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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什么大碍的。
李信也不去于之争辩,只默默的啃着馒头和熟羊肉,陆九的脾气他很了解,是个典型外冷内热的人,别看他平素里跟谁都一副凶悍模样,战场上又杀人不眨眼,实际上也有他可亲天真的一面,只是很少表露罢了!就如眼前这一番抱怨,他倒不是疑神疑鬼这大车店有问题,而是想让他们养成一个事事谨慎的习惯,切莫因为细节的考虑不周而吃了大亏,一旦木已成舟就悔之晚矣了。
“快吃,吃完了巡夜去!”
等陆九跟着李信在此出现在军卒面前时,脸上已经恢复了一贯的冷峻。所有人排队按次序进屋休息,李信和陆九则领着十几个人负责夜间的警戒。
随着夜色渐深,鹅毛大雪越下越小,最后竟然停了。李信按照整个场院的地形将十几个人分成明暗两拨警戒,明哨是摆在栅栏内侧明处的哨兵,暗哨则是躲在明哨之后,隐藏住身形,很难为外人所发觉的哨兵。如此做的好处便是若有人想偷袭军营,即便干掉了栅栏内的明哨,藏在暗处的暗哨仍旧会第一时间示警。
约莫着天才过了一更,李信开始了他的第五次的巡营,直走到场院东侧,突然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注意,警觉之心陡起。
仔细寻找才发现是只肥硕的野兔。李信一时间便起了将之射杀改善伙食的心,整日里啃那腥膻之极的熟羊肉已经让他倒胃之极。由于他没有随身携带弓箭的习惯,身边只有一柄雁翎刀,但他若是抽刀出鞘,又怕将那野兔惊走,于是,蹑手蹑脚一点点的向前挪动,准备将其活捉。
谁知那野兔警觉的很,立刻便发现了附近有危险,一蹦一蹦向栅栏外而去,只是地面上新积的雪松软,使之行动不便,跑的并不快。
只见那野兔几下起落便来到栅栏边钻了出去,李信这才发现这一出栅栏不显眼处竟有个能容一人钻出的破洞。李信想也不想便也跟着钻了出去,到嘴的兔子肉,如何能让他跑了。
出了院子几十步远便是官道,能否抓住那兔子便在这几十步之间,李信发足狂奔,最后一个飞扑,一双肥厚的兔耳朵被揪在手中。
不觉笑道:“兔爷莫怪,进了李信五脏庙是你的福气!”
突然官道远处一阵马蹄疾响由远而近,一前一后两匹快马拐过前方树林出现在李信面前,想躲却是晚了。
马上之人都举着火把,李信突然觉得其中一人甚是面熟,竟是那突然消失在京中的黄小弟。那黄小弟显然也认出了李信,勒住胯下大青马,惊道:“李兄如何在此?”
李信几次巧遇这黄小弟,心中已经隐隐觉出其中有怪异之处,尤其此次见面,仿佛一早便料定了自己在此处一般,只是他未必便存了恶意。笑道:
“世界真小,我们又见面了!”
那黄小弟却是一脸的焦虑,脱口道:“这是黑店,李兄尽速离开此地!”
说罢马鞭扬起,带着随从绝尘而去!
第一百一十九章 千钧一发()
黄小弟丢下一句黑店便打马而去,将一脸莫名其妙的李信留在当场,怎么抓个兔子还抓出插曲来了!电光石火间,李信立即便觉出不妙,那黄小弟分明是为了示警而来,虽然猜不透他从何处得知的消息,但联想到北京城中台基厂那血腥一夜,以及他适才紧张的神情,料定必然有人准备针对自己。
这可愁怀了李信,总不能因为一个毫不知根底人的一句话,便召集起所有人撤离这大车店吧。可如果黄小弟所言为真,留在这里万一被敌人围歼那可是大大的不妙。
李信由破洞钻回场院,手里的野兔他已经无心打理,在见到陆九之前终于下定了决心。
“去将所有人都唤醒,一半留在屋里,一半出来警戒!”
陆九见李信面色阴沉,手中还拎着一只野兔,打趣道:“十三哥手上这野兔虽然肥大,可还不够兄弟们一人一口的吧,不如咱兄弟俩……”
李信打断陆九正色道:“有人示警,此地危险,兔子稍后再吃,整只给你都没问题!”
陆九一惊,怎么住个店还住出危险来了,原本他以为李信之前的小心谨慎有点多此一举,现在看来这些大明子民们未必便都是良民啊。
陆九令人去屋里叫人,自己则往大屋旁那幢小屋走去。李信一把抓住他胳膊。
“你去作甚?”
“还能作甚,两个老家伙演的好戏,自然要抓来先审问一番!”
李信嘱咐道:“别伤了他们性命,万一伤及无辜,便悔之晚矣了!”
陆九一脚踹开小屋房门,只见里面空空如也,哪里还有半个人影,不但两个老家伙,连那小伙计都不见了。李信心道不妙,原本他只是将信将疑,但老夫妇与小伙计无缘无故失踪,事情蹊跷无比,现在看来,黄小弟的示警应该是真的。
院子里原本稀稀拉拉点了几只照明的火把,立即令人将所有火把熄灭,如今敌人在暗,我在明处,点起火把等于是在敌人之路。
陆九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十三哥,咱们躲在这里也不是长久之计,不如现在就撤离此地,反正骑兵跑的快,那些人未必追的上!”
