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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初阳说的都在理,就是话像刀子一样,戳的他面上无光,心里还发疼。最后只能恼羞成怒了。
“阿卫,你若是男儿身多好,这样咱们就可做生死不换的兄弟!”
卫初阳见打完了架,这山匪头子也不犯混了,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心里也松了一口气,慢慢坐了起来,黛眉轻挑,“难道我们现在不是好兄弟吗?”
袁昊成大笑,也坐起身来,指使着萧衍跑腿:“四当家去房里拿坛酒,我要与好兄弟阿卫来个一醉方休。”
娶老婆算不得最重要的事,但人生得一生死不换的兄弟,可是件极为重要之事。
萧衍抱了一坛酒来,还特意拿了酒碗。但袁昊成拍开泥封,仰脖便咕嘟咕嘟灌了好几口,酒液顺着他的胡子滚了下来,打湿了前襟,又将酒坛子直接递给了卫初阳,“阿卫,喝!”
萧衍忙将碗递了过去,被卫初阳推开,接过袁昊成递过来的酒坛子,如法泡制,仰着脖子咕嘟咕嘟喝了好几口,酒液顺着她玉色的下巴流了下来,引得袁昊成如狼一样的目光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好兄弟……这个秀色真可餐也!
萧衍觉得好心塞。
眼睁睁看着袁昊成与卫初阳将一坛子酒喝光,坛子被卫初阳随手扔了出去,哗啦一声碎在了当院,两个人勾肩搭背站了起来,袁昊成一手揽着卫初阳的肩膀,一手捂着自己的胸口,“阿卫,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折了这么多兄弟……我也心疼啊!”
卫初阳一拳捶在他宽厚的胸膛之上,“让你嘴硬!”
萧衍跟在这俩人身后,去拉卫初阳:“二当家你喝醉了,不如我扶你回去休息?也别扰了大当家的清静!”试图将这两个勾肩搭背的男女给拆开。
袁昊成扯着卫初阳死活不放。萧卫二人来之前他已经独自喝了好一会的闷酒了,原本就带了五分酒意,再喝这点酒又打了一架,这会儿死活不肯放卫初阳离开:“好兄弟,咱们进屋接着喝,别理这人,真会扫兴。”
卫初阳也觉今日打的尽兴,但酒还未喝的尽兴,一脚把萧衍踹开:“别扫兴了,你不喝就走人。”
此情此景,萧衍哪敢走人啊?
袁昊成已经酒意上头,卫初阳若是再喝大了,孤男寡女同处一事,真要出点什么事儿,他后悔都来不及。
只能好言好语劝着这二人进屋,时刻盯紧了他们的举动,看能不能挽救一二。
萧衍觉得,心好累,再也不会爱了。
☆、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从卫初阳骂过了袁昊成,又与他喝过酒大醉一场之后,袁昊成待卫初阳的态度就有所改变了。
他从前只是将她当做一个武功高强的女人来看,而且也有七八成的把握,能将她变做了自己老婆。
但是从那日之后,他人前人后都唤她“阿卫”,毫不避讳自己对她的喜爱亲昵之意。而且态度里也确实带了更深一层的敬重与友爱之情,这个山匪头子倒是真的拿卫初阳当兄弟来看了。
兄弟与老婆,在袁昊成的世界里,那是两种存在。
兄弟是刎颈之交,而老婆如衣衫,娶回来还是可以再换的。
若非他在女色上头真的不甚在意,早就如其父一般,抢了十来八个妇人回来做压寨夫人了。
袁昊成的父亲在女色上头比较粘缠,但凡见到个稍有些姿色的妇人就拨不动腿。但压寨夫人虽多,子嗣却只生了袁昊成一个。
袁老寨主年老心肠忽软,将自己抢来的妇人们给分了些财物,全部打发下山。临终前有言,大约自己一生作孽太多,才子嗣不旺的,因此叮嘱袁昊成别太过阴损毒辣,给后辈积福。
袁昊成对老父的话不以为然,都做山匪了还想着积福,还不如进山当和尚去。
不过想归想,他对过往商旅却只是打劫财物,不曾抢劫妇人上山。
这山匪头子心里也存着一丝傲气,总觉得抢来的妇人哭哭啼啼,委实无趣。男欢女爱,大约还是你情我愿来的开心。
他对卫初阳亲昵的态度,还是刺痛了以萧衍为首的盘龙寨的一干单身狗们。
萧衍是熟知内情的,知道袁昊成除了对卫初阳真有点男女之上的想头,还真的拿她当兄弟来看,简直是在心里塞满了石头,沉的都快要提不起来了。
其余山匪们却以为大当家与二当家好事将近,瞧瞧叫的多亲密啊?
与袁昊成在一处练武的时候,还嬉笑开口:“大当家什么时候请喝喜酒?”
