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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付两座烽燧很简单,可以一锅端掉,但对付敌军移动的巡逻队就不是那么容易了,他们出没不定,行踪难寻,可一旦发现了隋军,就意味着隋军将很可能遭遇覆灭的后果。
张铉命沈光率百名斥候分为十队先行,寻找敌军的巡逻队。
四更时分,当张铉率领主力抵达距离胶西县还有十五里时,沈光找到了张铉最担心的巡逻军。
“就在那!”
沈光在一棵大树指远处树林内的一处火光,低声笑道:“他们有人点燃了篝火,这可不是一支合格的巡逻军。”
“或许不是不合格,而是他们中间有人想投降我们,故意帮忙。”张铉笑着开玩笑道。
沈光也笑了起来,“既然如此,那卑职去受降!”
玩笑归玩笑,但张铉一点不敢大意,他将军队分为三层,尉迟恭率一千人为最外层,裴行俨率一千人为中层,他亲自率领一千人突袭敌军,布下三层大网,无论如何,不能逃走一人。
孟让确实很担心隋军会从北面和南面渡河,他不太放心烽燧,又特地派出两支巡哨队一南一北搜寻可能出现的隋军。
沈光发现的这支巡哨队正是北面的一支,共有三百余人,此时已是四更时分,大部分贼兵已经入睡,只有几名士兵在树林周围放哨,张铉发现的火光正是最东面三名放哨贼兵。
他们没有经验,又胆大妄为,在抓住一只獐子后,便点了一堆火烤獐肉吃,正是这堆火暴露了他们的位置。
三名贼兵吃得兴高采烈,刚起来过来巡视的校尉忽然发现了火堆,顿时勃然大怒,“你们几个浑蛋!”
他冲上来一脚踢翻了火堆,几记耳光向这三名无知的贼兵抽去,恶狠狠骂道:“你们几个王八蛋,会害死我们大家!”
三名士兵吓得战战兢兢,一动不敢动,手上的烤肉也悄悄扔掉了,校尉看见了烤肉,又狠狠踢了他们几脚,“把火灭干净,再敢点火,看我怎么宰了你们!”
他一把抓起地上的烤肉,怒气冲冲而去。
三名贼兵低低骂了一声,只得把火踩灭了,就在这时,几名黑影从后面猛地扑上来,将三人按倒在地,一刀结束了他们的性命。
沈光学了几声夜枭叫声,表示所有哨兵都被拔掉,张铉冷冷对众人道:“给我杀!”
一千隋军士兵从四面八方冲进了树林,树林内顿时惨叫声大作,不到一刻钟,除了为首的校尉被活捉之外,其余三百人全部被杀死,一个不留。
沈光上前向张铉抱拳行礼,“启禀将军,已审讯完毕,北面只有这一支哨兵,一共三百二十二人。”
“那我们干掉多少人?”
“连忙他们的头领一起,一共干掉了三百二十二人,没有一个逃脱。”
张铉点了点头,他看了看夜色,大约已经四更时分了,按照他和张须陀的约定,隋军主将将卯时一刻在胶西城以北十里处渡河,距离他们这里只有五里,时间上完全来得及。
张铉随即令道:“传令所有兄弟就地休息,五更三刻出发!”
……
第二天凌晨,正在睡梦中的孟让被门外的士兵叫醒,他连忙起身,走出房门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启禀君上,接到河边紧急消息,隋军已经有渡河的迹象了。”
孟让吃了一惊,急忙向城头赶去,站在城头上,只见对岸的隋军已经在远处岸边集结,黑压压的站满了西岸,旌旗如云,长矛如林,一片杀气腾腾。
河面上,近百艘小船已排成长长两列,即将开始搭建浮桥,孟让心中大急,急声令道:“令杜耀嗣给我堵住隋军,不准隋军搭建浮桥!”
第0172章 强渡胶水(下)
胶水两岸战鼓如雷,在胶西县以西约十里的河面上,贼军大将杜耀嗣率一万军队封锁住了隋军的渡河点,密密麻麻的弓箭对准了河面,数百名贼兵手执利斧站在河滩之上,随即准备毁坏隋军搭建的浮桥。
在河对岸,一万隋军已列队就绪,隋军从各处搜集的百艘小船停泊在岸边,已经连成长长一串,数十名隋军士兵拉拽着绳索,只等主将一声令下,他们就立刻放开绳索,葫芦串一样的船队会被水流向对岸冲去。
但张须陀并没有下令,他还在耐心等待张铉的配合,如果没有张铉在对岸配合,他就算强行搭建浮桥,也会损失千人以上,张须陀承担不起这样的损失,张须陀是个十分谨慎之人,他十分清楚对方的防御,就算夜间也很难搭建浮桥成功。
天刚麻麻亮,朦胧的晨曦笼罩着胶水两岸,河面上飘着一层若有若无的白纱,对岸除了密集的敌军弓弩手外,还没有任何动静。
“什么时辰了?”张须陀回头问道。
“回禀大帅,已经卯时一刻了!”
张须陀锐利的目光向对岸望去,约定的时间已经到了,张铉怎么还不出来,难道他们遇到了敌军伏击吗?但想想也不可能,就算遇到伏击,也会有人逃回来报信,不可能全军覆灭。
张须陀心中有点着急起来,暗暗期盼,‘快出来吧!’
