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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中山城外,胡狗人多,才让夷狄之辈占了便宜,今日且试试。”
桓少乃桓氏天骄,慕容雪吋是燕帝宠妃,两人全是不吃气的主儿,一言不和,吴钩与雪湮剑又是一阵撞击,双方目光如狼,狠狠盯着对方,只盼将对方斩杀。
高恩华仰头一看,见慕容雪吋一伙山贼遇到桓少这伙劫道的,站在大石上斗的不亦乐乎,竟把自己这一方事主晾在一边,当下拉起司马雪倚在石后歇口气,恢复灵力,等待卫氏双妹靠近。
桓少小眼中全是火星子,左手一招,玄铁棋盘自虚无中凝聚飞出,甫一出现,数十枚棋子纷纷脱落棋盘,从四面八方向慕容雪吋罩去。
“铮”一声轻鸣,千丝万缕的清芒在慕容雪吋指掌间乍现,残筝弦犹如千手观音将击来棋子一一击回。
大石块上地方狭窄,不利于退闪腾挪,肥胖桓少一发狠,吴钩纵横捭阖,直劈竖斫,招招都是拼命的招式,慕容雪吋身娇力弱,两人距离太近,道法又使不上,只能挥舞雪湮剑硬抗。
“铮、铮、”连续三击,每一次钩剑相击,慕容雪吋便后退一步,借以缓缷吴钩之力,三步之后,身子已在大石块边缘。
不咸山王长老见慕容雪吋情势危急,掐诀颂咒,三柄法刀瞬间刀影暴涨,如车轮般大小,掠过卫氏双姝,隔空向恒少侧面斩来。
“夷狄废物,不是围攻,便是偷袭,一群废物。”桓少挥钩将三柄法刀击退,只缓了一缓,立被慕容雪吋占了先手,雪湮剑如梨花暴雨般刺来,再不给桓少反击的机会,桓少又一步步退了回去。
“可恶小眼南狗,给老娘闭嘴!”
“好沷辣,慕容宝的妃子玩起来一定不错,今日本少走桃花运,公主、宠妃、两名贱婢全凑齐了,一会服下五石散,把你们全折腾服了,哈哈。。。。。。”
慕容雪吋听不清桓少念叨什么。但见他一脸猥亵神色,小眼掠过自已皮肤时,仿佛一把勾子般挠来挠去,令人浑身汗毛倒立,面色不仅稍变。
桓少见慕容雪吋面上变色,顿如服了五石散般亢奋,灵力狂涨,一把吴钩当长刀抡圆,直上直下的硬拼。
慕容雪吋无奈,只得挥雪湮剑硬抗,一步一步又一步的退回大石边缘。
“云渺宫女修听好,大爷们慈悲,放你们一条生路。”不咸山董长老见势不妙,喝道:“还不快走。”
卫氏双姝一声不吭,一左一右上前抄起高恩华,脚下蝴蝶刃光华大盛,刃光灿烂,托起高恩华,拉起司马雪,一起腾空掠去。
董长老抢上来,扬声叫道:“无耻南狗,竟敢欺负我家娘娘,敢不敢换个地方比划比划?”
“敢。”桓少小眼一瞪,叫道:“本少不是让人吓着长大的,岂会怕你一群夷狄之辈。”
“死胖子。”慕容雪吋道:“有种跟老娘下山去,剥了你的猪皮。”说完一个箭步蹿下大石块,在半空中御剑而起,径直向山下飘去。
“今日不教训教训你一群夷狄之修,本少不姓桓。”桓少御空而起,不甘心的看看远去的卫氏双姝,心中狂骂;晦气,真是晦气,一会定把这个疯狂胡人女修捉住锁好,狠狠鞭打,不打她个惨嚎求饶,难泄心头之愤。
两伙修士御剑远去,原登飞从一块山石后现身,眼神犹豫不决,原计划让老主人慕容雪吋夺回玄冥剑,让新主人桓少擒拿卫氏双姝等人,一箭双雕,自已两边讨好,不料两位主人见面后,自己先咬起来了,眼前难题来了,自已究竟应当帮那一位主人呢?
云渺宫内,一偏殿内。
高恩华半边脸色乌黑妖艳,浮肿弹指可破,神智一时清醒,一时晕迷,千机夫人闻讯而来,仔细查看伤势后,随后半响不语,殿内气氛一时凝重如铁。
“师尊。”卫子怡低声询问:“高道长伤势如何?”
千机夫人道:“毒针大部分被护甲遮挡,只是臂膀上这一针却入血既溶,高道友曾服丹自救,短时间内性命无忧,只是这浮肿不退,确是不妙。”
“宫主娘娘。”司马雪道:“我用玄冥剑在师父伤处划个口子,让肿血流出来,好不好?”
