地上的人抬起头,却被门缝里的光刺得再次缩了回去。
只这一刹那,书玉还是看到了她的脸。
短短两天的工夫,小栾如失了水分的花,迅速枯萎下去。
形如枯槁如同披着人皮的骷髅。
骷髅的手腕上布满了长长短短的红痕。结了痂的刀痕。
手背上的伤脱了纱布,早就化了脓。
小栾这一双巧手该是废了。
书玉心头震愕:“邱正倾什么意思,任由褚凤依对着小栾上私刑?”
邱萍萍低下了头:“大哥不听我劝。”
书玉顿在小栾身侧,扶起小栾的肩:“小栾,我是书玉。”
小栾抖得厉害,怯怯地看着书玉。
书玉眼中透着不忍:“我是你的小姑姑,书玉。”
小栾终于有了反应:“噫……”
书玉温和地看着小栾:“我问你一些话,你诚实地回答我好不好?”
小栾点了点头。
“褚凤颜是不是你杀死的?”
一旁杵着的邱萍萍下意识地揪住了心脏。
小栾看着书玉,轻轻地点了点头。
书玉的心抽疼了一下:“你想偷褚库尔家族的祖传绣花针?”
小栾又点头。
“你想要当褚库尔家族的大当家?”
小栾惊了惊,用力地摇摇头。
“你想毁了褚库尔家族?”
小栾摇头。
“你恨褚凤颜?”
小栾顿了顿,摇了摇头,半晌又点了点头。
邱萍萍揪着头发:“这是什么意思?到底是恨还是不恨?”
书玉不理睬邱萍萍,继续问:“你心里想不想杀褚凤颜?”
小栾低下了头,轻轻摇了摇头。
“你拿到了绣花针,然后把它给了邱正倾?”
小栾依旧垂着头,却点了点头。
“你爱邱正倾。”这一句话,是问句,却是肯定的语气。
小栾垂着头,没有反应。
“你为了邱正倾,去盗褚库尔家族的绣花针?”
小栾一动不动。
“你盗绣花针的时候,被褚凤颜撞了个正着,她威胁你要告知族中长辈,你害怕牵连邱正倾,于是争执中杀死了褚凤颜?”
小栾还是垂着头,小小的身躯却止不住颤抖起来。
书玉长叹了一口气:“你这样为着邱正倾,他到底明白还是不明白?”
忽然,门边响起了一阵笑声:“邱正倾哪里领这个情?他只觉得这个蠢货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擅作主张为他盗绣花针,最终却盗了个赝品,还连带他手上中了毒。”
书玉转头,便见褚凤依抱臂倚着门框,斜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