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皇帝说道:“当日建的水池就在这座宫殿之中,皇后与我一同去看看。”
薛静姝只想继续睡个回笼觉,不愿意去看什么水池,又把自己的被子抢回来,重新将自己裹成一个蚕茧,并且警惕的盯着皇帝,道:“陛下若再抢我的被子,我就要生气了。”
皇帝见她果真准备再睡,不愿搭理自己,便幽幽地叹起来,“皇后变了,从前皇后可不会这样同我说话。难道皇后已经厌了我?真是薄情啊。”
薛静姝被他那声不伦不类的幽叹叹得眉头直跳,觉得自己寒毛都要竖起来了,哭笑不得的看着他:“陛下这两日又看了什么话本?可别学别人说话了,怪模怪样,渗人得很。”
皇帝认真问她:“我学得不像么?难道不够幽怨?”
薛静姝无奈道:“这话倒是幽怨得很,只是陛下的表情跟语气,衬不起这一份幽怨,听得人只想笑。
况且陛下堂堂九五至尊,怎么要学那深闺怨妇的话来说?”
皇帝说:“皇后从前对我可是百依百顺,如今当着面也要反驳我,还不许我哀叹一二么?”
薛静姝被他搅和的困意也没了,听他说自己总反驳他,干脆撑起身子坐起来,认认真真地反驳给他听:“陛下说我从前百依百顺,如今却不够柔顺,陛下怎么不反省反省自己呢?
我记得初见时,陛下待人虽然冷淡疏远,可是再循规蹈矩不过,别说是由越矩的举动,就连一句不正经的话都不曾说过。
可陛下再看看您如今,您除了这张脸还是当初的脸,还有什么跟当初是一样的?
陛下都已经不是当初的陛下了,怎么能要求我还是当初的我呢?”
皇帝摇摇头,一副不听不听的模样,固执地说:“皇后就是变了,红颜未老恩先断,不许人间见白头啊。”
这到底什么跟什么?!
薛静姝拿了被子把皇帝卷起来,冷酷无情道:“陛下说我变了,那就变了,您还是安分些吧。”
第六十五章 表妹
两人在床上胡闹了一会儿; 最终还是都起来了; 今日虽然没有朝政,可是太皇太后那儿还需要去请安,昨晚安置得匆忙; 还不知她老人家睡得如何; 是否舒适舒心。
薛静姝和皇帝一同用过早膳; 带着几名宫女内监慢慢地往太皇太后的寝宫走去。
夏宫中的风景; 与皇宫内多有不同。
两人一面走,一面观赏各处景色。
皇帝还是皇子的时候,并不得宠,每年来夏宫的随行名单中; 自然也不会有他。
他登基的那一年; 陪着太皇太后避暑,是第一次来夏宫。
之后每年,他都对夏宫内的格局布置做出一些改造,就如今年; 在烟波送爽殿中挖了一个水池,去年在花园的湖上建了一座九曲回廊。
眼下帝后就走在这座回廊上; 廊下是成片成片碧绿的荷叶; 洁白的荷花亭亭玉立于水中。
正如古人所说;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然而; 比这满池的白莲更加清丽宜人的; 是立于水边的那个那个窈窕的身影。
薛静姝未料到在这里会看见一名宫外的女子。
她和皇帝还未发话; 德公公忙说道:“陛下、娘娘,前面那位姑娘,看着像是永平郡主的千金。”
皇帝费神想了想,才想起永平郡主和永宁郡主一样,都是先皇的堂姐妹,只是永平郡主早些年不如永宁郡主得宠,她的丈夫也不是有大才能之辈,因此,这位郡主一直都安安分分,十分低调。
只是不知,今日她的女儿为何在这。
遥见帝后一行人过来,那位姑娘似乎慌了一下,而后盈盈拜下,“臣女沈安茜,见过陛下、娘娘,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帝仿佛没有听见,连脚步都不曾停顿,直接从他身边走过。
薛静姝刚落下一句沈姑娘免礼,碍于来往礼节,还准备再问两句话,就见皇帝停下来,回头看她,“皇后怎么还不来?”
她也只得撇下这位沈安茜姑娘,跟着皇帝一同离开。
沈安茜抬头看着那两个被众人簇拥着毫不留恋离去的身影,咬住了下唇。
今日太皇太后那儿出乎意料的热闹。
原来,诸位王妃夫人们昨晚安置好后,今天一大早都来给太皇太后请安了。
里头原本正聊着,薛静姝与皇帝一来,又呼呼啦啦跪了一片。
皇帝挥挥手,让她们起来,上前走到太皇太后面前,同薛静姝行了一礼,又问道:“皇祖母昨夜睡得可好?”
太皇太后让大家都坐下,笑呵呵道:“好,这么多人伺候我一个老婆子,还有什么不好的?”
“那孙儿就放心了。”皇帝说。
太皇太后招手,让薛静姝过去,“你是第一次来夏宫,睡得惯么?”
