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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
“住手!”
几个声音同时响起,史孙氏的手堪堪停在半空,被突如其来的力道给狠狠攥住了。
“母亲好大的能耐!”史令沣横在宁韵和史孙氏中间,右手狠狠攥着史孙氏的手腕,声音冷若冰霜。若不是他方才一直盯着宁韵看,说不定此刻这巴掌就已经落在宁韵脸上了。想到此处,史令沣脸上的表情又冷了几分。
“你松开!”史孙氏已经接近疯狂,张牙舞爪朝史令沣和宁韵身上扑过去,口中直道:“都是因为你们!我和你们拼了……”完全一个疯婆子的形容,哪还有半点国公夫人的样子。
这突发的状况,让一屋子人都没反应过来,倒是史老太爷先怒了,他拍案而起,指着史孙氏就骂道:“你这个毒妇,还不住手!再闹下去,索性杖毙了事!由着你闹着半天,已经是给你脸了,你别给脸不要脸!”
史老国公这一吼,史孙氏一个哆嗦停了下来。
史老太爷不是个好脾气的,当下就把桌上的茶碗扫在地上,怒道:“还有甚可说的!你们两个算计来算计去,无非不就是为了这个爵位么?好,我今天就告诉你们听,这爵位曾经是我给你们的,我就能再废了它!明个儿,我就进宫面圣,让圣上废了这史家爵位,留着趁早是个祸害!”
这下子,史荣远真是急了,跟着就跪了下来,慌乱道:“父亲息怒啊,儿子知错了,再不敢了。儿子甘愿受罚。”他转头就对史孙氏怒吼:“你疯闹什么?还不过来认错领罚!”
史孙氏饶是心里再不甘愿,可是忌惮史老太爷的威严,不敢再作乱胡闹。更何况,若这爵位真的闹没了,自己所有的挣扎都不也白费了?
史孙氏偃旗息鼓了,可史老太爷的火气这还没消呢,对着史孙氏又是一顿臭骂:“野蛮刁妇!我史家岂容你这般胡闹!你想留京?那好,趁早抬着你的嫁妆滚回你孙家去!”史老太爷脸色阴沉,根本不给史孙氏说话的机会,直接又吩咐底下:“拿纸笔墨来。”
他从下人手里接过笔和纸,扔到史荣远面前,怒道:“写!”
“写……写什么啊?儿子……”史荣远战战兢兢,根本没懂老爷子的意思。
“休书!”老爷子这一喊,整个屋子静的连针落地的声音都能听到。
史荣远到没什么,一个老妻罢了,休了才好,正好娶个听话温柔的新娇娘进门,何乐不为呢?着急的是孙家的母女俩。
史孙氏疯闹不成,又转而打苦情牌,一把鼻涕一把泪瘫坐在那儿哭起来了。
孙老夫人就成了最急得那个了,要是女儿被休,这孙家名声可就臭了!她也顾不得装晕了,火急火燎的就站出来,喊道:“使不得啊,万万使不得啊!”
“亲家公啊,这次的确是素儿她错了,可咱们也不能一竿子就把她打死了不是?话都说,知错就改,善莫大焉。素儿她经过这一遭,也知道悔了的,以后定是不敢再犯的。而且……她膝下还有一个芳儿呢,母亲若是无德被休,那芳儿……她以后该怎么出嫁呢!”
看着上头的二位老人脸色有些松动,孙老夫人忙猛得推了一把史孙氏,呵道:“还不快给你父亲母亲磕头认错儿!”
到底还是怕被休出史家,史孙氏最终还是僵着身子磕头认了错儿。
孙老夫人又急道:“认了错了,就领罚!一百戒尺,一下不许少,还有百遍《女诫》、《内训》,写完了就去庄子上好好反省!”出了京,风头就渐渐小了,对自家的影响就会越小,这是最好不过的事儿了。
史孙氏虽然不情愿,暗暗捏紧了拳头,但却再不敢发疯闹腾。
史老太爷黑着脸懒得再管了,看向老妻,把这烂摊子又交还了回去。史老夫人也厌烦了,摆了摆手懒得再说什么,直接让下人把史荣远领进祠堂受罚。
祠堂里,很快就传出史荣远痛呼哀嚎的声音来。这个时候,史孙氏倒是学乖了,老老实实跟着盛嬷嬷去了东次间领罚。这次,史老夫人让盛嬷嬷亲自施家法,就是存了狠狠打,不留情的心思。盛嬷嬷是跟了老祖宗多年的老人儿了,在史家颇有威望,今天别说是打一个夫人了,便是打一个嫡少爷,她也是完全下得了手的,何提会手下留情呢?
戒尺高高抬起,又狠狠落下,竹板敲打手心的声音不断从东次间传出。史孙氏起初还咬着牙硬撑着面子不肯喊一声疼,可刚受了十几下,她就撑不住了。哀嚎声比祠堂里的史荣远叫出来的还要大声。
史老夫人早就疲乏了,先是对镇南郡王家的婆媳俩下了逐客令:“是老婆子我疏于管教,让你们见笑了。”
那郡王妃扶着婆婆,倒是抿着嘴笑了笑:“史老夫人,先头是我鲁莽了。我原先还有些担心,眼下看了这些,倒是放心下来了。剪柳她毕竟是我一起长大的,情分在那儿呢,以后还望……”
一旁老郡王妃倒是怒了,呵斥了一句:“胡说什么呢!一个贱丫头而已,也配你多嘴!”
