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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身后近十几个宫女整齐的排列着,整齐排成一组随我上殿面圣。环视一圈,发现秀丽姿色倒也比比皆是,也想不到宫女身长玉立,如翩翩佳人。
这一日的天气柔和舒畅,比起我那日入宫甚好,一尘不染,碧空如洗。春日中午的阳光带着温暖的意味明晃晃如金子一般澄亮。从贞顺门外看紫禁城的后宫,尽是云龙翔凤,精巧玲珑的角楼下妆点的金黄翠绿两色的琉璃华瓦在阳光下波光粼粼的金灿闪烁,晃得人眼眩晕睁不开,一派富贵祥和的盛世华丽之气蒸蒸日上。
我心中默念:这日后生存之地,只是一个金雕玉砌的笼子罢了,而我,是一只即将被锁进去的金丝鸟,往后的日子,只能仰望着头顶上那一小片天空,过着荣华却又死寂的日子,一直到死,如此而已了。
贞顺门外早有穿暗红衣袍的内侍恭候,当踏过朱漆大门,犹豫踌躇回头看了看门畔蹲着两只石狮,好生堂皇,也好生孤静。
随着銮仪卫和羽林护军的簇拥下引着我、弘历和淑慎公主向皇上居住的养心殿走去。进了贞顺门,过了御街乘坐翟舆从夹道往西转去乾清宫西侧的养心殿。
御花园距离皇帝寝宫养心殿不过半盏茶的路程,因皇宫除皇上皇后和特许的正一品贵妃能乘翟舆之外,其余嫔妃均得抬轿往来各处自然劳累疲倦许多,这途中路过的乾清宫在所有宫室里算是神奇奢华的。
两边高大的朱壁宫墙如赤色巨龙,望不见底。其间大小殿宇错落,连绵不绝。富丽精巧的宫殿整栋均由红色的轻纱装点着,透出朦胧梦幻的美。宫中不知名的园子里种满了色泽不一的玉兰,鲜甜怡人。
不知走了多久,很快站在一座殿宇前。宫殿的匾额上三个赤金大字:养心殿。整个宫殿分主殿次殿共小三层,异常的舒适清雅,配合桂花香的气质,很是合适。特别的是,养心殿既能安心静养,之前也造就宫廷御用瓷器,我可以说是整个宫殿唯一第一次能亲自面圣来此殿的妃子。这样的优待,只与逝去的孝敬宪皇后和如今掌权的熹贵妃相同。只是因为出身稍次,份位较低。
不过,这样的风头,却是我不愿见到的。在我心目中,后宫的生存法则是无宠即安宁。在这样引人注目的封赐下,我有些不安,怕是难过的日子也会先于皇帝的恩宠而到达。
刚落翟舆,便一眼发现殿门旁有两株巨大的华南合欢树,虽不在夏令花季,但结了满株累累的花丝犹如缕状,半白半红的马缨花,配着经了风露苍翠的叶子,煞是喜人。花开繁盛,簇簇缀于叶间,馥郁芬芳。远远闻见便如痴如醉,心旷神怡
我在殿前默默地看了片刻,扫视两边规规矩矩不敢多言语的弘历和淑慎一眼,微微颔首,随口小声问:“新栽的马缨花?”身边搀扶我的淑慎恭谨地有礼回答:“皇上吩咐,宫中新进女官贵妃,所居宫室多种芙蓉树,以示新贵入主,友好往来,内宫吉祥庆贺。”
我心想,庆贺是好的,只是皇上这么做太过隆重了一点,仿佛在后宫嫔妃眼底下刻意张耀什么。面上却不动声色,由着宫女小心地扶着我进了殿门面圣。
侍奉太监在外禀报:“皇上,香玉娘娘已静候在殿外。”
“朕知道,喧。”雍正皇帝清了清嗓子。
琴音暂消,檀香冉冉,一壶清茶,两盘素点,近旁棋盘上黑白分明,只待人执子布局,打开战端。
雍正皇帝一袭金色长褛,腰绦漫绾,卸冠发辫,自琴案前立起,归座看棋。
“没有对手,岂不寂寞,皇上?”悄然漫步,华亮服饰、莞尔一笑的我前来面圣。
白子已在捏在修长指尖,“对手不是来了么?”
“皇上若不是天下的高手,会是臣妾平生第一劲敌。”我端端正正盘腿坐在皇上面前,执黑落子,显露张扬。
“汝之今日入宫,原以什么话都没有说,先长叹了口气。但还是大方坦诚相对,想必想法有所周转?”白子轻落,未见疾缓。
我一眉高挑,似解非解,扬唇高笑,“皇上,此话太见外。纵算躲避了一世清闲又如何?向来远离热闹的我会冲冠一怒为皇上喧进宫斤斤计较么?”
我垂睑,执一枚子,久未搁下,而皇上也不催促,悠然以待。皇上的话却已经让我明白宫中的生活不易,面上的笑容透出几分寂寥。
雍正笑了笑说:“听闻什刹海的水芙蓉开了,正好你今日来了。批阅周折这段日子太累,陪朕一起去散散心。我已经命御厨准备小菜、鲜果、糕点,晚上边赏荷边吃,你看可好?”