“不到万不得已,先不要放血。”千机夫人摇首道:“这毒针上附有慕容老对的道法,用剑划口子排毒只能治标,血中剧毒尚存,伤口稍一凝固,仍会浮肿如初。”
司马雪手无足措,心中七分恐惧二分委屈一分恼火。
在她心中,高恩华就象一座山般安全,从未想到高恩华也会昏迷受伤,除了恐惧,一想到高恩华奋不顾身保护卫子怡,心中又隐隐有一分恼火。
“师尊。”卫子怡忽道:“宫中不是有千年人参、成形何首乌、上品雪莲等补品灵药吗?我们虽不懂解毒之法,但将这些灵物给道长服下,补充灵力,也好有力气与针毒抗衡。”
千机夫人点头道:“此法可行,子怡持本宫手令,至后殿找你牛师叔拿药去吧。”
望着匆匆而去的卫子怡,司马雪心中舒畅一些,心想只要高恩华能安全无恙,在这乱世之中,是自己最大的幸福,自己乃帝王之女,一些小事,不必计较。
高恩华服下诸般灵药后,气息稳定悠长,清醒时,自已也开了数个方子自救,可是不论服什么丹药,脸上浮肿一直乌黑妖艳,且慢慢向胸口蔓延。
四五日之后,云渺宫附近所有知名医师,全被请来出诊,但慕容老祖以大道之修为炼制的冰尾冰,普通医师岂能随意破解,查看之下,莫不摇头而去。
益州城,郑府内。
原登飞近来总头带一个大竹斗笠,笠下以轻纱遮面,在那也不肯摘下,说话声音嘶哑不清,显的十分怪异。
“姐夫。”郑松泰见状大感诧异,问:“你又不是女人,以纱遮面,确是为何?”
“唉。”原登飞一声长叹,道:“昨夜一时贪凉,搬张竹椅在堂口躺着,一直睡到半夜,让秋夜过堂风一吹,中了风邪,如今眼歪嘴斜,以纱遮面免得吓着你姐姐母子。”
“姐夫这要多么爱姐姐和孩子啊。”郑松泰发出一声感叹,伸手向大竹斗笠抓来,笑道:“在下瞧瞧如何?”原登飞在慕容雪吋动也不敢动,在郑松泰面前却无顾忌,身影一飘一闪,道:“莫闹,莫闹,过两日便自动好了。。。。。。”
“让在下看看。”郑松泰更加好奇,又一次伸出手抓大竹斗笠,却发现原登飞一蹦一跳,已然走的只能看到背影。
一百四十九节 吸血剑()
青城山,云渺宫中。
卫子怡又送走一位自益州请来的医师,转过身时,一滴晶莹的泪水轻轻跌落地面。
“师妹莫急,吉人自有天助,高道长不妨事的。”卫子姬急忙劝道:
卫子怡摇头道:“道长清醒时,也曾开了数个方子自救,以他的医术都不能疗毒退肿,普通医师纵然请一百个来,也是无用。”
“师妹先莫要说这些泄气话自乱阵脚,胡女针毒虽然歹毒,但也未必无解。”卫子姬道:
院外青影一闪,司马雪翩然进院,见了卫氏姐姝先是一笑,然后低下头默然不语,卫子怡见到司马雪神情萧索,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公主,你都几日没合眼了,先回去休息半日。”卫子姬劝慰道:“高道长有我姐妹照看,你放心便是。”
“躺下也睡不着,索性过来看看。”司马雪口气顿了顿,道:“师尊一会醒来,见我不在,多半要责怪于我。”
“公主妹妹既然来了。”卫子怡心中一酸,忍住泪水,说:“就进去看看道长吧。”
偏殿内,高恩华恰好苏醒,见司马雪与卫氏双姝进殿,勉力起身倚于榻上,半边脸孔挤出笑容,半边脸孔乌黑妖艳,显得狰狞诡异,比哭还难看,但三女谁也不愿意挑破。
“大叔。”司马雪抢先问:“我方才在练习基本剑法,你想不想看看?”高恩华嘴角一动,又是妖诡一笑,轻轻摇摇头。
“高道长。”卫子怡心头悲伤,问道:“当世修士之中,除了不咸山慕容老怪,何人还能解此针毒?”高恩华凝神思索稍许,伸指划了个王字。
“道长莫非是说晋室国师王蛮子。”卫子怡心头急转,猜测道:“能解此针毒?”高恩华点点头,又摇摇头,伸手指着自已胸口画了个圈,又左右晃了晃。
“道长想说什么?”
司马雪突然道:“大叔是说;王蛮子与慕容老祖乃是宿敌,针毒出自慕容老怪,国师王蛮子也许能解,不过这一切,他是猜测的,不一定拿准。”卫氏双姝一看,高恩华伸出大拇指叩了叩,表示认可。
“师妹,快请师尊修书一封,向王蛮子求援吧。”卫子姬道,“嗯。”卫子怡应了一声,忽忽一纵出室外,向主殿方向而去。
“公主在这照看高道长,我也去看看师尊怎么说。”
“嗯。”
“为师确与王蛮子有点交情。”主殿内,千机夫人眉头紧锁,说:“只是上次助米教劫法场,已形同谋反,也不知王蛮子肯不肯帮。”
“师尊。”卫子怡央求道:“不论如何都请师尊修书信一封,弟子愿亲自持书信亲往建康,面见王国师。”
“修书可以,但书信可不能由你们姐妹送达,为师会另遣子弟托人送达王蛮子,然后等回复。”
“师尊难道嫌我们姐妹办事不力么,为什么要另遣他人送书?”
“高道友受伤之事,前后透出蹊跷。”千机夫人迟疑道:“桓少与胡修两伙敌人前后设伏,好似对你们行踪了如指常,弄不好有人在宫外专门盯梢,一切小心为好。”
卫子姬从殿外抢进来,恨恨道:“一定是下流货干的,早晚杀了这个死胖子。”
“可是、、”千机夫人疑惑道:“可为何设伏的两伙人,竟然自已先动手,打个你死我活。。。。。。”
“师尊,真相如何,以后慢慢查。”卫子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