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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暖跟着他的动作朝院子里瞅了一回,撅着嘴朝洗砚迈了两步,“您想问什么?怎么偷偷摸摸的。”
急躁的不知道怎么着急的洗砚,跺了跺脚,叹道:“赵先生这几天怎么样,可好些了?”
“好什么呀,”暖暖一脸的不岔,“也不知道李少爷去哪儿了,赵先生急的什么似的,吃不下睡不着的,那病哪辈子能好。”
她可不想总伺候一个几乎瘫痪在床上的人,又不是正经主子,一丁点儿的前途也没有,要是那天去了,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受累。
洗砚一咬牙,抬脚就进去了,他总不能为了顾着赵先生的身子,就隐瞒李晨语的事儿,那是主子的命令。
他进了正房,径直去了内室,就见赵半瞎倚在床头上出神。
“赵先生,”洗砚小心翼翼的,生怕惊吓到出声的人一般。
“哦,是洗砚啊,”赵半瞎虚弱的笑了笑,拍着床边儿道:“过来坐。”
“赵先生,您,您跟我去看看吧,少爷她不好了。”
洗砚快速得将心里念了好几遍的话,飞快的说出来,几乎不忍心看赵半瞎惊呆的脸。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三百一十二章()
“你说什么?什么叫不好?”赵半瞎急急道。
从昨日到现在,他心里一直有种慌慌的感觉,总觉的哪儿不舒服,担心李晨语一整夜都没消息。
洗砚咽了咽口水,盯着他泛黄的脸色,语气急切道:“您看别问了,李少爷没气儿了。”
没等洗砚把话说完,赵半瞎就翻身从床上跌下来,不可置信的喊道:“胡说,她不可能死。”
“是是是,”洗砚连声应是,急忙跑过去搀扶他,边安抚道:“五爷不信,我也不信,爷就让我请您老过去。”
没人知道赵半瞎心里到底有多慌乱,他极力想镇定下来,却怎么也止不住颤抖的手。他一言不发的赶到后山坡的新院子里,被人抬这进了屋。
季白沉静的目光,看向被架着胳膊送来的赵半瞎,他迎上去,吩咐道:“都出去,任何人不准进院子。”
洗砚收回眼尾处流转的目光,应了一声是,带着人守在大门外。
赵半瞎愣愣的被季白搀扶到炕边,盯住李晨语苍白如纸的脸,一时间悲上心来,混浊的老泪纵横。
“先生,”季白皱着眉唤了一声,压住涌上来的急切,神色复杂道,“现在不是哭的时候,您老可知道她的状况?”
赵半瞎用手掌蹭掉眼泪,沉吟了片刻道:“我看看在说,她有没有说受了什么伤?”
“说是跟什么人做了交易,”季白垂下眼睑,没把是为了他才做的交易说出来。
闻言,赵半瞎又急又恼,喘息道:“再不能任她胡作。”
他手掌轻抚在李晨语的额头,怜惜的摸了摸,手指朝下,摸上她颈间的动脉,没有丝毫跳动的感觉,使得赵半瞎心里一惊。
一把攥住她单薄的肩膀,急切道:“李晨语,你醒醒,你要吓死谁?”
“先生?”季白希翼的目光紧紧盯着赵半瞎,心被他话中的意思攥的紧紧的,一时屏住呼吸,紧张的咬紧牙关。
“没事儿,”赵半瞎的手依旧摸在颈脉处,紧紧皱着的眉头却没有松开的迹象,手下一直没有跳动的感觉,急的他心里七上八下。
季白见他久久没有动静,担忧道:“怎么样了?她是不是没死?”
过了片刻,赵半瞎呼的出了一口气,在很久以前,他也遇到过李晨语没有脉的事儿,那还是她从地府归来身受重伤的时候,那次他吓到不知道该怎么办,甚至想好了要把她葬在哪里,衣服都给她准备好了,那没脉的人突然醒过来,喊喝喊饿,他又气又心急。
来的路上他就猜想李晨语是不是又用那招儿没脉的招数,又怕她真的惹了祸事,被地府的人收拾了。
一时急一时气,又担心的要死。
赵半瞎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又重重喘息了一声,回过头笑着看季白。
他道:“你摁这她的颈脉,最少半刻中。”
闻言,季白心中放下一半儿,照着他的话将两指放在李晨语的颈脉处,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就在季白心往下不断下沉的时候,又轻又快的搏动一闪而逝。
季白下意识的瞪大眼睛,紧盯这李晨语的脸看,手下又接连快速的跳动了两下。
此时,他没由来的心中一酸,酸胀的好了让他几乎把持不住的要落泪。
这个臭丫头,这个没心没肺的东西,这么吓人好玩儿吗!
赵半瞎坐在炕边儿,看着季白高大的侧影,看着他又惊又喜的神情,心中暗叹,李晨语啊,李晨语,你那辈子修来的福气,能得这么个风光霁月的人倾心。
心中感慨万千的季白,按耐住激动的心情,一时觉的浑身的气都被抽走了,坐在炕边儿愣怔的出神儿。
好半天了,才想起来问道:“先生以前可是遇到过晨儿这样?”
