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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魅-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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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急促杂沓的脚步和难以抑制的兴奋的吆喝,人们扑向月光下的水洼地。   
  四一、一齐来创造欢乐(2)   
  刚刚甩得晕头晕脑的青鱼草鱼立即嗅到了危险气味,感到了水波的不寻常震动,紧张窜动起来。这种急促游动形成的箭形水浪马上被秦天这类经验丰富的猎手发现,“噗”地一声,一只篾罩扑头盖来,鱼头就重重撞在篾罩上。篾罩全力压住,丝毫不动。紧接着一只手从罩上圆洞伸下来。罩里天地太小,它被强压在泥地上,两支仿佛长着眼睛的手指立即戳进鱼鳃,并且狠狠将它扣住。尽管你使尽全力拍打,却只能打起虚张声势的水花。 
  鱼被提起来了,摁进半个围椅大的渔篓里。 
  骆飞亮一边紧张激动地号叫,一边跌跌撞撞东一叉西一戳。明明白白看到一条鱼,死劲一叉叉下去,却深深扎进泥土里。等他骂骂咧咧拔起叉来,那狗日的已蹿出几丈远。只得举叉又追。水虽然不深,地面却高低不平。跌倒又爬起,爬起又跌倒,一连追了好远,眼看前面横着个土坎,“猪压的,这下看你往哪跑!”咒骂着就一叉飞过去,只听“啪啦”一声,那家伙忽地跃起,朝他脑袋狠狠扇了一尾巴,落到身后去了。待他回头再追,它已没了身影。 
  只听到秦天在叫:“来!跟我守渔篮,分一半给你!” 
  “不!我要自己捉!”骆飞亮说罢朝一道水浪跃身扑去,只听“哎哟”一声,鱼没扑着,胸前被大鳜鱼鱼脊刺出一溜小洞,手一摸,点点血迹连成一片,立即感到火辣辣的疼痛。 
  他一声不吭,熟练地朝自己手心撒泡尿,往胸前一抹,揉揉朦朦胧胧的眼睛,又猫腰向四周窥视。 
  这是一片奇妙的水洼地。跳动的人影,飞跃的渔叉,低沉的吼叫,短促的詈骂。月光下一团团水花忽地冲起,到处是“扑通、扑通”的响声。逃窜的大鱼激起条条如箭的水浪,让那些使叉使耙专拣大鱼的人又兴奋刺激又气喘吁吁。手掌大个的鲫鱼群被追赶得“哗啦”一声一齐跃起,仿佛朝人迎面泼来一盆亮闪闪的银箔片儿,使你眼花缭乱,心痒难耐,又喜又骂。鲇鱼的最大本领就是钻泥。你看到一群鲇鱼在哗啦哗啦摆水,横着一耙撩过去,一条两条拴在你耙齿上了,其余的尾巴一搅,一崭齐的朝四周埋头就钻,好像四面都是它们的防空洞。这时就得放下耙子手脚并用去泥里掏。泥又不是纯粹的淤泥,半沙半泥里横七竖八穿插着众多的冬茅草根、霸根草根、黑蒿草根,这些强劲有力的根须仿佛编织成无数个钢筋网,要逮住鱼就得咬牙切齿拔起它们,常常是草根勒得双手皮开肉裂,那些滑溜溜家伙又从你眼皮下逃走了。 
  姚竹村是使“赶罾”的,小鱼抓了一篓,却没抓到一条大鱼,很不甘心。干脆把篓子稳稳固定在土堆上,赤手空拳来捉大鱼。闹腾这一阵,那些找到出口的家伙早已逃之夭夭,洼地里的大水浪已难见到了。扑了几个来回,仍然两手空空,正要骂娘,突然听到姚先喜、水炳铜的吵闹声,循声过去,原来是姚先喜用“挡网”(狭窄长条的轻型围网)围住了一条水沟,可以不急不慌稳稳当当来捉。水炳铜也是只有小渔具的人,想在这里捉条大的。姚后喜只是嘻嘻笑着,“你真的浑水摸鱼啊。”姚先喜却不相让,两人站在水里吵一阵,埋头抓一阵鱼,又站起来吵一阵。 
  姚竹村“扑通、扑通”跳着跑过去,装着解围模样,“吵么子吵么子,你们吵架让鱼跑了!”边说就弯腰去捉那正横冲直撞的大鱼。 
  姚先喜终于破口大骂起来:“你们这些王八蛋!老子围的鱼你们来捉,猪压的!强盗!” 
  要在平时,别人骂他“强盗”,姚竹村非跳起来和他打架不可,现在他对水炳铜说:“听不见呢,你装着听不见,只管捉鱼!” 
  又不好真的上去打人,眼看大鱼会被他们捉去,姚先喜只得一边骂后喜无用,一边吆喝百喜赶紧捉鱼。 
  捉了一阵,鱼筐眼看满了,姚后喜干脆大喊一声:“秦社长!你们都到这边来吧!都来吧!” 
  大家都来了,姚先喜再不吭声了,只在心里念:好,你们打劫我!好,老子会记得的! 
  渔筐渔篓都满了,还用蒿草穿起一串串,水里也不再热闹了,终于起肩回家。 
  走上岸来,秦天大声说:“回到家,凡是在先喜围子里捉了鱼的,每人拿一条最大的给他!人不能没良心。听见了吗?” 
  骆飞亮、肖十春两人扛着沉甸甸的鱼筐,高兴地挥动拳头:“好!拿最大的给喜哥!” 
