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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灼笑了笑,拍了拍它的脑袋,笑道,“七宝,你要是不愿意,就先在白云里玩一会,等我回来好不好?”
“唔唔~~”七宝似是听明白了她的话,咕噜一声翻身坐起来,瞪着大眼睛一本正经地瞪着梁灼,瞪了一会,又猛地甩了甩头,“倏——”一下跳到了梁灼的脖子上,囚着梁灼的头发死死抓着不放手,直逗得梁灼是哭笑不得,叹了一口气,拍了拍七宝,淡淡道,“那你要藏好了,可不能吓着别人……”
梁灼说完便朝前面走去。这里离风刃山大概有数百里,可是人烟稀少,水草丰茂,完全是一副盛世年华农家村庄的模样。
七宝“吱溜”一下顺着梁灼的衣领处跳了进去,梁灼怔了怔,脸上一红,觉得不知哪里有点儿奇怪,但一想,七宝也不过只是一头不通人情世故的小神兽而已,也就放松了戒备,努力正了正身子,深吸了口气,继续朝前走去。
过了一座年代久远的杨木拱桥,就是这里的集市了。天色还早,集市的人也是熙熙攘攘,热闹非凡。卖绸缎的铺子,卖茶叶的铺子,还有金玉首饰店……
路面上有一些小摊贩卖着些零零碎碎的琐碎物件,什么糖丝捏人了、荷包玉佩了、冰糖葫芦了、胭脂水粉了……
路两边沿着路面还有稀稀落落的几个百姓挑着竹担子卖一些新鲜鸡蛋、瓜果蔬菜什么的……
梁灼沿着街道一一看了看,也随手随便买了一些,那些摊贩大约看她的穿衣打扮也不是当地人,一样东西也总要卖给她贵一些,梁灼也不做计较,倒是七宝那个小鬼头一直愤愤不平地要从怀里窜出来,被梁灼轻轻按了下去,急得叽叽咕咕直叫唤。
是春天了,在人间春天预示着新的一年又即将开始了,每一年的春天人们都会怀着对来年的希望和期盼,挑花打织,编织出一些欢喜节庆的斜纹布裙给未出嫁的姑娘穿,祝愿她们来年的春分可以早日觅得如意郎君。那种裙子就叫做“欢喜结”。
以前,每一年的三月初三,梁子雄和余氏都会送给她一大堆欢喜结,她从来也没仔细看过,觉得不过是凡俗之物,俗不可耐。
后来,许清池也送给过她一条,可是在那场浩大的灾难当中,那些美好的稀薄的回忆连着许清池的逝去也一起消失不见了。梁灼站在那个卖欢喜结的摊位前,拿着一条暗花织纹的斜纹粗布裙子,久久没有回神。她甚至都没有注意到七宝什么时候已经冒出一个大脑袋来,翻着大眼睛愣愣的看着她。
“卖欢喜结了!卖欢喜结了!”旁边的一个中年商贩手里拿着那些手工编织的欢喜结环顾左右大声吆喝,又凑上前扯了扯梁灼手里面的欢喜结,涎笑道,“怎么样,姑娘拿一条吧?”
梁灼怔了一下,看了看那个商贩,又看了看手里的欢喜结,还有些回不过神,支支吾吾道,“那个……我……”
倒是那个商贩机灵的很,上下打量了一下梁灼,见梁灼面带犹疑,手里拿着欢喜结,嘿嘿一笑道,“只要姑娘你买了我这欢喜结,我保证不管姑娘你长成什么样,来年也定会觅得佳婿的!”
梁灼反应过来,愣了一下,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无声地笑了,“那个,我要了,多少银子?”
“二十文钱。”
梁灼一手拿着那条欢喜结,一手从腰际掏出银两来准备付给那个商贩,谁知此刻忽然从远处传来了叮叮咚咚摇幡响铃的声响,那声音飘飘渺渺缭缭绕绕,恍恍惚惚间还带着几分不辨族宗的灵力,梁灼再细一听,隐隐约约的古筝琴音之中又似乎还夹杂着女童的唱和之声,梁灼连忙付了钱,欢喜结也没来得及拿,伸手将面具又扶了扶,抓出在怀里面一直不安分的七宝,急急地往旁边的一棵大树下躲去。
“灵尊圣长,初蕊花开,千秋万载,举世不殆!”
“灵尊圣长,初蕊花开,千秋万载,举世不殆!”
只见那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迎面而来的是一辆辆宽敞奢华的巨轮马车,马车前前后后大约有十来辆,每一匹马远远看去亦是高大挺拔神勇非凡,但是每一辆马车又皆是脚不沾地,悬浮在半空之中,依约粉瓣飘零如雨……
马车上也全部用粉色的帷幔遮挡,层层叠叠,影影绰绰,看不清里面究竟坐的是什么人,只知道入眼是漫天粉色,仿若跌进了花的海洋,粉光流潋,天地刹清。
每辆马车外依约还站着几个十一二岁的女童,身着粉衫粉裙,手执各色乐器,琴筝琵琶,各种不同却又相互贯通,一边轻奏一边唱道,
“灵尊圣长,初蕊花开,千秋万载,举世不殆!”
“灵尊圣长,初蕊花开,千秋万载,举世不殆!”