史老夫人笑了笑,淡淡道:“只要她守规矩,史家断然没有容不下的道理。”她的话说的及模糊,但是话里的意思也是很明了的,意思就是:她若是敢不守规矩,那我史家一样不留情面。
三姨娘听得心头一颤,赶忙红着脸低下了头。
镇南郡王家的人走了以后,孙老夫人也是坐不住了。她到底是史孙氏的母亲,如今坐在外面听女儿再里面一声声的哀嚎,这心里头揪得跟什么似得。她将起身要告辞,东次间传来的哀嚎声也停了。众人皆猜想,怕是这一百手板已经打完了。
孙老夫人心道:这女儿过几日就要被送到京外庄子里头了,瞧这阵仗,以后再见,怕是就难了。她顿住脚步,正犹豫着要不要去见女儿最后一面呢,就见东次间的帘子被掀了开来。
盛嬷嬷面无表情走了进来,俯身回话:“回老夫人,一百戒尺打完了。夫人她大概是觉得太过丢脸,瞅着婆子们松手的当口,便奔去撞了柱子了。”
孙老夫人顿时大惊:“撞柱子了!人呢?我可怜的素儿啊……”
不等她哀嚎出声,史老夫人冷哼一声,打断她:“收起你的声儿来吧,把心放肚子里头去。你养出来的好女儿,你还不知道?她还等着留京当她的国公夫人呢,哪舍得去死呢!”
第54章 激将()
众人赶到现场的时候,史孙氏正晕倒在丫鬟的怀里,额头撞了一个口子,鲜红色的血淌满了一脸。乍一看,倒还真是触目惊心。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史孙氏这是为了留京,演了一初苦肉计呢,而且是下了血本了。可是,这又什么用呢无非是借着养伤的当口,多赖在史家几日罢了。
宁韵居高临下,冷冷的看着她,嘴角微微勾着。
“祖母,您操劳了这大半天,想必也累了,让盛嬷嬷扶着您回院子休息吧。这里有孙媳呢,我已经让丫鬟请太医去了。也不知道母亲伤到其他地方没有,不敢随意挪动,孙媳就在这里陪着母亲等太医过来吧。”
史老夫人早就厌烦了,剩下的事情交给宁韵,她是放心的,于是就点了点头,扶了盛嬷嬷要走。
孙老夫人倒是在一旁插嘴:“亲家母,素儿这个样子,可不能在路上颠簸的了,要是路上有个三长两短的,外人该怎么说道呢……”
史老夫人连看也懒得看她,扶着盛嬷嬷就走了,留下一句话:“这老三媳妇无非就是想要留下来养伤么!好,成全她。吩咐下去,夫人撞伤,搬去清心居养伤。另指派几个嬷嬷和丫鬟去伺候,务必伺候好了,若让夫人又吹了风着了凉的,就拿她们是问!”
清心居远在史家府邸的边缘,是整个史家最偏僻和清冷的一处居所。把史孙氏弄到那里养伤,摆明了是不想让她离府前有作祟的机会。而且听史老夫人的意思,是要将史孙氏软禁了的,派了丫鬟婆子好好伺候,可不就是让她们仔细看守么!
大家都心知肚明,即便是孙老夫人,也只是撇了撇嘴,说不出什么来。
史老夫人走了以后,屋里的人也走了大半。祠堂里史荣远也被抬了出去,史老太爷也随老妻一起走了。三姨娘已经解了气,自然不会再留在这里。史令沣原本不放心宁韵留在这,不过最终还是拗不过宁韵的意思,就也走了。
剩下一个孙老夫人,她是个吃软怕硬的主儿,瞅着屋里就剩下宁韵一个,就想趁着没人捏一把软柿子,不料宁韵根本没给她这个机会,一句“送客”就把孙老夫人的话给硬生生堵了回去。
对待这种人,宁韵从来都不是个有耐性的,更不是个好脾气的,她是连一句客套话都懒得说。
“送”走了孙老夫人,宁韵把屋子里的丫鬟都散了出去,只剩下自己和躺在地上的史孙氏两个。
宁韵找了个座位坐下,饶有兴致地看着地上的史孙氏,看了好一会子才慢慢道:“母亲躺在地上不凉吗?还是起来说话吧。”
史孙氏藏在袖子里的手指头动了动,却仍旧是闭着眼睛装昏迷。
宁韵笑了笑,低头喝了口茶:“母亲,屋子里现在只剩你和我两个,你也不必辛苦装下去了。再说,哪有昏迷了的人还紧紧皱着眉头不松的呢。你要是额头那里疼的紧,我便找丫鬟来送些冰块和金创药来,给你先缓一缓?太医一时半会,怕是还敢不过来的呢!”
史孙氏被这样毫不留情面的拆穿了,终于有了反应,双手紧握拳,“噌”的一下坐了起来,满目狰狞:“你个小贱人!你到底要做什么!谁要你来管我的闲事,你滚回自己院子里去!”
宁韵的表情始终是淡笑着,道:“我留在这里,陪母亲,就是想告诉母亲一句话。”
史孙氏捂着额头上的伤口,看到宁韵那样的表情,不知道怎么,就觉得浑身冷了起来。跟一阵冷风吹过一般的寒冷,而额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