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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娘对不起你了,娘没有保护好你……”泪水布满整张俏脸,她知道被倭寇抓到会受什么样的凌辱,当见到房家村的倭寇之时,她手里就偷偷的拿了一把剪刀,看来真的排上了用场。
“陈瑀,对不起,没能给你陈家留后了,对不起……”
…………
蒲岐千户所门外,两个孩子哭声终于在很久之后惊动了两个守门的老兵,老兵揉了揉眼上的眼屎,朝水寨外看了看,见两个孩子大呼小叫,便道了句:“去其他地方玩。”
“有倭寇,倭寇来了……”两个孩子语无伦次的叫喊着。
“两个小娃子,是不是把典史衙役当成了倭寇?傻小子。”两个老兵相互笑道,自己活了大半辈子了,连个倭人的吊毛都没看过,这两个小孩子又岂能知道什么是倭寇?说不定把来收租的典史衙役当成了倭寇。
于是两人靠在水寨的草垛旁继续睡了起来。
直到其中一个老兵看到私塾方向滔天火光才觉得不妙,扯了扯一旁的另一个老兵,“那边……好像是私塾?走水了?”
另一个老兵抬眼看了看,顿时惊了一声冷汗,急忙对门外两个小娃子道:“小娃子,你适才说些什么?”
“倭寇……倭寇杀了俺们村的大黄狗,杀了狗儿,杀了马伯伯……”
“不好,快去同知总旗大人!”其中一个老兵飞快的跑了出去,另一个老兵将两个孩子放入了水寨。
蒲岐千户所几乎所有定制军兵都被调到了河北战场,而余下的则多出去经商和屯田,现在能调用的兵,加上老小,不出一百来人。
总旗不耐烦的走了过来,“你们两个老东西,活了大半辈子了,两个娃娃说的话也信?”
“总旗大人,您看那边,那边可是孙秀才的私塾?”
“咦?走水了?”总旗揉了揉眼睛。
其中一个老兵指着两个孩子道:“孩子,快说说怎么回事?”
“婶婶让我来求救,让我来告诉你们倭寇到了,若是他出了意外,让陈叔叔好生活着……”
“什么乱七八糟的?”总旗怒道,“从哪里来的两个野孩子,你们两个私自放外人进来?看不等着罚俸禄吧!”
总旗说完,便扭头走了。
两个老兵叹了口气,对房凌道:“快点出去吧,害得我们俸禄又没了,本来还有两斤辣椒和五斤米,被你们一搅合啥都没了!”
“可是真有倭寇,村里死了好多人,快救救他们吧。”房凌哭了起来,扯着两个老兵的袖笼,哭的撕心裂肺。
“什么倭寇不倭寇的,总旗大人都不管,我们两个老东西能管什么?快点出去!水寨不是小孩子能呆的地方。”
两个老兵将房凌二人推了出去。
“妹妹,不要哭,我们走。”两个小娃子刚走了没多久,大约也就离水寨一里地左右,突然哇哇的冲出五六个倭寇,手起刀落,两人就那么安静的倒下了,再也听不到他们的哭声。
这一幕被两个老兵亲眼看见,三魂去了七魄。
这一幕伴随着两个老兵的下半身,无数个夜晚,他们都会无缘无故的惊起,想起两个孩子乞求的眼神,想起两个孩子的哭声和求救声。
第二百八十八章 尸体()
唢呐声高亢,锣鼓声震天,如长龙一般的队伍在田野间逶迤前行,一路欢歌笑语。
陈瑀骑着高头大马,身穿绯红喜气的婚衣,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清晨一缕阳光照耀在他英俊的脸庞,暖阳和煦,深秋的阳光让人感觉心中更加的温暖。
一旁沈飞眼中无不露出羡艳,已经幻想着自己结婚那天的情景。
缓缓的,队伍靠近了房家村,四周万般寂静,见不到一人,便是黄狗和老牛也没了声音,气氛万般诡异。
陈瑀皱起了眉头,心中一丝不祥的预感,抬眼看了看四周,又看到不远处田埂上凌乱的脚印,顿时觉得出了什么事,对沈飞道:“不对劲,上马,我们去看看!”
两人骑着枣红大马,从队伍中呼啸而过,留下队伍独自凌乱。
“公子,不要着急啊……”
陈瑀心里焦急,今天这里太诡异,决计是村子出了什么事,他用力的抽了抽马鞭,身后留下一片尘埃。
到了村口后,他用力的抽了一口气,要不是沈飞扶住了他,差点便从马匹上摔了下去。
“是……倭寇!”沈飞看到那黄狗狗头被整齐的切了开来,寸头一些村民身上都带着长长的刀印。
“大哥!”陈瑀翻身下马,见到只有一只手臂的房忠,不远处另一只手还紧紧握着铁锨,此刻他已经断了气,肚子上露出骇人伤口,肠子都漏在了外面,死前应该受过极大的痛苦,脸上表情十分狰狞。
一路上看去,全都是残肢断体,陈瑀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等到房家大门口见到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房老太爷和房厚等人的尸体,陈瑀整个人都开始颤抖起来。
“快找小梅!快!她怀孕了,快点,快点沈飞,求你了!”陈瑀急道,眼中泛起了泪花。
“大人,大人!”沈飞抓住陈瑀颤抖的肩膀便摇了起来,“大人,您振作一点,房小姐那般聪明,肯定不会出事的,这里如此安静,如果房小姐在这里,早已经出来了,她肯定不在这里,你这么聪明,一定会知道她在哪的,你快点想想!”
