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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不是说话之地,能否换一个地方?”
雄阔海深深看了一眼张铉,一摆手,“请!”
他带着张铉走进右首厢房,两人席地而坐,小桌上有一盏半明半暗的油灯,使房间的光线变得异常昏暗,雄阔海也没有上茶招待客人的意思,他锐利的目光注视着张铉。
张铉淡淡一笑:“如果我没有猜错,你们是想混入骁果军,目标是天子龙舟,我说得没错吧!”
雄阔海的手按住了腰间长剑,他心中又是震惊,又是警惕,震惊是张铉怎么会知道他们的计划?而警惕却是,张铉会怎么对付他们?
“你到底要做什么?”雄阔海的语气开始严厉起来。
张铉依然笑容平淡,他是有备而来,岂会被对方的几句恶声恶语吓住,他又继续道:“你们可能还不知道,就在一个时辰前天子遭遇刺客,当然是刺杀未遂,但掀起惊涛巨浪,想必你已经有所感受了。”
雄阔海愣住了,这是他绝对没有想到的情况,竟然已经有人去刺杀了那个昏君,半晌,他有些遗憾道:“没有成功吗?”
张铉冷冷地看着他,这些乱匪没有一个人稍有点政治头脑,若是不是自己有点爱惜他那身武艺,何苦跑来帮助他?
雄阔海也有点反应过来,他眉头一皱问道:“请问将军,刺杀皇帝是何人所为?”
“目前还不知道是何人所为,不过如果隋军抓住你们,那么骁果军就可以交差了!”
雄阔海顿时跳了起来,“我是想杀了那昏君,但我们至今还没有行动,为何要栽赃给我们?”
张铉冷笑一声,“所以事情很凑巧,不过我想知道,真的只是巧合?”
雄阔海终于明白张铉的意思了,他慢慢坐了下来,眼睛里露出不可置信之色,喃喃低语,“不可能!他们不会这样害我!”
“如果我没有猜错,是有人鼓动你们趁天子回程时伺机刺杀天子,甚至告诉你,陈留县是一个理想的刺杀之地,我没有猜错吧?”
雄阔海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张铉说得一点没错,他终于意识到自己上当了,对方想拿自己来当替罪羊,雄阔海恨得狠狠一拳砸在桌案上,低声骂了一句。
张铉注视着他,他能体会到雄阔海内心的愤恨,片刻,他又平静说道:“雄壮士能告诉我,是谁唆使你们刺杀天子?”
雄阔海摇了摇头,“这个我不能说,虽然我也深恨他们愚弄我,但答应过绝不会供出他们。”
“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
张铉微微笑道:“是瓦岗军翟让派人唆使你,我没猜错吧!”
雄阔海脸色一变,轻轻哼了一声,却没有吭声,张铉察言观色,他知道自己的判断没有错误。
他原本只是猜测,渤海会必然不会甘心瓦岗东征失败,所以他们行刺皇帝的可能性最大,没想到真被自己猜中了。
张铉又笑道:“其实背后真正的幕后主使者并非瓦岗军,而是渤海会,瓦岗军已经暗中投靠了渤海会,今晚的刺杀就是渤海会秘密策划,但渤海会需要找一个替罪羊,瓦岗军便找到了你们。”
雄阔海半晌叹了口气,虽然他一心想刺杀昏君,为天下贫民伸张正义,但这种成为别人替罪羊的滋味很不好受,尤其被他一直敬仰的瓦岗军出卖,更令他倍感失落。
好一会儿,雄阔海才沉声问道:“张将军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你是一个有正义感的人,有匡扶天下民众之心,但我不希望你成为别人的替罪羊,我只是告诉你,你们必须连夜离开陈留县!”
“为什么”
“你想不到吗?”
张铉目光锐利地注视着他,“渤海会一定在暗中监视你们,渤海会之所以没有通知隋军来抓捕你们,是因为他们认为你们会继续潜入隋营,那时再抓你们更有说服力,但天亮后如果你们还没有动手,渤海会一定会通知隋军了。”
雄阔海吓得跳了起来,他并不愚蠢,深知张铉说得并没有错,一定是这样,他回头厉声喝道:“火速收拾好物品,准备立刻离开!”
他站起身向张铉深施一礼,“张将军今日的救助之恩我会铭记于心,将来必有回报!”
张铉也笑道:“我不要你的回报,我帮你只是敬你是个英雄!”
他将铁胎弓还给了他,“这张弓,我送给你!”
雄阔海接过铁弓,深深看了张铉一眼,抄起熟铜棒便转身向大门外走去。
“我们走!”
他率领三十几名手下迅速离开了这座房宅,向东面疾速奔去。
张铉负手望着雄阔海走远,他知道自己已经在雄阔海心中种下了一颗感恩的种子。
第386章 陈留刺客
陈留县北城外的一座小客栈内,一名伙计蹑手蹑脚从二楼下来,钻进了掌柜房中,一进门便战战兢兢道:“掌柜,我看清楚了,真是满屋的黑衣人!”
“嘘!”
掌柜连忙捂住他的嘴,把他拉到里间,低声骂道:“你想让我们丢小命吗?什么都没有看见,明白吗?”
“我明白!”