  一直将水淋淋、还沾着鱼鳞的脸绷得紧紧的姚先喜,这才露出些笑容,喉咙里咕哝着:“那就算了,那就算了。” 
  河洲上沉默了好些天。 
  再次传来鱼的消息。这天,秦天、肖仲秋从乡政府开会回来,挑着郑爱英的铺盖卷儿,一路送她到学校,回家急急急忙忙吃晚饭,扛上渔具往湖洲赶。 
  啸天湖学校刚刚上了几周课,有一天,学生来到学校,只见教室门上贴张纸条:“本校放假一月。老师:万百千留。”连名字也是开玩笑的。学生们推开窗户,万老师床上只剩光溜溜门板了。 
  啸天湖学生家长骂娘声无论多高,万老师听不见,因为他在一个谁都不知的地方。无奈,郑爱英只好顶上这一角。 
  郑爱英来不及收拾收拾也往河洲跑,她不能错过这机会。 
  远远地还没见到人影,早有阵阵喝叫声传来。她也不知方位,拣处草浅的路朝下跑。   
  四一、一齐来创造欢乐(3)   
  看到前面一个黑影,正举着什么渔具,水打得“噗噗”响。她慌脚慌手卷了卷裤子,一边兴奋地“嘿嘿”着,高一脚低一脚歪歪倒倒向前奔。 
  快到那人跟前,“嘿,你是谁?” 
  那人背上背着渔篓,正举着篾罩“噗、噗、噗”一下一下往水里扑,似乎没听到她叫喊。 
  “喂,你是谁?”郑爱英猫着腰歪着头从下向上看去。 
  秦天收住脚,诧异道:“你?来干什么?” 
  “秦天!”郑爱英高兴得一歪一倒地颠扑上去,“哎呀,太好玩了!太好玩了!” 
  秦天一只手还握着渔罩,一只手却被她紧紧搂住了。 
  他心里陡地一冲,下意识朝四周匆匆扫了一眼,一只胳膊就不能动弹了。 
  “我来帮你!”她热热的声音冲着他耳根说。她在奔跑、恐怖、猎奇、亢奋中抖索着全身。她的声音也是颤动的、热乎乎的。 
  女人单薄的衣裳里热烫烫圆滚滚滑溜溜的乳房将他一条胳膊紧紧挤住了。 
  这一切都是那么迅雷不及掩耳地发生了! 
  什么都没有预谋。什么都被注定。 
  她的举动,她的声音,她的身体,她的气息,一切像灶膛里的熊熊烈火一丝不漏地传达给了秦天。锅里的水一瞬间就沸腾起来。没有什么前思后想,没有什么软语温言,他呼地一下将她抱起。 
  “干什么?你干什么?”女人忽然慌乱地、颤抖地、压抑地轻声尖叫,双臂紧紧抱住男人脖子,像一条巨大、温热、而又惯通人情的美人鱼,羞涩而仅仅象征性地摆动她的双腿,象征性地挣扎。 
  多么美好的“象征性挣扎”! 
  可遇不可求的、令人心驰神往的象征性挣扎! 
  他像一位大力神,托着这沉甸甸的美物,骄傲地无视四周的一切,脚下哗哗趟水,四平八稳,一步一步朝前走。 
  “你,你,你……”女人的声音像小羊羔一样软软颤颤、哀哀脆脆,在他耳边响。 
  这是一种特别刺激性欲的小羊羔的咪咪叫唤。 
  脚下有奏乐的哗哗水响,不远处有茫然无知的可怜的吆喝。 
  月色是幽幽的,水色是闪闪的,远山是暗暗的,云层是蒙蒙的,风声是柔柔的,江声是泠泠的。 
  将女人放倒在草地上,又将她拉起来。拉起来再将她贴近,贴近后再紧紧抱住。 
  女人现在变成了什么不得而知,女人现在还有什么声息不得而知。男人女人耳里不再有任何声响,男人女人心里不再有任何世界。 
  他惟一感觉的是赤裸裸胸前的丰软,她惟一感觉的是赤裸裸身下的坚挺。 
  那丰软揉进了他的灵魂,那坚挺划开了她的肉体。 
  他再次将她放倒,在一片春天的、潮湿的、丰茂的草地上。 
  月色将她一寸一寸褪出的身体涂上柔柔的银光,春天草地上,一双涂抹银光微微颤动的硕大的荷蕾,矗立着,高雅地矗立着,羞怯地矗立着,大胆地矗立着,野性地矗立着。是天地间最美丽的矗立。 
  春风轻轻拂过它,水汽轻轻拂过它,草地里种种花香轻轻拂过它。 
  水上猎手的包装十分简单,只有半打,而且单薄。 
  褪去包装的猎手单膝跪下,在她身旁。 
  她刚刚睁开朦胧的眼,就瞥见那身下触目惊心的挺立。 
  终于发出一声来自灵魂的呼唤。 
  紧接着又一声呼唤。 
  紧接着又一声…… 
  秦天闭着眼,随着她的呼唤,节奏明快地一次次刺入。 
  月色溶溶,江声泠泠,轻风徐徐,花香阵阵。 
  仅一箭之遥的水洼里,他们的乡邻亲友正在忘乎所以地搏斗,与生存,与生命,与自然,与自己,倾尽全力搏击。当然也是痛快的,舒畅的,淋漓尽致的。 
  两处地方,表面上不同的存在形式,满载的生命内容却奇特地异曲同工。不仅内容,风格也极其相似。亢奋,亢奋,亢奋,这就是近在咫尺两曲生命凯歌的共同主题。 
  强大的、强大的、强大的冲击。 
  刻骨的、刻骨的、刻骨的快感。 
  ……磅礴的风雨…… 
  狂风暴雨之间的短暂休憩。 
  他们紧拥着,身下是活嘻嘻的春天的花草。身旁是活嘻嘻的水里的鱼儿。 
  原来,花草,鱼儿,情人,都来到这里,都在这美丽的季节来到这里。来这里干什么?交配。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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