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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学士-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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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妨。皮肉伤最不打紧,伤心里才痛。”钱福难得的闷闷不乐。
  “你是说皇上伤心吗?”
  “自然。你看不出来皇上很在乎莹中吗?”
  “哎,”何青岩又叹口气,轻声说道,“可我却觉得莹中心里更痛呢。”
  钱福歪头,蹙了蹙眉,“此话怎讲?”
  “情之所至,恨之所依,心之所痛。你我都是明白人,当看出莹中与皇上有解不开的结。皇上在乎莹中在你看来竟是难得,可莹中对皇上的情谊在我看来,”何青岩停步,“却是豁出一切。”
  钱福听着若有所思,半晌才恢复笑意,忽地转身问道:“若是有人为你豁出一切,你可愿情之所依?”
  何青岩一怔,随即立刻避开他眼神,拿过他手上捧着的琴,看着前方何府淡淡道:“青岩不惧求而不得,唯惧得而复失。我到了,你回去照看家里吧,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
  说罢竟头也不回地离去。
  钱福像往常一样立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心中不停揣摩着她丢下的话:
  得而复失?
  …………………………
  李慕儿冲出门后,在街上跌跌撞撞,不知该往哪里去。
  天大地大并没有她的容身之处。
  好好的一个现成的家,她却不知分寸地伤了兄长,说不定还会连累了他们。
  搞砸了,什么都搞砸了。
  她低头讷讷望着自己的双手。
  她的无双,跟着她多年,不是没有见过血,可再怎么坚韧锋利,都不曾在她手上伤过自己在乎的人。
  伤口在他们掌心,也像刺进了她的心,她抚住胸口,闷闷的疼。
  磕磕绊绊走了好久,天色眼见就要黑了。又是风雪欲来的样子,街上行人寥寥,行色匆匆,都赶着回家。
  可她的家呢?
  李慕儿苦笑一声,这才抬头看,眼前是……
  李府!
  她竟不知不觉真的走回了家。
  然而,这哪里还是她的家?
  宅子早已易主,现在是谁住着她的房间,步着她步过的角落,看着她心爱的玉簪花呢?
  李慕儿真想进去看看,可她也早已不是那个轻功高强的李慕儿了。
  只能到远处树下瞧着。
  这个她父亲为她经营的家,这个她父亲一手毁掉的家。
  耳边时而飘过父亲说:慕儿不要怕,你把天捅下来爹照样能给你抡平了。时而飘过母亲说:慕儿快练剑,一会儿你爹又要罚你倒立。时而又飘过朝官纷纷骂声:奸佞之臣,哼,小人,装神弄鬼……
  李慕儿蒙住耳朵蹲下身,轻轻念道:
  “爹,我从来不要荣华,不要富贵,你求那些做什么?你可不可以回来,什么都不用给我,只给我一个家,只有我们……”
  马骢找遍了她年少时会躲的地方,还是没有找到她。
  只好回马到朱祐樘车驾边拱手道:“皇上,天黑了,不如臣自己去寻。皇上先回宫去吧。”
  萧敬也趁势奉劝。
  朱祐樘却似没听见,顾自思索着。
  她会去哪里?
  他们还漏了什么地方?
  望着路上仓促的行人,他突然急中生智,问道:“马骢,她会不会,回家去了?”
  “回家?有可能,皇上若不回宫,不如就去家里等着吧。”马骢虽这样回答,心里却觉着,以她的性子现在是不会回去的。
  朱祐樘摇头,“那不是她家。朕指的是,李府。”
  马骢恍然大悟。
  可那早已不是李府,早已不是她家啊!
  她今日究竟受了什么刺激?
  马骢带着朱祐樘来到李府附近时,天色已暗,果然见到李慕儿正坐在门口,偏头望着顶上灯笼呼呼作响。
  突然有小厮开门出来,二话不说就要撵她。
  马骢想打马过去,又回头请示朱祐樘。
  朱祐樘远远望着她,忽而欣慰一笑,“去吧。她现在怕是不想见着我的。一会儿,你带她去个地方……”
  李慕儿懒得和小厮斗嘴,起身步下台阶,低头无趣地踢着地上的灰。突听得夜色中缓缓有马蹄声靠近,抬眼一看,马骢已出现在她面前。
  白马玉鞭少年郎,可惜不是心上人。
  她有些失望地又垂下脑袋。
  马骢穿着衙门的衣服,小厮看着就畏惧,唯唯诺诺地走回去关了门。
  李慕儿便索性坐到门槛上,大咧咧靠着门,道:“当官真好啊,怪不得都要争权夺势。”
  马骢把马栓好,也在旁边坐下,习惯地摸摸她脑袋,“你知不知道大家都在替你担心?”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李慕儿忍了半天的情绪又上来了,忙用一手蒙上眼睛,叹口气道:“唉,骢哥哥,你真不会说话。”
  马骢茫然,他说什么了啊?
  没说错啊。
  “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发生了什么事?呵,李慕儿只手抚着眼睛,喃喃说道:“骢哥哥,为什么我爹是这样的人?他怎么会是这样的?怎么可能是这样的?”
