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原本国初,辽东主要是以屯田自给,另外补充民运、京运、盐引等策拖,保证辽东军民粮食供给。
现在,民运这一块主要被辽东将领把持住,他们要靠此谋利。京运这一块,非大灾之年或动大军之时,基本很少往辽东输送大量粮食。上一次大规模往辽东运粮还是十多年前的抗倭援朝之役。
盐引这一块,基本上已经成为辽东将领的私利渠道,最大的盐商已经不是朝廷,而是辽东大帅李成梁。听说,李家在辽东各地开设的盐店多达上百家。
两百年下来,和关内卫所一样,辽东卫所制已经名存实亡。各地虽然仍沿用卫所称呼,但实际上辽东镇的军事力量主要来源于募兵,大小将领都将朝廷下发的饷银拿来供养精锐,这些精锐被称为家丁。
帐面上,辽东卫所的官兵月银二两,实际购买力相当于关内四钱。但这是建立在没有克扣的基础上。要是有克扣,那就闲话莫提了。
民以食为天,兵以食为命。食足则兵强,兵强则守固矣。
良臣研究米价的根本原因在于,他要弄清楚高淮到底做了些什么,惹得辽东那些军头们不惜军变也要赶他走。
同时,他也弄清楚辽东的经济基础,结合辽东的现实,给辽东开出一个药方。
一个能保证十年后,大灾之年又逢大军集结之年,辽东官兵不仅有粮可食,还有力可战的药方。
这个药方万历采不采用,暂时不是良臣思考的事,因为他还没想出办法,有很多事情他也没搞清楚。
他现在只是将所见所闻结合前世的一些知识整理出来,而当务之急,则是去双山台见一见那位不当公公,反当军将的张虎。
高淮倒了,可他手下的税兵还在,这支兵马现在,可是无主之物。
第二百零一章 我和高淮是一伙的(四更)()
有钱能使鬼推磨。
再硬的人,总会被钱软化。
得了好处后,那驿丞态度立时来了个三百六十度的转变,客客气气的将魏良臣请进了驿站。
这让李永贞很是感慨,世风日下,这关外,竟然朝廷的诰封都没了用处。
良臣忍住没说,眼下这辽军还算不错的,至少给了银子能让你进来。再往后去个十年,给了银子,让你进来可以,但他们能保证你活不出去。
因为,那样的话,他们能够从朝廷得到更多的银子。
世上还有什么生意,能比养寇自重来的更暴利呢。
而那些摩拳擦掌要来替朝廷收拾边患的家伙们,可不就是来砸人饭碗的么。
挡人发财,无疑杀人父母。
不坑你们,坑谁?
想到辽东明军日后的表现,良臣心里也只能用娘希匹来表达自己的愤怒了。
这几天众人都是累得够呛,吃了驿站提供的饭菜后,便早早歇了。
良臣没急着睡,而是接着写信。
不是给万历写信,而是给巴巴写信。
信中,良臣很是说了一番情话加肉麻的话,但是他没有告诉客印月自己在辽东,只说过些日子就去京城看他。
想到自己对客印月说过回乡是考功名,而且客印月这人貌似还是比较功利心的,要不然也不会在历史上有那么种种不堪的事发生。于是,良臣厚着脸皮告诉客印月,他已经考上秀才。
至于为何没有直接告诉客印月,他当官了,是因为良臣准备给巴巴一个惊喜。
他很期待自己穿着一身官服出现在客巴巴小屋中,然后上演禽兽不如的画面。反正,他这官身上,绘着的也是禽兽。
写完这封给巴巴的信后,良臣又提笔给老爹写了一封信。信中当然是告诉老爹他一切都好,现在正在替朝廷效力,望老爹勿忧。信的最后,良臣对他爹说,是不是请个媒婆给大哥说门亲事,好让老魏家早点有后。
写完信后,良臣坐在桌子前,托着下巴,想去睡觉,但总觉还有什么事没做。
心里空落落的。
半响,他明白自己为何这么空落落的了,因为,他在思念西李。
良臣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那么想西李,甚至比巴巴还要想,并且思念之时,心里好像有种隐隐的痛。
缘何而痛,良臣自己也不知道答案。
我和她,终究是走不到一起的。
许久,良臣叹了口气,有些后悔自己不应该在东宫和西李发生那种荒唐的关系。毕竟,对方是朱常洛的女人,而朱常洛将来会是皇帝。
不管他魏良臣混到哪一步,他都不可能将皇帝的女人弄回自己家中。哪怕朱常洛死了,西李也是先帝的女人。
所以,他最好明智的结束这段孽缘,免得有朝一日丢掉小命。
只是,尽管这么想着,也知道和西李之间不可能,但良臣却又隐隐有些担忧起来。
他担心的是不知西李肚子现在有多大了,又什么时候生产,这年头孕妇难产死亡率可是极高的。
