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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野道,“果然。”
士兵道,“接下来,怎么处置他们。”
慕容野道,“分开关押,等明日再说。”
苏小辙坐在帐子的角落,抱着膝盖,将头埋在膝上。
风从帐子的缝隙吹进来,湿漉漉的衣服贴在身上,苏小辙冷得一阵阵发抖,又累又怕,心里又乱,不知道林越那边怎么样。
她多么想现在是一个梦。一个噩梦。
多么想醒过来的时候在自己的床上。
不知过了多久,阳光渐渐明亮。苏小辙睁开眼,见仍然身处大帐。
这时候有士兵掀起帐帘走进来,抓住苏小辙的胳膊。
苏小辙不抵抗,因为知道抵抗没用,“你们要带我去哪儿?”
士兵置若罔闻。
苏小辙一边走,一边留意四周,这儿应该是留山关内军营驻地,来来往往的都是士兵。
她被带到一顶帐篷之前,带着她的士兵道,“慕容将军,人带来了。”
帐内的人道,“带进来。”
苏小辙走进帐篷,视线先是暗了一暗,过会儿适应了,便看清面前是个年轻男子。轮廓很深,像混血儿,眼睛是绿色的。
苏小辙有些惊愕,难道大周王朝是西方人统治的?看起来也不像啊。
那位慕容将军道,“你叫苏小辙?”
苏小辙道,“我是。”
那位慕容将军翻了翻桌上的字纸,“来安镇陶记豆腐店的伙计。但在两个月之前,没有你这个人。”
苏小辙道,“我跟我哥哥住在山里,所以没有人认得。”
慕容将军道,“是么。”
苏小辙看着那绿眼睛将军,“是。”
慕容将军从桌下拿起一样东西,扔在苏小辙跟前。
苏小辙一看,眼睛一亮,是她的包!
“这是你的?”慕容将军问。
苏小辙刚想说是,但转念一想,又闭上嘴。
慕容将军道,“这么稀奇古怪的东西,哪儿的山上能做得出来?”
苏小辙看着慕容将军,“慕容将军,我和我哥哥不是奸细,不是你们的敌人。”
慕容将军用手指敲了敲桌子,“摘下头巾。”
苏小辙不动。
慕容将军对左右士兵道,“摘下她的头巾。”
士兵上前,一把扯下头巾!
一头褐色长发纷纷扬扬落下,披泻两肩。
苏小辙紧紧咬住嘴唇。
慕容将军道,“你现在如何解释。”
苏小辙道,“将军的眼睛颜色也与大周子民不同,将军也是奸细吗。”
士兵怒道,“放肆!”
苏小辙憋着一肚子火,直视慕容将军。
慕容将军看着她,“说的对。可是有人亲眼见证你们杀过人,也放了火。”
“不是我们干的。是当时跟我们关在一起的那两个人。”
“你们若不是一伙,那两个人为什么要放你们走?”
苏小辙有个毛病,一被委屈就容易脑子转得特别快,说话也特别利索,“那是为了栽赃给我们,他们好趁机逃走。”
慕容将军道,“这么说也不是不可能。但还有一个问题。昨天抓到你们的时候,那瓶□□在你的手里。”
苏小辙的怒气值开始蓄积,“我如果没有抢到那瓶药,现在那条河已经全是毒了,你们喝什么,你们吃什么?!慕容将军,你非要说这件事是我串通那个王八蛋勤大夫干的,可以!但你拿出证据来!你就算要杀我,也让我做个明白鬼!”
慕容将军心里有些讶异,苏小辙看上去很像是真的委屈发火,不像是装的。
他思忖了一忖,对士兵道,“先带她下去。”
“等等!”苏小辙道。
士兵一愣,怎么这年头囚犯还抖起来了?
苏小辙看着慕容将军道,“你们把我哥哥怎么样了。”
慕容将军看着士兵,“带下去。”
士兵上前押住苏小辙往外拽。
苏小辙急道,“我哥哥的伤刚好,你们要问什么问我!你们别为难他!”
一路被拖回帐篷,苏小辙想往外冲,被士兵挡住了一把推回去。
苏小辙喊道,“你们好歹告诉我!我哥哥怎么样了吧!”
回答她的只有沉默。
☆、第 11 章
临到中午,苏小辙已经一个晚上再加大半天没吃任何东西,嘴唇干得起皮,肚子饿得叽噜咕噜叫唤。
苏小辙想我不饿我不饿,我一点儿都不饿。我一点儿都不想吃肉包子小馄饨烤鸭炖肘子。
仿佛闻见了一股熟悉的香味,苏小辙想,这么快就出现幻觉了?
但见帐帘掀起,陶二婶居然捧着一盘吃的出现。
苏小辙又是惊讶,又是高兴,“二婶!”
陶二婶把木盘放在地上,长长的叹了口气,“来,吃点东西。”
苏小辙赶紧走过来,看见有豆腐羹,还有俩馒头,赶紧拿了一个,但还没塞到嘴里便停下,“二婶,你能见到我哥哥么?”
陶二婶问,“怎么了?”
苏小辙道,“你能不能……给我哥哥送点吃的?”