  “骢哥哥,即便你父亲杀了我爹,可你却还是敬他的对不对?因为他是个好官,我其实都知道。呼,五雷法……气派的府邸……我早该明白的……一直以来,都是我自己不愿意承认,我爹他,不是个正人君子……”
  “可是,他是我爹啊……就算全世界都憎恨他,可他是我爹啊……”李慕儿啜泣声顿了顿,“骢哥哥,你有没有帮我问过你父亲,我爹娘的尸骨呢?他有没有帮我收敛他们?还是曝尸于街头,人人喊打呢?”
  马骢看到眼泪从她指缝中流出,才知道原来她是发现了她父亲真正为人。原来她崇拜深爱的父亲竟是自己从小最不齿的那类人,她怎么会不痛?
  也才知道,原来,他才是真的懂她。
  好想抱抱她,可知道他在暗处盯着,只好拍拍她肩膀,道:“慕儿,我带你去个地方。可你要答应我,去了以后,你要将过往抛下,从此好好过自己的日子。”
  李慕儿愣了愣,起身抹干眼泪,轻声却坚定地应道:
  “好。”

  ☆、第三十九章:近乡情怯

  两人上马,李慕儿坐在前面,隐约瞧见马骢冲后边夜幕中偷偷望了一眼。
  马行飞快,很快来到一片荒郊野外。
  李慕儿远远看到几个土堆凸起,便猜到了这是哪里。
  她跳下马,步子却迈得极慢。
  马骢知道,她这是“近乡情更怯”。
  随着自己跪下的扑通声,李慕儿感觉连风也安静了下来。时光仿佛又回到了过去,她的家人都还在一起,只差一桌小菜,一壶小酒,她便能与他们一起,继续谈笑风生,其乐融融。
  眼泪打在黄土之上,她看不清这些无名墓堆。可她知道,他们都在,就在这地下,几尺黄泥的距离,时隔三年,终复一聚。
  马骢抚着她的背,心内也有几分难过,“想哭就哭出来吧。”
  李慕儿终于不再嘤嘤,放声大哭出来。一声声撕心裂肺地叫着爹娘,似要将满心思念尽数倾之。
  马骢也不扰她,只半跪在侧,默默陪伴。
  而不远处,月色照着一驾马车,车内人时不时轻咳几声,亦默默望着她,陪着她。
  ………………………
  马骢哄了好久,才将李慕儿哄回家门口,可她硬是不敢敲门进去。马骢拿她没有办法,一把将她揽起,施展轻功跃了进去。
  四下无声无人,一片寂静。
  李慕儿想到他们定是怕自己内疚,才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过的样子,鼻子就又泛酸,赶紧告别了马骢跑回房间。
  一关门,她便看见她的无双剑放在桌上,温顺安静,简直像在嘲笑她。
  走过去拿起它们,抱在怀中坐下,李慕儿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开始思考该怎么补救自己闯下的祸。
  ……………………
  第二天大清早,钱福起床准备去翰林院,一开房门就被眼前人吓了一跳。
  李慕儿身着单衣,背着她的剑,正拱手低头跪在自己房门口。
  钱福哭笑不得,“莹中,你这是干嘛?”
  “兄长,我来负剑请罪,”说着竟拔出一柄剑来,“兄长若不肯原谅我,我只好也割自己一剑!”
  钱福看到她拔剑,本能往后缩步,摇着手道:“赶紧把它收起来,昨日是情势所迫,为兄可还有心理阴影呢。”
  李慕儿不依,举剑递给他,“兄长自己动手刺我吧,否则我心中愧疚难以平复。”
  钱福被剑尖逼得又退几步,赶紧答应她:“兄长原谅你,兄长压根没怪你,你快把这玩意儿收起来,我晕剑,快收起来。”
  说着就往门外逃去。
  李慕儿闷笑着起身追他,一面叫着“兄长别跑,就给我个痛快的吧,我的剑利,划一下就行,你快拿着!”
  “别别别!莹中!”
  银耳推门的时候,就看见钱福躲着,李慕儿持剑追着,吓得她尖叫一声跑到钱福身前挡着,“姐姐要伤兄长,不如先杀了我吧!”
  李慕儿和钱福皆愣住,对视几眼后李慕儿赶紧收了剑,安慰她道:“我们开玩笑呢。银耳,你不要紧张,姐姐以后再不敢了。”
  “是啊银耳,”钱福重重握了握她的肩膀,“昨日是意外,今日是玩笑,没事了,没事了啊。”
  银耳自知反应过激,小脸一下子红了起来,“姐姐,我不是那个意思。”又绞着衣摆支支吾吾道:“我,我陪你,进去穿衣服吧。”
  李慕儿被她拉到屋里,心里却依旧不安。
  银耳这傻丫头,不会是喜欢兄长吧?可是兄长和青岩分明已经两情相悦……
  她木然穿着衣服,担忧地看着银耳,突听得钱福在门外说道:“莹中,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向皇上赔罪吧。你可知昨日那剑,伤了他哪里?伤得他多重?”
  李慕儿的动作猛然停住。
  半晌才深深吸一口气,几下穿好衣裳,拽着银耳回到院中,开口道:
  “兄长,银耳,我对你们不住,其实我根本不是什么女学士。不,女学士是我,可我不是沈琼莲,不是莹中。我叫李慕儿,我是前朝左通政李孜省之女!”
  钱福闻言折扇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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