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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义院口的丢失,便与祖大寿的旧部有着扯不脱的关系。义院口关城窄小,在义院口守将推辞之后,便顺水推舟不再坚持孙承宗的将令,索性返回山海关。
谁知就在这些人返回山海关之时,义院口失守的消息传來。派去支援义院口的祖大寿旧部闻言之后,便畏罪作鸟兽散。这件事本应该追究责任的,但作为一军主帅的孙承宗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洠в凶肪咳魏稳说脑鹑巍
想到这些,刘宇亮突然觉得自己抓住了事情的关键之所在,也就是因何祖大寿指责自己通敌奸细的时候,孙承宗只说自己而不说祖大寿的原因。要知道,自己此前也指责过祖大寿的种种可疑行径,孙承宗不可能不往心里去。
“都说说吧,建奴断了山海关的后路,诸位有什么好的主意都说出來,大家伙也可以群策群力,为朝廷做一份贡献。”
说实话,刘宇亮早就洠Я酥饕猓绻盟麃碜鲋鳎挠Χ园旆ň椭挥幸桓鲎郑印娲笫僭蚬笆只赜Φ溃骸案罄希缘鼻爸问疲欢蝗缫痪病胶9氐暮舐匪淙槐欢狭耍胶9爻歉叱厣睿悄诘牧甘炒⒈溉丛妒て渌爻牵淙煌饷娴奈镒试瞬唤鴣恚杉岢指鋈掳朐匾彩遣怀晌暑}的,等到那时天下各地的勤王兵马早就到了,鞑子就算再不甘心也得撤兵…”
“老夫听说,锦州方向还有明军在活动,可判明了是谁的兵马吗?”
这个消息让刘宇亮大吃一惊,山海关内的军报,他每日不间断的全部都会翻看一遍,对于各处的兵力部署不说烂熟于胸也是知晓甚详,可从未听过在鞑子身后的锦州还有一支朝廷的大军。
祖大寿却道:“标下也觉得奇怪,这支大军不是从辽西走出去的,也许应该是从漠南草原來的……但看着是敌非友……”
孙承宗的声音有气无力。“嗯,是敌非友就好,对咱们可是帮了大忙的,否则……否则……”
刘宇亮正听的入神,这否则后面却洠Я讼挛模蛭锍凶诰缌业目人粤似饋怼6宜锍凶谠诳人酝暌院螅步邦}转向了别处,但却更让刘宇亮震惊。
“是李信,一定是李信…”
听到这个名字,祖大寿身体一震,李信这个名字如今在大明朝的武将中可谓是如雷贯耳,仅仅一年的功夫就做到封坛拜将,大明朝立国二百多年以來,绝无仅有,这是独一份。
“阁老确定是李信?”
祖大寿的声音明显带上了几分颤抖,不知是激动,还是太过在意的原因。
孙承宗点点头,“有八成可能是李信,在老夫來山海关之前,圣上曾下旨遣李信來辽东,在时间和方向上都吻合。唯一的问睿褪恰备珊缘睦涎劾锪髀冻鲆凰康S牵拔ㄒ坏奈暑}就是他來的仓促,可能人手和补给都捉襟见肘,恐怕无法和山海关内做例外夹击之势。在这种情形下占据了关键的锦州,吸引鞑子牵制鞑子在山海关的攻势,就是最好的选择了。”
刘宇亮击掌道:“这武夫來了就好,山海关有救了…”
可孙承宗却又当头给他浇了一盆冷水。“别高兴的太早,如果他的兵力也许比咱们想象中还要少,究竟有多少人,又能应付多大规模的战斗,这都是未知之数,将山海关的希望寄托在未知之数上,不是明智的选择…”
“那还干坐着作甚?咱们派了人去与李信联络一下不久知道了吗?如果人马够多,咱们也來个里应外合反包围,反断其后路,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刘宇亮为自己得出的这个结论兴奋不已,想到山海关将因此而保住,并且山海关一战也有可能反败为胜,那么他的仕途也将因此而起死回生,甚至再次成为内阁首辅也不是不可能。
祖大寿干笑了两声,“刘相的主意甚好,不如就劳烦刘相亲自走一趟吧…”
开什么玩笑,刘宇亮被祖大寿的话吓了一大跳,让他冒险深入鞑子腹地,随时都有可能与鞑子遭遇,而光荣殉国。这还是好的结果,万一成了阶下囚,舍不得身死赴难,一朝成了汉奸身败名裂遗臭万年,那才是人生最大的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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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四章 孙鉁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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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络李信的确是重中之重,但是敌情复杂为了稳妥起见,必须派一个李信见过的且认识的人前去,如此才能取得李信的信任,那么城中与李信熟识的人恐怕只有两个。一个是孙承宗,另一个就是刘宇亮。
除了这两个人,城中基本都是辽西本地人,即便不是本地人也与李信并无交集。
“山海关被鞑子前后围攻,实在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祖大寿突然声音一阵停滞,而后又继续道:“若是鞑子一直以山海关为目标倒也好了,就怕,就怕他们不顾山海关而去,直扑京畿,到那时就算山海关之围顺利解了,在座诸位又有谁能免了罪过?”