陶二婶又叹了口气。
这口气叹得苏小辙心惊肉跳,“二婶,你别吓我,我哥……我哥没事儿吧?”
陶二婶道,“小辙,你跟二婶说实话好吗。”
苏小辙苦笑,“二婶,我跟你说的都是实话。”
陶二婶道,“那好,二婶问你,你们真的不是也羌人?”
苏小辙一秒都没有停顿,“真的不是。”
陶二婶道,“那你们是不是大周人。”
苏小辙沉默了。
陶二婶道,“你们从哪儿来,到这儿来干什么。”
苏小辙轻轻道,“二婶,不是我不说。是没法儿说。”
陶二婶看着苏小辙,不再问话,低头把木盘里的豆腐羹和馒头拿出去搁在地上,拿了木盘起身往外走。
苏小辙道,“二婶!”
陶二婶站住脚。
苏小辙抓紧时间,加快语速,“你不相信我也没事儿,可勤大夫真的不是好人,你要小心他。”
陶二婶转过脸来,看着苏小辙,顿了一顿,“勤大夫已经死了。”
苏小辙愣住了。
陶二婶走了出去。
苏小辙看着馒头和豆腐羹,却没了胃口。
勤大夫死了,也就是说,唯一能证明他们清白的人没有了。
可勤大夫怎么会死?
难道这帮人用了刑?
那林越现在——!
苏小辙不敢想,但是控制不住自己去想最糟糕的情况。
她过了好一会儿,才发现自己的手在剧烈的颤抖。
陶二婶被士兵带着到了慕容野的帐中。
慕容野问,“她可说了?”
陶二婶摇了摇头,“不肯说。”
这种情况是在慕容野的预期之中,他让陶二婶接触苏小辙也只是试一试,看能不能套出话来。
慕容野道,“辛苦了,来人,带陶大娘出去。”
陶二婶忍不住道,“慕容将军。这苏小辙……她自从到了我们来安镇,真的没干过什么坏事,不像是坏人。”
慕容野笑了笑,“你放心,我会查清楚的。”
陶二婶跟着士兵出去。
慕容野用手指轻轻敲着桌子,勤大夫用藏在发髻里的□□自尽。那对兄妹虽很古怪,言语之中不尽不实,但却确实不像奸细。
军队初到留山关,还有许多事务需要办理,再有来安镇上会不会藏匿了其他奸细,这零零总总的都需要详查。
慕容野考虑之后,让人将那对兄妹暂且关押来安镇府大牢。
帐篷外的阳光明亮,苏小辙被拽出来的时候,踉跄数步,眼睛被阳光刺得睁不开,过了会儿,才看清对面帐篷之前站着林越。
林越看着她,像是有话对她说。
她也有很多话,想对林越说。
但是士兵推了林越一把,林越只得先向前走去。
苏小辙也被推上前,两人一前一后,走出留山关兵营。
前往镇府的一路上,道路两旁站了不少人。
有粮铺的伙计小梁,有说媒的廖姑姑,还有很多很多人。
此刻他们在窃窃私语,在交头接耳,在指指点点,他们的眼神很陌生,神情嫌恶。
忽然有人骂了一声,也羌畜生!
一块尖锐石头砸过来,正中林越额角,不一会儿,鲜血流了下来。
苏小辙猛地站住,她不敢相信这些往日里认识的,熟悉的,有说有笑的人会这么对他们俩。
紧接着又有人骂道,畜生,还我父亲的命!
又一块石头砸过来。
林越挡在苏小辙身前,那块石头正砸在肩头,他闷哼一声,咬牙忍住。
苏小辙忽然往前冲了两步,挡到了林越的跟前。她的眼眶通红,看着那些围观的人,那些手里拿着石头的,视线一一掠过去,越是熟悉的人,她越是盯得久。
那些被她盯着的人,有几个转开了视线,更多的则是瞪了回去。
士兵道,“快走。”
苏小辙一动不动。
林越低声道,“小辙,我们走。”
苏小辙反绑的双手捏成拳头,嗓子撕裂一般疼痛。
士兵将他们二人关押在牢房里,留下一人在牢门口把守。
林越关在苏小辙隔壁牢房,苏小辙抓着木栅,踮起脚,使劲儿扭头张望,“林越,林越?”
林越的声音传来,“我在。”
苏小辙道,“你没事儿吧?他们有没有打你?”
林越道,“我没事,你放心。”
苏小辙抓紧了木栅,“……怎么会没事呢。明明不是我们做的,他们为什么要冤枉我们!”
林越的声音听起来倒是镇定得很,“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苏小辙道,“我一定要跟他们说清楚,我们不是坏人!”
林越道,“这是说不清楚的。”
“怎么会说不清楚?!”苏小辙生气道,“做了就是做了,没做就是没做!是非曲直,总有个道理吧!”
林越苦笑。
道理?天底下哪来这么多道理可言。
在娱乐圈,看图说故事的新闻和不看图也能说故事的新闻实在太多太多,他不想习惯也已经习惯。
这回被人冤枉成了奸细,心中固然生气,更多的却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