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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峰爹的意思是,与其为了一个孙子,而非要把两家系在一起,非要把梁锦兰娶进门来弄成一对怨偶,与其如此,还不如这会子就算了!
可是,杨峰娘可不是这么认为的,当下柳眉竖起,一把扭住杨峰爹的一对招风耳,狠狠发了一通雌威。然后,半碗茶的功夫后,杨峰爹彻底举了白旗,夫妇俩把铺子交给家里的管家,兵分两路出了杨记布庄。
……………………
傍晚的时候,梁愈忠和锦曦照例在差不多的时间段,坐着牛车从官道的那头拐了下来。牛车驶进院子里,还是如以往一样的情景,桃枝和锦柔在前院给那些花花草草的浇水,孙老太和孙氏每人抱着一个娃儿,在院子里踱步,望天。
锦曦跳下牛车快步过去,从孙老太怀里接过老四,抱在怀里逗弄,老四懒洋洋的,黑溜溜的小眼睛望着天,小嘴巴抿得紧紧的,做出一副沉思的样子来,不管锦曦怎么扮鬼脸,吹口哨,还是一股不予理睬的冷酷模样。而老三就不一样了,在孙氏怀里手舞足蹈的,锦曦朝他眨眨眼,他就裂开嘴笑,还没长牙的小嘴巴里,粉色的牙龈看着就滑稽。
“我这俩弟弟日后那性格,可是南辕北辙的呀!”锦曦逗弄着俩弟弟,开心道。
孙氏笑了,正要开口,院子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粱礼胜从外面火急火燎的跑进来,身上穿着的衣裳还沾着泥巴,显然是刚下地收工回家,还没顾得上换衣裳就奔来了这里。
粱礼胜跑进院来,先是跟孙老太有礼貌的打过招呼,这才跟梁愈忠和孙氏道:“三叔,三婶,爷奶让我来传话,说让你俩赶紧过去下,有要事相商!”
“啊?”孙氏微微吃惊,不晓得老梁家那边又出了什么事,怎么把她也给捎带上了。
“二哥,你可晓得一点眉目不?”锦曦上前一步问粱礼胜,多少晓得一点,心里也好有个数。
粱礼胜抹了把额头滚落的汗,道:“晌午饭的时候,兰儿她舅舅过来家中,不晓得跟爷奶在东厢房说了啥事,爷晌午饭都顾不上吃,就带着二叔随着兰儿舅舅一道出了门,我刚刚收工回来,还没一会儿,爷和二叔也回来了,脸色都不好看,直接吩咐我过来催三叔三婶过去,旁的,我也不晓得!”
梁愈忠点点头,孙氏一头雾水,孙老太有点担心的看向孙氏,生怕谭氏又是要找茬。锦曦却勾了勾唇,想不到杨家的,动作还这么快啊!
“娘,你把弟弟交给嘎婆和桃枝姨带,我陪你和爹一道过去!”锦曦道。
孙氏迟疑了下,孙老太正准备让锦曦也去,没想到锦曦先提出来了,孙老太赞赏的对锦曦点点头,道:“你就陪你爹娘去一趟,家里的事交给我和桃枝。”
于是,梁愈忠孙氏和锦曦,动身去了老梁家,粱礼胜离开的时候,目光从那边花坛子那匆匆一瞥,桃枝刚接过老四,正小心翼翼抱在怀里,动作温柔,神情温暖,一身蓝底白色碎花的秋衣穿在身上,苗苗条条的,粱礼胜心内一热,忙地垂下眼跟在梁愈忠身后匆忙离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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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四章 谈婚论嫁()
第一百八十四章 谈婚论嫁
梁愈忠带着妻女赶到老梁家时,梁愈洲已经等在了前门口,门口的青石板路面上停靠着一辆马车,上面坐着的马车夫是杨家的伙计。梁愈忠一行进了门,梁愈洲随即把大门给紧紧关上,杜绝村人和左右邻舍的窥探。
“三哥,三嫂,你们来了就好了,……”锦曦跟在后面,听到梁愈洲边走跟梁愈忠小声嘀咕,一个两个脸色都沉的很。
很快便来了内院,径直去了饭堂,饭堂是老梁家最好的议事的地方。
饭堂里,大八仙桌旁老梁头和杨峰爹各坐一端,谭氏和杨峰娘各自坐在自家男人身侧,八仙桌前的地面上,并排跪着梁愈林和杨氏。金氏,梁愈梅带着梁礼青和梁礼柏站在一旁。
梁愈忠一行踏进饭堂门槛的时候,正巧赶上老梁头在训斥梁愈林夫妇,锦曦把八仙桌前的两队人马的面部神情快速扫过一眼,得出一个慷慨,真是大大印证了那句话:此一时彼一时啊!
想当初杨峰和梁锦兰的事闹出来的时候,老梁家和杨家也这样相向而坐的交涉过,当时老梁家作为受害女方的家属,不管从哪一方面来说,可都是占据了上风头呢。而这回,形势就完全调转了过来,杨家两口子比老梁头可是矮了辈分的,可竟也敢跟老梁头和谭氏相向而坐,还坐的腰杆笔直。
屋里压抑逼仄的氛围,在梁愈忠一行踏进的饭堂的时候。稍稍破开一条口子,老梁头赶紧从座上弹了起来,像遇到了救命稻草似的,老远就朝梁愈忠伸出手去,道:“老三,你们两口子快坐!我们这正说兰丫头的事情呢!”