想了片刻,转念却自嘲一笑,因为西李要是生孩子有了意外,那史书上就不会有那么位彪悍的李选侍了,他魏良臣更加不会知道世上有这么个女人,不会和西李有一段孽缘了。
摇了摇头,将写好的两封信收起,准备明日借用军驿发回去后,良臣也懒得去洗脚洗脸,脱了衣服胡乱的爬上床,准备好好的睡一觉。
外面,夜已经很深,驿站内外也是一片安静,汽灯随着风一左一右晃动。
迷迷糊糊中,良臣突然惊醒,好像陷入生死危机般。
他猛的从床上坐起,睁开眼后,什么都看不到,房内一片漆黑,但他知道,自己的小命就在别人的手上。
一把长剑架在了良臣的脖子上。
剑身使得脖子上冰凉冰凉。
“你是谁?”良臣的声音有些颤抖,不管前世还是今生,他还从没有这般害怕过。
“我是谁,你管不着。狗官,我只想知道一件事,你若老实告诉我,我就饶你一命,否则,明年的今日便是你的祭日。”说话的竟然是个女人,她的汉话说的很不流利,夹生生硬,听起来很是滑稽。
然而,魏良臣却不敢笑,也笑不出来,哪怕自己被人称为狗官。
他更加不敢动,他很害怕,害怕那个站在自己床边的女人不按常理出牌,直接一剑割断他的脖子。
他不想做个连话都说不出来的龙套。
“你你要问什么?”良臣上下牙关哆嗦着,被窝里手脚都是冰凉。
那女人道:“你为何要害高淮?”
“我?我害高淮?”良臣一怔,想不明白,这女人怎么能够认为是他害的高淮呢?
“若不是你,高淮就不会叫你们的朝廷抓去。”那女人说话时,剑柄往良臣脖子上压了压。良臣能感受到她的怒意,或许,她此刻正咬牙切齿着。
“你误会了,害高公公的不是我。”良臣不想做替罪羊。
“不是你,是谁!”那女人冷哼一声,“你一到山海关,高淮就被你们的皇帝派人捉住,你还敢说不是你向你们的皇帝进了谗言!”
“姑娘,真不是我,你要我说什么才好?”良臣苦着脸,“我们汉人说冤有头,债有主,高公公确实不是我害的,姑娘若想替他报仇,我可以告诉你是谁害的高公公。”
那女人闻言,剑身又是一紧,低声问道:“是谁?”
“李成梁!”
良臣想都没想,就把李成梁说了出来。他这会为了活命,是铁了心要祸水东引了。反正这桩事和李成梁也脱不了干系。
那女人怔了一怔,说了句让良臣抓狂的话,她道:“我知道李成梁不是好人,可他身边的护卫太多,我不敢去找他我不管有没有你参与,反正你到了山海关,高淮就叫人捉了,不是你也是你!我先杀了你再说!”
说完,就要抹断魏良臣的脖子。魏良臣骇得魂都飞了,忙道:“别别别,姑娘千万别杀我,其实我和高公公是一伙的!”
第二百零二章 姑娘,我是阉党()
“你和高淮是一伙的?”漆黑中,良臣脖子上的剑滞了下。
“是,是!我和高公公是一伙的!”良臣很肯定,斩钉截铁般,这时就算说高淮是他爹,他都毫不含糊应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况刀剑架脖子呢。
“我怎么没听高淮说起过你?”那女人虽然没抹了魏良臣脖子,但剑刃也始终不曾从魏良臣脖子上挪开。这让良臣很有危机感,似附骨之蛆般。
听这女人口气,良臣心里发毛,因为这女人好像和高淮很熟,不知是他私募的女死士,还是姘头。
高淮是太监,本来良臣不应往姘头情人去想,可二叔和魏朝他们都能和客印月勾搭上,高淮这个大珰有个姘头什么的,也很正常。
公公们虽不能人道,但却擅常人所不会的那些花招。鸳鸯磨豆腐,也是人间美事。
一阳指,九阴真经,葵花点穴手,观阴大湿什么的,都是民间失传已久的秘法。
大内,有高人。
只是,高淮这厮自己快活了,可却让良臣来背锅,似乎有点不厚道。
天知道这女人是从什么途径把自己给惦记上的。
良臣眉头暗皱,这女人的停顿或许只是瞬间的事,但要是他说不出个一二三四来,小命依旧要悬。
“有些事情,恐怕高公公也不会和姑娘说吧。”
良臣从常人角度出发,高淮身为辽东矿监税使,定然有许多极隐秘的事,便是身边再亲近的人,有些事情都不见得能全盘托出,况姘头情人什么。
若这女人只是单纯高淮养着的死士,那自然就不可能知道的太多。只要对方有这方面的顾虑,良臣就能活命。
让他心中一松的是,那女人竟然嗯了一声。
“高淮是有很多事没有和我说,但他是宫中的人,你又不是太监,怎么和他一伙的?”那女人提出了疑问。
“这个嘛”虽然很想偷瞄这女人