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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娱乐圈,看图说故事的新闻和不看图也能说故事的新闻实在太多太多,他不想习惯也已经习惯。
这回被人冤枉成了奸细,心中固然生气,更多的却是一种无可奈何。
苏小辙或许以前从没有这种经验,难怪如此生气。
想到苏小辙之前拦在自己身前,林越心中有些难过,低声道,“小辙,你先休息一会儿。”
苏小辙低低的嗯了一声。
两人再无交谈。
苏小辙走到牢房角落坐下,她的脑子一阵一阵的疼。一方面是疲劳累积,一方面是心急如焚。
她将手往地上一搁,摸到一样东西。
苏小辙心中一动,看了看守卫没注意这儿,悄悄拨开稻草,露出底下的几片白菜叶子。
日落月升,已是深夜。
牢房里安安静静。
林越坐在墙壁下闭目休息,听到一阵异常动静,他睁开眼睛,赫然见到苏小辙打开了牢门。
林越极其惊讶,苏小辙赶紧比了个嘘。
守卫坐在桌前,一手托着下巴,打瞌睡打得一下又一下的点头,恍恍惚惚觉得眼前盖下来影子,他睁开眼,惺忪道,“谁……”
哐的一声!
守卫应声倒下。
苏小辙把砸人的板凳放下,手有点儿发抖,定了定神,摸了摸那守卫腰间,摸到一把匕首,便贴身收好。
林越这时候终于能够出声问,“你哪来的钥匙?”
苏小辙道,“等会儿跟你解释,我们先走。”
两人打开牢门,左右张望,见四下无人,拔腿便跑。
跑进了一条小巷,林越拉住苏小辙,“等一等,我要回一趟豆腐。”
苏小辙诧异,“回去干什么?”
林越道,“钱在那儿。我们如果要跑,至少身上要带钱。”
苏小辙明白,“好。”
林越道,“你在这儿等我。”
苏小辙道,“不行!你在这儿等我,我去拿。”
林越想开口。
苏小辙一把将林越推到墙上,一手撑住了墙壁,盯着林越,“你头上有伤,路没我熟,我去比你去来的方便。”
林越心知苏小辙说的有道理,但是心里却很不好受。
苏小辙道,“我去了。”
林越情急道,“苏小辙!……路上小心。”
苏小辙露出微笑,比了个大大的OK。
逃狱的事似乎还没有被发现,路上很平静,行人寥寥。苏小辙低着头,沿着墙根快步走过,来到了豆腐店后门,推了推门,还没上锁。
闪身进门,苏小辙竖起耳朵听动静,蹑手蹑脚走到了柴房门前,轻轻推开门,往里跨进一步,抬头一看。
这一看,苏小辙如坠冰窖。
陶二婶正在收拾房间。
苏小辙立即往后退了一大步。
陶二婶也是诧异,见苏小辙要逃,喊道,“别跑!”
苏小辙咬了咬嘴唇,只得站住。
陶二婶道,“你们这是……逃出来的?”
苏小辙紧紧握住拳头。她记得很清楚,这些人拿石头砸林越,冤屈林越和自己。
她的拳头在发抖,眼眶发热,因为伤心,更因为愤怒。
陶二婶看见苏小辙一双眼睛都红了,嘴唇咬得发白。
她叹了口气,解下了腰上的荷包,递给苏小辙,“拿好。你们要走,身上总得带点儿钱。”
苏小辙彻彻底底的愣住了。
陶二婶道,“我不知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但我知道,你们俩不是坏人。”
苏小辙愣愣的,“二婶……”
陶二婶把她往门外推,“好了,别说了,快走吧!”
苏小辙抓着陶二婶的手腕,忍住眼泪,“……谢谢您。”
陶二婶眼眶也是一热,“你们俩以后,多保重。”
苏小辙跑回小巷,却见巷内空无一人。
她环顾四周,心里满是恐惧与慌张。
她不能叫林越的名字,也不能出去寻找。
这一刻苏小辙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天地之大,什么叫做孑然一身,什么叫做凄凉绝望。
“苏小辙!”
林越从巷底阴影之中闪身出来,“我刚刚听见脚步声过去,所以躲起来……”
苏小辙看着林越,眼泪扑索索滑下来。
林越怔了一怔。
苏小辙曾经以为自己可以像所有穿越剧的主角一样,活蹦乱跳毫无抵触的接受了穿越这个事实。
但现在苏小辙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巴,怕发出声音。眼泪却不断不断的涌出来。
林越把苏小辙抱进怀里。
“小辙别怕,”他说,“我在这儿。”
苏小辙哭得更厉害,眼泪鼻涕糊了林越一胸口。
他们从来没有一刻如同此刻一般确切的认知到一件事,在这个世界,他们只有彼此了。
早上交班的时候,士兵才发现牢房的人跑了,当即全镇搜捕。而这个时候,苏小辙和林越已经翻过了山头,前往另一处城镇。
☆、第 12 章
滦水镇是个大镇,光客栈就有五六间。其中大通客栈是生意最好的一间,不为别的,就为这家最便宜的大通铺只要五文钱一个晚上。
那天夜深,街上见不着人影。炭火盆散发残余热气,盆中炭灰隐约闪着黯淡红光。
大通客栈的伙计伸了个懒腰,打个呵欠,上前要去关门。却见两个人走了进来。
高个儿问,“伙计,有房间吗。”
矮个儿拽了拽高个儿的衣服,“不用了。”
高个儿说,“你不要管。”
伙计看出他们俩风尘仆仆衣著寒酸,直接给带去了大通铺。
大通铺只设了一张大炕,一张木桌和几根板凳,其余什么都没有。炕上睡了十四五个鼾声震天的汉子。
高个儿只看了一眼,便说,“不行,换间客房。”
伙计说,“客房有是有,那得先付房钱。”
矮个儿问道,“最便宜的客房多钱?”
