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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
安贵仪从来没瞧见过这样的陛下。陛下多情的名头,她是自小听到大的,父亲曾是陛下的老师,她也曾听过父亲对陛下的评价,知道陛下是一个既多情也无情的人。等入了宫,她对这点就更明白了,陛下对妃嫔的宠爱,从来都是高高在上的,即使是宠爱,也都是带着居高临下的态度。
可是今日陛下对蕙贵妃的态度?哪里像是帝王宠爱妃嫔?明明就是一个普通的男子宠爱自己的妻室。
安贵仪咬唇,她已经隐隐地察觉到了嘴里的腥味,知道自己把唇咬破了,但就是松不了口。
阿蔓听了这一连串的话之后,有些不自在。
“没什么大碍。”
说完后,忍不住眼风一翻,往旁边微微侧身,嗔了一句。
“陛下,安贵仪在这儿呢。”
嘉元帝这才注意到挺着大肚子还在行礼的安贵仪,皱着眉叫了一声起。
“你怎么在这儿?”
安贵仪见陛下终于注意到自己,心里还来不及高兴,就被眼前的陛下泼了一头的冷水。
“既然有孕在身就该注意着,别没事就来长乐宫串门子。”
言下之意就是说她在攀附长乐宫了。
安贵仪有些委屈,不由得就摆出一张委屈的脸。嘉元帝看了却觉得心烦,又想到安贵仪当初在他面前是如何做出一副善解人意的面孔,嘴里却捏造了许多的谎言。又想到了,自己把安贵仪当成阿蔓后,惊醒后安贵仪面上也是这副神情。嘉元帝知道当时发生的事情有些不对劲儿,但是时过境迁,再加上朝中的太傅,只能将这事掩在心中不提了。
“陛下,是贵妃娘娘让嫔妾……”
安贵仪辩解的话还没说完,嘉元帝就不由分说地打发了安贵仪出去,嘉元帝这才拉着阿蔓的手坐到了榻上。
“到底哪里不舒服?”
嘉元帝将她手里的掐丝海棠花暖炉拿开,用自己的手捂阿蔓的手给她取暖。
阿蔓知道自己挣扎也没用,陛下最是个自我的性子,容不得人反抗,索性就落落大方的将手伸到陛下的袖子里,贴着手臂更暖和。
“晨起好像有些不舒服,现下又好了。”
嘉元帝哪里听不出她话里的搪塞之意,但却被她的小动作给取悦了,也不计较这些,说起了别的。
“你这几日饭食用的的太少了些,所以总是这里不舒服,那里难过的。平日里总跟你说多吃些多吃些,你就是不听的。也都是小厨房的不好,每日都备许多的小食来,害得你一到正餐时候就半点都吃不下了。”
两个人相处得时间越长,也就越自在起来,于是也容易原形毕露,阿蔓就是如此。尤其是近段时间两人说的上是形影不离的,她的各种小毛病都被嘉元帝察觉了。别的都好说,嘉元帝最难容忍的就是她用膳的轻忽。
倒还是三餐俱全,只是每餐用的膳食就是一点点,几乎就是原样端来原样端下去,只有碰到喜欢用的多用那么一筷子。倒是其他的小食用的不少,什么榛子,松仁的,还有点心糖果类的,实在不济,就连什么肉脯的都可以放在嘴里嚼。
实在不可理喻。
嘉元帝总想把她这个毛病揪过来,可是她却愣是不改,阳奉阴违的手段玩的炉火纯青的。
有一次真的狠了心了,让小厨房什么都不许做,但是瞧着整个下午都是恹恹的阿蔓,嘉元帝自己先忍不下心了。
所以,每次都只能在口头上念叨两句。
阿蔓听到这话只觉得耳朵里都起茧子了,口里却熟练的对付着。
“知道了,知道了。”
嘉元帝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根本没上心,捏了捏她的手,恨恨的说了一句。
“等以后子珺长大了就让他来数落你这毛病,看你改不改。”
阿蔓笑。
“指不定子珺随娘呢。”
嘉元帝听她这样说,想到若是子珺也有这样的毛病,先是皱眉,而后就立刻放松了。若是儿子有这样的毛病倒是不怕,他总能做个严父,将这些臭毛病给整治了。
阿蔓不知道陛下在想什么,她突然想起了一个事儿。
长公主前几日进宫给太后请安之后到长乐宫来了,倒不是什么大事,却是想要她出面做媒,为吴家那位展露锋芒的吴昭和她的女儿柔媛郡主牵线。
阿蔓和长公主素来没有交情,思来想去,琢磨着怕是长公主有意从她这儿试探陛下的意思,因而就把这事向陛下说了一遍。
“陛下觉得如何?”
☆、第81章 081
长公主是公孙太后的亲女儿; 嘉元帝和这位长姐年纪相差十岁有余; 就是嘉元帝当年被抱养在公孙太后的膝下; 也对这位长姐并不亲密。
嘉元帝对这位长姐没什么恶感,但也没什么好感。对着柔媛这个侄女也没什么印象; 只隐约记得长了一副乖巧柔顺的模样,和吴昭倒也相配。
况且柔媛是皇家郡主; 吴昭如今又是他手下最得用的臣子,来一出赐婚也能算得上是抬举吴昭。
阿蔓在陛下身边待得久了; 又是枕边人; 很容易就从陛下的神色中觑到了点点意味; 但是想到之前吴大人曾在御前说过的一番话; 不知怎得心里的话就脱口而出了。
“之前听着吴大人话里的意思,倒是让人觉得吴大人心中仿佛已经有了意中人似的。虽说陛下赐婚是皇恩浩荡; 但若真的是这样; 反倒不美。陛下不若招人问问先?”