那琴音古筝声也越发地聩耳欲聋,夹带着女童空中带有灵力的声波,又和着马车壁上、帷幔上的特殊铃铛,声声音波里俱是带着很强的蛊惑性,一般普通的凡人很容易被这样的乐音教唆使唤,从而做出自己也想不到的事情。
果不其然,乐音过处,那些街边上的人,无论男女老幼,正在站着或者走着,正在洗衣服或者搓麻将都齐刷刷地聚拢到马车边,齐齐跪了一地,他们个个皆是眼神空洞,表情木讷,只是双手伏地,看似颇为虔诚的高唱道,
“灵尊圣长,初蕊花开,千秋万载,举世不殆!”
“灵尊圣长,初蕊花开,千秋万载,举世不殆!”
看到此处,梁灼心里已是十分明了,这些人全部是来自灵界,而且应该也全部是金铃族初蕊夫人的弟子。
丝竹唱响,这些人的马车一辆接着一辆往前面驶去,突然,七宝从梁灼的手心里探出头来,向那群马车东张西望的看去,梁灼想把它按下去的,但一想七宝本来就是金铃族的神兽,于是拍了怕它的头柔声道,“七宝,我放你回去好不好?”
七宝一听,将大脑袋朝后一缩,歪着头瞧着梁灼,口鼻之中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接着大大的绿眼睛猛地一瞪,高声长啸了一声,“唔~~”。
这一吼不要紧,那些马车上的神马倒是受了惊吓,一匹匹神马纷纷仰脖长嘶,在原地单膝跪地,不再前行。
“谁?”突然一个冰冷的声音,从一辆马车里传了出来。
梁灼见躲之不过,便走了出去,站到马车车下,淡淡道,“是我。”
“也是本族之人?”马车中人感受到来自梁灼身上强烈的来自本族的灵力,心有诧异,轻轻推开粉色的帷幔,走了出来,见到梁灼,眸中又是一惊,从上到下将梁灼打量了一番,只见她面上戴着一副甚是狰狞丑陋的面具,一身红衣如血如瀑,手里还抓着一个不知什么东西的东西,怎么看也不像是本族中人,心中不禁狐疑起来。
梁灼看到眼前之人,也是心中一怔,但很快就平息下来,面上看上去倒也无什么差别,微微颔首,淡淡道,“不是。”
原来推开帷幔走出来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当日灵界的大师姐尘幻兮。
“哦……”尘幻兮从半空中飘落下来,一身粉裳落在梁灼身前,眼神冷冷的盯着梁灼手里的七宝,尖锐道,“那你竟如何偷盗了我族中的宝贝?”
梁灼嘴角淡淡一笑,眼光淡淡的从尘幻兮脸上掠过,不想许久不见,尘幻兮还是如此蛮不讲理,轻嗤道,“没有偷,它自己跟过来的。”
“唔唔~~”
“唔唔~~”梁灼手里的七宝一听,连忙跳到半空中,面朝着尘幻兮,使劲地点了点它那硕大无比的大脑袋,无比郑重地叫了两声,表示梁灼并没有说谎。
“放肆!”尘幻兮冷喝一声,十分倨傲地看着梁灼,怒道,“这本是我族中神兽,岂会跟着你这个不入流的丫头!”说罢伸手就要去抓七宝,谁知七宝轻轻一转,就躲过了尘幻兮手中的光圈,“扑腾”一下又跳到了梁灼的肩上,扭过身来,屁股朝着尘幻兮,甩啊甩啊甩起了得意的小尾巴。
“扑哧”梁灼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这不知死活的丫头!”尘幻兮现下丢了面子,不禁勃然大怒起来,随手就要朝梁灼劈去,梁灼还没来得及伸出手去回挡,七宝那个小家伙就已经挡在了梁灼的身前,以它那老黄牛誓死效忠的姿势,对着尘幻兮怒吼了一声,随着这一声怒吼,从七宝嘴里窜出来一个梁灼上次见到过的赤红色的光罩,那光罩震得尘幻兮手中的光圈登时全部碎裂,连她身后的那一匹匹神马也一个个是肝胆俱裂,惊惶乱窜。尘幻兮整个人踉跄一下朝后退去,不可置信地瞪着梁灼。
七宝这才收回光罩,一扭一扭得扭到了梁灼的怀里,被梁灼伸手一把抓住,动弹不得。
“师姐,前面不多远就是浮云山了,我看我们还是赶路要紧,别为了这旁人耽搁了师父的嘱托。”随着众神马一阵失控,从另一辆马车里又款款走出来一个面容婉约的女子,飘身至尘幻兮身前,俯首低声道。
声音甚是悠扬清雅,令人心肺一舒。
梁灼仔细一看眼前的这一个女子,虽然模样变了些,但梁灼还是能够确定此人就是那个对她和青菱照顾有加的榆画姐姐,不由得心生亲近,颇有好感地朝她望了望。
尘幻兮被梁灼这个她口中不入流的丫头给弄得如此狼狈不堪,正觉得无处可躲,此番见榆画下来如此一说,便有了托借之辞,点点头,朝梁灼看去,咬牙切齿道,“此番我有要事在身,先放过你这个臭丫头一次,以后若再让我碰见你,绝不轻饶!”
榆画看了看梁灼,依在尘幻兮身后,对着梁灼浅浅一笑,转身扶着尘幻兮往半空中飞去。
“臭丫头,你给我等着!”尘幻兮飞到马车上以后,还不忘转过身来恶狠狠地瞪了梁灼几眼,梁灼倒是觉得没什么,反正被尘幻兮瞪几眼也剜不下她一块肉来,倒是七宝似乎有些不服气,哼哼的挣扎着想从梁灼手里面跳出去,好像还想对着尘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