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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联春也感觉到沈砚白不怎么想交谈下去,但他心里还是憋着一些话,不说出来感觉很不舒服。
齐联春说:“沈小姐,有个问题我一直在想,今天你在,正好我也问问你,你觉得南京新政府和重庆政府,谁能真正代表我们中国人?”
齐联春话里的意思,沈砚白一清二楚,她明白,齐联春没有恶意,也只是想劝自己不要继续当“汉奸”了。
沈砚白说:“你这个问题问的好,我知道你一定有自己的答案,同样,我也有我的理解,重庆政府当然代表了绝大多数的中国人,这个不需要讨论;南京新政府,我知道不只齐先生,很多人都说这是个汉奸政府,但试想一下,如果没有这么一个汉奸政府,那么南京又会是什么样,现在的状况,对于我们中国人来说,的确并不能让人满意,或者说让人很愤恨,但是我们还需要面对现实,总不能因为这种不满、这种愤恨,我们就听之任之、放弃努力吧。”
齐联春明知道沈砚白的说法有很大问题,或者说是一种狡辩,但他一时却又不知道如何更好的辩驳。齐联春顿了一下,说:“不放弃努力?新政府在努力?努力什么呢?努力向日本人妥协吗?”
“恰当的妥协也是一种努力,救国的方式见仁见智,我代表不了别人,只能对我自己负责,我为我选择的努力方式负责,无愧于心,这是我对自己的要求,至于别人怎么评价,我不关心,也不在乎。”
沈砚白的这番话,齐联春只觉得似曾相识,他想起来了,齐联杵与沈砚白说的话虽然不一样,但意思是一个意思,一个是自己的亲哥哥,一个是自己的“沈小姐”,如果换是别人如此说,齐联春想都不用想,一定认为这完全就是诡辩,可以回应的只能是唾弃,而现在呢?齐联春自己也不知道该怎样去理解了。
齐联春、沈砚白之间也只能算是聊天了,试图成功说服对方,不管是谁对谁,那也只能是一种美好的期望,至少齐联春认为也许尚需时间,期望或可实现。这仅是一种直觉,齐联春相信直觉,他的音乐世界里充满了这种直觉,还有灵感,齐联春觉得这些已经在音乐上获得了成功,它不就是一个例证吗,不止音乐,人生应该也如此。
沈砚白看了看手表,已经是上午十点多钟了,“时间不早了,我看今天就聊到这吧。”
齐联春也看了看手表,说:“时间真快啊,都快要吃中饭了,你要没什么事的话,我们一起吃个中饭?”
一旁的海伦还是没有说话,之前一直都觉得沈砚白平易近人,这一会儿,她总觉得沈砚白和齐联春之间的话有些多了,似乎完全都忽视了自己的存在。海伦看着沈砚白,说不出来的一种期待,她要看一看沈砚白到底如何回应齐联春的邀请。
“不了,下次吧,今天我还有事。”
听到沈砚白这样说,海伦脸上才露出淡淡的微笑,她也跟着站起身来,和齐联春一起送沈砚白离开,出了房门,齐联春还要送,沈砚白再次说:“不用送了。”齐联春这才说了声,“你慢走啊。”
海伦关上房门,用德语问齐联春,“沈小姐和伊藤都在一起工作,你对他们的态度怎么有天壤之别呢?”
齐联春也用德语,回答道:“沈小姐是中国人,我能感觉到,她不是坏人。”
海伦觉得自己刚才的问话显得有些生硬,她便温和地说:“我也觉得沈小姐不是坏人,但她的工作,很难保证她不参与一些不好的事情。”
齐联春微微摇摇头,有些无奈,又像是在沉思,憋了半天,说:“一个出卖灵魂的人,你可以看他的眉宇间,不可能像沈小姐那么的清澈、舒展。”
沈砚白离开旅店,直接回到了特高课。伊藤的办公室,沈砚白敲门进去,见到沈砚白,伊藤说:“不是让你休息的吗,你怎么又跑回来了?”
“工作没做完,我怎么好休息呢。”
沈砚白坐下后,汇报说,与齐联春谈的没什么效果。
伊藤说,早有预料,又问沈砚白有什么好的想法。
沈砚白说:“之前我说过的,我们应该给齐联春施加一些外力,回来的路上,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暂时我的想法还不完善,我还需要一点时间,我知道,这事应该尽早解决,省得浪费我们的人手和精力,还得派人看着他。”
伊藤说:“是啊,那这事你抓紧,有什么需要或者要配合的,直接跟我说。”
“好,我知道了。”
伊藤问:“你刚刚租了房子,家里一定还事要忙吧?”