阿蔓一提起这个话茬; 嘉元帝很自然的就想起了吴昭说的那句“一生一世一双人”来; 再瞧阿蔓面上的神情,不由得开始凝神。
倒是阿蔓,看了这情形,以为陛下被这话给打动了,便继续说道。
“若吴大人真的有了心仪的女子,将来也不失为一段佳话。”
嘉元帝见阿蔓面上满满都是对吴昭的赞赏,再看她眼里就有隐隐的羡慕神色,心里酸酸涩涩的; 一声冷哼便脱口而出。
阿蔓不明白陛下这声冷哼的意味,抿了抿嘴嗔道。
“陛下是什么意思?”
嘉元帝将阿蔓的手从袖子中拿出来,握在手里把弄着,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一一捏过来,直到将十根手指都捏过了,才开口。
“不过是说的好听罢了。”
阿蔓不解,睁大了眼睛瞧陛下继续说话。
“你平日里瞧得话本里不也都写了,世间男子多薄情。”
阿蔓想起了吴昭之前在御前说起这话的神色和作态,于是反驳。
“那些都是话本罢了。妾看吴大人当时说这话的样子可不似作假,就算他以后做不到,妾也相信他当时说这样的话是真心的。”
嘉元帝心里不仅只有酸涩了,更添了一丝愤懑。
“世间人多是花言巧语,就爱骗你这样的傻子。”
阿蔓听着这话就有些气了,手还被紧紧的握着,只能气恼的回嘴。
“若吴大人是这样的人,陛下怎么还放心重用他。”
刚说完这话,见到了用午膳的时候,立刻扬声让人进来摆膳,说完后冷着脸对陛下。
“陛下,该用膳了。”
嘉元帝只好放手。
等坐到了膳桌前,嘉元帝看她面上淡淡的,还有些不高兴,便夹了一筷子莼菜放她碗里。
“多吃点。”
冬日里,这些菜反倒比大鱼大肉的更加金贵,阿蔓本来也是喜欢吃这些素菜的,但是她心中还有气在,于是便故意把碗里的莼菜拨到了一边的碟子上。
“臣妾这样的傻子怎么吃得出好坏?”
嘉元帝嘴边逸出无奈的笑容,又亲手舀了一碗鱼汤递过来。
“鱼汤最滋补。”
阿蔓觑了一眼鱼汤,也不接。
“傻子不会吃。”
越发的变本加厉。
嘉元帝知道自己刚才这话惹得她不高兴了,见她这样摆架子、使小性子,也不是很生气。反倒觉得阿蔓这样是不把他当外人了。
要知道阿蔓已经许久没同他这样别扭过了。
在他面前总是一副柔顺的模样,无论他说什么都点头,左一句“陛下圣明”又一句“谢陛下赏赐”,实在让人不得劲,也实在生疏。就是他隐隐的表现出一副日后只她一人的意思,她所有的也只是惶恐和疑心,没有一丝丝的喜悦。
“你不爱吃鱼汤就不吃。”
嘉元帝也不尴尬,将碗里的鱼汤自己饮尽了,吩咐边上伺候的宫人。
“让小厨房炖火腿鲜笋汤来,娘娘爱喝。”
阿蔓装作没听见,匆匆扒了两口饭就说饱了,还下了膳桌。
“臣妾去瞧瞧子珺。”
说完后就转身走了。
嘉元帝见她水红色的披帛曳地,再见她步伐迈的急切,就开口了。
“等等。”
阿蔓果真停住了脚步,侧头看,满脸都是疑惑。
嘉元帝放下手里的筷子,朝她走了过去,亲自蹲下拾起曳地的半截披帛,而后站到她面前将披帛调整好,拍了拍阿蔓的肩。
“好了,去吧。”
阿蔓如梦方醒,提起裙裾,逃似的离开了。但是直到到了偏殿,瞧到了正咧着嘴笑的子珺,跳着的心都平静不下来。
阿蔓不知道,她的脸颊,现如今晕红的就像盛开的桃花一般。阿蔓抱起子珺,心不在焉的逗弄着孩子,脑海里却还是在回想着刚才陛下蹲在她裙边的画面。
怪不得古人常说拜倒在石榴裙边。
就这么发着呆,连子珺张牙舞爪都没注意到,一不小心脖子上就让子珺的指甲划了一道。
“嘶”,阿蔓倒吸了一口冷气,旁边的奶娘看了吓的脸色惨白。
阿蔓将子珺交到了奶娘的手里,这才腾出手来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伤,没流血,只是红肿了而已。阿蔓见奶娘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摆摆手,没打算追究,想了想却是吩咐。
“给他剪剪指甲吧。”
说完话后又觉得自己没经验,问了一句。
“可以剪吗?”
奶娘连忙点头。
阿蔓捂着脖子上的红痕回了寝殿,自己倒是没觉得怎么样,倒是先把伺候的采梓几个给吓得不行。
“奴婢去请太医。”
“不必了,不过是划了一道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