李信摇头拒绝,现在的情况一动不如一静,对方说不定就在等着自己仓皇逃窜呢,到时候在半路埋伏,然后来个一网打尽。但守在院子里也不是上好的选择,他们这百十人都是骑兵出身,最不擅长的就是防守步战。现在形势逼迫到头上也没有办法,只好赶鸭子上架。想到此处,李信马上改变了先前的策略,对陆九道:
“你将大屋内剩下的五十人带去守住后门。一旦有人来袭,只要能坚持到天亮便是胜利!”
昌平州作为京师北部门户的一座重镇有重兵把手,此处爆发战斗,昌平驻军肯定会知晓,黑夜不便行军,只要天一亮,便能派援兵来。
所有人都如临大敌一般,直盯着场院栅栏外的官道与树林,生怕漏过一点可疑行迹。但大家直挺到三更天也没见异动出现,开始有人怀疑,老夫妇的失踪或许与偷袭无关,万一他们怕这百十人当真是土匪,怕伤了性命躲出去了呢?
但李信很快便告诫大家不要抱有侥幸心理,敌人很可能便是准备等大家心里松懈之时再突施偷袭,所以都要打起十二分精神来。
突然有人惊叫一声。
“快看,火光!”
李信循着那军卒手指望去,果见树林伸出似乎有着点点若隐若现的火光,若不仔细观察还真难发现!
“骑弓,骑弓,都把骑弓准备好!”
所有军卒闻言,将背上的骑弓抽了出来,又搭好羽箭,只等敌人进入射程便万箭齐射出去。李信的骑兵都是马贼出身,马刀使得出神入化,骑弓也有一套。加上又有一人多高的栅栏作为寨墙,想翻进来并不容易,所以李信心里还是很淡定的。
李信唯一担心的是,他们携带的羽箭数量并不多,每人不过二十支,也就是说二十轮齐射过后,他们只能用马刀和雁翎刀来抵挡敌人的进攻了。
可是过了好一阵,想象中的进攻并没有出现,大战前的这种平静,给人以巨大的压力,压的大家伙喘不上气来。李信忽然觉得一切豁然开朗,这些日子来莫名其妙的遇袭似乎都被一根线串了起来。从台基厂的刺杀,到陆九剿贼的被陷害,再到今日可能出现的偷袭,都是一环紧扣一环,说明有人欲置他于死地。
除了幕后黑手是谁不得而知以外,一切都越来越清晰。当然,线索也不是一点都没有,那黄小弟必然与这帮人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他有点担心,黄小弟数次来帮自己,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这个念头刚在脑中蹦出来,只听一阵鸣镝破空,瞬间便有无数支火箭如冰雹般呼啸而下。绑着火油布的羽箭钉在木质大屋之上,很快便燃了起来。
借着微弱的火光,李信依稀见到敌人们似乎还离得很远,这伙人显然用的是射程远高于二石骑弓的步兵硬弓。再看陆九所防守的后门处则没有一丝动静,看来敌人的数量并不是很多,否则四面围起来一通猛射岂不更好。
又是四五轮箭雨过后,大屋被彻底引着,火借风势,大有愈演愈烈的架势。救火肯定不成,由于火光冲天,原本在场院中隐藏的军卒们都无所遁形,成为对方步兵硬功的活靶子。好在大伙都穿着铁质的鳞片札甲,羽箭虽是硬弓射出,但毕竟距离太远,射入院子中时力道已经失去了大半,只要钉在札甲身上,伤及皮肉在所难免,性命却是无甚大碍。
栅栏外的敌人来的突然,突然间便杀声大作,军卒们一时间反应不过来,竟然被他们几乎直冲到栅栏跟前。
包括李信都被震撼住了,这伙人的战术极为奇怪,忽快忽慢,似乎目的便是让人跟不上节奏,而彻底将对方打蒙。李信深吸一口气,用力怒吼!
“骑弓准备,射!”
骤然间,第一轮齐射的羽箭如暴雨梨花般笼罩在栅栏外敌人的身上。
“再次准备,射!”
第二轮羽箭也齐射出去,两轮齐射之后,栅栏外的进攻节奏显然变慢了。忽然,有马蹄刨地,战马嘶吼声自栅栏外传来,紧接着于火光映照下,只见数条绳索被抛了过来。啪嗒几声,绳索末端的铁钩子钩在栅栏与大门之上。栓在铁钩子末端的绳子随着战马唏律律怪叫被绷直。木质的栅栏开始随之摇晃。
李信脸色剧变,不好,敌人要将栅栏拉倒,如果被其得逞,他们将会毫无阻挡的冲进来。千钧一发的时刻,李信也顾不得许多,一个箭步冲了出去。
“不怕死的都跟我来!”李信几个起落便奔至栅栏边,脚等地面用力一跃,雁翎刀挥起劈落,绷紧的一根绳子应声而断。军卒们立即明白了李信的意图,纷纷有样学样跟着去砍钩住栅栏的绳子。
外边的敌人如何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