赵半瞎面露心疼的看着李晨语,叹了一声道:“很久以前的事儿了,那次晨儿受了重伤,也是突然没了脉,我以为她去了,后来才知道她是为了减轻内脏的压力,才抑制住心跳,脉搏会间隔很久才跳动,不知道的一把脉就会断定她断气了,到底为了什么这么做,我也不太清楚。”
这也是他问了很久才问出来的,她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就更无从得知了,这次恐怕也是伤的太重,赵半瞎思忖这,突然间联想到李晨语去了土地庙就没回来的过的事儿。
目光就探究的扫向季白,晨儿能放心的在他面前敛去心跳,那一定是对季白颇为信任了,他做了什么让,晨儿这么快速的就对他放下防备。
他怅然道:“季白是知道晨儿为了什么受的伤,是为了我?”
季白也不在隐瞒,点了点头算作是肯定了。
赵半瞎抚摸这李晨语的额头,沉默久久,黯然笑道:“这是个嘴硬心软的人,心地最软不过,几个月前还对我不耐烦的很,现在却傻子一样为了我受这么大的罪,我哪里担得起她这样付出。”
“她拿先生当做亲人,先生说担不起的话她要难过了,”季白淡淡笑着,心下彻底放下了,脖颈处和后背火辣辣的疼也涌上来,刺这他的神经。
他道:“她什么时候会醒过来?”
赵半瞎摇头,“可能很快,也可能要很久。”
季白突然想起李晨语曾说过十天就能恢复正常的原因,心下犹豫这要不要去收拾一下,他现在的样子太过狼狈,身上的衣裳被撕扯的破了几处,脖子上不用看也知道被抓的不轻,脚下的鞋子也踩的不成样子,他还从未如此狼狈过。
赵半瞎自然也注意到他此时的形象,劝道:“你招呼她一夜也累了,晨儿也没那么快醒过来,你先回去梳洗一番,歇上一会儿子,等晨儿醒过来我让人立马唤你过来。”
季白想了想,他确实应该换身衣裳,在吧脖子处遮一下,便点头应了,嘱咐道:“我等会儿让人送衣裳过来,院子里有丫鬟婆子,先生让她们给晨儿换上。”
拒绝了赵半瞎的起身相送,季白出了屋子,无视那些偷摸的探究目光,抄小路回了桂丛院。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三百一十三章()
季白随然抄的小路,但季府家大业大,僻静处也又丫鬟婆子偶然经过,他从下巴处肿起的力道划痕,又红又肿,还带着点血迹,偶遇了的婆子大惊小怪的呼出声儿,被洗砚一个恶狠狠的眼神瞪回去,心里烦躁这又要起污七八糟的流言。
径直往前走的季白无心顾及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一路傍若无人的会到桂丛院,又引来大丫鬟小丫鬟们的惊呼。
病了几日归家的成蕤也回来了,瞪大了眼睛不顾规矩的奔来上。
她急急道:“爷,您这是怎么了?那个大胆的敢伤了您?”
季白不带感情的眸子撇了她一眼,脚下不停的进了屋儿。
被派出去办事情的洗墨也在,看见季白脖子上刺目的挠痕后,绕是淡漠如他,也忍不住啊了一声。
“都出去。”季白冷冷道了一句,撩开帘子进了内室。
赶上来给侍候他的成蕤,成碧面面向觎,立在屋里谁也不肯走,竖着耳朵听内室的动静。
季白坐在临窗的大炕上,长长得出了一口气,回想这自己的作为,脑海中却只有李晨语痛哭惨叫的模样。
被堵这的心沉甸甸的,缓了好一会儿,才起身收拾自己。
他上身的衣服脱光,白皙的身子却很健壮,宽肩蜂腰,肌肉隆结的双臂,几道红肿的抓痕最是显眼。
季白拿着水湿的帕子随意擦了擦,伴着一点点刺痛的感觉,撒这消肿药粉,他不由得想起那一截白瓷般带着血迹斑斑的小身子,手里的药粉洒了大半也没发现。
而新院子里的李晨语,在季白走了没多久的时候醒了过来。
她眼睛依旧充血,看人时影影绰绰的看不真切,只见一个带着丝丝缕缕银丝的脑袋在眼前晃来晃去,她腰间猛然一紧。
喝道:“滚。”
江婆子被突如其来的喝骂声,惊的趔趄这跌坐在炕上,嘴里嗬嗬的喘这粗气,一时间惊魂未定。
“滚,”李晨语拽着被解开的衣服,怒目圆睁,暗哑的撕裂声重复的喊这:滚。
她要是在晚醒一分钟,后背上的黑龙就要被人看到了,她怎么样都好,却绝对不允许黑龙暴露在人前,这是她能给它唯一的保护。
江婆子跌跌撞撞的跑出去,扶着门框四下寻摸赵半瞎的身影。就叫他一手捉着根不成型的木头,僵手僵脚的走过来。
他听到李晨语叫滚的声音了,急急道:“怎么回事儿?”
宋婆子见了人,才放下一颗心,心有余悸道:“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李少爷突然醒过来,叫嚷这让我老婆子滚。”
“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