薛静姝道:“还是皇祖母关心我,那殿里的布置与栖凤宫内差不多,我没觉出什么不同来,昨晚躺下就睡熟了。”
太皇太后笑道:“那就好,能吃能睡就是福。”
几位夫人听了这话,也都纷纷附和。
那些夫人里,有几个薛静姝眼生的,太皇太后便拉着她的手,一个一个给她介绍。
正说着,外头内监又传话,永平郡主带着府上的小姐来给太皇太后请安。
薛静姝抬眼看去,就见方才在莲花湖边遇见的那位姑娘,低头垂首跟在一位盛装打扮的中年美妇身后进来。
两人规规矩矩行了礼,太皇太后笑眯眯的让她们起来,叫人赐座。
她眯眼打量着永平郡主身后的沈安茜,问道:“这是小四儿?”
永平郡主忙笑着说:“正是,安茜,还不快去给太皇太后磕个头。”
太皇太后笑着说道:“磕头就不必了,到前头来,让我瞧瞧。”
沈安茜似乎有些羞涩,永平郡主轻轻推了她一把,她才走上前。
太皇太后仔细地看了看她,叹道:“一晃眼都这么大了,是个好姑娘,出了成如此俊俏的模样,怕是你家的门槛都让人踏破了吧?”
永平郡主笑得头上一朵金步摇直颤,“太皇太后说笑了,我这姑娘话少,木讷,不讨喜。”
“诶,怎么会?”太皇太后说,“我就喜欢话少的姑娘,那些咋咋呼呼的,看了就头疼。我记得小四儿从前也时常进宫的,是不是?”
“是,”永平郡主点点头,不知有意无意,往皇帝那儿看了一眼,才说:“她小时候进了宫,就爱跟在陛下身后表哥表哥的叫,如今见了她表哥,却连一句话都不敢多说了,您说,她还不够木讷么?”
沈安茜被她娘说得红透了脸,只无措地揪着手帕。
太皇太后笑了笑,“姑娘家,总是矜持一些。”
薛静姝与皇帝坐在太皇太后下手,她听见永平郡主的话,又抬头看了看羞涩的沈安茜,再看看无甚表情的皇帝。
皇帝察觉到她的视线,偏过头来,轻声道:“皇后有事?”
薛静姝抿着唇轻笑,突然又启唇,无声地说了两个字。
皇帝皱眉想了想,不知她说的是什么,问道:“皇后在打什么哑谜?”
薛静姝只是笑,又说了四个字,还是不出声。
皇帝便板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眉间微微皱起,似乎是在想什么严肃的国之大事,实则只是在回忆皇后的唇形,绞尽脑汁想着皇后到底在说什么。
太皇太后与永平郡主不知说了什么,满堂都笑起来。
永平郡主大着胆子问皇帝:“陛下可还记得这事?”
皇帝面无表情的看过去,“什么事?”
永平郡主被他吓了一跳,立时禁声,不敢再说。
沈安茜惴惴不安的坐在她娘身边,小心翼翼地抬头看向皇帝,又飞快的垂下。
场面一时僵住。
太皇太后看了皇帝一眼,笑着嗔道:“永平在问陛下,还记不记得小时候将一颗没熟的李子分给安茜吃,反而把人家酸哭了的事。”
皇帝想也没想,说:“不记得了。”
场面又因他一句话变得尴尬,沈安茜原本红润的脸色一下煞白。
这下连太皇太后都不知该说什么,所有人都低头沉默不语。
薛静姝只好出声打圆场,“郡主说的,可是御花园中的那一片李子林?今年的李子我也吃了,果真是又酸又涩,怪不得沈姑娘小时候都被酸得哭了。”
永平郡主忙说:“是是,正是那李子树。”
太皇太后道:“那李子酸得很,也就皇帝喜欢。我看,还不如那片桃林的桃子长得好。”
众人又纷纷附和,就此将这个话题揭过。
没多久,皇帝和薛静姝俩人从太皇太后处告辞。
刚踏出太皇太后寝宫,皇帝便问道:“皇后方才在说什么?”
薛静姝含笑看他,“陛下真的猜不出来?”
皇帝摇摇头,“猜不出。”
薛静姝笑而不语。
皇帝又追问:“皇后怎么不告诉我谜底?”
薛静姝说:“陛下去问问那位沈姑娘,她一准知道。”
皇帝皱了眉,“与她何关?”
薛静姝笑道:“倒真看不出来,陛下还是个香饽饽。前一阵才刚走了个风流妩媚的苏姑娘,今日又来一个清丽出尘的沈表妹,陛下艳福不浅,着实令人羡慕。”
皇帝听出她话外的意思,正色道:“皇后该知我的心意。”
薛静姝点点头,“陛下的心意我自然知道,我的心意陛下应当也知道。只是我想着,上一次那位苏姑娘之事,我不曾生气,反而把陛下惹气了,如今又有了这位沈姑娘,不如我就按照流程,生气一次给陛下看看,也省得陛下一会儿又要闹脾气,您看如何?”
皇帝难得愣了一下,看着她问道:“皇后说的是真的?”
薛静姝点点头:“岂敢和陛下开玩笑?我怕一会儿陛下又要生气,若伤了龙体如何是好?不如这一次就让我来气吧,请陛下今日别来烟波送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