我乐意说道:“皇上一国之君,说的话必然顺从。但臣妾纳谏如流。”
雍正闷了很久,洗漱停当,就已经按捺不住,拉着我直奔什刹海。不知道元明君主当年从何处寻了此佳园,什刹海荷花与别处的荷花不同。洒清香而天然独秀,极玲珑又纯洁谦虚,阳光照射时叶片娇羞低首,所以又称为“美人荷”。每到春夏季节,芬芳之气十余里外都可闻到。最神奇的是,荷叶食后能令人口气常香,所以宫内妃嫔,宫外命妇,都极其喜欢此荷,以能得一枝半叶为荣。
此时太阳还未西落,碎金的光线映在片片低首的碧绿荷叶上,金碧交加,紫光潋滟。
一朵朵叶茂玉立的荷花,或洁白,或淡粉,三三两两地直铺叠到天际。风过时,叶光飘动,花水柔动。光影变化,色彩流离。
雍正舒缓了心中的郁闷,喜悦地说:“整日闷在宫中,看看朕差点错过了这一大好美景!”
其他陪同大臣都还未到,但我看雍正已等不及,遂命太监放小船。雍正把船上持桨的太监赶下了船:“不用你划,朕亲身体验。”
苏培盛担忧:“皇上,这可使不得。”
雍正怒斥看了他一眼,苏培盛不敢再多言。
雍正在苏培盛不信任的目光中,把舟荡了出去。
小舟越行,荷花越茂密,渐渐四周都是荷花,两人身在荷叶问,已经看不到岸上的人。
琵琶行(八)()
日夜东流相忆深,春柳春花满画楼
相思血泪抛红豆,同心别离以终老
雍正长年在宫中秉烛阅折,久未外出活动。划了不多一会,额头就有细密汗珠沁出,脸颊透着健康的粉红,人面荷花两相映,自是一道风景。
我看雍正只笑着如醉如痴盯着自己看,目不转睛的看我,心里十分诧异。因细看我的相貌,恰神清骨秀,风雅宜人,面目虽带几分憔悴,而珊珊玉骨,情韵盎然。我心上已明知皇上为讨高兴而来,也未免有情,屡以秋波相赠。雍正便喜得眉飞色舞,我笑嗔:“皇上为何总是目不转睛盯着我看?我又不会比荷花更好看!”
雍正微笑不语,随手从荷花池中摘了一枝大荷叶,倒扣在我头上,充作帽子遮阳。
游湖的乐趣来之不易,划船到一半。雍正不想我一静美女子错失划船之乐,把桨递给我:“朕教你划船如何?”,我温柔笑了笑:“你真把我当成什么都不会做的大家闺秀了?我小时候也和一般孩子一样贪玩好闹,有一次脚不慎正好踩到河岸下面形状嶙峋的鱼池石头,而导致小腿肿的直到元宵节前一天才好。”说着,接过桨开始划,几下后,动作渐渐流利,划得不比雍正差。
雍正懒懒淡淡回道:“真想不到你一弱小女子竟有如此纯美的童年生活,原以为对着那些只带着闺女来的官僚太太们,优雅撩撩带精致刺绣花边的宽大袖子。却还有一段野趣可言。”
然雍正惬意地缩躺在船上,随手扯了自己“帽子”边缘的荷叶放进嘴里。
“果然清香满口。”撕了一片,探身喂给我尝了尝。
船随水飘游,本就有些摇晃,我张嘴咬荷叶,但身子不由得一晃,往前一倾,雍正即一把拉住了我的手,却是柔荑一握,春笋纤纤。我却含住了雍正的手指。
两人都如触电,木然呆住。深感羞涩,便你看我,我看你,相对无言了一会。小船晃晃悠悠,随着水流打转。
我低着头抽手,雍正却紧紧握住了我的手不愿放下,另一只手去揽我的腰,俯身欲吻我。
我只觉荷叶的阵阵散发幽香熏得人身子软麻,无力半倚着雍正的臂膀,闭上了眼睛。雍正的唇刚碰到我的唇上,我脑内蓦地想起对天佑的誓言,猛地一把推开了他:“不行!”
我用力太大,雍正又没有防备,眼看着就要跌到湖中,我又慌了神急忙去拽他,好不容易稳住身子,已是湿了大半截衣裙。
船仍在剧烈摇晃,两人都气喘吁吁。
雍正的手紧紧扣着船舷,望着连天的荷叶说:“罢了。朕知道虽然身在宫里,但你的心还与他系在一块儿,难免有些不顺心。等朕正式在全天下册封了汝为贵妃,迟早会给你名正言顺更好的名分。你放心,你才刚入宫不到几个时辰难免念家,朕会给些日子让你归家。也知晓再大的付出总越不过你的心。”看似平静的漆黑双眸中,却有太多酸涩。
我去握他的手,雍正没有反应。我忧心忡忡地看着雍正:“小女只想在皇上面前显出最温、柔善解人意,如今一进宫,也许慢慢整个人也变了性子,不知以后还能不能像今日的闲情?”然望着远处深宫闺苑,红墙高耸,直欲压人而下,不觉瑟缩了细柔的肩,“常道紫禁城怨魂幽心,日夜作祟,难道会变人心性格冷漠,也许今日只是梦一场?”
雍正握了握我的手,温和道:“朕知道很多事难为你,可事事不是情愿之下才会去做。但你在朕的心里很重要,你不情愿入宫朕也不会强人所难。”
“皇上,我踏入皇宫那一刻起已经是紫禁城的皇亲,但凡入宫尊礼守规,可真正住在这里,却也还是头一回,我不愿意只是因为太多心中不舍,既然来了,我愿意的,我真的愿意的。”我不知道该如何让皇上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