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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面色尴尬,瞥了眼皇帝。
皇帝笑道:远哥儿,粥棚之事已经查清。李家也是遭了下人蒙蔽,与你府上一样,花着精米的钱买来了霉米。这不是还没开印,就来找朕做主了么
皇帝这么说很明显是要包庇李家,席慕远也懒得跟他们纠缠,反正明眼人都看得清。
见他没开口,皇帝话锋一转又道:因此,朕便想着今日元宵宴,让李爱卿与你认个错,两家握手言和吧!
话音未落,李若晴身旁站起来了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便是李御史:洛北王。这杯臣敬您。
本王受不起。席慕远眼皮都没抬。
李御史高抬着的手尴尬的停在空中。
皇后笑道:得饶人处且饶人,更何况李家是冤枉的。
席慕远听着话中有话,问:娘娘的意思是
皇后一笑,带笑的眼神扫了眼顾烟寒,浮现出三分不知真假的心疼:王妃的腿是无望了,你从小也是本宫看着长大的,洛北王府又为我大应鞠躬尽瘁,本宫断不能看着洛北王断了香火。趁着这个机会,本宫做主,将若晴许配与你做个侧妃如何
不如何。席慕远的脸黑下去,第一时间拒绝。
原本打定主意他不会拒绝的皇后愣在了原地。
驳了皇后的面子便是驳了皇帝的面子,皇帝冷了脸:远哥儿,别辜负了皇后的一番好意。
席慕远站起身来:回皇上,王妃的腿并非无望,只是如今还在调理。即使真的无望,她也只是腿疾,并非不能生养。更何况,他说着挑眉略有三分挑衅的看向皇后,是否真无子嗣,本王不在乎。
殿内发出惊呼声,唯有呼延无双端起酒盏,噙着笑远远的敬了他一杯。
远哥儿,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可知皇帝愠怒。
臣若没有子嗣,洛北王府便能收回,皇上该高兴才是。席慕远淡淡又道。
皇帝拍案而起:你这是什么意思!
席慕远毫不畏惧的迎上他的眼:顾烟寒一日是本王王妃,本王便不许任何人欺辱她。
你可知道你在跟谁说话!皇帝更怒。
本王清楚。席慕远一字一顿,皇上可知道您在做什么?李家是被骗才买到的霉米?他们家粥棚吃死人的事,皇上知道吗?当年父亲在漠北,李家人监军送来的三千石军粮全是霉米之事,皇上也忘了么
皇帝蓦然没了声。他的确已经忘了这件事,可如今席慕远提起,却又是那样的清晰。
他与老王爷也是情同手足,可登基后却慢慢疏远了
他望着如今眼前这个年轻人,面容与已故的老王爷并不是很相似,可偏偏的,在席慕远面前想起这些事,他异常羞愧。
第071章 本王怕他?
然而,心中的那一丁点羞愧到底还是比不上帝王的颜面来的重要。
皇帝冷着脸盯着席慕远,在场的所有人都能感受到皇帝的不快。忠毅侯更是一个劲的给席慕远使眼色让他认错,可席慕远却视而不见。
南安王是皇帝的亲叔叔,这里除了太后就数他辈分最大,站起身来做和事老:“皇上,洛北王也是担心百姓,一世情急说错了话。若是他所言不虚,李家粥棚吃死人之事,还要让大理寺细查才是。”
忠毅侯趁机也道:“是啊,皇上,洛北王是您看着长大的,他的秉性您最是清楚,到底还是个孩子。”
皇帝冷哼一声,看向席慕远:“你可知罪?”
“本王没有罪。”席慕远身子站的笔直,五个字倨傲到了极点,连着顾烟寒都激起一层冷汗。帝王一怒,伏尸百里。她可不想跟着一起当了炮灰。
皇帝双眼瞪得老大,没想到席慕远一点台阶也不给他!满腔怒火别再心里,恨不得将席慕远现在就推出午门斩首示众。
可望着席间的武将,十之**都出自洛北王府。大应总共六十万大军,四十万都在席慕远手上,偏偏斩他不得。
太后忽然轻呼:“哀家这头怎么这么疼……”她还没说完,身子便已经飘乎乎的要倒下去,身后的宫女连忙扶住她,送她去后殿。
皇帝命令宣太医,也匆匆去了后殿。
大臣们没有命令自然不敢离开,纷纷低声议论起来,还不断的偷觑席慕远。
长公主去看太后,忠毅侯不方便前往,走到席慕远面前万分焦急,低声道:“王爷,怎么能对皇上自称本王!这是大不敬的!”
席慕远不语,忠毅侯更是着急:“你这会儿打算怎么收场?皇上毕竟是皇上,君臣有别!”
他说的声音很低,却句句都是对席慕远的敲打。
“多谢侯爷。”席慕远神色淡淡,眼神无意间瞥过在场的诸多武将,见他们纷纷颔首,又不着痕迹的挪开眼神。
忠毅侯见他软硬不吃,长叹一声只能离开。
顾烟寒低声道:“王爷,你刚刚可真帅。”
席慕远眉头微扬。
顾烟寒又道:“就是不知道你刚耍帅的时候,皇上的心里是不是想把你脑袋摘了。”
席慕远气定神闲:“他不敢。”
“王爷,你知不知道你刚刚的样子,特别像是吴王造反的时候。”顾烟寒又道。
席慕远不屑:“本王有吴王那么窝囊吗?”