“咳咳咳……复宇所言不错,当务之急不但要解山海关之围,还要将鞑子牢牢的吸引在山海关,否则……”
话到此处,孙承宗又猛烈的咳嗽起來。刘宇亮这回不用他说完,也知道这个否则后面的后果是多么的严重。
“刘相啊……”
刘宇亮惊讶的发现,孙承宗居然将话头引到了自己身上,当即便浑身不自在,又觉得背后在嗖嗖的冒凉风,不详的预感空前强烈。果不其然,孙承宗罕有的露出了一个笑容,可看在刘宇亮的眼里,却如坐针毡。
“刘相啊,老夫到现在还记得你去岁单枪匹马入高阳时的威风,这份胆识,不是老夫说的夸张,满朝文武之中仅此一人,就算老夫也洠д飧龅堪
“阁老过誉,阁老过誉…”
刘宇亮笑的比哭还难看,孙承宗以这件事作为开场白,就算再蠢的人也应该明白,接下來该说什么了…他忽然觉得自己就像砧板上待宰的鱼肉,洠в邪敕址纯沟幕帷SΩ盟邓桓曳纯梗膊荒芊纯埂A跤盍辽砦诟蟠笱康缴胶9貋矶骄淙粵'有实权,可在这种万分危急的情形下,如果做了缩头乌龟,将來一旦传回京师,到了皇帝的耳朵里,还能有他的好果子吃?
横竖都是死,不如死的好看点,刘宇亮想到此处将心一横,陡然道:“阁老,刘某明白,大不了这把老骨头再來一次千里走单骑,去锦州会会那李信…”
刘宇亮的突然表态倒让祖大寿一愣,又上下仔细打量了他几眼,看看他是不是糊涂了。但见刘宇亮言谈自如,不像是脑子有毛病,这才确信他的确是已经下了去见李信的决心。
“阁老好胆色…标下佩服…”
与此同时,拱手躬身便是深深一礼…刘宇亮有种错觉,祖大寿这回的施礼似乎与以往大不寻常呢…倒似诚心诚意的一样,奇怪奇怪…
刘宇亮决定亲自去寻李信的下落后,便决定于当夜行动。天黑下來以后,换了一身辽西百姓贯穿的衣服,领着老管家刘福又带了四个辽西出身的护卫,由绳子偷偷顺了下去,绕开清军的眼线,悄悄隐在了夜色当中。
提心吊胆的走了几个时辰,总算脱离开清军的侦查范围,路上已经几乎遇不到斥候游骑。再看天色已经隐隐泛白,但很快又阴云密布,大有风雨欲來之势。刘宇亮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打算喘口气再走,可这口气一旦泄了,等站起來却发现双脚就像踩在了火炭上一样,火烧火燎的疼。老头子养尊处优惯了,一夜疾行双脚竟然起了密密麻麻的水泡。只是重担在身,容不得有半点闪失,刘宇亮坚持站了起來,咬着牙一瘸一拐的领着五个随从向东北而去。
不过刘宇亮未注意到,他们的方向走错了,本來应该是往东北去的,结果向西而去。很快他们便被一条大河拦住,谁虽然不深,却水流湍急,于是朔流而上,准备寻一处浅滩水缓的地方过河。
又走了十里有余,果见前面有了一处浅滩。刘宇亮大喜过往,刚要过河却听闻四面八方响起了锣声,四周顿时举起了数不清的火把……
完了…刘宇亮双眼一闭,万念俱灰。毫无征兆就落入了对方的圈套里,如何就这么容易的功亏一篑?真是不甘心啊…紧接着他觉得后背被人猛击了一下,然后整个人趴在地上,啃了一嘴泥。然后双臂就像被人拧麻花一样反转到后背,用麻绳结结实实的捆了起來。
沮丧到极点的刘宇亮甚至记不清自己是如何被人提走的,他只觉得自己像条狗一样的被人在地上拖着,不时还有人在他身上踢几脚。至于,刘福和那四个护卫,刘宇亮早就洠Я斯匦乃堑哪钔罚衷谧陨砩星夷驯#睦锘鼓茉俟思氨鹑恕
刘宇亮愣是咬住了牙关,洠Р医幸簧瑳'讨讨一声饶,好歹他也是大明朝内阁大学士,更何况还曾身为内阁首辅,就算现在做了阶下囚也要有个首辅的气节。
不过他还是留了个心眼,洠в兴党鲎约旱恼媸瞪矸荩暇鼓诟蟠笱康纳矸菀痪┞叮阆肱芏疾荒芰耍砸桓銎胀ㄏ缸鞯纳矸輿'准还能寻机逃出去。
但接下來的情形就让刘宇亮大为骇然,他惊恐的发现这些人并不是要羁押审讯自己,而是直接拖到了河边的林子里,让他跪倒在地,同时又有几名刀斧手走了过來。
刘宇亮恍然大悟,他们哪里是要审讯自己,分明是來行刑的,堂堂内阁大学士马上就要像小猫小狗一样死的籍籍无名。就在刀斧手举起手中的鬼头刀的关键时刻,他拼了命的大声喊着:
“别杀我,别杀我。我乃大明朝内阁大学士刘宇亮…我乃大明朝内阁大学士刘宇亮…”
电光石火间,刘宇亮豁出去了。宁可暴露自己的身份,也要暂时把命保住,就算死也不能以区区细作的身份死去。
举起的鬼头刀迟迟未落下,仅仅是眨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