伙计像鸡啄米一样点头,他向两边看看,又低声问道:“掌柜,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肯定是针对天子龙舟,你没见今天下午龙舟失火了吗?”
“那我们要不要报官?”
“报你个头!”
掌柜一巴掌拍去,伙计连忙捂住头,掌柜骂道:“我刚刚给你说了,就当什么都没有看见,你还要报官,你想要我们死吗?”
“我知道了,就当什么都没有看见。”
伙计连忙转身就走,“回来!”掌柜又一把拉住他。
掌柜看了看夜色,夜色正深沉,才刚刚四更时分,他想了想对伙计道:“不报官也不行,等城门开启后,你去县衙找我小舅子,告诉他客栈的情况,然后我们就躲起来,明白吗?”
“明白了!”
伙计一溜烟地出去了,掌柜又探头向楼上望去,心中暗忖,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呢?
这座小客栈被一群外来的客商全部包下来了,此时在二楼最边上的一间屋子里,一群黑衣人聚集在房间内紧张地商议着什么,为首是一名头戴帷帽的女人,轻纱遮住了她的容貌,但她那特有的、略带一点刮锅底似的尖细声音,清晰地表明了她的身份,她正是高慧。
“很遗憾的告诉大家,刺杀失败了,我们派去的人自尽而死,昏君逃过了一劫。”
房间里鸦雀无声,良久,才有人问道:“请问夫人,我们还要进行第二次刺杀吗?”
高慧摇摇头,“一次失败,我们已经没有机会了,天亮后,隋军必然会封锁整个陈留县,挨家挨户搜查,我们不能久留!”
说到这,高慧又看了看夜色,对众人道:“不能再等下去了,必须立刻撤退,大家回屋收拾一下,一刻钟后离开。”
众人行一礼,退了下去,高慧又叫住一人,“斛将军慢走一步!”
一名身材高大的男子留了下来,他叫斛泰,年约三十余岁,出身贵族家庭,曾出任魏郡鹰扬府郎将,现在负责为渤海会秘密训练新兵。
“夫人还有什么事吩咐卑职?”斛泰恭敬地行一礼问道。
高慧目光复杂看了一眼斛泰,他们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当时被大人称为金童玉女,她从小就希望能嫁给他,但最后却劳燕纷飞,现在她在守寡之中,而斛泰的妻子也在去年病逝,高慧希望他们还能重新走到一起,但斛泰的态度明显对她有些敬而远之了。
“斛将军,听说你最近腿上旧疾复发,严重吗?”高慧柔声问道。
“多谢夫人关心,已经不碍事了。”
明明走路还有一点瘸拐,却说不碍事了,斛泰的冷淡让高慧心中十分不舒服,她眼睛里的炽热也迅速消退,半晌,她冷冷问道:“雄阔海那边情况如何?”
“回禀夫人,他们还没有采取行动,我的手下正严密监视他们,一有消息就会立刻向我禀报。”
“没有时间了!”
高慧当机立断道:“立刻派人告诉隋军刺客的藏身之处,一旦隋军开始搜查,他们也会逃跑。”
“卑职明白了。”
斛泰行一礼刚要退出房间,这时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斛将军,紧急情况!”有人在外面禀报。
不等斛泰回应,高慧便大步走了出去,“什么紧急情况?”高慧语气严峻地问道。
报信人连忙跪下,“夫人,有人通知雄阔海他们撤退了。”
“什么?”
高慧吃了一惊,急问道:“是谁通知他们撤退?”
“是一名隋将,有十几名士兵跟随,夜色中看不清他的模样,他单枪匹马走进了雄阔海的藏身院子,过了没多久,雄阔海便带人逃走了,那名隋将也随即离去。”
“怎么会这样?”
高慧恨得暗暗咬牙,这支王屋悍匪是用来充当他们的替罪羊,现在替罪羊跑了,隋军很可能会怀疑到渤海会。
但高慧此时已经没有时间细想,雄阔海的逃跑使他们失去了防护,他们必须立刻撤退。
就在这时,一名手下疾奔跑来,“夫人,三里外有军队出动的信号!”
高慧大吃一惊,喝令道:“通知所有人马上离开!”
只片刻功夫,二十几名黑衣人甚至连衣服都来不及换,东西也来不及收拾,将所有物品扔进了几辆马车内,便迅速骑马离开了客栈。
在窗户背后,客栈掌柜盯着这些人离去的背影,他心中愈加怀疑黑衣人的身份,这时,伙计偷偷跑来,手中拿着一只鼓鼓囊囊的皮马袋,“掌柜,我拿了他们一件东西——”
掌柜吓了一跳,怒斥道:“你拿客人的东西做什么?”
“我是怕万一官府追查起来,我们担不起责任。”伙计委屈地说道。
“你……好吧!这次就饶过你,下次不准再偷客人的东西,否则我打断你的腿。”
掌柜一把抢过皮马袋,“记住了吗?”
“记住了!”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急促的马蹄声,数千骑兵风驰电掣般奔来,他们奔至城下举令箭大喊:“大将军有令,立刻开城门!”
……
四更时分,五万骁果军士兵开始出动抓捕刺客,陈留县满城戒严,隋军士兵开始挨家挨户搜查,所有的客栈、酒肆、青楼、店铺等等商家以及寺院、道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