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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太平广记 雷雨山石草木卷(第393-417卷)-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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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文】
天复年间,豫章那里有人盖房子,挖地时挖出来一个小木匣。打开一看,里边有十二个金人,各都几寸长,全是古人的衣帽打扮,头戴十二生肖的属相,各种姿势,精妙美丽,简直不是人工能做的。这家把这些金人当宝贝供起来,因而得福。当时兵慌马乱,戍守当地的将领抢走了这些金人。以后就不知怎么样了。


陈浚
江南陈浚尚书,自言其诸父在乡里,好为诗。里人谓之陈白舍,人比之乐天也。性疏简,喜宾客。尝有二道士,一黄衣,一白衣,诣其家求宿。舍之厅事。夜间,闻二客床坏,訇然有声。久之,若无人者。秉烛视之,见白衣卧于壁下,乃银人也;黄衣不复见矣。自是致富。(出《稽神录》)
【译文】
江南的陈浚尚书,自己说他的叔叔大爷们在乡间都喜欢作诗。同乡人都叫他陈白舍,拿他与白乐天相比。他性情豪爽,热情好客。曾经有两个道士,一个穿黄衣,一个穿白衣,到他家求宿。他家便让二位道士住在厅堂里。夜间,听到二位道士的床塌了,发出很大的响声。过了一会儿,又静得像没有人似的。拿着蜡烛进去查看,见穿白衣的躺在壁下,是一个银人;穿黄衣的不知哪里去了。从此他们家富了。


建安村人
建安有人村居者,常使一小奴。出入城市,经舍南大冢。冢傍恒有一黄衣儿,与之较力为戏。其主迟之,奴以实告。觇之信然。一日,挟挝而住,伏于草间。小奴至,黄衣儿复出。即起击之,应手而踣,乃金儿也。因持以归,家自是富。(出《稽神录》)
【译文】
建安年间有个住在乡村的人,平常使唤一个小孩为奴。小奴来来往往到城里买东西,要经过屋南的大坟墓。坟旁经常有一个穿黄衣服的小孩,和他比力气玩耍。小奴的主人问他为什么往往回来晚了,小奴便把实情告诉了主人。主人偷偷地去看了看,的确像小奴说的那样。有一天,主人带着武器前往,埋伏在草丛里。小奴来到,那黄衣小孩又跑出来。埋伏在草丛里的这位立即跳起来攻击黄衣小孩。黄衣小孩立即被打倒,原来是个金小孩。于是他就把金小孩拿回家中,从此便富了。


蔡彦卿
庐州军吏蔡彦卿,为拓皋镇将。暑夜,坐镇门外纳凉,忽见道南桑林中,有白衣妇人独舞,就视即灭。明夜,彦卿挟杖先往,伏于草间。久之,妇人复出。方舞,即击之堕地,乃白金一瓶。复掘地,获银千两。遂为富人云。(出《稽神录》)
【译文】
有一个叫蔡彦卿的庐州军吏,是拓皋的镇守将。一个闷热的夜晚,他坐在门外乘凉,忽然看到道南的桑树林中,有一个白衣女子独自起舞,近看就消逝不见了。次日晚上,蔡彦卿带着武器前往,埋伏在草丛里。过了一会儿,那白衣女子又出现了。她刚起舞,蔡彦卿就把她打倒在地。细一看,竟是一银瓶子。又挖地,挖出白银上千两。于是他成为富人。


