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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出了个张居正,瞧瞧大明帝国的官场奇象-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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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照杨博的指点,朱希孝派了一位得力校尉秘密提审王大臣,问他:“私闯大内谋刺皇上是要灭族的,你为什么要干这事?若从实招来,也许可以免罪。”
  王大臣始而茫然,继而大哭,说:“是辛儒教我这么说的。他说只有主使者才有砍头的罪,我这算是自首,不仅没事,还可以有赏。谁知道现在假口供都成真的了!”
  校尉也不多说,只点拨了一句:“到如今你只有说真话,或许还可活命。”
  校尉将案犯的供述报告了朱希孝,朱希孝微微一笑,挥手让校尉退了:“好了,没事了。”
  二月十九日,厂卫联合会审。朱希孝刚一到东厂,原本风和日丽的天气,忽然黑云压城,风雨大作。东厂内的审讯人员不禁为之色变。
  对此案早就持有异议的东厂理刑官白一清,对两位东厂问官说:“天意若此,你们就不怕么?高老是顾命元老,这事本来与他无关,现在却强要诬陷他。你我都有妻子儿女,做这种事,他日能逃得了被砍头的结局吗?你们俩受冯公公厚恩,应该向他进一句忠言。况且王大臣供词前后不一,你们为什么在结案报告上写‘历历有据’?”
  两位问官面面相觑,只得解释说:“‘历历有据’是张阁老亲笔改的。”
  不一忽儿,冯保也到了,会审即开始。
  东厂问案子,照例是打了再问。十五下杀威风棒是少不了的。这一打,王大臣不干了,大叫道:“说是给我官做,永享富贵,怎的又打我!”
  冯保喝问:“说,是谁主使你来?”
  王大臣此时已有一定觉悟,怒目冲着冯保说:“就是你主使,你难道不知道?为何又来问我?”
  当场露馅,直接了当。冯保差点没气晕过去,只好强挺着问:“你说你认识高阁老,是怎么回事?”
  王大臣又是一蹦:“不是你教我的吗?我怎么能认识高阁老?”
  冯保此时脸已气得成了猪肝色。
  朱希孝见场面太尴尬,连忙接过去问:“问你刀剑从何而来?”
  这王大臣虽然智力有点儿问题,但是他琢磨,按照冯保所说,承认谋刺皇上,反而能做大官,这里面的逻辑不大对头啊!于是索性咬住冯保不放:“是冯公公的家奴辛儒给我的。”
  朱希孝怕再审下去,冯保要收不了场,便厉声喝道:“胡说,连问官都繁攀扯!该打!”
  说罢,拉起冯公公就走,审讯不了了之。
  冯保被气晕了头,越发不肯罢休,回宫后面奏皇上,说:“臣已查明,是高拱主使行刺!”
  他话音刚落。宫内一位七十高龄的殷太监,猛地跪在万历面前,说:“万岁爷爷,您别听他的!高阁老是个忠臣,怎么能干这等事?他一个大臣,若要行刺万岁,他图的是什么呢?这绝无可能!”
  殷太监随后又对冯保说:“冯家,万岁爷爷还小,您积点儿德,好好扶助万岁。高老是忠臣,受了顾命的,谁不知道?是张蛮子想夺首相做,要诛灭高老。你我是内官,又做不了外廷的官,你跟着张蛮子忙个甚?你现在要是干了这事,将来一旦翻案,咱们内官一定会受牵连,不知又有多少人头要落地。可万万使不得!”
  冯保听了这一席话,脸色骤变,只觉无言以对。
  他退下后,刚好碰见太监张宏。张宏也劝他此事万万不可为。
  冯保这才感到,眼前的这堵墙,恐怕是绕不过去了。思前想后,决定罢手。他派人给张居正带了话去:“宫内有人跟皇上说了话,事情办不下去了。”
  第二天,张居正就下令,将王大臣从东厂提出,转交刑部,由三法司会审。法司动作相当快,当天就提审。但是他们发现,王大臣已经被人强灌了生漆,成了哑巴,无法交代任何口供了。
  究竟是何人干的,各种史料的说法不一,无非说是张居正和冯保两人之一。
  二月二十一日,三法司再审,也不问话,只拟了闯入宫禁罪,建议斩首,将此案果断了结,任何人不再涉及。
  这正是张居正最希望的结果。他立即根据法司意见,上疏请求批准执行。
  由此,这个王大臣,就成了中国史上最有名的一位盲流。
  此事的前前后后,令人惊心动魄。其忽焉而起,忽焉而落,说明为政者终究还是怕众口喧哗。在这世界上,人心,固然是最没有力量的一种力量,但一旦全面引爆,其势也自是难当!
  张居正在舆论面前及时让步,既保全了他自己,也保住了冯保,尽管二人在名誉上已经失了不少分。
  史载:“由是举朝皆恶保。”(《明通鉴》)
  盟友之污,即是己污。如此拙劣的诬陷,无疑是第二个“风波亭”,险些让张居正成为历史上的第二个秦桧。
  看来,人心毕竟不可太歪。即使没有苍天在上,总还要对得起白发的爹娘!
