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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信年纪尚轻,且无战阵经验,不应该把如此重大的责任交给他。对了!我想就派迹次(迹部次郎右卫门)和长筑(长坂筑後守)去抵挡越军好了。」
「什么?派迹部公和长坂公?」
饭富兵部露出了明显的不满。迹部次郎右卫门和长坂筑後守都是偏向於政治家的风格,适合以晴信代理人的身分去和信浓的诸豪主进行交涉,或者管理运输队,或者做些恩惩奖罚的治安工作。饭富兵部并不以为他们有足够的能力可以和长尾景虎作战。
兵部望著高白斋的脸。他似乎在恳求高白斋能帮他说话。
「迹部次郎右卫门和长坂筑後守……,嗯,这真是绝配。如果再加派诸角丰後守公的话,可能会令长尾景虎公也退避三舍。」高白斋说。
饭富兵部在口中喃喃自语却说不出半句话,忿忿然行过礼後,便走了出去。
「兵部可能不了解我的用意。」
晴信笑著召来迹部次郎右卫门、长坂筑後守和诸角丰後守三人,并向他们面授作战机宜:
「你们听著:打胜仗很容易,但要故意败北却需要一番工夫。因为如果被对方识破的话,那就失去意义了。因此,必须表面上装作奋战不已却仍打败的样子。这是一件非常艰难的工作,但却非达成不可。」
三位大将必恭必敬地听著晴信的嘱咐。这的确是项艰难的任务。如果晴信照实地把自己的心意告知将士,恐怕会影响到士兵们的士气。因此假如知道不奋力作战而告退怯,武士们恐怕会不肯罢休。於是,迹部次郎右卫门、长坂筑後守和诸角丰後守所率领的三个军团,约一千人的兵力,通过坂木,前进到布施(现在的筱井火车站附近),等候越军的到来。
那儿已经是进入属於川中岛平原的谷仓地带。结穗累累的稻禾沉重地下垂。甲军尽量避免在田裏作战,而在布施西侧的山麓布阵。此外,诸角丰後守所率领的一队,布阵在布施南东侧的雨宫。除了一面派出探马搜集情报,防止敌人间谍的潜入外,同时散布一万甲军到来的谣言。并在附近竖立许多旗帜,佯装有大军驻守的模样。
战役在天文二十二年八月二十五日夜晚开始,以甲军的一个部队夜袭越军的先锋队为开端。
次日,越军在队伍前面竖起毘沙门天的旗帜,朝甲军进攻过来。
迹部次郎右卫门根据探马的报告,推测越军大约有三千兵力。在这三千兵力中,其中有一千名是北信浓的武士团。
迹部次郎右卫门让越军大举进攻过来後,命令五十骑精兵持朱缨枪,突破越军的中央。在越军看来,这五十骑就好似有五百骑那么多。
「现在,把他们包围起来并予以消灭!」
虽然越军采取包围政策:然而,那五十骑就如旋风般地冲破越军的中央,而与雨宫的军队合而为一。同时,可以看见他们正拿著突破中央时夺取的越军旗子炫耀地挥动著。
越军分成二路,一路向雨宫进攻。
当越军发现甲军只有一千兵力,而准备发动总攻击时,越军的後方突然发出了火光。那是真田幸隆的特遣部队所放的火。
由於那年春天越军的後方一直受到真田队的骚扰,因此,当天晚上便决定不再前进,而在野外露营。
「加强洋枪队的戒备。」
越军的步兵队到处宣布这项命令,因为这年春天他们曾有被真田队夺去洋枪的惨痛经验。
次晨,在朝雾中隐现著甲军的旌旗。
「好!等雾散了就发动总攻击。」
长尾景虎正要把这项命令传达予各部将,探马却来报告说甲军正在撤退,而且主力已经撤退完毕,准备进发到猿马场峠。
越军在後面追击甲军。但每次进行追击时,就难免会有一些好大喜功的将士会远离队伍,深入敌境。这时,甲军便巧妙地将这些远离队伍的敌军予以切断,同时迅速地撤退。因此,布施之战,表面看起来是甲军节节败退;实际上,越军的损失却更为惨重。
但是,越军却因表面上的胜利而得意洋洋。九月一日攻下八幡;九月二日攻下上山田的荒砥城;九月三日越过猿马场峠,侵入东筑摩,而在青柳放火;九月四日攻下会田的虚空藏山城。
会田的虚空藏山城和深志城(松本城)仅有二里的距离。
但越军虽然进军到此,却始终没有机会踏人中信浓的要冲松本城来。长尾景虎对甲军毫无抗拒的败退感到困惑,因为只要一追击,甲军便开始逃离;然而,一停止追击,甲军又会突然出来反攻,令人防不胜防。倘若想捉住敌人的主力而一路追赶下去,又会与后方失去联络,导致运输队到处受到袭击,或者小部队遭到歼灭的命运。
「主公,探马认为敌人的情况十分奇怪,因此属下把他带到这裏来。」
直江实纲将一个相貌剽悍的探马带到长尾景虎的本营。
「什么事奇怪了?」
景虎问那探马。