杨峰爹一直在喝茶,就连老梁头训斥梁愈林的时候他也是眼皮也抬,瞧见梁愈忠一家进来,杨峰爹搁下茶碗,朝梁愈忠拱了拱手。微微一笑。梁愈忠也朝他点点头,带着孙氏坐了下来,锦曦安静的站在孙氏的身后。杨峰爹的目光在锦曦身上多停留了一下,精明的眼底闪过一丝琢磨。锦曦目光平静的跟他的视线对接。一副你爱怎么猜就怎么猜的淡定模样。
“爹。娘,二哥二嫂这是……”梁愈忠看到跪在那缩着肩膀的两口子,不禁讶异问道。昨日清明庵一行。锦曦并未将看望过梁锦兰的事情跟他提过半句,所以梁愈忠对这情况是毫不知情。
“唉!”老梁头重重打了个哀声,摆摆手,老脸都扭曲到了一块,道:“这事……说不出口,说不出口啊!”
梁愈忠疑惑更甚了,又去看谭氏,谭氏垮着脸,像泥雕木塑般坐在那,一副事不与己相干的样子。
“哼,既然你们老梁家人都觉着没脸开口,那就由我来说!”杨峰娘道,轻蔑的瞟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梁愈林两口子,清了清嗓音,对梁愈忠和孙氏道:“梁锦兰怀了我们老杨家的骨肉,还瞒着我们老杨家,借着清修的嚼头躲去清明庵,不晓得我那妹妹妹夫是给了多少好处笼络那普云贼尼,还让她帮着给打胎!说来也是老天有眼保佑我家骨肉不被扼杀,若不是我今日心血来潮也去了清明庵上香,还真不晓得你们老梁家人合着那老尼,一道来谋杀我家的大孙孙!”
“啊?”梁愈忠和孙氏齐齐倒抽了一口凉气,都被杨峰娘丢出的这个爆炸性的消息给震到了。
“我们今个来老梁家,就是为这事,来讨个说法的。”杨峰娘接着道:“论起理儿来,你们老梁家,要把未婚**的闺女往哪旮旯里送,这我老杨家管不着,可你们要是背着我们老杨家把梁锦兰肚里那孩子给弄了,那得问过我老杨家!”杨峰娘道,态度十分的坚决。
“梁三叔,事情就是贱内说的这般,我们老杨家没有扯谎,贱内已将兰丫头带出了清明庵,去县城找了位大夫诊脉,老天垂怜,所幸那药量轻微,还不至于对胎儿构成危害,如今,兰丫头母子暂且安置在我们杨记布庄的内院。我们布庄生意兴隆,来来往往的人多,兰丫头母子住在那,终归不是长久之计。于是,我们今个来老梁家,就是为这事来的。因着这事棘手,我们说要找个旁人来做个中正,你家老爷子许是觉着这事说出去不好听,就想到了你们三房,你们三房虽说也是老梁家出来的,可如今另立门户也算得上个中间人,有道是大路不平旁人踩,今个这事你们两口子可得做个中正。”杨峰爹接过话茬道。
梁愈忠和孙氏交换了个眼神,合着,在老梁头他们的眼中,他们这分出去的三房,已经成了旁人。锦曦眯了眯眼,老梁头的心思如今她是完全的能洞悉,三房可不是一般意义上的旁人,而是能保守秘密,不会把家丑外扬的旁人呢!
“娘,这事,真如兰儿她舅母所言?”梁愈忠跟谭氏求证。
谭氏哼了一声,像挥赶苍蝇似的,一摆手道:“作死的,别拿这脏事来问我,兰丫头就跟她娘亲近,有样学样的,是她 娘 的教养!如今做下这不要脸的丑事,你们作甚的别来问我,去问杨氏,去问她!”
锦曦勾了勾嘴角,谭氏这话可以说是把责任变相的推给了杨氏,因为杨氏自身教养不好,所以才会教养出梁锦兰这样的闺女,如此说来,最后的责任还在老杨家?
“哟哟哟,谭家婶子,你这话什么意思哪?你这一推三五六的,敢情你老梁家孙女未婚先孕,还瞒着夫家私自堕胎,是我老杨家的不是来着?这话我可不爱听,要不咱去外面找村人评评理儿?这老梁家内院的规矩可是婶子你定的,你是怎么教导这些晚辈的?”
“老婆子我怎么教导晚辈。干你屁事!评就评,作死的,谁怕谁?”
“好了好了,你就少说几句吧,还真去外面评理?你不嫌丢脸丢到祖宗坟前了?”老梁头用他新买的那根烟杆子敲打着桌面,喝叱谭氏,谭氏闭上嘴,一脸的委屈样。
杨峰爹也见好就收,对杨峰娘,也是对老梁家人道:“你也少说几句吧。今个我们过来。又不是来吵架的,咱是来商量婚事的,他日亲上加亲,怎么能这样吵呢?”
从方才的一番争吵中。梁愈忠和孙氏再后知后觉。也已听明白了杨峰爹娘的来意。原来,是来提亲的,不。准确来说,是挟天子以令诸侯,直接过来商议婚事的。梁愈忠和孙氏皆压下心内一波接着一波的震惊,目光齐齐落在老梁头的身上。
说罢,杨峰爹又对谭氏道:“婶子就别跟她一个晚辈计较了,她也是心疼孙子差点被那老尼给害了,这心头上火一急啊,话就说重了点,婶子别放心上啊!”
谭氏哼了一声,撇过头去。杨峰爹干笑了笑,转头跟老梁头道:“老梁叔,我们今个上门来,就是商量峰儿和兰丫头婚事的,这两孩子以前不懂事,各自犯下的那些荒唐事,如今再追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