就在这时,对岸敌军的背后忽然一阵大乱,原本连续不断的鼓声骤然哑掉,弓弩手纷纷慌乱回头,阵型开始混乱起来,张须陀大喜,他们果然杀来了,他当即喝令道:“开始搭建浮桥!”
几十名士兵放开绳索,一串十几丈长的船只被水流带动,缓缓向河中央横移而去,十几名士兵在水中控制着小船。
这时,东岸的贼兵愈加混乱,张铉率领三千人从后面杀进了贼军队伍,贼军措不及防,被杀得大乱,张铉率领三百骑兵在敌军阵营中横冲直撞,杀得敌军人仰马翻,哀嚎遍野。
尉迟恭和裴行俨各率一千长矛军,一左一右冲击贼兵的弓兵,裴行俨舞动大锤,只见大锤左右翻飞,贼兵碰着便死,挨着便亡,大锤所过之处,贼军士兵骨碎筋断,脑浆迸裂,吓得贼兵见大锤杀来,无不望风而逃。
尉迟恭也凶悍无比,虽然他腿上箭伤未痊愈,但他毫不在意,只见他吼声如雷,向人群密集处挥舞铁棒,一片片贼兵被打翻,片刻杀开一条血路,冲到江边。
张铉的目标却是敌军主将,他率领骑兵杀到敌军大旗之下,长戟一挥,催马向贼军主将杜耀嗣疾冲而去,“拿命来!”
杜耀嗣正慌乱之时,却见一名银盔年轻大将向自己杀来,逃跑已来不及,他挥动长枪向张铉刺去,‘当!’一声脆响,长枪被挑开,不等他反应过来,长戟已如闪电般刺到他眼前,杜耀嗣只觉脖子一阵剧痛,戟尖已将他咽喉刺穿,挑下马来,复一戟,将他刺死在地上。
裴行俨在不远处看得清楚,张铉只一个照面便刺杀了敌军主将,一般人只觉得隋将凶猛,但裴行俨却看出了其中门道,长戟竟然在距离贼将还有两尺时突然加速,才使贼兵措手不及,这种精妙的招式使他暗暗心惊,难怪尉迟恭说他不如将军,如果是自己和将军对阵,胜负又会如何?
“元庆,去接应大帅渡河!”
张铉远远大喊一声,裴行俨顿时醒悟,连忙对手下喝令道:“跟我来!”
他催动玉狮子,向隋军渡河点杀去。
隋军浮桥的搭建快到尾声,河面上已经出现了两排浮桥船,船上士兵正将一艘艘小拼接起来,使浮桥慢慢加长,另一批士兵则在铺设木板,并在水中打下木桩,使浮桥船在水中有固定依靠,船头两边,近百名士兵手执盾牌和长矛,防御对岸可能射来的箭矢。
但事实上已经对岸已经不可能射来箭矢了,裴行俨率领一千士兵已经控制住了渡口两边,百步内没有了敌军弓弩手,随着最后两艘浮桥船拼接完成,隋军向岸边搭上长长的木板,手执盾牌的士兵们从船上冲了下来。
对岸张须陀看得真切,他心中大喜,喝令道:“开始渡河!”
‘咚!咚!咚!’渡河的鼓声敲响,一万隋军列队奔上浮桥,向对岸跑去。
这时,城头上敲响了撤军的钟声,孟让见岸上军队无法阻止隋军渡河,他只得下令军队入城,岸上的贼兵已被杀得七零八落,纷纷向城池方向败逃。
尉迟恭杀得兴起,率领一千士兵向敌军追杀而去,一名骑兵飞奔而来,高声喊道:“尉迟将军,将军令你立刻回军,不可穷追!”
尉迟恭点点头,对士兵大喊道:“停止追击!”
隋军士兵停止了对贼兵追杀,稳固住阵脚,以此同时,一队队隋军士兵迅速在河岸边集结,至此,孟让所布下的第二道防御也被隋军攻破。
……
胶西城内一片混乱,数万驻扎在城外的军队撤退入城,使县城内变得拥挤不堪,尤其贼军军纪涣散,很多贼兵趁机侵占民宅,抢夺财物、奸淫妇女,使县城内哭喊连天,到处一片混乱。
至到此时,孟让才暗暗懊悔,他不应该占城为王,而是应该占据险要大山,进可攻,退可守,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只能依靠两丈五尺高的城墙来防御隋军。
“君上,府门外有五十名乡老哭诉,要我们约束军纪!”
“君上,马将军说防御用的礌石不够!”
“君上,隋军已兵临城下!”
“君上……”
四面八方传来的各种禀报让孟让头大如斗,他索性将大门一关,不理睬任何报告,只管抱着几名小妾饮酒作乐。
此时一万五千隋军已兵临胶西城下,大军分别驻扎在南、北、东四座城墙外,唯独西门外没有驻军,给敌军一个逃跑的希望。
张须陀带着十几名大将在城外观察城上敌情,他对众人笑道:“去年我听说孟让采伐了不少大木头,我很担心他会制造投石机,可今天看来,我还把他高看了,连一架投石机都没有。”
“大帅不可轻敌!”罗士信在一旁道。
“我可没有轻敌!”
张须陀笑了笑,他又看了张铉一眼,见他一直在沉思,便笑问道:“张将军在想什么?”
“卑职在想,孟让为何不放弃这座县城南撤?他不是一直信奉狡兔三窟吗?”
“他是因为犹豫不决而最终错过的时机,现在他要撤退,付出的代价就大了,不到迫不得已他不会走这条路。”
“那大帅准备什么时候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