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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南故意往长亭那儿走两步,“我去跟你大哥问个好。”
刘云谦跑挡在节南身前,张开双臂,“桑六娘,你敢!我娘告诉大哥你硬是退了亲,我大哥好不容易平复心情,今日方肯出来散心,你还敢跑到他面前去搅和?”
节南哟了一声,“别说得你大哥很在意这门亲事似得,这些年他爱理不理的,和我说过的话屈指可数,不过怕我爹整治你们刘家,他才忍气吞声。你却说什么?好不容易平复心情?哈哈!刘二,别讨打!我一点不想和你们刘家再有半点牵扯。你也给我把牢嘴,敢提我桑家半个字,我就——”手指摩挲着腰带,忍忍忍。
刘云谦脸抽抽,“你就如何?”
五色蹴鞠飞过来,节南听声辨位,看都不看,提起足尖,正好将蹴鞠点上半空,减慢了它的冲速,再待它乖乖落下时,一记漂亮反身踢,也不看踢哪儿去了。
刘二眼睁睁看那只蹴鞠正巧撞进球门风眼,顿时忘了自己之前问什么。
节南却听不见周围惊叹,横眉冷对,“你在安平,我在都城,只要不特别留意,完全可以各自太平。我与你大哥婚约不再,就不欠你们家什么了,而桑家落得那样的下场,难道你还嫌我日子太好过,非要拿过去的事毁了我才高兴?小时候咱俩也算穿一条开裆裤长大,我跟你的交情比跟你大哥要好多了吧?”
刘云谦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谁跟你……桑六娘!”咬牙切齿,“你出去学艺那么多年,其实从来不曾变好。你爹霸气凌人,你虽然不屑,可你和你爹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不——你比你爹更坏!你爹只是脾气暴躁的土霸,你却是拐着弯歪着心的恶霸!”
节南看刘云谦呼呼凸眼,笑得却欢,但见崔衍知走过来,心想果然自己那一脚功夫有用。
“你往后面瞧瞧。”她对刘云谦道。
刘云谦回头瞧见崔衍知,问节南,“你认得崔大人?”
节南暗道这小子认识崔衍知就好,随即道,“岂止认得?我可能很快会叫他姐夫呢。”
“姐夫?”刘云谦果然吃惊。
“我投靠的远亲姑丈是六品官,比你大伯官阶不低,与崔家走得更是十分近。你要是敢乱说我的事,会不会影响你好大哥的前程?你回去问问你娘,和桑家曾经订过亲的这层关系,究竟对我的损失大些,还是对你家的损失大?我和你娘可是早就说好,今后桑刘再无干系,见面只当不识。”
刘云谦目光游移,心中乱思。
“怎么了?”适才节南将蹴鞠踢回,崔衍知才发现她与一男子说话。踏青之时女娘遭遇纠缠也并非新鲜事,他本着自己今日身负照顾之责,过来看一看。
“还不走?!”节南低喝。
刘云谦匆匆忙忙走回属于他的那群人中去。这一走,他也明白过来,这辈子就要离桑六娘远点儿,再远点儿,从此天涯是路人便罢。
崔衍知拢眉望着刘云谦的背影,眼锋带厉,对节南道,“那人可是纠缠你?”
节南已达到目的,自然大事化小,“那倒不曾,大概瞧我长得俏,问我是哪家姑娘……”见崔衍知一副要翻白眼的样子,她哈哈好笑,“姐夫这是什么表情,难道我不是俏丽的姑娘么?”
崔衍知心里别提多别扭了,“俏不俏丽我是不知道,只知没有一家姑娘会似你这般贫嘴。”
“总比口不对心好。”节南从不自贬外貌,“他们叫姐夫呢。”至于利用完的,亦毫不留情。
崔衍知看看身后,果然看到林温他们冲自己打手势,并非让他回去,而是——
“我们队刚刚跑了一人,他们瞧你踢得不错,问你是否能顶替上场。”
节南好奇,“刚刚跑了?”眼睛一扫,见一白衣社员正跟在一姑娘身后越走越远,不由失笑,“纠缠美人去也?”
崔衍知撇撇嘴,显然大不以为然,“让姑娘家顶上,我其实反对……”
节南叛骨立时乱冒,“行!哪里能换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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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引 千金外交
“六姐姐!”崔玉好跑进帐,规矩的样子完全不见,弯腰急喘,“你怎么还画画哪!观鞠社和采莲社对赛白打,六对六,咱们缺人!”
崔玉真沉静画完一笔,却也不能继续,眉心微蹙搁好笔,“今日又非观鞠社活动,何来对赛?”