陈瑀努力的让自己冷静,努力的让自己恢复往常的睿智,可是心乱如麻,如何也静不下来,狠狠的拍着自己的头,“都是我,是我错了,是我不该把他这么早送来温州,如果我早一点到……”
正埋怨自己的时候,突然见地上有红布,这是结婚才穿的婚衣,只有房小梅才会穿,布匹被整齐的剪开,她应该是在留线索。
“沈飞,快点,骑着马,沿着这红布的方向去找,快快!”陈瑀知道一匹马若是坐了两个人,速度会大打折扣,加上自己跟着沈飞也是个累赘,所以便让沈飞先去。
沈飞快马加鞭,一骑绝尘朝东海岸而去,百米距离外,便看到有倭人手持倭刀,逼近房小梅。
“畜生!”
房家村的惨象早已经让沈飞怒火中烧,虽然这里没有他的亲人,可见到妇孺躺在血泊中,是个男儿,心中烈火都会被燃起!
倭寇见一个年轻人骑着马冲了过来,他冷冷发笑,口中叽叽哇哇的不知在说些什么。
沈飞下了马,不知何时,手中已经拿起了匕首,从开始的慢走,到快走,到跑,速度万分惊人。
那倭人甚至都没有看清,握着倭刀的手指便被砍掉了一只。
等反应过来之后,倭寇哇哇大叫,手持长刀便朝沈飞冲了过来。
如果四五个人,摆成蝴蝶阵或许还能和沈飞对拼一下,虽说这是真正的倭寇浪人,手中也是上好钢铁锻造的倭刀,可是他武力和十几年武当学艺的沈飞相必,还是不够看的。
不出片刻,他身上全都是密密麻麻的伤口,沈飞手持沙子,朝那倭寇身上撒去。
这里沙子中多少带有盐水,只是碰到倭寇满身是血的伤口,那倭寇便叫了起来,惨绝人寰!
而这个时候陈瑀也跑了过来,房小梅见到陈瑀,不顾一切的跑了过去,一头扎入陈瑀的怀中。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不好!”陈瑀搂着房小梅,失而复得的心良久不能平静下来。
他蓬头垢面,看样子一路上摔了不少跤。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肯定会来的!”
“我不如你,如果不是沈飞提醒,我也看不到你留下的记号,在这种情况下你还能这么冷静,我不如你。”陈瑀万分自责自己。
看着他蓬头垢面脑门通红,房小梅便猜到他如何折磨自己了,心疼的死死的搂住他,深怕陈瑀跑了。
“快,我们去蒲岐千户所。”房小梅道:“房凌兄妹去求救了,半天不见援军,我们快去看看出了何事。”
“猪儿呢?”陈瑀道。
“沿着海路跑了,他水性好,还有一艘船只,人也机灵的很,毋需担心。”
陈瑀让沈飞绑住那倭寇,几人快速朝蒲岐千户所去。
路过孙夫子的私塾,陈瑀在那里呆了良久,横七竖八的孩子的尸体已经被烧醮,孙夫子怀中搂住一个孩子,两人尸体依偎在一起,一颗竹子刺穿了二人,将二人紧紧的连在了一起,竹子上还带有星星火光。
房小梅能感觉到她拉着陈瑀的手是颤抖的,陈瑀双目通红,转过头,看到那傲慢的倭寇,上去便是一顿拳打脚踢,“畜生,你们他妈的真是畜生!”
“大人,别打了,去蒲岐千户所要紧。”沈飞提醒道。
陈瑀这才住了手,那狰狞的表情仿佛如一头受了刺激的狮子一般,就连沈飞见了也有点胆寒,从来没见过陈瑀这般。
房小梅一直不太理解陈瑀之前说过的话,如果东南海防羸弱,将会有多少百姓死于非命,现在他终于理解陈瑀的良苦用心,终于知晓了他的高瞻远瞩!
几人快速朝蒲岐千户所而去,遥远的千户所城墙经过焦宏的修缮后在,早已经从土质结构变成了石瓦。
远远看去,千户所内一派安详。
“难倒房凌他们没到千户所?”房小梅心中有了一丝担忧,如果两个孩子到了千户所,按理说千户所不会这般宁静的。
“大人你快看!”沈飞指着不远处地上的两具尸体。
陈瑀快速的走到尸体前,然后急忙转身搂住房小梅,“不要看。”
房小梅整颗心沉了下去,缓缓的推开陈瑀,只是看一样,便在一旁吐了起来。
房凌的尸体压在妹妹之上,背部上全都是窟窿,头颅在不远处,和身子分了开,小女孩眼神带着绝望,双目瞪的很大……
陈瑀也看不下去了,四下找了找,捡起地上的石头便要朝那倭寇砸去。
“怕?你他妈的也知道怕了,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