“家里没什么事了,我一个人,也没什么好忙的,”沈砚白说:“要没什么事,我就先下去了。”
伊藤说:“齐联春的事情,你就多费心了,这样,你今天就回去吧,下午一个人在家,安静,争取做一个计划出来。”
“好的,我尽力。”
沈砚白提起的“施加外力”,其实她已经有了一个计划的框架,之所以没有直接告知伊藤,因为这是她从事特工的第一次决策,沈砚白多少有些拿不准,她还想听一听组织的意见。
大白天的,不是与党组织接头的好时间,沈砚白便直接回到了出租房。
第79章 精准推断()
沈砚白在外面买了几个肉包子就直接回家了,这就算是午饭了。
关于给齐联春施加外力的计划,沈砚白还在完善中,这个计划的目的自然是帮助齐联春顺利离开南京,同时还需要赢得伊藤的信任,这两点是关键中的关键,当然计划是否成功还需要齐联春的配合,主动配合,沈砚白没有想过,被动配合则在沈砚白的计划之中。
沈砚白又在脑海里推演了一遍,当她觉得已经成熟的时候,她看了看手表,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沈砚白便外出去了不远的电话局。
在电话间里,沈砚白给汽修厂的彭瑞东打电话,通话中使用的都是暗语,沈砚白要求见彭瑞东,问晚上七点钟是否可以,彭瑞东说不见不散。
其实沈砚白可以晚上直接去彭瑞东的家,不需要事先申请,他们的接头方式没有硬性要求,沈砚白之所以事前说一声,这是有原因的。
在重庆时,当时的上线老戚曾告诉沈砚白,到南京后,与彭瑞东接头,老彭将会给沈砚白一个惊喜。十来天前,沈砚白首次与老彭接头,谈完工作,沈砚白还专门问起这事,老彭也认可老戚的说法,但他说还不是时候,沈砚白不明白什么才是合适的时候,她猜想:老彭不知道自己来接头,应该是老彭没有准备,而今天打了个电话给老彭,当然,主要还是谈工作,同时也算是给老彭一个准备的时间。
下午不到五点钟,沈砚白就出门逛街了,并不是要买什么东西,就是闲逛,主要还是想看看到底有没有尾随者,毕竟进入特高课太过顺利了,这反倒让沈砚白感到不踏实。
逛了服装店、首饰店,还有家具店,的确没有发现任何的尾随者,沈砚白又去了小饭馆,吃了一碗面条,晚饭就算解决了,看了时间,差不多,沈砚白便去了彭瑞东的家,到了他家门口,沈砚白习惯性地看了手表,六点五十分。
听到敲门声,彭瑞东开了门,警惕心始终是有的,老彭向门外张望,沈砚白说:“我一直有留意,没尾巴。”
一番问候,沈砚白说:“伊藤我已经见到了,进展很顺利,伊藤已经安排我进入了特高课,我现在是他的助理。”
“嗯,这太好了,这个进展比我想象的要快啊,”老彭问:“伊藤一点都没有质疑吗?”
沈砚白说:“伊藤这个人不可能轻易信任一个人,尤其我之前的军统身份,质疑肯定是有的,我觉得对我的身份甄别应该还在进行中,这个过程中,伊藤自然是不动声色,我现在暂时也接触不到涉密信息,我估计当我可以接触涉密信息的时候,我的身份甄别应该才算过关。”
“嗯,你说的有道理,你现在就安心落实潜伏,不急于有任何的行动,成功潜伏下来,就是你的头等任务。”
沈砚白说:“这个我明白,不过,我觉得不应该被动的等待,这样什么时候才能真正获得伊藤的信任呢,我的意思的可以主动的时候,一定要积极主动,以早一些得到伊藤的信任,这样才能早一点接触到涉密信息。”
老彭说:“你的想法也对,具体就一个原则,安全第一,千万不要急于求成。”
“放心,我有分寸。”
大致谈了一些工作,老彭觉得沈砚白并没有紧急事情,便暂时转移了议题,老彭说:“有个事情,我要跟你商量一下。”
沈砚白点点头,“你说。”
“是这样的,我们是做情工的,是战斗在特殊战线上的人,有时候我们将要面对常人无法面对的问题,”老彭说话似乎有些犹犹豫豫,顿了一下,他继续说:“怎么说呢,我的意思是我们一定要有充分的思想准备。”
看见老彭一脸严肃,沈砚白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个我明白,从事地下斗争,我也算是老兵了,有什么事情,老彭你可以直接说,我不需要动员。”
“好,那我直接说,我先问你一下,如果我的家属,我的家人投敌了,当了汉奸了,你说,我应该怎么办?”
“这……你确定吗?”沈砚白若有所思,“老彭,你说的是如果,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
老彭说:“好吧,不是如果,我的弟弟现在当了汉奸,已经确定了,而且罪不可赦,我必须做出一个最艰难的决定,这之前,我想问一问,如果你是我,你该怎么做?”
沈砚白沉默片刻,说:“老彭,我觉得你说的不是真的,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这样问我。”
彭瑞东很诧异地看着沈砚白,“我说的不是真的?你怎么判断的?”
沈砚白有一个习惯,也许她自己都不注意,在做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