“中丞大人的夫人不是和娘家人一起出来玩嘛?潇潇菲菲两位姐姐拉着萝江郡主一道来的。另一边是太学夫人,自然少不了采莲社的姑娘们,而且听说安平鼎鼎大名的才女刘彩凝也在。”崔玉好说道。
潇潇菲菲是中丞大人嫡女,也是观鞠社成员。
观鞠社多由朝廷一二品大员之女组成,但采莲社的姑娘们多出自书香门第或学士之女,还要求有真正的才情。
“真正的才情”这一条,照萝江郡主的说法,那就是为了讽刺观鞠社而设立的。
赵雪兰原本坐着写字,听到刘彩凝的名字,手顿然一抖,清颜敷霜煞白。
崔玉真瞧在眼里,暗道坊间传言不虚,赵雪兰和刘彩凝这对并蒂莲因王五郎闹僵了。
“想必又是萝江郡主耍性子,要跟人一比长短高下。”崔玉真叹。
“不是。”崔玉好摆摆双手,“是桑姐姐……啊!也不是!是采莲社挑衅……好姐姐,边走边说行不行?郡主她们还等着你呢。”
崔玉真只好让妹妹拉着走,但回头看赵雪兰一眼,赵雪兰已经起身跟来。
这大半个时辰相处下来,崔玉真觉着赵雪兰比自己想象得好。她作画时,赵雪兰很安静,然后说起配画的题诗,赵雪兰作了一首好诗,也写得一手好字。虽然近来皆传赵雪兰为嫁世家公子不惜为妾,不过就算赵雪兰真这么想,那也不关她的事。她看得是赵雪兰的品性,为人是否刁损,行事是否阴险。
崔玉好在前面喋喋不休,“原本桑姐姐露了一手,把球直接踢过了风眼,所以五哥就找桑姐姐顶替他们一个社员上场。上场之后,桑姐姐没有特别炫技,但也没有拖五哥后腿,结果太学那边一输,五哥一走,采莲社的人就找桑姐姐的茬。萝江郡主和潇潇菲菲立刻过去帮……”
崔玉真好笑,“我倒不知道郡主将桑六娘当成观鞠社一员。”
“当然算。桑姐姐救六姐姐那时,我们都看见了,舍命救人那么了得,后来鞠园遇贼也面不改色的。大家虽然不说,心里其实佩服,不过碍于郡主的面子……”崔玉好瞥赵雪兰一眼,也不怕她听见,“谁不知道郡主不喜欢采莲社的并蒂莲,桑姐姐却偏偏是赵大姑娘的表妹。”
赵雪兰曾是刘彩凝的跟班,刘彩凝加入采莲社,赵雪兰也理所当然算作采莲社的人。萝江郡主讨厌采莲社自命清高,平时没少针对,故而上回宫楼初见节南,一听她说是军器少监侄女,就立刻想到赵雪兰,没能给节南好脸看。
崔玉真难得说话带了刻薄,“桑六娘是赵大人侧室娘家侄女,与赵大姑娘并无血缘之亲,两人更没有姐妹相称,不过同住一个府里罢了。”抿尖嘴角,望向赵雪兰,“赵大姑娘你说呢?”
赵雪兰面色仍白,一边忿然,一边期艾,心里斟酌半晌,开口竟诚实,“玉真姑娘说得没错。我之前并不喜欢桑六娘,亦没当她姐妹,可我当作亲妹妹的人转眼就成了对头。所以我明白了,就算整日姐姐妹妹喊着,若不放真心,又有何用?”
崔玉真淡淡举眉,“赵大姑娘明白就好。世上谁不自私,我也会为自己图谋,只是最烦那些损人利己的事。”
赵雪兰默然。
乌云悄悄飘过来,三人脚步匆匆,没在意,却见临时划出的鞠球场边站着一大堆人,分成两拨。一拨彩衣纷繁乌鬓如云,叽叽呱呱十来个主子姑娘,另一拨四位,气势明显弱于对方,哪怕冲在前头那位是郡主。
郡主又如何?
南颂文臣当道!
南颂始帝曰,子孙后世,绝不可杀直谏文臣。到了今朝,变得文臣势大,皇帝也要照内阁章程问事。帝都三相,一为宰相崔珋,一为中书王沙川,一为枢密使,三人才是处理国事的真正大佬。当然,也不是说皇帝一点权力也没有,只是抑制了皇帝的独断专行,很多事需要听取臣子的意见,直接导致官僚权力纵流横冲,理所当然形成多股党系,时而制约,时而联手。
所以,采莲社姑娘们父系虽然品阶低,但其中有些人具有封旨的权力,还有些人是天子近臣,并不怕萝江她爹这样的皇亲国戚。
不仅如此,南颂帝族一向忌讳近亲外戚,对伯侯之类的贵族有各种参政的限制。萝江虽然对崔衍知有好感,但崔衍知要真成了郡马,就当不了推官,只能担任无实权的闲职。而崔衍知少年有成,如今又进御史台,家族对之寄予厚望,是不可能娶公主郡主县主自毁前程的。
“四对四就行了。”萝江郡主今日出来玩,穿得一身青锦束袖胡人骑装,足蹬彩玉鞘皮靴,既漂亮又行动便利。
“今日出来时照易经卜卦,四为凶。”采莲社为首的,是太学院长之女傅春秋,圆月脸肉五官,娇小个子,目力不太好,看稍微远一点的地方就眯狭了眼,“哦,我知道了,郡主一向不爱读书。”
傅春秋一说完,她身后一群姑娘就窃笑起来。
萝江郡主平时就刁蛮,遇到采莲社这群炫耀文采学识的娇女们,更不遑多让,“四为凶,对你们凶嘛。其实卦相告诉你的是,今日你们会吃鞭子。我都听出来了,你还敢说自己读书多!”
潇潇和菲菲姐妹俩叉腰助阵,“吃鞭子,或跳河里吃泥,请君任选。”
民间蹴鞠赛,赢方可拿奖赏和金钱,输方却不仅输面子,还要挨鞭子等等的惩罚。
崔玉真走到节南身后,听见这话,叹一声,“这是何必?”
节南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