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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玉凡此时微微一笑,憔白俊容上终于透出一丝光彩:“像他们这种专职杀手,身上总是很干净的。”
纪琴听他一讲倒是,撇动嘴角:“总之门里现在各处都加紧防范,若这帮家伙再敢来招惹,我们夜殇门也一定要还以颜色!”
她言辞间气势盛炎,毫无惧怕退缩之意,令聂玉凡私下里感到欣慰放心。
不过他在床上稍一动身,被绷带缠住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让他脸色转瞬苍白,额上渗出冷汗。
纪琴见状责道:“都说叫你不要乱动,伤口疼了吧?”
尽管纪琴平日里总是副不易与人接触的冰冷模样,但在奚勍和聂玉凡面前却仍如当年那个十一二岁的女童,所有情感都会不加保留的流露出来。
聂玉凡不禁皱眉苦笑:“我只是想换个姿势,再说,以后总不能像块木头似的一直躺在床上吧?”
他颇不在意的语调令纪琴更显不悦:“你是不知自己刚才鬼门关走回一趟,幸好我及早发现你,否则大夫说再晚一步的话,就是神仙也难救你了。”
聂玉凡冲她无言笑笑,随后忆起自己好像在昏睡时做了不少恶梦,故问:“纪琴,我躺在这里多久了?”
纪琴很快答道:“已经三天了。”
聂玉凡一惊,神色转而有些紧张:“那这件事,小……你有没有告诉门主?”
纪琴见他一副什么都不记得表情,才摇摇头解释说:“你被带回碧云楼的途中,就迷迷糊糊抓着我的手叫我绝不可把此事泄露出去。当时我以为其中另有隐情,所以目前还没有通知门主。”
聂玉凡听完松口气,那时候纪琴的声音传入他耳中,才拼着最后几丝意识把话讲出来,只因他不想让小娴知道后担心,现在她尚有自己的事需留在靳府,所以不能再添加别的事来分散她精力。
纪琴似乎看出他想法,提醒道:“不过你伤成这样,不修养几个月怕是好不了,想必瞒也瞒不了门主多久。”
这刻聂玉凡嘴角却噙着淡淡轻暖笑意,仿佛不见天日的密林终于穿射入一缕曙光,虽然微弱,却能引人不顾一切地想去眷恋,带来生机——
“那么,你就赶紧找些药材补品,让我吃完尽快恢复体力吧。”
纪琴一听这语气,看来自己真要跟他站成一线隐瞒门主了,不知哪天若被门主知道,指不定要狠狠责怪自己一番,可当望向眼前人,却偏偏又抵挡不住那暖人心房的微笑。
不过他若能尽快好起来,倒真是最好不过了。
纪琴想完点点头,然后从怀里拿出一块纱帕,不晓聂玉凡一见,立即小心紧张地接过,好像至爱宝贝重归手中,那表情上所流露出的情感,不知怎的,让人看去竟觉心头莫名酸疼,仿佛那份喜悦来源于此,那份悲伤也来源于此,如此深刻而矛盾的……
纪琴看向他握紧纱帕不语的样子,半晌才道:“这是你当时,死死握住不放的东西……”
想他当时伤得这么严重,可唯独这纱帕没有沾染一丝血腥,由此可想象在他心中占有多么重的分量。
但它终究,只是一条纱帕罢了。
纪琴咽下一口气,最后什么也没问,想起桌上那碗药若再不饮就该凉了,正起身走过去,不料房门此刻响起。
纪琴开门,才知原来是属下送信过来,接过一看,她双睫微微颤动:“咦,是门主的信……”
聂玉凡一听,原本沉淀在纱帕上的思绪顿时撤散,视线转向她,急忙问:“信里说些什么?”
纪琴合门走近,在对方急迫的追问下,忙把信笺打开快速过目一遍,最后脸上竟晃过一道惊色,紧接深深皱起了眉。
聂玉凡察觉她神色不对,双眸一时如被碎石打乱的湖面,慌张瞬现。莫非,莫非小娴出现什么意外了?
一想此,他顾不得有伤在身,掀开被子就起身,欲把信纸夺过看个究竟。
纪琴一见,才回神上前阻止住。
“信里说了什么?”
纪琴对上那双焦乱急盼的眼,怔愣下此刻竟是有些难于启齿,忍不住避开他的视线。
而她这番样子更让聂玉凡以为奚勍出了什么事,正要抢过那张信纸,只听纪琴慢慢道——
“门主说,以后门里有任何事都先由我代书信转达她,除此以外,就不需要他人了。”
聂玉凡听完呼吸猛然一窒,之后他慢慢睁大眼,看向自己滞在空中的手,犹如落叶一般轻地缓慢垂下。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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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离
聂玉凡垂下手,一时身体僵硬好像块坏死朽木,室光流转在那憔白面容上,又好似不堪一击的脆弱薄纸,周遭一点响动,一点触碰,都能够使其支离破碎。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一直以来,门里大小事务都是由他接手,然后再亲自去跟小娴汇报的,可为什么……
聂玉凡目光开始散乱地扫向地面,犹如迷失黑夜的孩童那样无助无措,双眸里闪着清晰痛意,而干裂薄薄的唇已颤抖得发不出声音,他空荡茫然的大脑里,只失控地回响着一个声音——
是小娴不想见他,不想见他了。
——除此以外,就不需要他人了。
这句话再次涌现,忽如炸弹轰然在脑海里炸开,聂玉凡胸口猛一震荡,好似承受不了体内那股撕心裂肺的剧痛,一口鲜血自他口中喷薄而出。
艳红血液坠溅在地面上,仿佛绽开一朵朵惊心动魄的朱花。
“副门主!”