“喝什么酒!再喝下去连命都要丢了!”被一同在训练场上的卫初阳揪过去暴揍一顿。众人哄然大笑,还当二当家害羞了呢。
在卫姑娘的字典里,压根没有害羞二字。
她倒是担心山下官兵再纠结人手前来找盘龙寨的麻烦,恨不得这些山匪们的战斗力一夜之间都能达到袁昊成的水平,这才拉了袁昊成来做陪练,就连萧衍也自动陪练。
原本山匪们有卫初阳一个人训练就算辛苦了,如今再加了袁昊成与萧衍,二人手头功夫都不若,动起手来毫不留情,山匪们如今看到当家的,都恨不得绕道走,生怕被揪着揍。
众山匪被揍的狠了,身上青了肿了,都跑去寻宁湛讨点消肿止疼的药。
于是近来忙于治疗伤员的宁湛也听到了些风言风语,等到卫初阳去的时候,还真提起此事。
他自己是一颗红心两手准备,一边在山寨里过混日子,一边想着如何下山当良民。见到卫初阳不免要多嘴两句。从当匪只是暂时的而当山匪的家眷则是一辈子的选择,啰啰嗦嗦讲了一大通道理,直听得卫初阳莫名其妙。
这位到底想讲什么?
卫二当家如今当山匪正当的风声水起,有滋有味,压根没考虑过成家立业的事情。
宁湛见她听不明白,索性自己讲明白了:“你真的要嫁给大当家?”
卫初阳被他这句话给噎的直瞪眼:“你这是从哪里听来的谣言?”灶上婆子今日的点心做的有点干,拜宁湛这句话,她真是差点被块点心给噎死。
“不是……不是大家都这么说吗?”
卫初阳对这位啰嗦的三当家还是颇有好感的。
以前她不懂得珍惜,总嫌卫夫人啰嗦,及止没有人在身边叨叨了,才觉得平生之憾来。只不过她生性内敛,好些事情压根不会跟旁人提起。有时候听着宁湛唠叨,总有种昔日与卫夫人相处的感觉。颇感暖心。
寻常无故,谁会去唠叨一个不相干的人呢?
“旁人说了你就信?”她举起拳头,在宁湛面前挥了挥,直吓的他往后退了两点,在笑出一口玉齿来:“傻不傻啊你?”
等她出去了,宁湛才回过味来,冲着她的背影喊:“你才傻!”他不过就是忍不住烂好心了一下而已。
瞧这小姑娘年纪小小,又带着个幼弟,若非情势所逼,又如何会跟一帮莽汉子们出生入死?
卫初阳的家事他略有所闻,袁昊成派下山打探的兄弟是个大嘴巴,回来之后就将卫家惨事讲给旁人听。山匪们整日困在山上,能听到这段传奇八卦,也算是一解无聊之情。
宁湛听了却替卫初阳可惜,近而对她产生了怜惜之情。
他自己是在和平世界长大的,也是从卫初阳身上首次认识了古代的株连罪,只觉她何其无辜也。就算是其父卫佑,那也是英雄式的人物,不过结局悲凉,却也是无可奈何之事。
卫初阳上山这么久,他还不曾瞧见过她面上有过悲伤之色,更多时候觉得她无喜无怒,实难窥探。
很快暑热退去,衡阳秋收已毕,本地粮食已收,袁昊成派出去的探子回报,收赋已收,施阳明准备派民伕与衙差押送进京。
山上历来都是以抢劫为生,粮食有时候是抢,有时候是拿了抢来的金银去本地米粮店里买。
盘龙寨以前从不与官府做对,但上次已经撕破了脸,钱志业兵败之后,山上几位当家议事,一直等着官兵再来攻打,可是这一等就是两个月,也不见官兵进山,派出去的探子探听到钱志业一直在养伤,似乎无意攻山。
施阳明倒是火急上房,好几次前去见钱志业,都被他以养伤为名拒见。仅凭他县衙里的捕快衙差,他还真啃不下盘龙寨这块骨头。
况地方官员还有日常政务,剿匪并非主要公事。只能暂且将此事放一放,等着钱志业伤好,再做计较。
施阳明的心里,山匪见到官兵都是要绕道走的。
他不去找盘龙寨的麻烦,那盘龙寨也理应识趣一点,不再找他的麻烦,大家先相安无事的过些日子。
但这只是施知府一厢情愿的想法,很不幸的是,他比较倒霉,上任之后遇上了新上任的盘龙寨二当家。
二当家卫初阳励精图志,锐意进取,誓要做个好山匪,听到山下有粮食进京,全身的血液都热了,摩拳擦掌准备再做一回买卖。
“大哥,咱们下山去抢了这粮食回来吧?”袁昊成待她如弟,她自然待其如兄。
袁昊成在卫初阳明亮到近乎灼热的视线里,不由自主的点头,还带了三分傻气:“阿卫说什么就是什么!”
卫初阳恨不得伸出爪子在袁昊成毛茸茸的大脑袋上摸一把:大熊真乖!
还真别说,袁昊成满脸络腮胡子,须发皆密,说他是熊还真有点像。
萧衍的脸都黑了。
还有没有理智了?
官兵进山来剿匪,他们奋起抵抗,那是关事性命,不可轻言放弃。但跑下山去抢官粮,就是大罪了。
这不是明刀明枪跟朝廷干吗?
萧衍拉着宁湛试图以二比二的人数来阻止卫初阳与袁昊成犯傻,卫初阳一句话就将宁湛灭了。
“三当家不去抢米,难道也不吃饭了?”
宁湛立刻住了嘴。让他不喝酒可以,不吃饭却是万万不可以的。
此事议定,萧衍的意见完全被卫初阳与袁昊成忽略,临到下山他又不得不跟着去,生怕此行有误。
就连他自己也忍不住在心里鄙视自己,还真是生成了个操心的命啊。
十月中,衡阳府的秋赋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