伙计道,“三十文。”
矮个儿不吭声,拽了拽高个儿的袖子,低声道,“那还是大通铺吧。”
高个儿的说,“绝对不行!”
矮个儿的说,“咱们没钱了,”
高个儿急了,“可是你……!”
矮个儿安慰道,“没事没事,你看看我,”他使劲儿拍了拍胸,“我肯定没事的。”
高个儿没吭声。
矮个儿问明了大通铺两个人五文钱一个晚上,便数了五十个铜板给伙计。
伙计收了钱,便走到炕前,把睡中间的两个人拍醒了,“挪开点。”
那两人睡眼惺忪的往边上挪了挪。
高个儿却说,“我们睡边上。”
伙计嘿的一声,“你这人,睡中间暖和。”
高个儿坚持,“我们睡墙边。”
伙计说,“行吧行吧,你们爱睡哪儿睡哪儿。”
那个矮个儿睡在最靠墙的里边。
苏小辙以前从来没有想过会有现在这样的情况:眼一睁开,林越面孔的大特写就在眼前。以一个生理心理皆健康的女性来说,这种情况必然是会引发心跳加快呼吸急促面色潮红等等一系列反应。
苏小辙的反应是不吵醒林越,悄悄溜下通铺,赶去外头打水。
睡大通铺的客人,客栈是不会把热水送来的,只能自己去厨房那儿打水,而今隆冬时节,稍微去晚一些,热水早被抢光。
苏小辙准备好了热水,再去买早点,然后叫醒林越。
同一间的人都不无羡慕的说,林越,你看看你弟弟,对你是真好。
苏小辙为了行动方便扮了男装。原先看古装剧的时候苏小辙和苏小舟吐槽古代人都什么眼神,换个衣服就不知道男女。现在轮到自己身临其境,苏小辙才明白,不是看不出来而是根本没人信,女子抛头露面做生意如陶二婶那种是少之又少的个例。
起先他们还吃得起一人两个肉包子,后来就成了一人一个肉包一个馒头,而现在,他们俩每天吃着馒头就清水。苏小辙把荷包里的铜钱都倒了出来,数来数去,还是两百三十六个。
再这么下去,就连大通铺也快住不起了。
苏小辙看着铜板发呆,如果多数一遍就能多一个铜子儿,那该有多好。她天天上街转悠,想找点零活儿干。但卖力气的活儿干不了,她又没有一技之长。转来转去小半个月了,就是没找着合适的。
苏小辙感慨,别说什么百无一用是书生,压根就是百无一用现代人。她学的那些知识,考的那些证,什么英语四级,人力资源,会计资格证,放到了这个时代一点用都没有。
这天晚上,苏小辙借了客栈的厨房熬了点粥,林越那碗粥底下,她藏了个荷包蛋,然后端到大通铺去。
外头下着雨,阴冷阴冷的。往常出去赌牌寻乐的人都缩在大通铺里,这晚上格外热闹。
吴大叔端着碗面过来,搭讪,“吃什么呢?”
苏小辙没吱声。
吴大叔问,“你们俩是在筹活儿吧?“
苏小辙喝粥。林越回答,“是的。”
吴大叔说,“我就在码头上当挑夫,你要是找不着合适的活计,不如就过来干这个。”
林越还没说话,苏小辙低声说,“不行。我哥哥身上有伤,干不来这些。”
吴大叔也不生气,笑笑的说,“我不知道这事儿,那苏兄弟,你好好养伤。”
寒暄几句,吴大叔便离开。
林越对苏小辙说,“其实我可以试一试。”
“不行,你的伤刚好,”苏小辙小声说,“而且,他为什么要帮我们。”
林越看着苏小辙,叹了口气。
自从离开来安镇之后,苏小辙对于这个大周朝的人多了一层隔膜。她在心里告诉自己,在这个世上,自己能相信的人只有林越。
滦水镇是靠码头繁荣起来。每天多有百艘,少也有四五十艘货船驶进码头,船夫下锚泊船,搭好了跳板,就有挑夫挑着空担子上船,装满了稻子或是桐油或是砖瓦,一担担的下船,或是运到镇上的大户人家里,或是运到某家南北商行里,挑夫这行当不挑人,不问出身,不看保纸,只要有力气就能上。
眼看钱光出不进,荷包一天比一天瘪,林越最终是说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