「深志城静悄悄的,实在让人猜不透裏面到底有没有军队在那儿防守。那裏进出的人员极少,有时甚至会传出歌声。城内也很平静,城民没有一点逃难的样子。但是只要离开深志城一步,无论是山道小路或樵径都有步哨在那裏查验行人。当我进入山中一个名叫稻仓,大约有二十户人家的小部落时,发现那裏隐藏著约有百名的武田士兵。」
根据探马的报告来分析,甲军似乎有意将越军引入松本城,而後再从四面八方加以包围。
「这是十分可能的事。」
长尾景虎以疑惑的神情说。
「防守深志城的大将是谁?」他问直江实纲。
「马场民部。他是板垣信方阵亡後,甲军的第一智将。」
「晴信在塩田的动静如何?」
「毫无动静,而且一直按兵不动。」
直江实纲特别强调「按兵下动」四个字。
「假如强行攻打深志城会有什么结果?」
长尾景虎早已心中有数,但却明知故问。
「晴信可能会趁机采取行动,一鼓作气地攻向川中岛,切断越军的退路。」
如此一来,越军将孤立於敌阵之中,最後导致自行灭亡的命运。
长尾景虎在九月二十日从青柳出发,率领全军撤回越後;另一方面,甲军的治安部队却尾随在後,将失地二收回。在这场战役中,越军失去的兵力极多,而所得到的却极为有限。
晴信一直到十月七日才离开塩田城,越过室贺峠,进入深志城,而在十月十七日结束这场长久的战役,回到古府中。
驹井高白斋向晴信请求将大井信广的女儿多津收为养女。高白斋始终不明了信广谋叛的真正动机。同时,他也想不透如此聪明的人,何以会如此轻率地牺牲性命?他以为要解开这个秘密,只有从多津的身上寻找。然而,根据武田的规矩,凡是叛国者都要处以死刑,且当初建议订定这项规矩的正是高白斋:而今高白斋却率先破坏这项规矩,将叛徒信广的女儿收为养女,并替其兄长大井信定求情,这实令晴信感到意外。
「只要你能负责,我没意见。」
晴信的大眼瞄了高白斋一眼後便不再说话。高白斋无异是晴信的智囊,且年逾七旬,因此晴信对他总是另眼相待。
自从多津到古府中,生活在高白斋的宅邸後,便甚少见到她展露笑容。她清新秀丽的脸上始终带著一股淡淡的哀愁,仿佛心事重重。
「多津,老是想那些已经故去的人是无济於事的。你还年轻,应当多想些将来的事。」
每当高白斋如此劝慰她时,她才大梦初醒般地回过神来说:
「承蒙您的照顾,不知将何以回报。」
虽然她的言语非常柔顺,但只要高白斋提到大井信广的名字,她又会骤然变色,以严厉的神情说:
「请别问我有关家父的事。」
高白斋因此决定暂时还不要向多津询问有关大井信广背叛的动机。
天文二十二年十二月十九日,武田太郎正式命名为义信。这项命名仪式在中郭的大厅举行。
大多数的武士皆应邀前来参加这场盛会。仪式结束之後,设列了丰富的酒席。
妇女将酒和菜肴搬到酒席上来。虽然当客人要求时,也会替客人斟酒,但却没有做太久的停留。因为酒席的地点是在城内,因此也遵守著这项风俗:然而,只要有女人夹杂在酒席之中,便难免会有趁著酒意偷偷地拉扯女人的衣摆或故意挑逗她们的男人。
高白斋的养女多津也到酒席上帮忙。她的美貌即刻吸引了诸将的注目。甚至有人故意调侃高白斋,说:
「高白斋公把她收为养女,可真是艳福不浅呢!」
遇到有客人请求时,多津也会替他们斟酒,但她却始终没有露出一丝的笑容。
「高白斋,大家都在对多津品头论足呢!」晴信对高白斋说。
「属下已经听见了。所谓谣言止於智者,只要不去理会,那些谣言自然会消失的。」
「不过,多津的确长得很美,难怪大家会对她议论纷纷,连我都想请她替我斟酒。」
晴信带著酒意说。以一副冷漠表情而在替人斟酒的多津的脸上,的确显得异常清雅。
「连主公都这么说,真是让人伤脑筋。如果主公有兴趣,改天再於寒舍敬备酒菜,让多津替主公斟酒。」
说完,高白斋才後悔自己年纪已经一大把了,似乎不该说出如此无聊的话来。因为晴信原本就十分好色。虽然最近没有沾惹新的女人,但今年春天也才娶了油川惠理。高白斋深知晴信这种接触过新的女人之後,又要进一步找寻新的女性的癖好,因此对於将晴信请到自宅略感不安。然而,如果晴信要将多津收为侧室,那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他心想:或许如此一来,有助於武田和至今仍盘据在东信一带的大井一族的友好关系。
「十二月二十五日刚好是立春,欢迎主公大驾光临。」
通常阴历的立春多半在一月一日~五日之间,但由於天文二十二年是闰年,因此十二月二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