纪琴心惊叫道,急忙将他扶稳到床边,拿起帕子就将残留在他唇边的血液一点点拭去。
可聂玉凡宛若断线木偶,短瞬失去所有反应,任纪琴扶着擦拭着,而表情却木然失魂。
他究竟做错了什么?为何小娴要在信中这么说……
聂玉凡忽然用手狠狠按住头,开始拼力狂劲地想,像洪水一般冲破所有思绪,辗平所有纠结,可偏偏任他千思百想了无数回,几乎已将大脑完全掏空了,却始终寻得不到一个答案。
“……”
见他这样子,纪琴一贯冷静的脸上也显现出情急,怎会不知,眼前人一直都是门主最信赖的人,从她当年被带回小院时就清楚了。每次门主出现他都会从旁跟随,若叶护花一般时时刻刻守在对方身边,门里上下也只有他,知道夜殇主的真实身分。
可这份关系,这份让纪琴一直认为无人可取代的关系,为何好像在一夜之间破碎了?
如今门主信中指定由她将门里事务传达,一方面虽加强了她的权利,证明门主对自己信赖有加,可另一方面却……
纪琴将信纸折好,心中疑惑成云,竟毫不避讳地问出:“是不是之前你与门主闹气?现在门主生气才会发这么封书信给我?”
闹气……
这句话传入聂玉凡耳中,却几乎要让他失笑出声了。
与小娴闹气?或许该说,他何曾有恼过她啊……
看聂玉凡表情木然,纪琴便知自己想错,锁眉喃念道:“那门主究竟是为什么……”
为什么……
三个字又像玻碴碾过薄弱心头,引起阵阵痉挛痛抖,聂玉凡捂住不断颠荡气涌的胸口,强强咽下喉咙蹿升的甜腥,只在心中想着,或许那答案……他已经知晓。
“不行,我还是写信向门主问个清楚吧。”
纪琴想他刚刚吐血,显然是此事让他受了刺激,两手一紧决心问个明白。
“不要问,纪琴……”
聂玉凡听完竟竭尽全力拉住她,涌窜眼底的坚持覆住那痛苦不堪的情绪,朝她摇摇头:“一切,就按照门主所说的做。”
“可是……”
纪琴欲再开口,却被聂玉凡打断。
“她这么决定,一定有自己的理由……”
聂玉凡紧接扇落绵睫,遮住眸中似残花败落的凄哀,脑海里隐约浮现一对珠联璧合的身影,那是相同的飘长雪衣,流墨乌发,携手并肩相依,让他永远望尘莫及。
小娴,已经不需要他了。
“纪琴,以后门里的事,就劳你多费心了……”
聂玉凡低头,声音怆然暗哑,亦若凋零的忧伤花瓣,被风卷入谷底。
纪琴见他强行起身,惊慌道:“你这是做什么?”
聂玉凡慢慢挣脱开她搀扶的手,笑容清若虚风:“我该离开了……”
纪琴睁大眼的同时,聂玉凡已将床边预备好的净洁长衣披上身,系好腰带,平日的简单动作如今却被他十分艰难地进行,只因每一个动作都会带动起身上的伤口,如长针穿骨般令人疼得咬牙隐忍。
可那背过的表情却让纪琴无从得知,只坚持道:“不行,你伤势这么重,至少要在床上休养几日才行!”
聂玉凡换好衣后,回首笑了笑:“那是对别人,我都已经躺了三天三夜,早无大碍了。”
纪琴只觉他此刻笑容,更衬出那张脸容苍白无力,竭尽挽留道:“那至少,等门主来了再把事问清……”
“纪琴。”聂玉凡将长剑别在腰间,仿佛没听到她方才话语一般,随后抬起头,“无论如何,都不许把我受伤的事告知门主。”
纪琴忽然一怔,那双直盯她的褐瞳里,正散发出一股不容人拒绝的震慑力量,几乎能令日月避进云层,竟是前所未有的冷沉肃静。而那轻若叶落的声音,却暗含着无比认真,让纪琴思维陷入一瞬停滞状态。
这刻她只觉聂玉凡好像全然变了个人,被那股力量压制到不得不答应,最后点点头。
聂玉凡这才莞尔,目光又恢复以往的清暖明润,仿佛刚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