水银
吕生
大历中,有吕生者,自会稽上虞尉调集于京师。既而侨居永崇里。尝一夕,与其友数辈会食于其室。食毕,将就寝,俄有一妪,容服洁白,长二尺许,出于室之北隅,缓步而来,其状极异。众视之,相目以笑。其妪渐迫其榻,且语曰:“君有会,不能一命耶,何待吾之薄欤?”吕生叱之。遂退去。至北隅,乃亡所见。且惊且异,莫知其来也。明日,(“日”原作“其”。据《宣室志》八改。)生独寤于室,又见其妪在北隅下,将前且退,惶然若有所惧。生又叱之,遂没。明日,生默念曰:“是必怪也,今夕将至,若不除之,必为吾患不朝夕矣。”即命一剑置其榻下。是夕,果是北隅徐步而来。颜色不惧。至榻前,生以剑挥之,其妪忽上榻以臂揕生胸(“胸”原作“月”,据《宣室志》八改)。余又跃于左右,举袂而舞。久之,又有一妪忽上榻,复以臂揕生。生遽觉一身尽凛然若霜被于体。生又以剑乱挥。俄有(“有”原作“为”,据《宣室志》八改)数妪,(妪原作状。据宣室志八改。)亦随而舞焉。生挥剑不已。又为十余妪,各长寸许。虽愈多而貌如一焉,皆不可辨。环走四垣,生惧甚,计不能出。中者一妪谓书生曰:“吾将合为一矣,君且观之。”言已,遂相望而来,俱至榻前,翕然而合,又为一妪,与始见者不异。生惧益甚,乃谓曰:“尔何怪?而敢如是挠生人耶!当疾去!不然,吾求方士,将以神术制汝,汝又安能为耶?”妪笑曰:“君言过矣。若有术士,吾愿见之。吾之来,戏君耳,非敢害也。幸君无惧,吾亦还其所矣。”言毕遂退于北隅而没。明日,生以事语于人。有田氏子者,善以符术除去怪魅,名闻长安中。见说喜跃曰:“是我事也,去之若爪一蚁耳。今夕愿往君舍,且伺焉。”至夜,生与田氏子俱坐于室。未几而妪果来,至榻前。田氏子叱曰:“魅疾去!”妪扬然其色不顾,左右徐步而来去者久之。谓田生曰:“非吾之所知也。”其妪忽挥其手,手堕于地,又为一妪甚小,跃而升榻,突入田生口中。田生惊曰:“吾死乎!”妪谓生曰:“吾比言不为君害,君不听;今田生之疾,果何如哉?然亦将成君之富耳。”言毕(“毕”字原阙,据《宣室志》八补),又去。明日,有谓吕生者,宜于北隅发之,可见矣。生喜而归,命家僮于其所没穷焉。果不至丈,得一瓶,可受斛许,贮水银甚多。生方怪其妪乃水银精也。田生竟以寒栗而卒。(出《宣室志》)
【译文】
大历年间,有个姓吕的书生,从会稽的上虞尉调集到京城。不久他便侨居永崇里。曾经有一个晚上,他与几个朋友在家中聚餐。吃完饭将要就寝的时候,顷刻之间出现了一个老女人,面容与衣服都很洁白,身高二尺左右。她是从屋子的北边旮旯里出现的,缓步走来,样子很怪异。众人见了,相视而笑。那老女人走近床榻,还说话道:“你们聚餐,就不能让我也参加?为什么待我这么不够意思?”吕生喝斥她,她便退去,退到北旮旯就看不见了。众人又惊又怪,不知她是怎么来的。第二天,吕生独自在屋里睡觉,又看见那老女人出现在北旮旯,要上前又不上前,惶惶然像是很害怕的样子。吕生又喝斥她。她就又消逝了。到了第三天,吕生暗想:“这一定是个妖怪,今晚上如果不除掉她,早晚是我的一大祸害。”于是他就把一把剑藏到床下。这天晚上,老女人果然又从北旮旯徐步走来。她的表情并无惧色。她走到床前,吕生急忙挥剑。那老女人忽然蹦到床上,伸手臂去抓挠吕生的前胸。以后又跃于左右,举袖而舞。过了些时候,又有一个老女人忽然蹦上床,又用手臂去抓挠吕生前胸。吕生突然觉得全身冰凉,像冰霜覆盖了身体。吕生又把剑乱挥一阵,顷刻间出现了好几个老女人,也跟着挥袖而舞起来。吕生不停地挥剑。她又变成十多个更小的老女人,每个只有一寸来长。这些小人儿虽然数量更多了,却都是一个模样,都不能分辨。她们在四壁下乱跑,吕生非常害怕,却想不出办法来。其中一个老女人对吕生说:“我要合成一个了,你要看清楚啊!”说完,那些小人儿向一起拢来,都来到床前,又合拢为一个老女人,和原先见到的那个一模一样。吕生更加惧怕,就对老女人说:“你是什么妖怪,敢抓挠活人?你应该赶快离去,不然,我请一个方士,将用神术制你,你又能怎样呢?”老女人笑着说:“你说严重了,如果有术士来,我愿意见他。我来,是和你闹着玩的,并不敢害你。希望你别害怕。我也该回去了。”说完,老女人退到北旮旯而消逝。第二天,吕生把这事告诉了别人。有一个姓田的人,善于用符术除去妖孽,在长安城中很有名气。他听说此事之后,高兴得连蹦带跳说:“这正是该我干的事,除去老女人就像弄死一只蚂蚁那么容易。今晚我就到你家去,你在家等着吧!”到了夜间,吕生与姓田的一起坐在屋里,不大一会儿,老女人果然又来了。老女人来到床前,姓田的喝斥道:“大胆妖怪你赶快离开!”老女人神色从容不理睬他,在左右徐步来回走动了许久。她对姓田的说:“我并不了解你!”那老女人突然一挥手,手掉到地上,变成一个极小的老女人。这个老女人儿蹦到床上,突然蹦入姓田的口中。姓田的大惊失色道:“我能死吗?”老女人对吕生说:“我几次说过不害你,你不听,现在姓田的这样了,你信了吧?不过也好,这也让你致富了!”说完又离去。次日,有人对吕生说,应该把北旮旯挖开,就可以知道怎么回事了。吕生欣然而归,让家僮把北旮旯彻底挖开。果然,挖了不到一丈深,便挖到一个瓶子,可容纳一斤左右,里边装了不少水银。吕生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那老女人是个水银精。那位姓田的居然因此惊吓而死。



沈攸之
宋顺帝升明中,荆州刺史沈攸之,厩中群马,辄踯蹋惊嘶,如似见物。攸之令人伺之,见一白驹,又绿绳系腹,直从外来。圉者具言,攸之使人夜伏枥边候之。俄而见白驹来,忽然复去。视厩门犹闭,计其踪迹,直入阁内。时人见者,咸谓为怪。检内人,唯爱妾冯月华臂上一玉马,以绿丝绳穿之。至夜,辄脱置枕边,至夜有时失去,晓时则还。试取看之,见蹄下有泥。后攸之败。不知所在。(出《宣室志》)
【译文】
宋顺帝升明年间,荆州刺史沈攸之,马厩里养了一群好马,这些马总是踢蹄惊叫,好像看到了什么东西似的。沈攸之让人等候在马厩里观察,看到一个白色小马驹,用一根绿绳系着肚子,直接从厩外奔来。养马人详细地告诉了沈攸之,沈攸之派人夜间埋伏在马槽子旁边等着。不多时见白马驹到来,忽然又离去。去查看厩门,厩门还是关着的。查那白马驹的踪迹,竟直入刺史所居的小楼里。当时见到的人,都认为这是精怪。查检阁内之人,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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