  王大臣一案,叙述得较为具体的莫过于高拱晚年写的《病榻遗言》。此书内容虽不免掺杂高拱较多个人情绪,但证之《明史》、《万历邸抄》、《万历起居注》、《明深宗实录》、《国榷》、《明通鉴》《名山藏》、《万历野获录》等书,大体情节大同小异,可见高拱所言距事实并不远。
  高拱在回忆中,曾实指张居正企图将他灭族,事不成后,却又自鸣其解救之功。这应是不错的。
  张居正事后曾在给友人的信中,确实做过事情全赖他力挽狂澜的表白。
  天启年间的大学士朱国祯是当时过来人,对此事有比较允当的看法。他说:“看来张欲杀高是无疑的。但张似不应如此愚蠢,或是当中有小人加以利用,也未可知。还有一种说法,是说出于冯保的主意,这应是准确的。”(《涌幢小品》)
  王大臣一案,轰动中外,连朝鲜使臣也有耳闻,记录下了王大臣一案在京城的民间说法,即构陷者是谁,“道路之言,皆指太监事。”(《荷谷先生朝天记》)
  此案内中一些详情,恐怕永远不可为人所知了。各种著作中,也有一些不尽一致之处。譬如,曾有人说辛儒秘密给王大臣送去蟒袍与刀剑,剑柄上镶有猫眼石,诱惑王大臣以此为赃证,用以加重此案的份量。
  还有的书上说,朱希孝在东厂会审时,曾令王大臣辨认混杂在人群中的高拱家奴,王大臣茫然无所知,以此确知他的所谓口供均系捏造。
  此案对高拱来说,可算是因祸得福。因这次诬陷失败,张居正与冯保后来一直未再向高拱下手,以回避清议。因此高拱得以享受一个平按晚年,在故乡整理和写作了大量著作,给后世留下了一些有价值的文献。
  从对此事的处理上,我们还可见出张居正在应对突发事件时的一个特点,就是易于感情用事,反应较为冲动。这与他平时的沉稳极不相称,几乎判若两人。这个特点,在以后还会数次出现。
  此外还有,张居正历来有收买人心的一套手段,既做了事情,又不肯承认,反而标榜自己是解铃人。这在此前此后,都有一些表现。不过这种“买好”往往功效不大,掩耳盗铃而已。
  最后还要说的是,他在狙击政敌时,又往往在紧要时刻良心发现,或不愿意把事做绝,不肯出手致命一击,有时反而能为对手略做解脱。
  官场功利与人性底线的冲突,在他身上交缠虬结,不可以非黑即白来概括。
  近年一些评述张居正的小册子,为描红其“改革家”的形象,竟然将他排斥异己甚至诬陷政敌的行为,一古脑赞誉为大刀阔斧的改革措施。
  改革家,就一定是德行无亏的么?
  改革家就没有私欲了么?
  改革家就没有万劫不复的败笔么?
  改革家就没有穷凶极恶的面目么?
  只能笑当今之开明之世,当年“评法批儒”的套路却还未有穷期!
  还有的著作将王大臣案的戛然而止,说成是张居正胸怀远大、高度明智所致,亦是赞美不止。
  事实如何?怕是张居正心里最清楚。
  他大概惟有庆幸:当一天阴霾消于无形时,只祭了一个王大臣,其他各方并无惨烈的损伤。万历初年刚稳定下来的政局,未遭到伤筋动骨的毁坏。
  张居正侥幸摆脱了一次最大的危机,那么,他现在可以向前走了。
  十一、看他如何慨然以天下为己任
  这一瞬间如此辉煌!
  当张居正终于位致台鼎、独步政坛的这一刻,不知他是否在夕阳中登上东华门。如果曾有这样的闲暇,他能看到的,该是京城九门浩茫如海的烟蔼……
  从这里伸展开去,是何其辽阔的疆土!
  北至库页岛,西至乌斯藏(西藏),河山雄浑,哪里不是西风残照,何处没有汉家陵阙?
  这样一个老迈的帝国,它将如何重生,如何奋起?将怎样在万丈尘埃中洗涤一新?
  张居正从一个书生走到了这个制高点,“以藐然之躯,横当天下之变”,他是从哪里来的这无比勇气?
  “位卑未敢忘忧国”,这不错,当年他一个青衫学子也曾经这样做过。可是,国之兴亡,真的只是寄于匹夫肩头吗?难道,高位者反倒可以“忘忧国”了吗?
  肉食者鄙,鄙在哪里?大概就在于此!
  海内多颓靡之政,纲纪已土崩瓦解,各路当道者却还在自己掘自己的墓。不问民生,只问钱途。国家的事情,哪还有半点神圣感?
  独有张居正攘臂而起,他不屈从与浊流,就是要在高位上发出迅雷疾风,捣破这醉生梦死的局!
  张居正受过申不害、韩非法家思想的浸染,他相信只要“扫除廓清,大破常格”,天下之弊不是不可除,沉陷人心不是不可救。
  关键是,从哪里开始救起?
  他说:“事有机,政有要”,这个机要就是“安民生”。
  大明帝国确实有很多事情不可思议:皇家富有四海,四海却民不聊生。想那上古时候刀耕火种,先民们尚能温饱,且有余兴手舞足蹈。而今百姓疲于奔命,却苦于谋一粥一饭,往往难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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