顾烟寒无语,看来席慕远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并非一时冲动。只是皇帝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应对,毕竟当着这么多人驳了他的面子。
像是看出来了顾烟寒的疑虑,席慕远道:“你放心做你的洛北王妃,谁也不能来动摇你的地位。”
顾烟寒下意识的瞥向李若晴,见她还不死心,正白着一张脸,眼巴巴的盯着席慕远。察觉到顾烟寒的眼神,李若晴冷哼一声,高傲的转过头去。
顾烟寒觉得可笑。李家的名声都被人踩到泥里去了,李若晴非但不知悔改,怎么还这么傲气?
正想着,汤富贵出来传旨:“太后娘娘已经无碍,诸位大人们先回吧。”
大臣们皆有迟疑,席慕远抱起顾烟寒,第一个转身离开。
呼延无双随即跟上。
南安王道:“既然太后凤体无恙,大家都回吧。天色不早了,明儿个开印还要早朝呢。”
走到宫门口,席慕远将顾烟寒抱上马车之时,回头看了眼身后。
呼延无双就站在不远处。
“本王去去就来。”他将顾烟寒安置好,转身与呼延无双一道去了别处。
“烟儿的腿如何?”呼延无双担忧的瞥着洛北王府的马车问。
席慕远冷哼纠正:“是洛北王妃。”
呼延无双不屑嗤笑:“听说你在找薛绍?”
席慕远看了他一眼,呼延无双一笑:“左右本皇子也无事,帮烟儿找找也成。”
他转身要走,席慕远问道:“你还不回突厥?”
呼延无双嘴角微扬:“洛北王会让我回突厥?也是,我活着,洛北王对你们皇帝才有利用价值。可惜,你们皇帝不敢杀我。”
席慕远甩袖离开:“本王一样能杀你。”
洛北王府的马车渐渐消失在冬夜里,呼延无双身后走出来一个暗卫:“主子真的还不回突厥?您已经为洛北王妃推迟过一回了。”
“那也不差这第二回。”呼延无双翻身上马。如今这个时候回去,来年开春正好开战。他是很想取下席慕远的项上人头,可眼下有更重要的事。
虽然顾烟寒只说是自己不小心摔断了腿,但他还是觉得与自己有关。他不想欠这丫头。
第二日开印,席慕远托病没有上朝,又是把皇帝气了个半死。
顾烟寒觉得他这会儿就跟年羹尧似的,担忧的问:“王爷,你可以知道‘功高震主、居功自傲’八个字怎么写的?”
“不就是本王这样么?”席慕远心里敞亮。
那顾烟寒就不懂了:“你为什么要得罪皇上?”
“不得罪他难不成要本王得罪你?”
顾烟寒不解,席慕远冷笑道:“他要本王娶李家的人为侧妃,无非是想要用姻亲牵扯住本王。先是纳妃,再就是该寻由头让本王休你,扶李家的人为正妃。本王的婚事,岂容他们置喙!”
听见他是为了自己,顾烟寒心里还暖暖的。可更多的都还是担心:“你就不怕被皇上记恨,寻由头将你革职查办吗?”
“漠北诸国虎视眈眈,他不想自寻死路就不会动本王。”他的语气满是厌恶与倦意。
“王爷就不怕皇上来阴的?你一人是良将不错,但也总会有新人出头。到时候皇帝为了打压你,新人为了上位,两人铁定第一个联手办你!”
席慕远挑眉反问:“本王怕他们?”
顾烟寒无奈的往炕头上一倒,她听得出席慕远已经忍耐很久了。瞧着他若有所思的面容,顾烟寒又一次问:“军粮全是霉米的事是怎么回事?”
席慕远回头看向她,面容凝重起来:“你可知父亲是怎么去世的?”
“听说是军粮迟迟未到,为了给大军寻一条生路,突围之时而牺牲。”
席慕远颔首:“父亲去世前,从京城送来的军粮一袋子里有半袋子是沙,剩余的都是霉米。但战况紧急,霉米也只能吃了。然而用沙子凑数导致军粮不足,很快闹起了饥荒。”
他的恨意清楚的显露出来,“当时军队已经饿了三天,父亲更是从五天前就开始只喝水。因此才力有不逮……”他说着一窒,约摸是又被老王爷去世时的背上所笼罩,“我找到了突厥人囤放粮草的地方,带人轻装简从偷袭抢了过来,这才挨到军粮送来。”
他的嘴角涌起一丝讽刺,“因为是偷袭,所以带回来的粮食并不多,全盼着军粮。然而,和之前一样,送来的全是霉米。”
顾烟寒听着心寒。战士们在前线用自己的性命保家卫国,却被这样的对待!
“那这件事查清楚是谁做的了吗?”顾烟寒问。
“李家人监军,但因为当时的押粮官是别人,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